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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流放日常(穿书)-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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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娘子有本事,但只能教他们本事,他们如此沉稳,想来这一路上也经历了不少。”
  周宗主让牧云寨的人劫了他们,有以保万无一失送他们到南康,也有训练他们遇事的胆量在。
  顾校尉无奈道:“夸你娘子,你倒也不谦虚。”
  伏危:“我娘子有本事也是事实,我也无须谦虚。”
  “听你这般夸赞,再看那些小军医们熟练给伤员包扎,等回到豫章,我真要上门拜访你与你娘子。”
  伏危应下:“那便恭候校尉光临了。”
  顾校尉点了头,又道:“对了,方才在太守府见的那个牧云寨什么当家的,不能与之深交。”
  伏危微微抬眉:“为何这么说?”
  顾校尉皱眉道:“方才在城门查看伤员之时,我见他围在一个妇人前,本以为是他娘子,但听旁人说他未成亲,那妇人也是有夫的,但那人却在旁不停地撬人墙脚,试图说服那妇人与丈夫和离跟了他,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值得交往。”
  “估计方才在太守府,他见着你,是因嫉妒你出色,所以……”
  话还没说话,一旁的将士提醒:“顾校尉,天色快黑了,还未去查看降军伤员。”
  顾校尉看了眼天色,日头西移,准备下山了,这个时辰确实不早了。
  “不与你说了,总归别与那人深交。”
  嘱咐后,便匆匆带人离去了。
  伏危转头望着顾校尉离去的方向,微微蹙眉,眼露疑色。
  将士皆是男子,且城中百姓人人自危,大门不敢出,哪来的妇人?
  这妇人还是顾校尉在城门伤员处见着的?
  略一琢磨,伏危倏然抬起目光往城门的方向望去,心中有了某种猜测。
  他转头命其他将士继续在城中高喊让百姓放心的话,随即带了两人往城门口疾步而去。
 
  悍匪出身,多少有些包扎伤口的本事在。
  五当家也带了自己的人去帮忙,然后自己则在余娘子身旁帮忙给伤员包扎。
  嘴巴一直未停。
  虞滢压根就没搭理他,她已然累得精疲力尽,更是一头热汗。
  那嘴巴叨叨个不停的五当家见此,话语一顿,把不远处的卫墉拉了过来,擦了他手上的血迹,给了他干净的帕子:“给你先生擦擦汗。”
  卫墉懵得很,但看见先生脸上的汗水都要滴下来了,也不敢多想,嗓子因久未进水有几分沙哑,开口道了声“冒犯先生了。”
  然后给虞滢擦了额头和下颚的汗水,不敢太冒犯,只粗略擦了擦。
  擦了之后把帕子收了也没还给五当家,怕这人是个猥琐的,留着帕子日思夜想,
  收了帕子后,便火急火燎地继续给伤员医治。
  医箱里边备用慢慢的缝合线和止血的药,除却医箱外,牧云寨的人也把他们先前的伤药,还有舍下的药材都带来了。
  五当家看着卫墉那小子把帕子给收了,暗中剜了他一眼,倒是没有开口讨要,引人生厌。
  “余娘子你瞧瞧,你都进城有近两个时辰了,这天都快黑了,你那夫君都没来看你一眼,可见你在他心中也不过凡凡,你对他如此死心塌地,可值得?”
  虞滢眉头微微一皱,不欲回他,忽然传来一道冷飕飕的声音:“值不值得是我们夫妇二人的事,五当家如此毁人婚姻,未免过于小人了?”
  虞滢缝合的动作顿了一下,与五当家一样,转头往声源处望去。
  伏危一身寻常将士的战甲,却因姿容出众,身姿颀长挺拔而穿出了与人不同来。
  战甲有裂口,发髻原本利落束着,却因一战而多了几分凌乱。
  本该狼狈的,但总让五当家觉得有那么几分战损的美感在。
  这人确实有一副好相貌。
  虞滢掠过身旁的人,与伏危对上了视线。
  伏危原是冷凝五当家,待对上虞滢,眼神瞬间没了冷意。
  虞滢见伏危不像有伤的模样,哪怕夫妻有再多话要说,但也仅仅是互相一点头,然后转回头继续给伤员缝合。
  她身心皆疲,手脚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只靠着一口气在撑着,万不能在这个时候泄了。
  伏危也不打扰她,只看了眼五当家,面色不善道:“五当家可借一步说话?”
