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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
萧邺怒吼道:“你聋了吗?”
“朕让你叫太医来!”
“快!”
兰心进来时看到的是郑容汐满身是血昏倒在萧邺怀中的景象。
兰心的第一反应就是萧邺又对郑容汐做了什么; 这才导致郑容汐做出这样极端的事情来。
即使知道是不合规矩; 但是因为担心郑容汐的安慰; 兰心还是忍不住想上前看看郑容汐情况如何。
可刚刚上前一步,就听到萧邺的呵斥。
“滚!”
兰心实在是着急,大着胆子问了一句:“皇上,娘娘怎么样了?”
“到底出什么事了?”
“奴婢真的很担心,求皇上让奴婢看一眼娘娘吧。”
“你是怎么照顾她的?”
“她精神状况已经出问题了,你看不出来吗?这么多日不吃不喝,你为什么没来向朕禀报?”
“朕如何吩咐的?”
“让你好好看着她,你就是这么做的?”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兰心跪在地上,解释道:“皇上饶命!”
“奴婢也很担心娘娘的,可是奴婢怎么劝,娘娘都不听,奴婢又左右不了娘娘的意愿……”
“娘娘是受到太大的打击,心里出了问题,奴婢实在是无能为力。”
兰心不敢说的是,这一切的根源,难道不是他吗?
皇上只会指责他们这群不相干的人,拿他们的性命威胁,但是娘娘为什么会成今日这个样子,都要怪皇上才对。
皇上不来,娘娘还好好的,皇上一来,娘娘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又凭什么责怪他们呢?
但是这种话兰心自然不敢说出口的。
太医匆匆忙忙赶来时,正要要跟萧邺请安,就被萧邺喝道:“赶快来给皇后看看,若皇后出了什么事,朕拿你们是问,你们的脑袋也别想要了!”
太医发着抖,心惊胆战地答道:“是,是……”
郑容汐手腕上的伤口血肉模糊,而且伤得很深,太医看到时,心里默默地犯起了嘀咕。
这种伤口看着明显就是拿利器所刺伤的,皇后明明在自己宫中,身边只有一群宫女奴才,除此之外,就是皇上了。
如何会受这样的伤,很难不让人多想。
太医为郑容汐处理伤口的时候,萧邺就一直在旁边盯着,即便是没有回头,太医也能感受到来自后方凌厉的视线,做起事来也更加小心谨慎,生怕一个手抖让皇后感觉到痛了或是没处理好,不说丢了性命,光是被革职,挨一顿板子,也不是什么好受的。
“怎么样了?”
“伤势如何?”
“回皇上,还好医治及时,很快止住了血,不然就算是大罗神仙,有什么灵丹妙药,也回天乏术了。”
“娘娘本有身孕,如此出血,对身体的损耗很大的。”
“往后一定切记,要小心再小心,真的不能再出这样的事了,否则不光是孩子保不住,连娘娘本人……也,也有性命之忧。”
太医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看萧邺的脸色。
这些话听上去不好听,但也是实话,他作为医者必须将实情告知,不得隐瞒。
但是他也知道萧邺的脾气,生怕说这些话的时候,萧邺一个不高兴就将他拉出去砍了。
“知道了。”
“那臣这就下去开方子了。”
“熬药时的有些需要注意的事,臣再去叮嘱他们。”
“下去吧。”
“是。”
郑容汐苏醒过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床幔。
她有些恍惚,不知道自己是已经死了还是怎么样……
直到感受到手腕上的痛意时,郑容汐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活着……
不然怎么会这么痛呢?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这时候清醒过来,觉得手臂发麻,身上软绵绵的,想动一动,可刚想将手从被子里抽出来,方一动作,就惊醒了旁边的人。
郑容汐这才发现,原来屋里除了她还有别人在。
“醒了?”
听到萧邺的声音,郑容汐的心又沉了下去。
她不知道为何,醒来后第一个见到的人还是萧邺。
已经算是死过一次,郑容汐看开了很多,连性命她都不在乎了,也无所谓在萧邺面前装模作样了。
听到萧邺的问话,郑容汐没有回答,又重新躺了回去,将被子往上拉了点,明显的抗拒姿态,不想与萧邺交谈。
“你觉得这样逃避朕,朕就拿你没办法了?”
