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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汝见了忍不住与陆杳小声说道:“相爷这般人物,光看样貌还是极佳的。”
陆杳一脸嫌弃:“就这人模狗样,皮囊之下,简直黑得不能看。”
阿汝连忙拉了拉陆杳的袖角,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一会儿姑娘还是不要与他硬碰硬吧。我看相爷对姑娘还是上心的,姑娘若是态度软和一些,想必他会受用的。”
对她上心?陆杳心想,那只是因为这奸佞没玩够而已。
就像猫玩老鼠一样,等玩腻了,就会连着肉跟骨头一口吞了。
陆杳最上还是请教道:“态度怎么软和?我之前还不够软和?”
阿汝想了想,道:“要不,姑娘对相爷撒个娇?”
陆杳兀自揣摩了一下那样的情景,然后抖了两抖。
阿汝问:“怎么了?”
陆杳:“不能想,想想都能给自己整吐。”
阿汝:“……”
苏槐走到屋檐下,屋子里的光淬到他身上,显得他整个人温润极了。
他道:“这么说来,我倒想看看你撒个娇,再吐一吐。”
两人在房里小声嘀咕,阿汝没想到也能给他听了去。
小乐子在院子里挤眉弄眼地对阿汝招手,大概意思阿汝懂,他们两个的事情还是得他们两个关起门来才能说清吧,遂阿汝轻车熟路道:“我,我去沏茶。”
阿汝走后,苏槐进屋来,随手闩门,然后落座,开口便道:“今日你砸了清乐的头?”
陆杳眨眨眼:“我砸了吗?”
苏槐看她道:“你砸了吗?”
陆杳道:“我说没有相爷信吗?”
苏槐:“你觉得我信吗?”
陆杳便道:“那我肯定没砸,她头又不是核桃,我砸她作甚。”
苏槐靠在椅背上,一时不言语。
他今日有些忙,这会儿才忙完,眉间有些淡淡的倦色。
陆杳又一脸郑重道:“我知道你们义兄妹情深,她是郡主,又是相爷义妹,我看在相爷的面儿上也不能那么干。
“我看相爷每天这么忙,到现在都还没得到休息,还是该早些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以免累出了毛病。
“相爷这脸色,多半是有点操劳过度。还是天黑了就该睡觉,少在外面晃,少熬夜,少动怒生气。”
苏槐抬眼看着她,眼神满是柔情,道:“听你说得这么深明大义,又善解人意,我突然又想跟你结婚了。我们肯定也会很夫妻情深。”
陆杳:“……”
这奸佞总能让她一招破防。
他想什么她怎会不知,结劳什子婚,好让那些仇恨他的人都来收拾她吗?
陆杳立时黑下脸:“我看你是脑壳昏。”
苏槐朝门外唤道:“小乐子。”
小乐子心里虚着呢,也不敢走太远,听见里边叫他,连忙应道:“奴才在呢,相爷吩咐。”
苏槐道:“清乐郡主的头,谁砸的?”
阿汝也在外面听着,不等小乐子回答,就伸手揪了他一下,意思很明显:大家都是同伙,你要是敢乱说你也得吃罪,你自己看着办吧。
于是小乐子犹豫了一下,苏槐温声又道:“让我听到一字虚假,你也不用待在这了。”
小乐子一听,瞬时心里那一丢丢犹豫给扫得干干净净,立马两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不光是清乐郡主的,还有那些命妇来找阿汝麻烦的,一概不漏地全都详细禀来。
小乐子说完,半晌没等到相爷发话,他想他是不是安全了?可以到一旁候着了吧?
他一点点往边上挪,阿汝就像看叛徒一样冷冷地看着他。
小乐子苦哈哈小声道:“六姑娘别这样看小的,相爷问话,小的要是不从实招来,六姑娘知道会是个什么后果么?
“再说了,就算小的不说,你以为相爷就不会知道了么?相爷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阿汝知道是这个道理,嘴上还是道:“我不想与你说话。”
第112章 小拳拳捶相爷胸口
房里,苏槐问陆杳:“方才小乐子说的你都听清了?”
陆杳道:“相爷应该也听见了,小乐子说了是清乐郡主先出言挑衅。”
苏槐道:“那你更应该清楚,我们义兄妹情深,不管她有没有错,现在她受了伤,我这义兄都是要给她找场子的。”
陆杳沉默。
今日是有点草率了。
她怎么能砸清乐郡主的头呢,她应该把小乐子那小太监一并灭口了啊。
陆杳真诚地道:“你义妹今天真的有点吵。”
苏槐道:“这是你砸她的理由?”
