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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昕道:“你不用去,午膳后带我过去。”
“小姐要亲自摘?”
“可行?”
陈婆子忙点头:“行行,这有什么不行。老婆子我这就去说一声,只是庄子上养了不少畜生,这过去的路上怕是不干净,怕是污了小姐您的眼。”
“无碍。”
“小姐,那您先坐着休息回,老婆子这就先去吩咐炒几个时令菜。”
“去吧。”
待陈婆子匆匆离去之后,巧婳来到程昕身边:“小姐,听说温家大小姐如今就被送到了那处庄子上。”
“我知道。”
“小姐,你”巧婳欲言又止。
程昕抬头,扫了一眼脸色有些不佳的巧婳,门边沉闷不语的梅染,还有惴惴不安的玟棋。
“你们几个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玟棋走到她身旁:“小姐,您因温大小姐落了水,她是万死难辞其咎。可如今她在此处受惩戒,您追到此处对付她,若是传了出去,对您的名声可是不好。”
在京城不比江南,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掀起掀然大波,尤其是那些将规矩礼仪看的比什么都重的勋贵世家,她们的唾沫星子可是能将人活活淹死的。
“所以你是劝我放过她?”
“小姐,玟棋只是觉得她如今的处境定然不好,根本用不着您亲自出手。”
巧婳也点头:“是啊,小姐。您是安国公府的小姐,千万不要与她们一般计较。再有温家三小姐把主意打到您身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玟棋睨了巧婳一眼。
巧婳当即反应过来,一下子跪了下来:“小姐,奴婢瞎说的,小姐千万不要生气。”
程昕看向一边的梅染:“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是!”梅染漠然应答。
“好好好,你们可真是我的好丫鬟。”程昕拍拍手,故作气恼。
玟棋低下脑袋:“小姐息怒。”
巧婳噤若寒蝉。
这回该不会是轮到她被发卖了吧?
“好了,你们都起来吧。”程昕拉过玟棋和巧婳。
玟棋和巧婳不敢起身。
程昕道:“你们的意思我都懂,放心,我不会去做傻事了。”
程昕很欣慰,身边的这几个丫鬟都很好,明知会有惹怒她的风险,还愿意直言相谏。
所以,从前到底是不敢说,还是原主不愿听?
第九章 五两银子
午后,庄上走动的人少了,程昕便带着梅染出了门。
日头还有些晒,梅染一言不发的举着一把伞,遮在她的头顶。
她是练武之人,平常脚步轻快走的很快,此刻缓了速度慢慢的跟着。
程昕侧首,目光停留在她厚厚的刘海上。
“梅染,你不热吗?”
“不热。”
“听说你上个月及笄了。”
“是。”
“那我还没来得及送你及笄之礼。”程昕从头上拔下一根珠钗:“就把这个送你。”
珠钗很漂亮,正好是梅花式样,是程昕出门前特意挑选的。
梅染停住脚步:“这个太贵重了。”
“及笄是一个女子极为重要的日子。远远不是一根珠钗可比。”程昕拉过梅染,将珠钗插到她的发间:“我希望你可以忘却那些不开心的日子,一切从头开始。”
梅染微低头,厚厚的刘海遮住了眼帘,让人无法看清她此刻的神情。
程昕继续向前走。
梅染与玟棋同岁,也是同年入府,在原主身边已经有五个年头了。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却被发卖了,想来也是伤透了心。
程昕在现代,自幼是入了武术馆,习武的艰难和苦楚她很清楚。梅染身上有她熟悉的感觉,她最想缓和的也是和梅染之间的关系。
“梅染,你练了多久的武艺?”
“自夫人送我去了江南,我就跟林总镖头习武,已经有五年了。”
“你除了练剑,还会什么?”
闻言,梅染有些诧异,小姐可从没关心过这些。
“暗器和轻功。”
程昕颇为羡慕的看了她一眼,这两项在现代可是没有。
“以后教我练剑可好?”