  五当家挑了挑眉,还是站起了身,朝着他走了过去。
  走近后,挑衅一笑:“怎的,恼羞成怒想警告我?”
  伏危看了眼在给双手未曾停下的阿滢,看回了他。
  “内子已疲惫不堪,还请五当家不要扰她分心,先让她忙完再说。”
  没想过伏危只与他说这话,五当家露出了几分意外之色。
  狐疑道:“你就不生气?”
  伏危暼了眼他:“气谁?”
  五当家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虞滢:“我,她。”
  “你们又没关系,我为何要气?”
  目光直视眼前的人,声音徐缓而冷静:“再者内子样貌才能皆为出色,招人觊觎也是正常的,可若是每一个狂蜂浪蝶我都要气一遍,我岂不是要把自己气死了?”
  五当家眉头紧皱。
  忽然很不爽这人。
  说他不在意妻子吧,但看向妻子的眼神却满是柔情,那眼神丝毫不遮掩,他想忽视都忽视不得。
  沉默了半晌,他问:“进城这么久,你为何都不来看一眼?”
  “此前无人与我说内子也来了。”
  “诓谁呢。”
  伏危:“我不至于诓骗你。”
  说罢,转头吩咐小兵:“去准备热水,记得要烧开的,凉了后给军医送来。”
  吩咐后又看向虞滢,走上前,从她医箱中剪下少许的纱布,给她轻细擦去脸上和脖子上的汗珠。
  伏危没有与她说一句话,擦了汗之后他便起身,复而走回到五当家的面前,一拱手:“我尚有政务未忙完,便先告辞了。”
  往前走了几步后,似想起了什么,转头朝着五当家道:“内子能平安到南康,也多谢五当家护送了这一段路。”
  说罢,望了眼妻子,然后转身离去。
  五当家站在原地,神色沉沉。
  这夫妻二人没有说一个字,但却好像说尽了千言万语。
  他总觉得这世上没有撬不动的墙脚,唯有不真诚或是半途而废者才会撬不动。
  可方才那么一瞬间,他却有种不想承认的感觉。
  这夫妻二人就好像裹了铜墙铁壁,任谁锄头撬得再狠,也无法撼动分毫。
  意识到这点,五当家拧眉,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伏危有那等姿容和脑子已是老天眷顾,凭什么又给他配一个如意佳人?
  这老天可还能再不公平些?
  叹了一口气,又不得不承认大伯说的话。
  他忒没有自知之明了。
  年轻,俊美,有脑子,又能上战场,且还全身心相信自己的妻子。
  换他是女子,只要眼没瞎心不盲的,估摸着也会选伏危那挂的。


第179章 一百七十九章
  夜色浓重; 南康城内火光通明,豫章的旗帜飘扬在墙头。
  南康城弥漫着战后的血腥味与萧寂的气息,入暮之后便有老鸹盘旋在城上方; 或是停留在城墙墙头,让人森然。
  火光之下,兵士抱着冷刃入睡。
  虞滢与其他军医把重伤的伤员都处理好了,前来的顾校尉过来安排了十个军医去处理降军的重伤伤员。
  等全数重伤都处理完,已是半夜子时。
  军医也是人,一个多月下来的长途跋涉,见了太多的生离死别; 又被囚了十来日; 本就疲惫。
  时下连续好几个时辰救人; 已有几人连续昏倒了。
  哪怕还有很多伤势重的伤员; 可奈何精力有限,不得不休息。
  军医珍贵; 自是不能用残了。
  顾校尉在东城门前等着这些小军医把重伤将士包扎好; 便他们先回去歇着,三个时辰后再继续。
  放了话; 累得脸色苍白的小军医也顾不得脏; 立刻瘫坐在了地上; 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虞滢那口气泄了,浑身乏力,一站起; 眩晕袭来; 身体摇晃不定的下一息便被一道沉稳力道给扶住了。
  “先去一旁坐一会; 喝口水。”
  声音在耳边响起,虞滢抬起头; 望向依旧是今日那身兵甲的伏危,知道他也没有休息。
  “好。”数个时辰的疲惫加上滴水未进,声音有些许的沙哑。
  伏危把她扶到了一旁后,把腰间竹筒解下,拨开盖子递给她。
  温声道:“里边放了糖。”
  虞滢接过,小小喝了一口,凉水甘甜,方入喉就舒缓了许多。
  她喝了半筒糖水,也恢复了些许的精神气,把竹筒递回给伏危后,扫了眼周围被伤痛折磨得□□的将士,心里又沉又闷。
  不止她是这种,便是那些小军医都一样。
  伏危把竹筒盖上,望向妻子。
  见她沉默地望着将士,明白她心底不好受,感同身受地伸手到她背后轻缓地拍着。
  虞滢轻轻靠在了伏危的肩膀上,闷闷的道:“我非常讨厌战争。”
  没人会喜欢战争。
  “南康之后,我让人送你回豫章。”
  虞滢摇了摇头:“我讨厌,但也不想逃避。”
  顿了顿,又轻声补充:“我尚能承受。”
  这边的顾校尉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想瞧瞧唯一的女军医何在,却不经意扫到了熟悉的背影。
  是看错了?