“你是不打算跟朕说话了?”
“你那个婢女是叫兰心吧?”
“她伺候不当,让你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朕该如何处置她?”
又是这一招,但是郑容汐也很无奈地意识到,这一招对她很有用,她根本做不到不管不顾。
“是我自己不想活了,没必要牵连其他人。”
“朕一说到她,你就愿意跟朕说话了?”
“朕看在你心里倒是什么人都比你肚子里的孩子重要。”也都比他重要。
郑容汐不想跟萧邺讨论这些,萧邺愿意怎么想就让他怎么想吧,她也都不在乎了。
“肚子里的孩子你也一点都不在乎吗?”
“朕不知道你是一时冲动还是如何,你知不知道,如果你死了就是一尸两命,你不是一个人。”
“这么做,对未出生的孩子公平吗?”
作者有话说:
第五十八章
虽然萧邺这么说听上去是有些道理; 可郑容汐想的却不是这些。
不被期待、不被喜欢的孩子生下来也只是受罪而已。
或许孩子被生下来之后还会埋怨她,为什么要让她来到这世上?
更何况这世上也没什么她所留恋的了,若生下孩子后又只能独留孩子一人在世上受苦受难; 岂不更是煎熬。
郑容汐只是这么想着; 并未出言反驳萧邺。
如今,萧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已不在乎了。
郑容汐没想到; 原来彻底看开来以后会是这么洒脱自在; 也不必去理会萧邺; 不必虚与委蛇,强颜欢笑。
反正她连命都可以不在乎了,又何惧被萧邺如何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
郑容汐依旧不说话,沉默以对。
“人应该懂得审时度势。”
“朕给了你机会,你就应该抓住; 不要等错过了才追悔莫及。”
郑容汐听到这些话,觉得有些可笑。
萧邺依旧是如此; 从未有任何改变。
也是,他是皇帝; 是天子,从来只有其他人对他俯首称臣,讨好他; 对他阿谀奉承,他又怎么会退让呢。
他稍微退一步,就觉得对她来说是天大的恩赐了。
可是; 难道他觉得如今的她还会再在乎这些吗?
“你想跟朕这么耗下去?”
“好; 朕有的是时间。”
“你想死; 朕就偏偏不让你死。”
“就像今日一样; 太医会把你救回来。”
“你只会一次次地受折磨,在濒死的边缘徘徊,想死又不能死的感觉,让你体会个够。”
“如果还不够,你屋里所有尖锐的物件,所有能让你寻死的器物,一件都不会留。”
“朕不会给你机会寻死。”
“如果你想这样的话就试试看。”
郑容汐听着这些话,心中毫无波澜。
如果一个人想死,还怕死不成吗?
萧邺如今在这,她不能做什么,可是他总会走的,她不相信萧邺能没日没夜地在这里看着她守着她。
萧邺没那个耐心,她对萧邺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朕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朕是不能日日守在你这里,但是,你宫里有朕人,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想在他们眼皮底下寻死?你想得太容易了。”
郑容汐依旧没什么反应。
不能死那就这么耗着吧。
反正她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了,随便萧邺如何。
连兰心都没有想到,萧邺竟然会留在颐华宫中过夜。
郑容汐伤口未愈,脸上没什么血色,身子更是非常虚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这样的情况,连太医都说必须静养,不宜动气伤身,但是萧邺竟然直接就躺到了郑容汐身边。
饶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浑身软绵绵的,但当萧邺带着一身凉气躺到自己身边时,郑容汐还是有了反应。
郑容汐几乎是立刻就撑起了身子,瞪大了眼睛看向已经躺好在床上的萧邺:“皇上这是做什么?”
