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宦妻姜芙-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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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他不是这样的人,旁人若是让他不痛快,那任何人也别想痛快,别想如意。
  可此瞬间,竟一股可悲之感涌上心头,那女子落泪,就一如心中旷野遇秋日萧条。
  不懂得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亦不懂得为何事情会终闹成了这般。
  然,他正回过身,看着月光将自己的身影拉成老长,耳畔垂升起许岚沣的劝言。
  字字在耳,句句落心。
  微闭双目,而后缓缓睁开,良久,他才望着漫天的繁星落了主意,唇齿稍动,声线低沉,却让人听得无比明晰,“我曾动过不止一次杀许岚沣的念头。。。。。。”
  独站房中,姜芙眼皮微然撑起。
  话仅说半句,可她好似在期待什么似的。
  直到听到门口那人又讲道:“可一想到你会为此恨我一辈子,终没下得了手。”
  语说平静,在讲说的事好像与之无关,全然透不出自己心中澎湃与风浪。
  亦可说,是在这一刻,他一直强硬着的那颗劫夺的心,莫名释然了。
  不是他的,抢得了人,争不得心。
  是为钟元所讲的,无用。
  姜芙止了泪猛回头,泪珠子甚至还挂在眼睑上。
  背对房中的人,她明明细微无声,可崔枕安似是能猜想得到她现下应是怎样一副神情。
  身后人的目光充着不可置信,姜芙一点点正过身来,“你说是真的?”
  繁星入眸珠,崔枕安苦笑一声,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答案,“嗯。”
  一声应响落地,只听身后有脚步声跃动,随而一阵香气擦肩而过,姜芙现在眼前,“你真的没有杀他?”
  姜芙觉着这件事情太过不可思议,以崔枕安的心性,他怎么会放过钟元呢?
  可转念一想,连为许氏修庙堂的事都做得出。。。。。。
  不愿自她眼中看到一脸不愿信的模样,崔枕安不再以目光相绞,而是微侧过头看向旁处风景,口不对心道:“我崔枕安说一不二,没必要为了哄你编出这样的假话。”
  “你既心中有他,去寻便是。”
  此刻,崔枕安近乎万念俱灰,“只是我不知他去了哪里,是否还在京中。”
  两颗仍潮湿的眸珠在眼眶中飞速转动,一时间扑过来的消息太多,她竟不知该先从哪一方面入手。
  可是脑海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京郊从前的那间小宅子。
  想到此地,姜芙眼前一亮,神情紧绷着,一边打量崔枕安的神情,一边小心翼翼朝后退去。
  这般细小的动作,皆被他看在眼里。
  他近乎绝望的扶着门框转过身去,不再瞧她。
  这一下子,似给了姜芙无边的勇气,她的步子由原先的试探,变为决然,随而扭身奔去。
  不远处的方柳将眼前一切尽收眼底,虽不晓得二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觉不妙,也不顾规矩大步行过来,脚步急急停刹于门槛之外,“殿下,就让她这么走了?”
  肩倚门框,双腿已是难以支撑,借力稍缓,崔枕安听着那人的脚步渐奔渐远,而后才长吸一口气,“闻会明还在这,她走不远的。”
  “可是天色已经黑了,这么跑出去怕是不安全!”
