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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么都不知道，却为了个莫名其妙的死胎伤成那样？
华若雪忽然站起身来，嘶声哭道：“你这个魔鬼，我要杀了你！”
她扑上前，死死掐住了唐半夏的脖子，表情那么愤怒那么狰狞，使出了浑身力气，像是要掐死这个让她骨肉分离三十多年的刽子手。
唐半夏没有躲闪，甚至都没有反抗，她放松身体，任由华若雪掐住她的脖子，任由肺部的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
第356章 一不小心就成兄妹关系了
直到凤家三兄弟上前，将华若雪拉开，随着空气涌进来，唐半夏终于长长吸了一口气。
一旁，面无表情的战枭城盯着华若雪，许久才哑声开口。
“所以，我的亲生母亲，就是你？”
听到战枭城的声音，原本愤怒的华若雪猛然变得安静下来。
她望向战枭城时，眼中不再是愤怒，也不再是癫狂，与之而来的是小心翼翼与慌乱。
“枭城，你……你听我给你解释。”
华若雪上前几步，想要去拉住战枭城的手，却又不敢。
“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战枭城周身都散发着冷意，他盯着华若雪的眼睛，声音也拔高许多。
许久，华若雪的眼泪落下来，她点头，声音嘶哑。
“是。”
这一个字，让战枭城再也无法保持之前的冷漠，他的身体不由踉跄，脸上那冷静的面具也裂开。
“你从什么时候知道的？”
战枭城脑海里联想起之前华若雪的种种异常，他忽然就明白了。
“从任清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我……我就猜到了。”
华若雪的声音在颤抖，她小心翼翼看着战枭城，生怕他会生气，生怕他会离开。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还要隐瞒？你明知道我在寻找你！”
深吸一口气，战枭城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变得平稳一些。
“你就在我身边，你却一句话都不说，你在想什么？你是怕失去什么？怕失去凤家主母的地位？凤家主母的地位就这么重要？”
战枭城盯着华若雪的眼睛，嘶声质问。
这话像是一根针，深深扎进华若雪心中。
她一直摇头，眼泪扑簌簌落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不在乎我的地位，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华若雪哽咽说道：“你与小凝的关系摆在这里，我又是小凝的继母，我若是与你相认，那你和小凝，你们该怎么办？你们算是什么关系？”
她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我日日夜夜面对着你，明明与你近在咫尺，却不能与你相认，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有多么痛。”
战枭城眼眶微微泛着红，他别过脸不再看华若雪，而是望向凤毓凝。
“所以你才瞒着我？是怕我为难痛苦吗？”
凤毓凝面对着战枭城的注视，她点了点头，却又摇头。
“最开始我确实很为难，我无法接受我们的关系忽然变成了继兄妹，若是我们结婚，这叫什么？这叫乱伦！”
“那现在呢？你什么想法？”
战枭城哑声问道，他在得知自己亲生母亲是华若雪的瞬间，第一反应也如凤毓凝这样。
他无法接受他们的关系忽然变成了继兄妹，无法接受他们的感情忽然就变成了为世人所唾弃的乱伦。
那他们的孩子呢？他们的孩子又算什么？
凤毓凝一笑，低头说道：“后来我又想明白了，左右我们也没血缘关系，大不了，我们就换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带着孩子做个普通人。”
说到这里，她抬头看着战枭城。
“不瞒你说，这次我出国时，顺便还考察了国外的环境，我觉得很好，很适合我们居住，不管是战家还是凤家，不管是家财万贯还是什么，都与我们无关了。”
她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在国外时下定了决心，我想，我们就算不靠着家族，也能重新开始的。”