郑容汐气虚体弱,说这句话的时候都像是都用了极大的力气,说完后立刻咳嗽了起来,原本没有颜色的脸,因为剧烈的咳嗽微微泛起了红,看着倒是比方才有精神多了。
萧邺轻笑一声:“原来皇后还是会有反应的。”
“朕还以为你什么都看开了,不在乎了。”
原来即便是如此,她还是不忘这么抗拒他,连与他亲近些,稍微近一点的接触,她都反应这么激烈。
郑容汐不理萧邺玩笑似的话语,眉头轻醋,说道:“皇上,我是病人,皇上还是不要与我同床了,恐怕我将身上的病气传给皇上,让龙体有损那就不好了。”
萧邺懒洋洋地靠在枕头上,没看郑容汐:“皇后究竟是怕朕被你染上病,还是不想与朕同床共枕,皇后心里一清二楚,朕也清楚得很。”
“没想到,到如今你还能说出这么违心的话来。”
听到萧邺这么说,郑容汐也笑了。
是啊,都到这个时候了,她还怕撕破脸吗?
“是,皇上说的对。”
“我不想与皇上同床,不想伺候皇上,不想跟皇上做些什么,若皇上坚持,我只能反抗了。”
“皇上不怕臣妾拖着病体闹出人命的话,那就只管来吧。”
“如今的你倒是比过去坦诚多了。”
“比你以前那副假惺惺笑脸相迎的模样要讨喜不少。”
“皇上若喜欢这种,后宫里多的是人愿意这么跟皇上说话,皇上大可以去找其他人。”
“皇上喜欢什么样,她们就能让皇上看到什么样,比起我,她们更会讨皇上欢心。”
“若她们见到皇上,定是欢天喜地,喜不自胜,皇上又何必强求我这样一个心不甘情不愿的人。”
听到郑容汐这样大逆不道的话,萧邺没见愠色,依旧十分耐心。
“还有什么?”
“继续说。”
“朕今日得闲,有兴趣想听听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没想到萧邺会是这样的反应,这倒是让郑容汐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原以为这番言辞会让萧邺大怒,最好是定她死罪,让她得以解脱。
但萧邺今日却奇怪得很。
她都这样说了,也不见萧邺动怒。
若她再继续说下去,就显得有些可笑了,像是她一人在唱独角戏,萧邺只是旁观的观众而已。
明明这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她这般独自抱怨,喋喋不休,萧邺却完全不接招,显得她像是怨妇一般。
不对,这样的氛围不对。
她与萧邺不该是这样的。
郑容汐突然不再继续说了。
她一把拉起被子,重新躺回了床上,背对着萧邺。
萧邺是平躺在床上的,郑容汐这一番动作把被子拉去了大半,看着郑容汐明显带着气的背影,萧邺却道:“朕都不知道你这么讨厌朕,这么抗拒与朕接触……”
“你说,朕应该直接将你废了或是将你逐出宫去,这样就合你心意了,是吧?”
“不然你今日说了这么多忤逆朕的话,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让你爹听了去,恐怕早就让朕治你的罪了。”
萧邺是无意识地提起郑誉,说完之后,他才意识到,如今郑容汐与郑家的关系有些尴尬。
果然,原本还气冲冲的郑容汐听到这话后立刻又安静了下来。
萧邺不用看着都知道,郑容汐又在默默流眼泪。
“哭什么?”
郑容汐怎么可能答话。
她也不想哭的,可就是控制不住。
“不懂你到底在伤心什么?”
“郑誉他们虽然不是你的亲生爹娘,跟你没有血缘关系,可是,这么多年他们将你抚养长大,不比那虚无缥缈的血缘真得多?”
“你所在乎的东西根本毫无意义。”
即便是亲生的,也不一定能比得上那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
“朕从来不在乎这些无意义的东西。”
从小到大,他也从未感受过这样的温情。
第五十九章
萧邺的话对郑容汐没有起一点作用; 只是让郑容汐觉得萧邺是毫无改变一如既往地冷血无情。
也是,在她这个位置,又何须考虑旁人; 所有人都以她为中心; 任何人见到她都要阿谀奉承,所以萧邺才会不懂像她们这样的普通人所需要的情感慰藉。
不是血缘关系,这是感情上的需要; 人活在这世上; 总要有些念想; 有些期冀的,萧邺又怎么会明白呢?
这也是郑容汐对肚子里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