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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材和手腕骨狠狠地磕上,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响。
贺明涔下意识吃痛地低喊了一声,额上迅速起了一层薄汗。
喻幼知一下子就慌了,冲上去挡在贺明涔面前。
刚刚还在试图跟岳景好好说话,这下她什么冷静都没了,一张乖顺的脸紧拧着,像只竖毛的猫似的冲岳景大吼:“你干什么!”
学姐的表情和语气实在太凶了,明明是个女的,个子也学长矮了一大截,纤细又娇小,这时候却牢牢挡在了学长面前,把学长护在自己背后。
身形不够气势来凑,岳景竟然比刚刚面对贺明涔的时候还害怕了,手挥了挥棍子再次警告道:“我说了别过来!”
喻幼知丝毫不怵,狠狠瞪着他。
这会儿一只右手从背后伸出来,揽过了她的肩膀。
贺明涔黑眸紧盯,沉声道:“岳景,真以为我不敢揍未成年?有本事你碰她一下试试?”
两个人都太凶了,岳景赶紧退后几步。
喻幼知又紧接着说:“别以为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就能为所欲为了,你知不知道袭警是什么罪?十六周岁就是完全刑事责任年龄,你要负刑事责任留案底的知道吗?”
本来也就是一时冲动,因为觉得被这两个人给骗了所以觉得生气,这一连番的对峙下,害怕盖过了冲动,岳景扔掉了棍子,脱力般地蹲在了地上。
贺明涔语气很淡:“不想带手铐的话就跟我保证不会动手了。”
岳景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爸爸或许是个好父亲,但绝对不是一个好官,”贺明涔说,“法不容情,记住这点了。”
这话说教意味太浓,岳景不服气地问:“那如果学长你是我呢?要是今天被抓起来的是你爸,你还能这么淡定吗?你能保证你不会偏袒你爸吗?”
贺明涔没有很快回答。
岳景讽刺地笑了:“看吧,学长你也——”
“如果我不是警察,我会,”贺明涔打断他,语气平静,“但可惜我是,所以我不能,懂吗?”
岳景愣了。
喻幼知也有些愣。
一场短暂的闹剧就这么结束了,两个人打算带岳景回检察院。
岳景想起刚刚喻幼知对他说的话,小声问道:“……学姐,袭警罪真的很严重吗?”
没等喻幼知说什么,贺明涔先开了口:“待会儿好好配合检察官的问话,帮他们赶紧把案子破了,我就让你抵消今天的袭警罪。”
岳景眼睛一亮:“真的?”
“还有,”喻幼知说,“跟警官道歉。”
“对不起,我刚刚太冲动了,我保证再也不会有下次了,真的对不起,”岳景冲贺明涔鞠了一躬,“学长的医药费我会出的。”
贺明涔直接拒绝:“不用了,我还不至于让一个靠父母养的小鬼给我付医药费。”
岳景:“……”
进到检察院,喻幼知直接把岳景交给了丁哥,然后直接拉着贺明涔往院里的医务室走。
丁哥看着喻幼知那急着带贺警官去治病连班都不上了的架势,心想或许苗妙的直觉还真有那么点可信度。
医生给检查了一下,说没伤到骨头。
医务室医疗条件有限,医生简单地给敷了药包扎了一下,然后叫贺明涔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
出来医务室后,喻幼知就要带贺明涔去医院。
贺明涔觉得没必要,说:“已经没事了,不用去医院。”
喻幼知不理他,直接把他往副驾驶上塞,然后坐上主驾驶,二话不说发动车子就往最近的医院开。
车子在路上开着,车厢内很安静,贺明涔猝不及防听到了一道耸鼻子的声音。
“鼻炎又犯了?”
他侧头看过去,人却愣了。
喻幼知边开着车边哭,脸上挂着两条眼泪,哭得很安静,要不是耸鼻子了,他甚至都没发现。
贺明涔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怎么了这是?”
喻幼知一抽一抽地说:“你说我怎么了,那么、那么长那么粗的一根棍子,你、你直接用手去挡,你以为你是钢铁侠啊?”
