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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街尽是蓝布料子大衣; 灰色蓝色的冷色针织套头大毛衣。
对面过来的两个女人; 却是一个翠花绿裙子,一个天蓝毛料裙子,开衫毛衣; 看起来跟周围格格不入的高调时髦。
“阿宽; 林叔的事儿……”一个脸熟的女人刚开口,就被林宽打断了。
林宽一抬手挡住了要凑近的翠花绿裙子:“没事儿; 已经过去了。”
管林宽叫阿宽的; 除了家里的林枫,冷诺还真没听过别人这样叫。
“宽哥也会来早市儿呢?吃过了么?一起吧。”热情洋溢开口的天蓝裙子,冷诺可是熟悉的很; 正是刚刚跟他们竞标过劳动广场李教授家的大小姐李翠霞。
林宽好像没听见; 转过身来跟冷诺说,“冷诺,这是张梅霞,曾经大哥学校的学妹。”
张梅霞!
怪不得眼熟。
冷诺这个人可是记得清楚。
当初林枫的未婚妻; 在殡仪馆大哭大闹嚷着退婚; 她突然嫁到林家顶替的就是这个女人。
张梅霞趁着林宽跟冷诺说话的空隙; 拉着李翠霞上前一步; 正好把林宽围在了中间。
林宽挡在了冷诺前面; 冲着张梅霞说:“梅霞姐,这是冷诺。我们、我们林达的设计指导。”
她语气轻佻; 眉眼间都挤着笑:“呦。阿宽,别这么介绍我啦。我差点儿就成了你大嫂呢。”
说着话,还特意把左手高举,生怕别人看不见她左手腕子上的金镯子。
旁边的李翠霞赶紧拉着张梅霞的胳膊,好似眼馋着冷诺摸不着一样,用手在金镯子上面摸出了油,附和着:“哎呀,宽哥还不知道呢。现在梅霞姐是二建合作客户金先生的夫人,大家都叫梅霞姐金夫人呢。”
林宽一皱眉:“金志伟?那,恭喜了。不过,他不是回洪港了么?”
“金先生就是家里有事嘛。过一阵子就回来了。”李翠霞好像张梅霞肚子里的蛔虫,没有她不知道的。
冷诺不不知道林宽嘴里的金志伟是什么人,她只是在林宽身旁默默立着。
倒是李翠霞热情又热烈的生怕冷诺参与不进来,转身告诉冷诺:“金先生是来大陆找机会投资地产的洪港商人。我爸说了,来咱们家乡投资,就是为国为民捐物资做好事儿。”
她这不解释还好,累赘的一解释,倒是让冷诺明白了,李翠霞她并不明白什么是“投资”。
冷诺只是点点头。
林宽也没打算再跟她俩搭腔,拉着冷诺就要走。
“阿宽,别急嘛。反正是逛早市儿,一起啦。”张梅霞拦着路,硬跟了上来。
李翠霞更是虎皮膏药一样从另一边挽上了冷诺的胳膊。
她说:“林叔,我爸爸,还有张叔都是几十年的至交了。所以,宽哥跟我们算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呢。我跟梅霞姐,家里没有兄弟,大人们从小叫我俩双霞姐妹,说等着我们长大了做林家的媳妇儿……”
都不用冷诺说话,李翠霞自己就捂了嘴,“呸呸呸,梅霞姐。是我又说错了。”
旁边的张梅霞赶紧摆手,“这有什么!是他林枫突然不行了,再说,我都嫁人了。翠霞本来跟阿宽就是再合适不过了。”
冷诺觉得林宽突然把她的手攥紧了,拉着就往前面走。
“喂,阿宽,别走啊。昨天我还听李伯说了呢,是他主动退出,把劳动广场让给了你。”张梅霞这句话好使,林宽被冷诺一拉,停住了。
“冷诺,别跟她们——”不等林宽说完,冷诺抬起手按在了林宽的嘴上。
她一回头,笑盈满面,“呦,这位金夫人,那你可听说了没,李教授也太谦让了。我们林达拿到了全场满分20分。第二名也不错好像是13分。但李教授么,是全场垫底儿,9分的作品。下次有机会请转告李教授,别谦让的自家垫底儿。”
“你、你太过分了!”李翠霞追过来就要抓着冷诺的衣襟,被林宽一把挡了下来。
林宽脸上没了笑,就算低声说话,其实也是蛮威严可怖的:“这是早市儿,别来找事儿。冷诺不过实话实说,就算过分了?”
