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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龙？”
看到张龙，黑八焦急说道：“张龙，马上通知律师离开这里，这是个阴谋，这是个陷阱！你们别管我了，赶紧走！”
但是张龙没有动，甚至，他嘴角还露出了冷冷的笑容来。
“律师？”
上前几步，他将枪口对准了黑八，嗤笑说道：“什么律师？我怎么不知道律师在哪里？这……先生没派律师过来啊。”
“什么？没有律师？那怎么与凤毓凝等人谈判？”
黑八一愣，心底也猛然一沉。
张龙一枪托砸在黑八脸上，砸得他当即就冒出鼻血。
“到现在了，你还在做梦吗？你算个什么东西？你也配让先生付出那么大的代价救你？黑八，看看你的德行，看看你配吗？”
张龙居高临下看着黑八，很是趾高气扬。
“我今天来呢，是告诉你两件事，当然，这也是先生嘱咐的。”
一旁的下属再提醒张龙：“大哥，趁早动手，省得夜长梦多，我总觉得这地方邪性得很。”
“你怕个屁！”
张龙踹了下属一脚，骂道：“邪性什么呢？你刚才进来时没看到吗？负责看守黑八的人，已经都死了，那一地的血能是骗人？”
训完下属，张龙继续看着黑八。
“第一，我现在已经取代了你的地位，第二，先生让我亲手解决了你，省得你出卖他。”
黑八忍不住低声嘶吼：“没有，我没有出卖先生，哪怕到现在，我也没吐露先生半句秘密。”
“谅你也不敢！”
张龙又抬起枪托，又在黑八脸上狠狠砸了一下。
“既然什么都没说，那我就让你死个痛快，这是先生交代的，看在你跟了他几十年的份上，让你别受太多苦。”
说到这里，张龙端起了枪，桀桀笑着。
“黑八，到了阴曹地府，可别怨恨我，我也是听从先生的命令行事而已。”
黑八死死盯着张龙，哑声问道：“所以从最开始出事，先生就没打算救我，对吗？”
“对！”
张龙点头回答，很是爽快。
“所以先生之前答应的那些条件，其实根本就没打算履行，是吗？”
张龙又点头：“对，没错，什么五成的身家？你觉得先生能为了一条狗，而放弃自己的财产？”
听到这话，黑八先是一愣，很快，他就低低笑了，笑声越来越大，听得张龙心惊胆战。
“笑你大爷！”
张龙上前几步，再次在黑八脸上狠狠砸了几下，直到砸得黑八满嘴是血说不出话来。
“你以为，你们能活着回去？”
黑八抬起头来看着张龙，眼中满是冷笑。
“你以为胡惟仁杀了我，就能保全他自己了？你们也未免太小看凤家与战家了！”
说到这里，黑八死死盯着张龙：“你说我是狗，但你自己又何尝不是呢？我跟了胡惟仁三十年，最终也不过落得这么一个下场，你呢？你以为你能有好下场？”
这话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掐着张龙的脖子，以至于他都有些喘不上气来。
“闭嘴！你给我闭嘴！打死他，马上打死他！”
张龙愤怒嘶吼着，眼神却格外慌乱紧张，他重新举起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黑八。
“你打死我也没用，胡惟仁狡诈心狠，我在他身边多年都是如履薄冰，更何况你这种没脑子的货色。”
黑八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怕。
“当然，就算胡惟仁再凶狠再难缠，你也没机会再回去做他的狗了，你们，都没机会了！”
张龙怒骂一声，说道：“放屁！老子现在打死你，马上就回北城！”
说罢，张龙也不再犹豫，直接扣动了扳机。
枪声响起，子弹也射了出来，但当子弹打在黑八身上时，并没有穿透他的血肉，而是都弹射了出去。
张龙脸色微微一变。
他扔掉自己手里的枪，从身边下属手中重新抢过一把枪，再次对准了黑八。
依然是相同的情况。
那子弹别说击穿人的头颅，就是连布料都无法击穿。
见状，黑八冷笑出声。
“蠢货，竟然敢拿着橡皮子弹来杀我？而且还是在凤家的地盘上。”
张龙无心听黑八的话，他瞪眼看着地上那些子弹，弯腰捡起一枚细细端详，脸色当即就变得煞白。
“老大，这……这不是实弹，这些都是空心弹！”
