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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姨娘一点不生气,甩了甩手里的帕子:“我说郡主呀,您不是想嫁给我们姑爷来着。可是我家姑爷已经有了正房太太,就是我们家大姑奶奶。您要是非要进谢家门,也不是不行,跟我一样做妾就是了。反正咱们都是做妾的,管什么郡主还是民妇,都是一样的人。来,我教教您怎么做妾。”
安阳郡主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抖着手指着周姨娘骂道:“滚,你给本郡主滚,马上就滚!”
周姨娘笑眯眯地往前走两步:“郡主,我跟您说呀,这做妾可不容易。我家里还好一点,太太去世了,我落个清闲,不用伺候正房太太。郡主就不一样了,虽然我们家大姑奶奶仁慈,但既然要做妾,就要有个做妾的样子。特别是咱们武将,男主人常年不在家,我们就得哄正房太太高兴。”
安阳郡主双眼瞪得老大,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周姨娘继续道:“郡主,您说您一个好好的郡主,怎么想不开呀。做妾多难啊,要是男主人对你好,这妾还有个做头,要是他的心在别人那里。啧啧,到时候啊,您这日子得跟黄莲一样。”
安阳郡主终于忍不住了:“那里来的疯婆子,给我滚!”
周姨娘毫不客气:“郡主,您可别为难我,我是来服侍您的。差事还没办完,我怎么能走呢。您不知道,如今边城最缺的就是人。反正我在家里闲着也无事,我们姑爷说了,我一向机灵,让我来伺候您。”
周姨娘使坏,故意说是谢景元让她来的。
果然,安阳郡主听到是谢景元让她来的,小脸一白。
不管安阳郡主主仆几个怎么撵,周姨娘始终不肯走,自顾自地铺床铺,有什么好吃的她抢在前头还振振有词:“郡主,您以后是要做妾的,做妾就是这样的,好吃的先给正房太太吃,我这是提前让您适应。”
安阳郡主被她气得一天要多哭好几次。
没过两天,周姨娘悄悄来谢家,想求见柳翩翩。
柳翩翩十分好奇周姨娘到底怎么收拾安阳的,让人带她进了屋。
周姨娘十分乖觉,进门就要行大礼磕头,柳翩翩让琼樱拉住了她:“周姨娘来有什么事情?”
周姨娘先把这几天的事儿说给柳翩翩听,屋里几人听得一直在笑。
等讲完故事,周姨娘眼珠子咕噜噜地转,然后又低下头道;“大姑奶奶,我想问您讨一样东西。”
柳翩翩哦一声:“姨娘想要什么东西?”
周姨娘神秘一笑;“想让大姑奶奶给我两个木鱼。”
柳翩翩诧异地看着她,片刻后就明白了她的意思,这是想整治安阳。
“你也莫要太过头,当心她摆郡主的款儿。”
周姨娘笑眯眯道:“大姑奶奶,我看这郡主没多少心眼子,就会耍横。可这会子她耍横又没人理她,我好好杀一杀她的性子,省得她不止天高地厚,成日家胡说八道。”
柳翩翩眯起眼睛看着周姨娘。
周姨娘本来正在笑,见柳翩翩表情严肃,连忙收敛了笑容:“以往都是我不好,让老太太和大姑奶奶误会我了。以后我定会事事听大姑奶奶的吩咐。”
柳翩翩轻笑一声:“月升,给她两个木鱼,外加两匹好料子和一根金簪子。周姨娘往后好好修身养性,将军说了,过一阵子把你家小郎送到镐京去读书。等安阳郡主回京,姨娘好好管着大老爷,安心过日子就好。”
周姨娘听到大老爷三个字,热腾腾的一颗心瞬间凉了下来。连亲爹她都不冷不热的,那自己就更不算个什么了。
周姨娘本来以为这次机会能拉近双方的关系,谁知柳翩翩依旧不冷不热的。好在愿意送她大儿子去镐京读书,不亏!
周姨娘听懂了柳翩翩的意思,往后她要负责看着老爷,不让她惹事!
成,不就是个瘸腿老男人嘛,看着他就是!