张梅霞赶紧赔笑,“对对对,都过去的事儿了。不提了。你看看你们俩,从小就是这样,一点儿小事儿就吵起来。吵得快好得也快。”
林宽直接白了她一眼。
冷诺觉得身上要起鸡皮疙瘩,这个女人怎么就看不出来林宽的脸色么,干嘛非得把赤道南极的两个人往一块儿瞎撮合。
张梅霞斜眼瞥了眼冷诺,“他们俩啊,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早就有红线牵着了呢。”
冷诺咂咂嘴,难怪林宽懒得搭理她。
张梅霞自顾自的接着说道:“听说这次李伯推荐林达负责牛栏河,刚好我也参加考核呢。有姐在,放心吧。”
这话说得刻意而露骨的要挟,真要放心就是个傻子了。
冷诺心想,只要事儿做的挑不出毛病,随便你谁来考察。便跟林宽一样,当做没听见。
“哇,这也太臭了吧。”李翠霞走着走着停住了,捂上了鼻子。
林宽:“梅霞姐,我们到了。你们不会也喜欢这家吧。”
冷诺也闻到味道了,臭气熏天却透着浓郁醇香,只不过她母单几十年,对辣口烈口来者不拒。
只是好奇,林宽怎么会突然带她来这儿。
“宽哥,你还吃这个?!我记得你向来爱干净,从来不吃臭豆腐的。”李翠霞两只手快不够用了,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捂着嘴。
张梅霞在拉开了李翠霞还捏着鼻子的手,“那是小时候,现在大家都长大了。于妈家的臭豆腐串,可香了。”
张梅霞边说边跟李翠霞挤眉弄眼儿,生怕她不懂,还暗对了口型——林宽吃啥你就得吃啥,要把他吃得死死的!
一大锅蒸出来的臭豆腐串,一根根串起来,浇上浓厚的臭豆腐汤,再抹上辣子。
这画面,好像看见榴莲,有人流口水,有人倒胃口。
冷诺自然是前者。
大蒸锅前面的大妈一边擦着满头汗,一边热情招呼:“呦,林大夫呢,上次高血压急救多亏了林大夫。你可是稀客。要什么?”
“梅霞姐,你们也来么?”林宽先回头客气的问了问两个蓝绿裙子。
“要!我要跟她一样的。”李翠霞指了指冷诺。
“好。”林宽微笑着点点头。
“阿宽一笑永远这么帅,翠霞,姐也陪你一起吃。”张梅霞也主动张嘴要。
“于妈,来六串,加辣。刷的红红,麻辣那种。”林宽说着递上了三毛钱。
“好咧!”于妈一嗓子之后,六串火红挂黑汁的臭豆腐串递了过来。
林宽先给了冷诺两串。
接着把剩下的四串递给了蓝绿裙子的双霞女人。
左右手刚拿上麻辣臭豆腐串,李翠霞眼泪就下来了。
不是吓的,真是辣的。
她是个80年代不多的独生女儿,在家里被李教授捧在手心里长大,哪吃过这一口。
刚把两串臭豆腐放在嘴边,刺激的辣子就催的泪腺往外冒水了。
“梅霞姐,真吃啊?!”李翠霞两只眼睛泪汪汪。
“啊,过瘾,好吃。”张梅霞还没放进嘴里,跟做报告似的,先表达了下品尝感想。
谁想等她一咬牙把一整串三片臭豆腐都放进嘴里之后——
咳咳咳
呛的咳嗽个不停。
但还是强忍带着泪水硬着头皮往下咽。
林宽却装作没看见,跟于妈唠起了嗑:“于妈,你熬这豆腐皮真是不容易,一大早天不亮就得起了吧。”
“可不是么。只要看见大家都喜欢,再苦再累我心里也美呢。”于妈实在,边擦汗边回林宽的话。
“是啊,大家都是喜欢。一看垃圾桶里,一大早就这么多木串了。没人吃不惯呢。”林宽说的不假,旁边的铁桶里全是光杆木串,没有一个人剩下。
当然,不是谁都抹这么多辣子。
李翠霞听见了林宽跟于妈的话,又有张梅霞在眼前做榜样,拿在手里还哪敢剩下。
她往后退了一步,只好嘴一张,像张梅霞那样把一整串,三块豆皮都塞进了嘴里——
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
这场面,好在她俩离的远,于妈这边没遭殃。
李翠霞这几个喷嚏之后,带着口水和臭豆腐汤,毫无保留的打在了张梅霞的脸上,身上,裙子上……
呜呜呜——
李翠霞也不顾有没有人看了,仰着脸就哇哇哭了起来,“梅霞姐,你的碎花裙子是沪市买的吧,对不起,我、我、”
阿嚏!