  崔枕安稍抬手,吩咐道:“派人跟着她,只要跟着就好,她做什么,都随她去。”
  “是。”方柳得令,忙奔了出去。
  再提目,将方才一物一景,都细细放在脑中回过,还有姜芙知道钟元没死时候的表情。
  起初他赌着一口气就是不告诉她,正是怕的是这种结果,可当这日真的来了,他心中竟有几许释然。
  月光正蒙在崔枕安的背上,有细风入室,将房中的烛光吹得跃动不安,忽而一阵疾风至,眼前的灯火灭了一盏。
  他眼前的光似也跟着消失了。
  姜芙趁着远未到宵禁时奔出太子府的角门,出门时还有守卫拦他,可就在得到方柳的示意之后通通放行。
  姜芙回望方柳,亦未言旁他,而是不顾一切的奔出了门去。
  那方柳好似读懂了姜芙的心思,随之跟了上来,“夜路不好走,用府里的马车吧,也少了许多麻烦。”
  出来的急,奔这一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赶去京郊求证,却忽略了该如何去。
  这个时辰,可租乘马车的地方都关了门,若步行,走到荒凉地还不知会遇到什么,姜芙虽急,却也没乱了阵脚。
  见她未作声,方柳便知她这算是答应了,于是命人备了一辆府中素简的马车,亲自驾车,拉上姜芙朝城外行去。
  这时辰已然出不得城,可好在有方柳,稍一亮牌子便可放行。
  这一套下来行云流水,几乎没有耽搁,可姜芙身子这会儿滚烫,头脑也有些发晕,手背稍搭在额上,已然深切的感受到自己的不适,可她却觉着自己要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她面容苍白且平静,心中却一如擂鼓,她甚至没有细想是不是崔枕安又骗了她仅凭着一句话便跑出来了。
  怪的是,那人还没有阻拦。
  旧时京郊的小院,在夜色中显得凄凉无比,只孤零零的立于山野间,无生气,无灯火,远远望着黑呼呼的一片。
  几经周折,久未归来,这小院看起来宁静如初,却又不似平常,站在门前愣了片刻,方柳将马车上的银灯摘下递到姜芙身前。
  什么都未讲。
  姜芙抬手接过银灯,照了门环处,门竟未落锁,不由眼前一亮,手放在门板上重重一推。
  染灰的门板发出重吱一声便活动了,紧跟着姜芙的心也一齐揪动了起来。
  迈入门中,借着微弱的灯火光亮,她看将将能看清暗夜中的小院,与从前她在时相比相差不多,可唯一不同的是,院中浮了许多落叶,似许久无人打扫过。
  看了这些,姜芙本是灼热的一颗心又灭下去不少。
  可她还是不顾旁的,挨个屋子里寻了一遍,既没寻到钟元的身影,亦未寻到哑婆婆。
  方柳知道她在寻什么,却也不讲话。
  只立定于院中等着她。
  眼见着她从这间房里出来又直奔那间房,自然一无所获。
  除了此处,姜芙不知还能去哪里寻到钟元,却又不懂他若真的活着,却为何一句话也不留给她呢?
  直到最后,寻了半晌,确定这房子里空无一人之后,她才站于堂屋之中愣了许久。
  方柳见她整个人愣杵在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也不便上去叨扰。
  虽陈设一如从前,可有一点姜芙可以确定,钟元应是回来过的,这里旁的都没带走,可他与哑婆婆的衣物都不见了,试问,除了他自己,谁还会拿走他的衣物呢?
  头重脚轻,脚底似踩了棉花,姜芙坐于门槛上,银灯就立在一旁,将她半个身子照得有些幽弱。
  凭着一腔子热血便从城中奔到这里来寻,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钟元当真没死。
  可这会儿脑子沉重,可她仍旧不敢相信事实一般失神问道:“他是不是真的没死?”
  凉风扑在方柳的面上,有两片落叶正砸在肩上,在府时他虽未近前,可两个人的谈话他也影影绰绰听了几个字,包括崔枕安立于门前所说的那句。
  既本主已经说了,他也没有再瞒的必要,方柳是个敦厚人,也老实的点了点头,“这事儿起初是太子殿下不让说,后来是钟元自己不让说。”
  “总之。。。。。他走了,四肢健全,身无病痛。”
  仅此一句,道清了最后钟元的处境。
  四肢健全,足可证明,崔枕安后来没再与他为难。
  姜芙也突然懂了,崔枕安建那座庙堂的初衷。
  “他竟没杀。。。。。”独自坐于门槛上喃喃,不知是不是为着身发高热的缘故,姜芙觉着眼眶子都是滚烫的。
  一声轻笑自她干哑的喉咙里挤出,倒有些释然的意味。
  更多的是意外。
  崔枕安未动钟元的意外。
  亦不知在此地坐了多久,姜芙撑着门框站起身来,最后借着灯影将门重新合上。
  提了灯走下阶,再环顾这间从前所居住过的小院子,姜芙心想,还是她冲动了,她怎就偏偏认定钟元还会留在这里呢?
  “看也看过了,找也找过了,外面天凉,您要回府吗?”从前带着人来这间小院子搜东西时,是方柳领头,这里不知转了几回,他自也识途。
  “回去吧。”手提银灯,姜芙转身离了小院而去。
  最后方柳亦踏出院子时,重重拉着门环,将院门合上。
  “这院子里还有些东西,可要落锁?”
