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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就顶着这张脸吧，也就是丑了一点。”檀伽的脸温柔极了，连语气都是温声温气的，他说道，“秋师妹看到你说不定会想起猪，挺好的，又是凤凰又是猪的，晏晏这里还有雪貂，热闹。”
沈星何沉吟两秒，说道：“这个钱不能省。”
檀伽又低头喝茶了，不搭理沈星何了。
沈星何也低头喝了口茶，然后抬头看了一眼秋晏的屋子，莫名就叹了口气，拿出了传信玉简，联系花盆栽。
等联系完花盆栽，沈星何忽然又从芥子囊里掏出了针线和一大块粗布。
然后，他就当着檀伽的面，翘着兰花指，做起了针线。
檀伽：“……你这是给秋晴师妹做的？”
他摸了摸这粗布意料，隐约像是哪里捡来的破烂。
沈星何那张猪八戒一般的脸上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笑，他一本正经严肃如每一个剑修那般，说道：“那怎么可能！我这是练习！”
檀伽看着沈星何缝的针线歪歪扭扭的，又抿了口茶，没作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沈星何忽然就抬头朝着檀伽看了过去，那张肿胀大脸又凑了过去，道：“师叔说，南师弟给晏师妹做了一件可好看的衣服，下次还让他做一件，你说，我要不要去向南师弟学一下？”
说到这，沈星何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又用极为正经，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我这都是为了完成师父给的任务！”
说完，沈星何又道：“檀伽，我们一起学吧，我看你和秋晏师妹最近情况不对，你给她也做一件比南师弟做的衣服还要好看的衣服！”
檀伽没说话，没答应也没拒绝，只低着头喝茶，只是显然，脸上是心不在焉的神色。
秋晏扶着姐姐回屋子后，将房门关好，然后就坐在床边，轻轻喊了她几下，等着她醒过来。
或许是姐妹之间心有灵犀的关系，也或许是秋晏敏锐的洞察力，她觉得这会儿姐姐有些不太一样，身体的体温也有些高，硬要描述的话，就是姐姐应该比之前力量更强一些。
等秋晴醒来的时间里，秋晏自己盘腿坐在床上发呆，脑子里想的全是那一次和檀伽在他心魔里做的事情。
沉沉浮浮如在海浪里前行，上上下下壁画上的姿势都被檀伽换了一个遍，当时整个幻境里只有他们两个亲昵发出的声音，如今回想起来，便是面红耳赤。
秋晏在想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在修仙界里，这样子神识交融的话……肯定也算双修，肯定也是欢喜禅吧？
那这样的话，算是初次吗？
檀伽的元阳是……给她了吗？
秋晏想着，浑身又开始冒热气，捂住了脸，不行不行，不算不算，现实里才算，那个不算！
“嗯……”秋晴在旁边发出一声轻声的呢喃。
秋晏立刻回过神来，赶紧弯腰低头看向秋晴，“姐姐？”
秋晴没有醒来，她此时体内很难受，她的神识是清楚的。
爹给的那一缕凤凰原力汹涌磅礴，力量大到她已经到了承受的极限了，金丹的周围环绕着的便是那一丝原力，原力变成一簇簇的火焰，熔炼着她的金丹，像是要将体内那些血脉里的本身集成到的凤凰原力挥发出来一般。
秋晴整个人都很烫，像是在火里烧一样。
秋晏看着姐姐浑身发烫，更是发出一阵红光，当时就有不太妙的预感，果然，下一秒，姐姐的衣服被烧成了灰烬。
和她上一次吃下清痕丹类似的情况。
还好这一次不是茅草屋，不至于把屋顶都烧了。
秋晏看着姐姐眉头紧锁着，很是痛苦的样子也没办法，只好耐心等着，她经历过一次，知道这事只能自己熬过去。
一个时辰之后，秋晏才看到姐姐皮肤的红才慢慢退下来，显然，正在恢复正常。