听到这话，战枭城的眼眶有些热。
他上前几步，伸手想要去抱住凤毓凝，却被她挡住。
“可是枭城，事情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你越是害怕什么，就越是会面对什么。”
她苦笑，笑得有些凄凉。
“可现在，当我知道更多真相之后，我才明白，原来许多事情都是天已注定的，我们根本躲不开。”
战枭城的脸色变了变。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凤毓凝没有回答战枭城的问题，她反而望向华若雪。
“雪姨，您应该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华若雪脸色煞白，她嘴唇翕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甚至，她不敢看战枭城的眼睛。
“您……您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无法叫出那声“妈”，战枭城最终还是用“您”来称呼这个自称为他母亲的女人。
这个女人，本该是他丈母娘的，世事，真是太可笑了。
面对战枭城的质问，华若雪一直在后退，直到没有退路。
一旁，唐半夏低低笑着，对着母子相认的场面，她的反应很是淡漠，甚至好像，这一切都在她意料之中。
“华若雪，你应该告诉战枭城，当初你刚得知自己怀孕时，为什么会有那样的反应？”
唐半夏起身说道：“其实我也很好奇，为什么倪冬初执意要让你流产？为什么你一边不肯流产，一边却又对腹中的胎儿恨之入骨？”
她慢慢走到华若雪面前，眯眼看着她。
“你不是痛恨腹中的胎儿吧？你是痛恨胎儿的父亲吧？那么我替战枭城问一句，他的亲生父亲，究竟是谁呢？”
这个问题，让华若雪整个人都变得摇摇欲坠。
像是回忆起了最痛苦的事情，华若雪忍不住抱住头，蹲在地上哭出声来。
“没有，他没有父亲，我什么都不记得，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一旁，战敬昭也因为华若雪的情绪失控而心如刀绞。
他了解华若雪，她知道她绝非是那种胡来的人，她必定是遭受了旁人无法想象的事情，不得已才怀上了孩子。
“若雪，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你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战敬昭上前几步，蹲在华若雪面前，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温柔。
听到战敬昭的声音，华若雪终于抬起头来。
泪眼朦胧中，她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个满心满眼都是她的大男孩。
她哽咽，忍不住叫了声战敬昭的名字。
“敬昭，你为什么要离开我？当年你为什么要娶任清？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一切全都是胡惟仁安排好的！这一切，都是胡惟仁对你的报复。”
提及胡惟仁，华若雪浑身都在颤抖。
“你根本就不知道，在你抛弃我的那一年时光里，我经受了怎样的折磨。”
“我总是梦到胡惟仁，总是梦到他浑身是血出现在我面前，我只能靠安眠药强迫自己入睡，直到那一夜……”
第357章 那一夜谁伤害了她
华若雪哭得无法自抑，旁观者也沉默不语，甚至没有人催促她，只等待她接下来的话。
许久，她终于慢慢止住了哭。
扶着墙壁站起身来，华若雪凄凉一笑，抬手擦去脸上的泪。
“彼时我的身体状态出现很严重的问题，一颗安眠药根本不足以让我入睡，所以，我都是吃两颗，乃至三颗。”
华若雪声音嘶哑，说道：“那一夜，我照例吃了三颗安眠药，沉沉睡去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醒来，我却发现我不再自己房间里。”
听到这话，战敬昭脸色一变。
“那你在哪里？”
华若雪摇头，神色迷茫。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大约是酒店吧，我浑身很疼，等坐起来我才发现，自己被……被人给……给……”
给玷污了！
她无法说出这两个字，更无法面对自己那噩梦般的过去。
“是谁！是哪个混蛋干的！”