  望着门前晃动生锈的门环,姜芙有些失魂落魄的摇头,“不必了。”
  唯一能想到的,仅有这间小院,明明知道来到此处也是扑了个空,她却仍旧要来,只是为了证实心中的一场动荡。
  仅此而已。
  回程时,方柳重新将那盏银灯挂到了车外,一对灯火于暗中摇摇晃晃的引了他们的归路。
  再回到太子府时,崔枕安早就没了踪影。
  姜芙遣退房中众人后,头重脚轻,一头栽倒在床榻之上。
  心和魂魄早像一齐跟着散了。
  仅为着崔枕安的一句话,她就奔忙折腾了一圈儿,这在她看来,着实不可思议。
  稍稍翻动了身子,便觉着天旋地转,冰凉的手再次探上自己的额头,似比先前烫得更厉害了。
  勉强撑着胳膊起身,却觉着手臂无力,最后整个人朝后仰倒而去。
  再睁眼时,天已然蒙亮,牙色透过窗,而她的榻前,影绰坐了一个人影。
  且看轮廓便知是谁。
  两个人在暗中对视,谁也未瞧清对方神绪。
  可姜芙却哑着嗓子先开口:“你当真不是骗我的吗?”
  高热之中神游天地,却也未能失忘了现中之事。
  这话问的亦不知清明还是糊涂。
  “我给你的结果,你开心吗?”崔枕安几乎一夜未眠,夜半听到旁人来通报姜芙风寒的消息,便一直守在榻边。
  他亦知姜芙不见的这段时间里去了哪里,都做了些什么。
  眼前越发模糊,姜芙也不知脑子犯了什么浑,自被子里伸出手去,一把拉住他的。
  作者有话说:
  ??


第90章 上元
  崔枕安不知; 他带给姜芙这个消息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久久不安于心的事终于有了着落,意味着她那颗带着愧意的心终于可以平静下来。
  自打听说钟元死了,她便一个好觉都没有睡过; 时常在梦中哭醒。
  正一如她所讲,钟元是这世上除了父母待她最好的人,她虽不杀伯仁; 可伯仁却因她而死。
  这种良心上的折磨,一如一把针床,日日压在她的身上; 她本以为; 要因此事而愧疚一辈子; 可就在崔枕安告诉他钟元未死在他手上的那刹那,一如心上一颗巨石完全碎裂开来; 让她重新拥了喘息的机会。
  一如重生。
  高热未退; 现下她有些糊涂了; 心底却是欢喜的。
  亦是在与崔枕安分别之后; 第一次拉了他的手。
  “你当真这回没有骗我吧?”烧得久了,连唇也跟着紧绷起来,干涸的嗓音哑然; 却仍是要他一遍遍的确认; 她才肯甘心。
  轻抿双唇,崔枕安不愿再去看她探究的双眼:“没有。”
  得了他的肯定; 姜芙心满意足的闭上眼,手上的力道渐松下去,“你果真还没有坏到底。。。。。”
  声若蝇蚊; 可崔枕安却听清了。
  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悲。
  他只伸手探上姜芙的额; 仍旧烫人。
  不多时; 门外有婢女入门,端了稍晾了会温的汤药入门。
  随之而来的是一股子药香气。
  “殿下,药煎好了,放了好一会儿了,这会儿将温,再不喝就凉了。”婢女不敢扰人,小声道。
  榻沿上的人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
  随之他调转了身形,坐到姜芙身侧去,才想伸臂将人抱起,手却停在半空。
  室内仍旧昏暗,却比方才要清明些许,姜芙眼皮半睁半闭,见那人手臂在身侧停住,姜芙强撑着胳膊坐起身来,这一起不打紧,头又晕得厉害。
  余光见他的手指抿在一起,姜芙伸手自小婢女手中端了药碗,随之唇小心贴于碗沿试了温度后,屏息将里面的药汁子一饮而尽。
  一路从黎阳赶来少眠未歇,加上那日上山受了凉,又在夜里跑到京郊去折腾一圈,身子经受不住,这才病了。身上又寒皮肉又热,寒热交加,将人烤得焦灼无比,头晕得更加厉害,喝完了药姜芙便又扯了锦被躺下,哪怕被子稍有一点空隙都觉着有凉风往被子里面钻。
  见她自顾一套行云流水下来,崔枕安没用得上,将身子微微侧过,不再朝她伸手。
  “上次看上元节灯火,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稍一闭上眼,回想往事,只记得上元灯火绝美,可她却无心欣赏,彼时活在暗中,无论多美的事在她这里都似蒙了一层灰。
  如若今年可见京中灯火,那将是她最轻松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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