秋晴的睫毛轻轻颤了颤，秋晏屏住了呼吸，忙弯腰将被子盖上去，又凑过去，轻轻喊道：“姐姐？”
秋晏的声音像是从远方传来的唤醒她的呐喊，秋晴一下睁开，对上了秋晏近在咫尺的脸。
“姐姐！你终于醒了！”秋晏的眼睛立刻弯了起来，显然极为高兴。
秋晴看着妹妹脸上的笑，忍不住唇角也往上翘了翘，只是，她忽然就想起了在梧桐树下见到爹爹的事情。
爹爹原先听说娘见过晏晏后，急着说要出来见娘的，后来她告诉他娘那次后就不在后，爹就没有再提跟着她出来的事，反而是化作一丝凤凰原力将最后一股力量给了她。
爹和娘的感情，极好。
如果当时她没告诉爹爹真相的话，或许，晏晏也能见到爹爹。
秋晴伸手握住了秋晏，她深呼吸一口气，道：“晏晏，那块灵石里，有我们爹爹的一抹残魂，我亲眼见到了他。”
她挣扎着坐起来，两只手都握紧了秋晏的手，神色坚定地看着她，脑海里想着爹离开前交代她的话，将灵石里发生的事情，除了相关晏晏灵神族血脉的那几点外，全部告诉给了秋晏。
秋晏听了，虽然早就知道了一些情况，还是有些震撼，更有些遗憾——她没能见到凤君。
凤君和女君一定感情极好，极为相爱，可惜……
姐妹两沉默了一会儿，心底生出感伤来。
“魔族不会任由一个威胁他们存在的灵神族血脉遗留在外，这么多年必定是在找你，从外海域魔族，到陆家，甚至无妄界其他地方必定还有魔族潜伏着，三百多年的时间里，他们没能找到我们，是因为爹当初将我们藏得好，我们必须更强才行！”
很快，秋晴掷地有声，重新打起精神，“天戮界，迟早有一天要回去！”
秋晏听着姐姐认真严肃的话，虽说早就做好了一些准备，可这会儿也紧张起来，不过也打起精神，“嗯！”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所以这会儿说紧张也不是真的很紧张。
然后秋晏问道：“凤君……我是说我们的爹爹长得是不是真的很好看？”
“爹爹绝美，雌雄莫辨，却又威仪无比！”秋晴觉得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形容词都不足以描述他们爹爹的美貌。
秋晏沉思两秒，却道：“所以，我们是爹爹生的。”
秋晴：“……是的。”
她也沉思了。
秋晏小声说道：“那个魔灵水，我还有好些……”
秋晴和秋晏对视了一眼，两姐妹不知道脑子里想到了什么，忽然都别开了头，齐刷刷脸红了一下。
“接下来，我们就在第十峰好好练剑，修炼，随时准备迎接大敌！”
很快，秋晴脸上虽然还有红晕，但面色郑重地丢下这句话，神色肃然。
秋晏觉得姐姐这瞬间的表情好像要背上炸药去炸碉堡抱着必死的决心一般，当时她吓了一跳，担心到时候姐姐反而要去以身殉道了，赶紧说道：“我一定好好修练，姐姐你别担心！”
秋晴心道，我怎么能不担心呢？
但如今，她除了变得更强以外，没有其他办法。
秋晏心里也在想着，她必须要更加勤奋练剑，练剑阵了，到时候谁也别想跟她抢功劳！
姐妹两互相心里想着，都沉默了一瞬。
然后被秋晏忽如其来的一句话打破了这沉静，“姐姐，你现在觉得沈师兄怎么样啊？你对沈师兄什么看法？”
秋晴被冷不丁一问，抬头就对上妹妹那两只因为好奇而瞪得如铜铃一般大的眼睛，当时她就：“……”
就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秋晴自己都没有想到会脸红，实在是妹妹的目光太过□□了，“大师兄是个看着不靠谱，但真的有事却靠谱的人。”
秋晏戳了戳秋晴脸红红的样子，眼睛笑眯眯的，她又问：“那你觉得大师兄和陆师兄比起来，你更喜欢谁呀？”
秋晴虽然是姐姐，可是也只是最多比妹妹早破壳一会儿，所以听到秋晏这么直接的话，脸一下就红了。
秋晏不等秋晴说话，又掰着手指头说道，“当然了，还有，敖旭，谢岐杉，明胤，谢岐枫也算一个？不过姐姐应该比较喜欢陆师兄或者沈师兄吧？”
陆师兄是书里面本就和姐姐除了卫拂青外接触最多的人，而沈师兄完全就是一个因为她而引起的蝴蝶效应一般的存在。