“小姐,这”梅染摇头:“夫人不会允许的。”
程昕知道梅染这只是托词,安国公夫人没有像京城其他贵胄人家般管束女儿,放任其自由,想来是不会阻止她练武的。
不过程昕也没有继续下去,她不想去勉强旁人。
这时,陈婆子从田埂上跑了过来,气喘吁吁道:“小姐,您怎么这个时辰出门,现在的太阳还毒的很。”
当然是赶时间啊,她如今可只剩下四天左右的生命值了,哪里还管日晒还是雨淋。
程昕嘴上却道:“还好。你打把伞,前面带路吧。”
“不用不用,老婆子就是个地里刨食的,哪里会怕了这个。”
陈婆子走在前面,穿过了几条田埂,就来到了两个庄子中央的篱笆墙处,她对着不远处的农舍喊了几声。
很快就有一个男子从农舍里跑了过来。
篱笆门被拉开,男子看了一眼戴着帷帽的程昕一眼:“这位就是国公府的小姐?”
陈婆子喝一声:“傻站着干嘛?还不快给小姐请安。”
“小的陈贵,见过小姐。”陈贵忙规矩一礼。
“不必多礼,我就是想吃个新鲜枇杷,多有打扰了。”程昕道。
“小姐真是太客气了。听闻我们家三小姐与小姐您是手帕交,您来了这里,小的必是要代三小姐好生招待您的。”
程昕点点头,和梅染朝前走去。
陈贵和陈婆子落后几步。
陈贵压低声音:“婶娘,你跟我说实话,这位小姐真的是来摘枇杷的?”
“不为枇杷,难不成是来看你这庄家小子的?”
“哎呀,婶娘,没和你开玩笑。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大小姐被送到庄子上来了。听管事说是得罪了安国公小姐,被送来安置的。”
陈婆子面皮一紧:“安国公小姐?那不就是这位!”
“可不就是她。这位小姐该不是来寻我们府上小姐麻烦的吧?这可不行啊,大小姐虽不是个受宠的,可在侄儿庄子上出了事,那侄儿丢了差事不说,小命也会不保啊。”
“哎呀,你这个混小子,你怎么不早说。早说我就不答应她来了,咱们摘了枇杷送去就是。”
“我也是才想起这茬”
就在这时,程昕回头:“想起什么?”
两人顿时脸色一僵。
陈贵尴尬一笑:“没,没什么。”
“你们还不快点。”梅染发话。
“嗳,来了来了。”
两人硬着头皮跑了过来,却不敢再交头接耳。
陈贵在前面带路,见他所带的路线距离温芸娴的院子越来越远,程昕径自改道,朝那处院子走去。
陈贵大惊:“小姐,走这边,枇杷树在这边。”
“我累了,想歇歇脚。”
累了?
鬼扯吧,这才走了几步哦?
他家的婆娘追着他打的时候,能连跑两个山头还不带喘的。
陈婆子焦急,这小姐的腿怎么能跟面条做的似的,说软就软。
定是被侄子说中了,是要去找温家小姐的麻烦。
陈贵指着近处的一间院子道:“小姐啊,前面的路不好走。您若是不嫌弃,到小的院子里坐坐。”
“我嫌弃啊。”程昕继续走。
陈贵被这么一噎,原本想说的话统统接不下去了。
程昕走近温芸娴的院子,就听到里面有哭喊声。
“王管事,我家小姐病了,这些银子是给她抓药吃的。你,你不能抢”
“拿来把你!”一个凶厉的声音透过院墙传来:“当日你们带的东西,老子一清二楚。这五两银子你这丫头你就是偷来的。”
“我没有,这是我们家小姐的。”
“呸,身为小姐的丫鬟,竟然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情,今日老子可要替小姐好好管教你。来人啊,给我好好打,往死里打!”
“是!”有人应声,紧接着惨叫声和哭喊声传来。
五两银子!
程昕一下子捕捉到了这关键词,女主前世的丫鬟可就是因为这五两银子被打死的。
程昕快步上前,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少女虚弱的冷喝:“住手!”
程昕在院门口停下,透过门中间的缝隙,看到了对面扶着门框从房间里出来的少女。
她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脸色苍白的可怕。那纤细的身体,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了。
“呵呵,我就说嘛,小姐您这不是好好的吗,这丫鬟竟然咒您生病,简直该打啊!”