越说越回想起刚刚的场景,她亲眼看着,心都要跳出来。
贺明涔怕她哭得看不清路,叫她先靠边停车,擦一擦眼泪再继续开。
他的左手暂时抬不起来,不过右手还能用,抽了两张纸巾给她擦脸。
本来眼泪已经没了,然而喻幼知低眼一看,看到他打着绷带的左手,居然已经抬不起来了,鼻子一酸,眼泪又出来了。
贺明涔:“……”
他叹了口气,哄道:“真没事,你们医务室的医生刚刚不都说没事么?”
“怎么可能没事啊,我看着都痛,”喻幼知抽抽巴巴地说,“你不但是钢铁侠,你还是忍者神龟吗?”
一本正经地冷幽默,贺明涔噗地一声被她逗笑了。
喻幼知嗔了他一眼,用指尖小心再小心地碰了碰他的左手。
“……肯定很痛。”
望着她小心至极的动作,生怕自己不小心弄痛了他。
还有她心疼至极的眼神。
贺明涔心底一软,孩子般的抿了抿唇,用成年男人那低沉的语气任性地要求道:“那你给吹一下,说句痛痛都飞走了,就不痛了。”
哄幼稚园小孩儿的招数,但喻幼知二话不说就照做了。
贺明涔得寸进尺:“还有点痛,你再亲一下。”
喻幼知又二话不说地亲了。
有时候成年人最简单的快乐或许就在于,当一个人在幼稚的时候,另一个人能毫无保留地陪着他一块儿幼稚。
第72章
做完这些之后的喻幼知才觉得尴尬。
关心则乱,刚刚光顾着心疼小少爷,也就没在意做这种事从成年人的角度看来到底幼不幼稚,羞不羞耻。
可在看到他嘴角微勾、那带着点小满足的笑容时,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此刻她也觉得无所谓了。
“……怎么样?不痛了吧?”
贺明涔垂眼,先嗯了声,然后又低声说:“不是这里。”
喻幼知还没问那是哪里,他将右手握上她的后脖子,把她拽过来亲。
车子停在路边,车外景况车水马龙,而车内只有丝丝入耳的接吻声。
之后车子重新发动,主驾驶上的喻小姐双手紧握方向盘,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前方,而副驾驶上的贺先生则是手撑脸侧头看向窗外,车厢内陷入反常的安静。
到了医院检查,医生给贺明涔的手拍了个片,幸好当时岳景手里拿的是合成木材,重量没那么重,也没那么结实,皮外肿起看着有些可怕,但没伤到里面,所以并无大碍。
喻幼知这才大大地舒了口气。
“你左手是之前就受过伤?”医生看片子的时候顺便问了句。
贺明涔:“嗯。”
“难怪,”医生叹了口气,“虽说是永久性的肌腱损伤,但也不是不能恢复,我看你平时根本就没好好休养。”
对这种连自己的身体都不上心的病人,就算医生的技术再高超也没用。
医生又问:“你干什么工作的?平时用手多吗?”
贺明涔:“警察。”
本来还有一大段说辞的医生突然就哑火了。
“……那就更应该照顾好自己,警察同志都照顾不好自己,又怎么保护好我们广大群众?”
“这段时间不要吃生辣辛冷的东西,伤口最好不要沾水,洗澡用水的时候注意点,”医生边写字边嘱咐道,“我给你开点内服化瘀血的药,记得按时吃。”
说完,医生看了眼旁边穿着制服的年轻女人。
“这位小姐是你同事?”
贺明涔答:“女朋友。”
两个人看着很登对,只可惜这位警察同志没穿警察制服,不然都是蓝色制服,情侣装似的,一定更养眼。
“原来是内部消化,”医生打趣地笑了下,转而对喻幼知说,“小姐,我刚刚说的话麻烦你替你男朋友记好了,这段时间多看着他,毕竟你男朋友看着就不像那种会老实听医生话的人。”
喻幼知一口答应。
从医院出来后,喻幼知因为刚刚急着带贺明涔来医院检查,连招呼都没跟领导打一声就直接翘了班,这会儿还得赶回检察院。
平时挺任性的小少爷对待工作还是挺拎得清的,没强留她陪着自己。
他也没有因为受伤的缘故就直接回家躺着,而是让喻幼知先送他回警局。
车子开到警局,喻幼知准备把车还给他,却被他拦下了。
“我手这段时间估计开不了车,这车先给你开吧,”贺明涔说,“有车你上下班也能方便点。”
喻幼知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不太好意思地问:“车子给我开了,那你上下班怎么办?会不方便吧。”
然而贺明涔却一脸理所当然地说:“这段时间你接送我上下班。”
“……”
原来在这儿算计她呢,什么把车给她开,敢情就是把她当司机使唤。
刚刚的感动瞬间烟消云散。
看出她不太情愿的样子,贺明涔瞬间不爽地皱起眉:“怎么,不愿意?”