其他人都各自检查他们枪里的子弹，但无一例外，全都是空心弹，根本无法对人体造成任何伤害。
张龙浑身都在颤抖，他扔掉枪，从腰间拔出一柄匕首，直接就往黑八面前冲去。
“那我也照样能杀了你！”
但就在匕首还未触及黑八的脖子时，身后一声清脆的枪声响起来。
旋即，张龙身体一歪，手中的匕首也应声落在地上。
其他人循声看去，只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大门口忽然就站满了人。
有荷枪实弹穿着警服的警察，有画着纹身凶神恶煞的黑社会混混，还有那几个本该倒在血泊里死亡的看守。
以及那个领他们找到厂房并顺利进入这里的瘦小男人。
张龙被击中了手臂，他捂着不断冒血的伤口回头，看着那个站在凤毓凝与战枭城身边的瘦小男人。
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会和凤毓凝他们站在一起？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意外？是不是无法理解我怎么会站在这里？”
瘦小男人勾唇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因为，这一切都是凤家提前布置好的，从你们登上飞机的那一刻，你们看到的、接触到的，都是假的。”
第478章 看上去善良的人也许是魔鬼
听到这话，张龙脸色顿时煞白。
“不，这不可能！是先生让我找你的，他说你这个人为了钱什么都肯干，还说你眼中没有黑白之分，还说，还说……”
瘦小男人嗤笑说道：“还说，等你办完事情之后顺便杀死我？”
“啧！你们先生这吃相未免太难看了些！”
张龙后退几步，哑声说道：“所以，所以你和凤家早就……”
“是啊，在你们找到我之前，凤家就与我打过招呼了，凤家公子亲自找到我的，很是客气，礼节也很足，一口一句先生称呼我，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有半点轻蔑。”
说到这里，瘦小男人竖起了大拇指。
“就冲着凤家对我的这份尊重，哪怕不收钱，我也得给这个面子，更何况，人家凤家出手比你们那个什么先生阔绰多了，不等我开口提钱，人凤家公子直接给了我一千万。”
张龙眼中满是绝望，他愤然回头看着黑八。
“所以，所以你早就和凤家沆瀣一气了？你早就成了凤家的走狗？你早就出卖先生了！”
不等黑八回答，张龙怒声骂道：“难怪先生要杀了你，就你这种叛徒，真是死有余辜，你不光害了先生，你还想害自己的兄弟！”
“到底是谁在害谁？”
黑八眼中满是失望，他说道：“从我被抓的那一刻起，我没有说过半句先生的坏话，甚至与他有关的事情我都没有提过一个字，我用生命在保护他，在忠于他，但他在做什么？”
“他派了我一手带出来的徒弟来，要取我的命！”
黑八笑的惨淡，他说道：“既然他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既然他不信任我，那好啊，我就坐实了这个罪名。”
深吸一口气，黑八扭头看着凤毓凝与战枭城。
“好啊，我答应与你们合作，但是我有个条件。”
战枭城点头说道：“我知道你的条件是什么，你的条件就是查清楚你妹妹死亡的真相，对不对？”
“是！”
黑八哑声回答：“从前我没有将我妹妹的死与胡惟仁扯上关系，但现在……我不得不怀疑他。”
“真相我们已经告诉过你了，只是你自己不肯相信而已，至于证据……等抓到胡惟仁之后，你亲自问问他，一切就都明白了。”
听到这话，黑八沉默片刻，最终点了点头。
“好！”
张龙在一旁已经六神无主，他看着那些气势汹汹的人，觉得自己像是被困在泥塘里缺水的鱼，生命已经在流逝，甚至，他已经能看到自己生命的终点。
在短暂的犹豫后，他忽然回头，直接跪在了黑八面前。
“师傅，求求你救救我，我也是被胡惟仁逼迫的。”
他一改刚进门时的嚣张与狠厉，哭的是一把鼻涕一把泪。
“胡惟仁做事的手段您也知道，向来都是逆我者亡，我要是不同意他的安排，那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啊。”