又是一个。
张梅霞两只手接过来于妈丢过来的粉红手纸,光顾着擦脸了,把李翠霞往远处推了推。
等她擦净了脸,稳了稳神,这次不假笑了。
张梅霞抬起头眼睛眯缝着,对上了林宽的视线,说话也不高八度了:“阿宽,你不是耍我们吧。你明明知道我们都不喜欢吃辣。咦?你自己怎么不吃?”
旁边的李翠霞也呜咽够了,从后面跟过来:“对,宽哥从小就不吃辣,还爱干净,他肯定……”
后面的肯定还没说完。
就看见林宽握上了冷诺的手,从冷诺身后抬起了冷诺已经吃掉了两片,还剩一片的臭豆腐串,轻巧的放进嘴里,慢慢嚼了起来。
“嗯,于妈,真香。”两个女人听他如是说。
冷诺的手还被林宽就这么握着,但她在这宽大的手心里察觉到了熟悉的汗水。
第28章 习惯
两个女人看着林宽从冷诺手里吃下了剩下的臭豆腐串; 瞬间眼都直了。
二人相互对视一番,跟着林宽和冷诺后面,张着嘴好像能塞进去两个大西瓜。
还愣着神儿的工夫; 听见旁边擦肩走过去两个挑着扁担送菜的大叔低声笑谈:“我看呐; 这城里女人就是看着时髦; 身上臭的跟咱家猪圈没啥两样。”
这大叔嗓门不小; 听的周围买菜卖菜的都窃窃偷笑。
这下,张梅霞也不知是刚刚辣的,还是现在臊的; 满脸飞红; 把剩下的臭豆腐串往李翠霞手里一塞,一转身捂着脸就跑了。
李翠霞两边看看; 两只手上的豆腐串又扔不下; 左边喊一声:“宽哥,我们走了。”
她转过来,握着臭豆腐串; 右手喊一句:“梅霞姐; 不是你臭,咱是吃了臭豆腐!”
这么一喊,早市上两旁哄街哈哈大笑起来,惹的张梅霞像屁股上点了火; 一溜烟跑得更快了。
回头一看; 两个蓝绿裙子没影了; 冷诺也停下了脚步。
她仰起头瞅着林宽; 收回去了刚刚脸上的笑; 抿着嘴只是两个酒窝藏不住。
“嗯?”林宽也停了下来,回头看她。
“其实; 你也是怕辣的。”冷诺这不是个问题。她在陈述。
虽然看见两个茶艺女人又骚又气为此狼狈走开,让人愉悦。
但她也知道,刚刚林宽手心里突然的汗水,这次不是紧张,就是辣的。
“谁说的?”林宽不服气,眼神却躲开了。
看见林宽额头上一层细细的汗珠,冷诺也跟小孩子斗嘴似的,“脑门子上一头汗呢。不喜欢吃辣还硬撑。”
林宽这次抬手擦了把汗,“热的。以前不习惯而已,以后会习惯的。”
他随意抓了把前额浓密的发梢试图盖住汗水。
但林宽的发丝刚硬倔强的很,刚被他按下去,大家便集体起立又站了起来。
冷诺被林宽不听话的发梢逗乐了,她伸手拦了下:“行了。别硬按着了。不喜欢不用习惯的。”
林宽毫不犹豫:“喜欢。”
冷诺愣着的工夫,他又补充道,“以后会喜欢。”
突然冷诺有些懵,她一时恍惚不确定林宽说的是不是辣子了。
冷诺赶紧摆摆手,“算了算了。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辣?”
林宽从冷诺手里拿过去了两个豆腐串的栓子,收回了小孩子抬杠的倔强,又恢复成了个职业医生的口吻。
他答道:“我是个医生,也是大哥的医生。一个桌子吃过几天饭了,你的饮食喜好跟大哥很像。口轻的人,必然先吃干粮,你每次先动筷子的都是腐乳,咸菜,鸭蛋,虾酱……”
冷诺双手交叉,急声道:“噢、噢。哦,知道啦知道啦。你心思还挺细呢。”
没办法,条件反射,她已经对这个“我是个医生”开头的句式有抗体免疫了。
两个人说着话,已经看见摩托了。
林宽走过去,拿出来绿色军用水壶,递给了冷诺。
冷诺接过去,喝了几口,又还给了林宽。
林宽这次仰起头,隔开半个拳头远,隔空往嘴里倒了些。
难免洒出些水来,林宽擦了把嘴。
“刚刚还从我手里抢串儿吃,这会儿喝口水,又这么讲究?”冷诺忍不住好奇。
林宽对着冷诺好奇闪光的双瞳,也不躲闪,拧上了水壶,回答道:“你不也是?心思还挺细呢。刚才你看她俩不顺眼,帮你把她俩赶走而已。现在没人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