喻幼知假惺惺地笑了笑:“愿意,能给贺警官当司机是我的荣幸。”
谁知她这一假笑,贺明涔脸色更差了。
他抿了抿唇,冷冷道:“不愿意就算了,车子你用吧,我也不用你接送上下班了。”
然后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
他生气得实在有些太明显,喻幼知赶紧拉住他的胳膊。
贺明涔浅浅地挣了两下,语气冷飕飕的:“放手。”
喻幼知赶紧说:“没有不愿意,我就是觉得我开车过来要时间,怕你等得不耐烦。”
他忽地低声反问:“有什么不耐烦的,这七八年的时间我不也等过来了么?”
喻幼知怔住,而后心口猛地一紧。
“这段时间我接送你!”她说,“别说刮风下雨,就是天上下刀子我都来。”
贺明涔狐疑地看着她,很明显不相信。
喻幼知用一双明亮的杏眸望着他,那表情简直真诚到不行。
他半天没反应,她又冲他眨了眨眼。
“少爷,别生气了好不好?”
“……”
贺明涔很不喜欢别人叫他少爷,一般会这么叫他的人,对他不是恭维就是调侃。
但还有种情况,那就是示好和撒娇。
气瞬间就消了,但男人的尊严不能丢,绝对不能让这人知道他吃这套,否则以后在她这里就更没有地位了。
贺明涔很轻地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态度骄矜道:“下刀子还是算了,你无所谓,我怕我的车被刮坏。”
喻幼知龇了龇牙:“知道了。”
毕竟车子才是男人的宝贝,女朋友算什么。
…
自从岳景被贺明涔送到检察院后,他的态度简直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
不但把自己对父亲所了解的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检察官们,还主动提供线索。
负责这起案件的都有些惊讶怎么这小鬼的态度转变得这么快,只有喻幼知知道,因为要是岳景依旧不肯配合,贺明涔就得告他袭警了。
很快地,执法人员上门在岳景姐弟俩的住所找到了遗漏的贿赂现金。
至此反贪局的任务顺利完成,剩下的那就是公诉科的事儿了。
王科长特别高兴,如今已经快年底,积压的案子越堆越多,每解决一件肩上的担子就少一个,年底跟领导做汇报总结的时候也更有底气。
这周五例会结束,王科长大手一挥,又是老套的奖励。
“下礼拜我请你们下个馆子,去哪儿你们定,我掏钱,”科长说,“尤其是小喻,上回吃饭你就没去成,这次可不能缺席了啊,这案子你是大功臣。”
喻幼知是个不抢功的好孩子,老实说:“其实这次是多亏了刑侦的贺警官帮忙。”
科长一愣,问:“我们这案子有跟刑侦队合作吗?”
老沈说:“这案本来跟刑侦队没关系,贺警官这回完全就是出于人情帮的忙。”
丁哥也附和道:“而且那天他把岳景送过来的时候手好像还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
“小喻说之前抓到他几个同学打架,劝架的时候不小心受伤了,不过也正好也因为这个恰巧碰上了岳景,就把他送过来了。”
“哦,那是得请他吃个饭,”科长想了想说,“小喻你给他打个电话,就说我请他吃个饭。”
一旁的苗妙听了立刻举起手:“科长,只请贺警官一个人会不会不太好啊,刑侦队那么多警官,只请一个是不是有点得罪人?”
科长无奈道:“……小苗啊,我也是要养家糊口的。”
然而丁哥却打岔说:“科长你别理小苗,她那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借你请客的名头跟刑侦队那几个帅哥吃饭。”
当着科长的面被戳穿了想法,苗妙恼羞成怒道:“丁一骏,我没惹你好吗?”
丁哥朝她贱贱地翻了个白眼。
科长没想到还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