等周姨娘一走,柳翩翩笑着对星辰道:“这美人刀果然是个有城府的,我二娘比她差远了。”
星辰笑道:“是个聪明的就好,往后她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柳翩翩丢开周姨娘不提,开始全力准备月升和铁柱的婚事。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
牧羊人早起来打卡~
第106章 扯官司因爱生恨
谢景元的信很快就到了京城; 孙侯爷和汾阳王接到信后的反应截然不同。
孙侯爷直接将信丢了,反正安阳又不是他女儿; 在西北过得好不好他才不在意。那汾阳王年轻时还能正经办差; 老了老了却沉不住气来,养得儿子也是个混账东西。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汾阳王府要落魄了。
汾阳王可高兴了; 女儿都二十多岁了,前几年挑的太厉害; 现在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家。既然那个混不吝愿意做媒说给孙家; 往后他也能多一层依靠。
汾阳王知道孙侯爷肯定不会轻易答应亲事,听说送信之人已经将这消息说给了许多人听; 汾阳王立刻在后面添油加醋。没几天的工夫,满京城的人都以为孙家少公子要娶安阳郡主。
好家伙; 安阳郡主那么刁蛮,也就只有孙家能制得住她了。
孙侯爷当然不想答应了; 安阳郡主当年退婚能当众泼人家一盆凉水,这要是进了家门还不得磨死人?孙侯爷就是想让她去缠谢景元,最好缠得那个混不吝妻离子散才好!
孙侯爷恨透了谢景元当日撒手不管,害得他损兵折将; 在朝廷里的威望大打折扣。
可他万万没想到安阳郡主这么没用; 现在这烫手山芋反倒掉自己怀里来了。
就在孙侯爷和汾阳王打嘴仗的时候,秦孟仁已经升任了御史中丞。
御史中丞官居从二品,虽然官位不高; 可权利不小; 最主要的是他战斗力强; 手下一帮御史被他指挥的团团转。逮谁喷谁; 管你皇亲国戚还是六部堂官; 真正是闻风而奏。
孙太后对秦孟仁的依仗越来越重,甚至超过孙侯爷。以前满朝文武还会在背地里窃窃私语说一些闲话,自从孙太后收拾了几个刺儿头,再也没人敢在背后叽叽歪歪。
有孙太后、秦家和赵家全力支持,秦孟仁直接从四品跳到了从二品,成为大雍朝最年轻的从二品官员。
不怪孙太后依仗他,孙侯爷思考更多的是孙家的利益,而秦孟仁真正是全心全意为孙太后母子着想,凡事都站在幼帝的立场思考问题,对孙太后也是贴心铁肺,真正的忠臣一个。
二十一岁的秦孟仁,短短几年完成了绝大多数人一辈子都达不成的目标,成为当朝掌权者的真正心腹。孙太后对他言听计从,幼帝更是对他百依百顺。
这一日,好久没回家的秦孟仁准备回家一趟,顺路带上了裴谨言,新任五品侍讲学士。
秦孟仁自己没时间给小皇帝上课,把裴谨言拉过去打下手。裴谨言这个先生当得十分惬意,幼帝现在对上学读书没什么兴趣,裴谨言就带着他看一些话本子,听一些民间故事,趁着他心情好的时候才能教一些四书五经。
秦孟仁说要带他回家,裴谨言立刻跟幼帝告假。
幼帝眼巴巴地看着裴谨言:“裴先生,我跟你一起去先生家好不好?”
裴谨言温声道:“陛下,秦大人家里也有个孩子呢,宁哥儿好久没见到亲爹了,秦大人回去看一眼。您放心,等去看过了我们就回来,我带你去看看我们种的君子兰怎么样了。”
在幼帝的不舍中,裴谨言从宫里出来跟秦孟仁汇合。
秦孟仁正背着双手站在宫门口,二十一岁的秦孟仁穿着从二品官服混在一群老头子中间,仿佛鹤立鸡群一般,淡淡的笑容、和煦的目光、俊俏的面容和沉稳的气度,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谁家的读书郎。
秦孟仁与一群老头子告别,转身看到了裴谨言。跟秦孟仁比起来,裴谨言看起来就天真了许多,纯真的笑容、干净的眼神,还有那股恬淡无欲无求的气质,仿佛真正少不更事的少年郎。
裴谨言先拱手:“秦大人。”
秦孟仁微微一笑:“还跟我客气什么,跟我回家。”
裴谨言错开半步跟在秦孟仁身后:“你早就该回家了,宁哥儿最近变化好大,会喊爹娘了,可惜你不在家里。我听说前儿他跟一群小孩子玩,人家都回家找爹,他找不到,伤心的哭了一场。”
秦孟仁双手背在身后慢慢往前走:“男子汉大丈夫,总是要长大的。”
裴谨言笑道:“他才多大,正是需要爹娘的时候。你看陛下都这么大了,天天还缠着太后娘娘,宁哥儿才两岁。”
秦孟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带着裴谨言上马,慢慢往家里而去。
等二人到了秦家,门口的守门人十分高兴:“仁大爷回来了。”
秦孟仁是二房长子,在秦家一众堂兄弟中虽然排行老三,但因为他现在地位显赫,家里人都叫他仁大爷,二房人只称呼大爷,连个仁字都不带。
守门人对裴谨言十分熟悉,也打了声招呼。
因着裴谨言经常来,秦孟仁带着他直接去了后院。好巧不巧,今日跨院里有客人。
你道是谁,正是柳文惠的亲娘薛氏!