“晏晏……我……”秋晴本想说她如今只想修炼，成为至强之人保护她，但这口到了此时却有些开不了，她别过了头，小声说道，“别问了晏晏，我也不知道。”
秋晏就挽着秋晴的手，“我不问，反正，姐姐不论喜欢这里面的谁，嗯……除了谢岐杉我觉得绝对不行外，其他人都还行，敖旭也不行，上一次云生秘境里，他一直失踪，后面就不见了，总觉得有猫腻，不行不行。”
秋晴脸很红，又有些无奈：“晏晏……”
“好嘛，好嘛，我知道，修炼为主！”秋晏举双手投降。
反正她觉得，姐姐和沈师兄有戏。
姐妹两个从屋子里出来时，只看到外面的院子里沈师兄坐在那里。
秋晏看到沈师兄手里拿着针线和粗布，有一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氛围，再配上沈师兄如今猪妖一般的脸，场面实在是有点令人忍俊不禁。
她扭头看了看，没看到檀伽，心里疑惑之余，还有些失落。
“大师兄，你在做什么？”秋晴已经整顿好心情，准备去第十峰练剑了，结果出来看到沈师兄在那不知是绣花还是缝衣的。
沈星何抬手将颊边不存在的碎发往耳后一别，“师父给了我一个任务，要我给师妹缝衣服，师兄练练手。”
秋晴看着那仿佛蜈蚣脚的针线，沉默了。
然后秋晴看到了沈师兄唯一一件算得上体面的弟子服下摆撕了的那个大口子，决定有时间去给师兄再去师门领一件新弟子服。
做衣服，她是不会的。
秋晴想着，环视了一下四周，空气里有莲香味，她却没看到檀伽，忍不住就问道：“咦？檀伽呢？”
沈星何快速瞄了一眼秋晏。
秋晏：“……”
沈师兄别以为你现在那个眯眯眼我就看不到你偷看我了！
沈星何说道：“檀伽回天佛门了。”
秋晴愣了一下，偏头看了一眼秋晏，十分意外。
檀伽对妹妹的心意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是从来没有掩饰过的，晏晏在的地方，几乎檀伽都会在。
既然刚才檀伽在这里，怎么可能不等晏晏出来再走？
就是对感情不敏感的秋晴都嗅出了不对劲的味道，她当时就皱了眉头，然后余光瞥了一眼耳朵仿佛竖起来的沈师兄，拉过秋晏到一边去。
秋晏这会儿有些恍恍惚惚的，心里酸酸的，还有些委屈，檀伽竟然就这么回天佛门了，都不告诉她一声。
秋晴低下头来，手放在唇边，小声说道：“晏晏，你是不是和檀伽闹别扭了？”
秋晏沉默了一下，道：“没有呀！”
不算是闹别扭，顶多就是她害羞得不好意思面对檀伽，脑子里总想着那三百六十度七十二式种蘑菇。
秋晴一听秋晏这一句，当时心里就肯定了一种猜测，“那你是不是对檀伽的兴趣减少了，不想要他了，就冷落他了？”
书里都是这么说的，放在妹妹和檀伽身上，应该是这么一种情况。
她笃定。
秋晏又沉默了，兴趣是真的没有减少，更没有不想要他，但是好像是冷落檀伽了。
檀伽每每看她，她都别过头，与她说话，她也低着头不看他。
秋晏恍恍惚惚之间，抬头再看姐姐笃定的眼神，当时就产生了一种自己是渣女的错觉——
她怎么能在和檀伽种了那么多蘑菇之后就对他冷暴力呢？！
那些挥洒的汗虽然不是现实里的，可感觉是实实在在的呀！
“姐姐，你先去第十峰找独眼前辈，我先去一趟天佛门！”
秋晏当时心里就愧疚极了，心里想着，这几天里，檀伽的心理路程是怎么样的啊？
竟然都自己一个人回娘家……回天佛门了。
秋晏火急火燎的，也不等秋晴回应，直接御着沉星剑就往天佛门飞。
到了天佛门，秋晏直接就往檀伽的小院子里去。
院子的石桌旁，只有小灯泡一个人坐在那里吃炒黄豆，一把又一把咬得嘎嘣脆。
小灯泡看到秋晏来，不等她开口问，就说道：“我师父不在。”
秋晏忙就问道：“那你师父去哪里了？”
小灯泡眨了眨眼，道：“师父去妙悟师叔祖那里去了。”
“刚去的吗？”
“就刚刚去的。”
小灯泡点头，又咬了一嘴的炒黄豆，最近换牙齿，牙齿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