战敬昭勃然大怒，他一拳砸在墙上，怒吼着问道。
“我很害怕，我很绝望，我不知道自己不过是睡一觉，怎么就变成了这样，我明明在自己的卧室里入睡，怎么就……就被人带到了这里。”
华若雪凄凉一笑，没有理会战敬昭的反应。
当时的房间里真的好凌乱啊，她的睡裙被撕成碎片，床上的斑驳痕迹都在提醒她，她的清白已经被人夺走了。
“我很害怕，我逃也似的离开那地方，整个脑海一片空白，以至于到现在，我都想不起来哪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她神色迷茫无助，身体不受控制的发抖，似乎依然能感受到那一刻的恐惧。
“离开那里之后，我以为我就安全了，但不是的，根本不是那样的，我接到了神秘电话，对方说他手中有关于我的视频，还说若是我敢告诉别人这件事，他就让全世界知道我有多……放荡。”
那时候的华若雪，不过才二十出头，还是个单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
她听到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可能会被所有人看到，甚至被她的家人看到，那一刻，她无比害怕。
“再后来，我就怀孕了。”
说到这里时，华若雪望向战枭城，眼中满是歉疚。
“对不起，因为你来的时机……实在不合适，所以初初知道怀上你时，我无比痛恨你的到来，我甚至觉得，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她笑得凄凉，说道：“甚至我觉得流产都不能让我解气，我要生下你，然后再亲手掐死你，这样，才算是报仇。”
“既然你这么痛恨我，为什么当看到那个死胎时，你会伤心欲绝甚至大出血？”
战枭城冷声问道。
虽然华若雪是他的亲生母亲，但此时此刻对于他来说，她还是陌生的，甚至比从前都还要陌生。
“因为你是我怀胎十月的孩子啊！”
华若雪哽咽说道：“你的第一次心跳，你的第一次胎动，我都真切感受到了，随着你在我腹中越久，那些仇恨似乎也逐渐淡了，我甚至期盼你的出生，你是我晦涩人生中唯一的光啊！”
没做过母亲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那种感受，再多的仇与恨，也会随着新生命的到来而变得淡薄。
“但当我看到那个黑紫色的死胎时，我那颗刚刚活过来的心忽然又死了，我怨恨上天对我的折磨，上天夺走了我的爱人，夺走了我的清白，甚至，还要夺走我唯一的孩子。”
说到这里，华若雪的眼泪再次落下。
“我在想，死亡才是我唯一的解脱，我死了，这一切就都结束了，我都死了，谁看到那些视频都无所谓了。”
唐半夏在一旁说道：“唔，我记得清楚，当初是我负责抢救你的，确实，你根本没有求生欲望，好几次，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你是我职业生涯中记忆最深刻的一起抢救。”
在当时那种医疗条件下，在病人没有半丝求生欲望之下，竟然还能抢救过来，真是奇迹。
华若雪用仇恨的眼神盯着华若雪。
“你没资格说话，你是任清的帮凶，你是罪人！”
唐半夏坦然说道：“所以我刚才就说过了，我回来赎罪。”
“后来我再清醒时，就看到你母亲。”
华若雪望着凤毓凝说道：“你母亲知道我被人用视频威胁的事情，于是，她设法将我送出国，隐匿在一个小国家里，她说，会帮我查出真相，会找到那个糟蹋我人生的畜生。”
一旁，凤明礼忍不住望向父亲。
“爸，这事儿你知道吗？你知道我妈在帮雪姨查真相吗？”
凤南征的表情很是复杂，他摇头说道：“不知道，你妈根本就没提过这些。”
若是妻子告诉他一切，若是有他在身后保护，或许他的爱人就不会离世吧？
“后来你母亲病重，我回国探望她时，她一改之前的态度，极力劝阻我不要去追查当年的真相。”
停顿片刻，华若雪哽咽说道：“她说对方太狡猾了，她作为凤家主母都不是对方的对手，我孤家寡人一个，别说找真相，甚至连保命都很难。”
凤毓凝看着华若雪，问道：“所以我母亲让你嫁给我父亲，不止是为了请你抚养孩子，也是为了保护你？”
“是。”
华若雪点头说道：“她是为了保护我，她临终前曾说过，如实她没有生病，若是再给她一年半载的功夫，她就能查出真相了，可惜，她的身体不争气。”
说到这里，华若雪抬头看着凤南征。
“当年都以为冬初是生病，但后来我细细想过，她不是生病，她是被人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