薛氏自回京后一直在郊外居住,柳文惠时常打发人送钱过去,娘儿两个日子还过得去。
柳文忠总是在家里闲着,薛氏越来越着急。现在秦孟仁做了从二品,权倾朝野,自己的女儿虽然是个妾,让他寻个差事总不会太困难吧?
薛氏壮着胆子来求,赵雅兰心宽,真让她进来了。
薛氏以往是高高在上的武安侯府世子夫人,是仁孝太子的大舅母,现在只是个民妇,低着头去给赵雅兰行了礼,然后憋着一肚子火去了跨院。
娘儿两个好久没见面,先是抱头痛哭了一场。等知道女儿居然还是处子之身,薛氏一边着急一边骂女儿。
“你怎么这么不中用,白长这一张好看的脸!”
柳文惠又臊又气:“娘就会骂我,我能有什么好办法,自从宁哥儿出生,大爷他从来不进后院,连雅兰姐姐都没办法,我能怎么办?”
柳文惠越说越委屈,当场哭了出来。
薛氏先是安慰女儿一番,又教她许多御夫之道:“你都到这个地步了,还要什么脸面。他不是喜欢你姐姐,我告诉你,你姐姐现在一点不贤良,动不动大棒子抽自家男人。明儿你也换个样子,不要什么贤良淑德,泼辣一些,说不定他就喜欢呢。男人都贱得很,你越对他好,他越不给你当回事。你往后莫要再巴结他,说不定他对你另眼相看呢。”
母女两个说了个把时辰,薛氏本来想让女儿给儿子找份差事,现在女儿连女婿的面都见不上,还找个屁的差事。
柳文惠自然不会让亲娘白跑一趟,给了她一些银子打发她走。
让薛氏没想到的是,她离开的时候,迎碰头遇到了秦孟仁和裴谨言。
三人同时止住脚步,薛氏欣喜地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
“仁哥儿,谨言。”
薛氏喊的还是原来的旧称呼,秦孟仁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眼神里一片平静。
裴谨言打破沉默,对着薛氏拱手:“师娘。”
薛氏扯了扯嘴角;“几年不见,谨言长高了。”
裴谨言的笑容依旧非常和煦:“师母到京城来时怎么不打个招呼,您这一走,先生那里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上回我娘给我来信,说先生又纳了个妾,还生了个九郎。”
薛氏的脸色立刻变得非常难看,她真不知道这事儿。她虽然被柳元济休了,但她儿子是正儿八经的柳家少爷,她心里并没有把那休书当回事,心里还是以柳家大太太自居的。
现在柳元济纳妾,还生了儿子,她却丁点不知道,她感觉受到了侮辱。
秦孟仁的眼神波动了一下:“大太太这是要走了?”
薛氏听见他喊大太太,心里立时清醒过来,这是不认自己这个岳母。
秦孟仁现在是从二品官,薛氏无品级,但薛氏没有给秦孟仁行礼,秦孟仁也没计较,径直略过薛氏准备回正房。
薛氏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喊道:“仁哥儿,当初你答应了我会好好照顾惠姐儿,你就是这样对她的?”
秦孟仁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薛氏。
“比起大太太,我们家对柳姨娘不是很好吗?”
薛氏一口气堵在胸口,柳家那些姨娘以前被她整治的死的死病的病。秦家只有柳文惠一个姨娘,虽然秦孟仁不睡她,但秦孟仁连正房太太都不理,柳文惠争无可争。
秦孟仁的眼里终于流露出罕见的一丝嫌恶:“大太太往后莫要再来了。”
薛氏心里一惊:“仁哥儿,我不是埋怨你,我是,我是担心你。”
秦孟仁转身往正房而去:“不必。”
看着秦孟仁的背影,薛氏咬碎一口牙,这个狼崽子从来对她都没个好脸色。以前是因为她是个后娘,现在成了她半个女婿,还是没有个好脸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