黑八盯着张龙说道：“是吗？但你刚才可不是与我这么说的，你说你早就不想被我压迫了，你说你早就盯上我这个位置了，你还说，你一直想取代我。”
他冷笑着，看着这个自己悉心带了十几年的徒弟与兄弟，眼中满是失望。
“张龙，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被我捡回来的吗？要不是我，你早就被那些个混混打死了，当初你也是这样，跪在我脚下感激我的救命之恩，这才几年，你都忘记了？”
他别过脸不再看张龙，说道：“你这条命既然是我给的，那我自然也是有处置的权力，对吧？”
张龙脸色一变，抖着嗓子问道：“那，那您想怎么处置我？”
“交给战先生吧。”
黑八指了指战枭城说道：“你没看到他带了警察一起来吗？放心，你的罪不至于死，最多就是在监狱里蹲个几十年。”
说到这里，黑八自嘲一笑。
“我……我很快也会去监狱里找你的，我们这种人，其实都不配活着。”
很快，张龙等人被警察带走，彪哥也带着他的下属退出厂房。
战枭城与凤毓凝看着黑八，三个人谁也没有开口。
许久，黑八终于开口说道：“问吧，你们想问什么只管问，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
“我妈，是被胡惟仁杀死的？”
凤毓凝直接问道。
黑八点了点头：“是，你们凤家老宅有个被称作七婶的女佣，当年被胡惟仁收买，她在你母亲的饮食里下了毒，最终导致她死亡。”
七婶？
凤毓凝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老实巴交的脸。
七婶一直在凤家老宅工作，年纪大了之后也没有离开，就住在后院的佣人房里。
凤家一向善待佣人，对于没结婚没后代的老佣人，凤家都会承担起赡养的责任来，七婶也是如此。
凤毓凝记得清楚，多乐和多福小的时候，有时候在院子里玩耍，七婶也会出来晒太阳，也会陪着两孩子玩。
那时候的七婶看上去慈祥和蔼，哪里像是杀过人？
想到七婶曾经与两孩子单独相处过，凤毓凝的内心一阵阵后怕。
“他为什么要杀死我妈妈？难道就只是爱而不得吗？爱情这玩意儿对于胡惟仁来说，不是那么重要的吧？”
深吸一口气，凤毓凝看着黑八说道。
黑八“嗯”了声：“是，胡惟仁确实心仪你母亲，但并没有到那种爱到死去活来的地步，之所以对你母亲动手，是因为她查到了不该查的东西。”
“什么叫不该查的东西？”
战枭城眯眼看着黑八，忍不住上前几步。
黑八望向战枭城，眼中带着一抹怜悯。
“你为什么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黑八，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战枭城的声音阴鸷，带着压抑不住的愤怒。
黑八一笑，看着战枭城。
“你是不是无法接受你的父亲是胡惟仁，但你却不得不面对这件事，因为血缘这关系，不是你能决定的。”
战枭城攥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说道：“你一定知道事实的，你告诉我，我和胡惟仁到底是不是父子关系。”
黑八神色淡漠，片刻才说道：“胡惟仁，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的……”
第479章 霸总好可怜成了个生父不详的野孩子
这话，像是一颗威力极强的炸弹，在战枭城眼前爆炸。
他的脚步一时竟有些跄踉，忙伸手扶住了身边的墙。
“你这话，确定？”
黑八扫过战枭城，声音依旧淡漠。
“我很确定，别说生育能力，胡惟仁连男人那事儿都做不了，他，早就是个废人了！”
勾唇一笑，黑八眯眼看着战枭城：“所以你觉得他能做什么事情？他又怎么会让华若雪怀孕？还他的孩子？”
凤毓凝眼中满是掩不住的喜悦。
她忍不住张开双臂紧紧抱住了战枭城，说道：“听到了没？你听到了没？胡惟仁与你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