陆杳:“而且我突然又觉得你们义兄妹的感情其实没有那么深。”
苏槐道:“为什么突然又觉得不深了?”
陆杳:“和我们未婚夫妻的感情比起来,还是差了点。”
苏槐看了她片刻,那眼神让人无法知道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道:“连撒娇都不愿对我撒,你有什么脸说我们感情好?”
陆杳:“……”
苏槐道:“宫里殴郡主是大罪,还是先拖出去打五十大板再审吧。”
陆杳道:“不是我不肯,是我真的会吐。”
苏槐道:“我就是想看你吐。”
陆杳无比嫌弃道:“相爷到底什么口味,看我吐除了会熏着你,对你有什么好处?”
苏槐道:“看你吐了以后再看你吃进去。”
陆杳心里门儿清,他哪是来给他义妹找场子的,分明是臭毛病又犯了专来找她不痛快的。
苏槐看着她那恨得磨后槽牙的样子,好像倦意就不那么浓了。
见陆杳不动,苏槐又道:“去给清乐赔罪还是撒娇给我看,你选一个。”
陆杳道:“我还是去给郡主赔罪吧。”
苏槐道:“赔完罪挨完板子再进大牢吧。”
陆杳恨恨瞪他两眼,最终妥协地咬咬牙道:“我不会,麻烦相爷教我怎么撒。”
苏槐道:“过来些。”
陆杳像个无情的木头人一样朝他走了几步。
苏槐还是嫌她离得远,道:“坐我腿上,我教你。”
陆杳站着没动。
苏槐便对门外道:“小乐子,去叫内廷司的人过来一趟,把人拿去好好审审今日的事。”
话音儿一落,小乐子还没答呢,陆杳就出声道:“等等!”
她吸了口气,两步走过去就一屁股坐在了苏槐腿上。
苏槐便道:“那就再等等。”
小乐子也跟着一惊一乍的。
阿汝就抓着小乐子不放,生怕他去叫内廷司的似的,小声道:“下次相爷再叫你,你就别答应,装作没在。”
陆杳与他咫尺相对,急中生智道:“我知道了,撒娇首先肯定是要小拳拳捶相爷胸口的。”
说着她就捏着拳头往他胸膛上一通捶,边捏着嗓音道:“相爷你好坏。”
虽然也不能太明显地往死里捶,但力气绝对比普通的姑娘家大。
这个时候陆杳就好想捶爆他胸膛,就算捶不爆,捶他个粉碎性骨折也好啊。
约莫是想得太带劲,使得她手上的力道也失了准,突然给苏槐来了两记重的。
只不过奸佞底子厚,很抗揍,气都没喘一下。
他盯着陆杳道:“你想捶死我吗?”
说着他曲着手指冷不防也往陆杳的胸口扪了两下。
陆杳感觉胸前肋骨都被这畜生给扪脆了似的,她不由捂胸闷闷咳嗽了两下。
苏槐道:“你告诉我,这是撒娇吗?”
陆杳瞪他道:“我都没你这么心黑用力。”
苏槐道:“那是你不敢。”
他不满她这么侧身坐着,一把提了她的腰,膝头顶着她的一只腿,便迫她分腿坐在自己腿上。
陆杳心想,一会儿她真要是吐出来,肯定拉开他领子吐他满怀,不然都是对他的不尊重。
苏槐道:“还是我教你。先求我饶了你。”
她知道了,这畜生就是想把她的脸面踩在地上来回摩擦。
他自己不要脸,也不准她要脸。
第113章 禽兽说的话就是大不同
变态的心理陆杳已经熟得不能再熟,这种时候她要是表现得越羞愤,他估计心里越爽。
所以她心里不爽,更不能让他爽。
陆杳便顺着道:“相爷我求你饶了我呗。”
苏槐见她能忍,便道:“抱我。”
陆杳机械地伏身去抱了抱他的腰。
苏槐又道:“说你爱我。”
陆杳有些炸毛:“你有这么缺爱吗?”
苏槐道:“你说是不说?”