  不对,没看错,就是伏危!
  他怎会在这?
  竟还姿态亲昵的与唯一的女军医坐在一块,他不是心里眼里只有他那娘子吗?怎突然……
  忽然想明白了些什么,惊讶的神色逐渐了然。
  女军医在军中几乎是前所未闻,今日见着他也惊叹过,但一大堆事情还没处理,也没有细想。
  如今细想,倒是想起这女军医很受其他小军医的尊敬,能让这些小军医尊敬,可不正是师长么。
  他早该想到了,这习医的女先生可不是江河之鲫,一抓一大把,他听闻过的女先生也就一人而已,便是伏危的妻子。
  笑了笑,倒也没有打扰夫妻二人。
  其他军医已累得精疲力尽,便是好奇扶着先生的人是谁,也没有力气爬起来去询问。
  士兵把军医扶起来,扶到一旁,端来温糖水。
  一碗温糖水入肚,又休息片刻,也恢复了些许的精神气。
  卫墉脚软手软地走了过来,警惕地看向先生身旁的男子。
  只看了一眼之后,看出了男子的与众不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喊了声:“伏先生。”
  伏危朝他点了点头:“辛苦了。”
  卫墉没有说什么,回到原先的位置。
  休息一刻后,士兵领着军医到了最近的客栈。
  城门附近的几家客栈也已然被征用。
  在附近,受伤的将士有什么情况,也能立刻处理。
  伏危扶着虞滢入了客栈。
  因卫墉与其他的军医说清楚伏危的身份,也就没人再好奇他们的关系。
  一入客房,就有人给军医们送去了热水吃食。
  虞滢疲惫,洗了澡,也洗去身上的血腥味。
  从屏风内出来,屋中却不见伏危的踪影。
  她望了眼桌面的吃食,也不急着吃,而是坐在桌旁等他回来。
  他应该只是出去一会,若是长久不回来,他会有交代的。
  果不其然,半刻后,伏危一身湿润气息从外进屋,也换了一身布衣,显然也去洗漱过了。
  他瞧了眼桌面上未动的吃食,“怎么不先吃?”
  虞滢:“想等你一块吃。”
  伏危走到桌前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把两双竹箸放进杯盏简单涮洗,拿出来后放了一双在虞滢面前的碗上。
  虞滢拿起竹箸,伏危便夹了一块肉进她的碗中:“这一个多月,让你受苦了。”
  虞滢抬眼瞧他,浅浅一笑:“你怎知我受苦了,那牧云山的当家可是认识你我的,他没亏待我。”
  “长途跋涉,山路难行,世道也已经乱了,路途上多有变故,如何不算受苦?”
  虞滢低下了头,无奈道:“在豫章的时候,总让我有一种天下太平的感觉,等出了豫章之后,我才知道这世道是如此残忍。”
  轻叹了一口气,动筷吃饭。
  再多的伤春悲秋也无法改变什么,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伏危了解妻子的脾性,她不需旁人过多的开解。
  他不停地把菜夹入她的碗中。
  夫妻二人都疲惫,饭饱后,也不消食就径直上了榻。
  相拥在榻,这岭南的深秋也还没冷,有些闷热,她推了推:“抱够了没。”
  “不够。”
  空了数月的胸怀,这宵终得充盈,伏危空虚了许久的心有了满足感,时下又怎可能撒手?
  虞滢见他不撒手,也就没继续让他松开,贴在他的胸膛听了半会他的心跳后,才问:“南康之后,是直接回豫章,还是去别处?”
  伏危:“休整三日,伤兵与五千将士留在南康,其余将士听从将令出城。”
  去哪应是机密,虞滢也不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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