“王管事,你若再动手,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温芸娴目光一寒,极具威慑的望了过来。
第十章 温芸娴
背对着程昕的王管事,不知是何表情,但见他握紧拳头,踹了身边的婆子一脚。
“小姐让你们住手,都聋了吗!”
那两个壮硕的婆子这才停了下来,退到一边。
温芸娴缓慢的走下台阶,踉跄着来到丫鬟身旁,将她扶起:“月芽,你没事吧?”
月芽披头散发,脸上都是抓痕,红着眼直摇头。
“银子!小姐,王管事将银子抢走了。”
王管事厉喝:“你这死丫头胡说八道,银子是你偷的,是脏银!”
到手的银子还想拿回去,门都没有!
“我的银子,怎么就成脏银了?”温芸娴抬头,盯着王管事。
王管事一脸不屑:“小姐既然要包庇这丫鬟,我一个小小的管事自是没有办法。可夫人当日说了,小姐您只需带几件贴身衣物来此,旁的一律都不许带。这银子就算不是脏银,也是私藏。按规矩,就该要交给夫人处置。”
温芸娴放在身侧的手微紧,接着放开:“拿着银子,给我滚!”
“哈哈,还是小姐识大体,早这样不就没事了。”
王管事说着冲地上呸了一声,警告看了月芽一眼:“死丫头,像你小姐多学学,知道什么能惹,什么不能惹。今日就看在大小姐的面子上放你一马,若有下次,本管事定然要打断你这条狗腿。”
“王管事,你也要给我记住一句话。”温芸娴扶着月芽站起来,目光冰冷。
王管事躬身,眼神却极为轻慢:“小姐请赐教。王某人洗耳恭听。”
“你也给我记住了,我再落魄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是主子!而你不过是小人得志,说到底只是夫人养的一条狗!”
“你!”王管事气恼,凶神恶煞道:“好好,你给我走着瞧!”
要不是上面说了不能一下子把人弄死,免得丞相起疑,他一准现在就掐死她们。
他既奉命行事,自有的是时间好好折磨这个不受宠的大小姐。
“我看大小姐中气十足,身体好的很。你们俩给我听着,今晚的火不用生了。”
“是!”两婆子应声。
王管事冷哼一声,甩袖就走,却不想刚拉开院门,就听到外面传来一声惊呼。
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退了几步,坐倒在地。
“啊,痛!梅染,我的脚。”
梅染当下蹲下,扣住程昕的脚:“小姐,你的脚没”
“没救了吗!”程昕打断她的话,哀嚎一声:“完了完了,我的脚断了,呜呜”
王管事咂舌,他遇到碰瓷的了?
“你是哪个不要脸的啊!”
王管事的脸一痛,脸就被打歪了。
“你敢打老子!”王管事不敢置信的看着梅染,作势就要扑来。
下一刻,他就被梅染踹翻在地。
王管事痛叫一声,满脸惊骇:“你们到底是谁?”
程昕道:“陈贵,你告诉他,本小姐是谁?”
看了一系列变故的陈贵早已呆如木鸡,听到这一声才回过神来。
“王,王管事。这位是安国公府上的小姐。”
“什么?”王管事脸色变换,忙敛去怒容,从地上一咕噜爬起来:“原来是安国公小姐,给程小姐请安,方才是小的有眼无珠,冒犯了小姐,还望小姐勿怪。”
“怎会不怪?你可是好大的威风,把我吓倒在地,害本小姐重伤至此。梅染,你这就把他绑了,送去丞相府。本小姐倒是要看看,丞相府到底是怎么养出这样嚣张跋扈的狗奴才!”
程昕依旧坐在地上,连试图站起来都不曾。
王管事闻言脸色一白:“小的方才没有吓您啊!”
“你是说本小姐信口雌黄,诬陷你?”
不然呢!
王管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遭遇的。
他朝小院望了一眼,顿时就想明白了事情的关键,这安国公府的小姐定然是来找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