陆杳忍无可忍,她想她还是直接吐吧,于是干脆地直接上手就抠自己喉咙。
结果刚干呕了两下,还没来得及抓苏槐衣襟,苏槐提着她便反身将她抵在椅背上,吻住她的唇。
就算她吐出来,也得逼她吃下去的架势。
事实上,别说吐了,刚有的两下呕意,就随着他气息往感官里钻,硬生生给她平了下去。
渐渐地陆杳有些招架不住,后来胸口被他一手握住,她抽了口气,恼羞成怒道:“苏槐!”
苏槐抬头看了看她,见她呼吸凌乱的样子,他竟觉得还是这种想弄死他但又弄不死他的语气听着顺耳些。
苏槐唇贴着她白皙的耳朵,低低道:“说你这辈子只爱我一个,这事就算了。”
他温热的气息直往陆杳耳朵里钻,痒得她想拍死他。
陆杳顺手就勾上他的头,声音又酥又软地也贴着他的耳朵恶心他道:“相爷,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
苏槐顿了顿,就在陆杳以为他也被自己给恶心到时,不想他却张口含住她的耳朵。
陆杳霎时颤了颤,被他顺着耳朵一路亲下去。
“苏槐,你不讲武德!说好了算了的!”
苏槐抬头看着她的脸,与他太过靠近,她总是会发作,他见她脸颊嫣然,眸里生花,他道:“清乐的事我且饶了你。”
说罢,趁着她微张口喘息之际,又俯头吻住她的唇。
一股子乏力感也不知是因为他的吻还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如潮水一般层层上涌。
陆杳推不动他,反被他压制在圈椅里困得死死的。
只偶尔从她嘴角溢出一两声错乱的呼吸。
后来苏槐松她一口气,在她喘息时与她道:“今晚还去观景台吗?”
陆杳:“……”
为什么一句人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就不像人话了呢?
她要是答应,真跟他过去了,那今晚估计就没那么好脱身了。
而且她总觉得这畜生说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陆杳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去。”
对了,她还有东西还在他那里,便又问:“我玉骨萧呢?”
苏槐道:“以后给你。”
陆杳:禽兽说的话就是大不同。
苏槐还有些意犹未尽,又来吻她的唇,陆杳发毛了逮住他嘴就咬。
苏槐也毛了手里抓住她裙子就撕。
两人正拉扯纠缠不清,这时有太监急急忙忙地跑进院里来,向小乐子禀了两句,小乐子神情变了变,向门里道:“不好了,皇上差人过来了。”
里面两人停止了拉扯。
陆杳趁他没动作光着脚一脚踹在他腰上,呼吸不定道:“听到没有,来人了。”
苏槐看了她一眼,面上不悦,但还是缓缓起身来,理了理衣着。
阿汝在院里应付着,随即就听见皇帝身边的太监在跟她说道:“皇上夜里辗转难眠,召六姑娘呢。”
阿汝回应了两句,然后刻意扬了扬声音道:“那请公公稍后,容我回房更衣吧。”
这话自是对房里的陆杳和苏槐说的。
陆杳看向苏槐:都要进来换衣服了,你还不滚吗?
苏槐看着她有些红肿的嘴唇,什么都没说,只是俯身下来,拉开她拢好的衣襟。
陆杳惊了惊,还不及阻止,就被他又亲一口
陆杳轻哼一声,怒起抬手就往他脸上招呼。
苏槐拦住了她的手。
第114章 宰相肚里能撑个啥
房里一时没动静,小乐子也机灵,连忙对太监道:“六姑娘先准备着,公公,先跟小的前边喝杯茶去吧。”
太监道:“也好,六姑娘可千万别让皇上久等。”
阿汝道:“民女稍后便来。”
等苏槐停下时,略略掀了掀眼皮看了一眼,见她肌肤上被他留下一道十分嫣然旖旎的吻痕,且醒目极了,他方才满意了。
陆杳知道,他不就是怕她有机会接近皇帝防她去爬龙床么。她带着他留下的痕迹,自然是衣服都不敢脱,还得把自己捂得严严的。
但她搞不明白,这玩意儿到底什么鬼逻辑觉得她要那么干。
还有,不是说宰相肚里能撑船吗,他满肚子都是黑心黑肺,能撑个鬼!
她就没见过比他更心胸狭隘的!
阿汝站在门口,公公被小乐子带着去前边了,她自顾自道:“我进来了啊。”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方才斗胆推门。
进房里一看,见就陆杳一人,阿汝下意识看了看窗户那边,暗暗松了口气,小声道:“相爷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