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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着段融注意到她的幼稚。
段融确实注意到了,在经过她身边时停下来,目光落在她粉红色的帆布包上,盯着她的包正面上的懒羊羊。
万珂装成刚看见他的样子,脸上先惊一下,再喜一下,紧接着如心里排练过上千次地那样朝他走过去,抬头对他笑:“段融,你最近还好吗,没再有麻烦吧?”
一切都是她精心布置过的,绝对不允许有问题。而后来的发展也确实照着她的预想一路往下,段融以为她就是那个替他还债又不肯留下名字的女生,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爱答不理了。
万珂得以顺利要到了段融的手机号,加到了他的微信,中午可以约他一起去吃饭,晚上能跟他一起回家了。
是,那段时间她成功把段融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随随便便一个小借口,比如她脚扭到了,今天发烧了,中暑了,然后段融就会负责把她送回家,而没再管过初中部那个总戴着口罩的小丑八怪了。
继续往下发展,万珂开始计划怎么能跟段融有身体接触,甚至怎么才能跟他上床,让自己彻底成为他的人。
是,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自从在学校里看到段融,她就每天都幻想着能跟他上床,要看他在床上为了她而使力流汗。这辈子要是睡不到他,那这辈子就没有意义。
万珂在离学校很远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开了总统套,打电话媚着嗓音让段融过去,话里话外全在暗示。
她觉得凭借自己的美貌和这段时间两个人的相处,段融不可能不动心。但是最后,段融没有去,她从天亮等到天黑,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有等到有人敲响房间的门。
万珂生了气,去酒吧找人喝酒,喝得烂醉的时候抱着一个一直对她有意思的男生激烈地接吻。
段融刚好过来,看到了。
从那以后,段融跟她恢复到不冷不热的普通朋友关系,再也没有对她特殊过。她找段融承认过错误,哭过也闹过,但都没有用,段融要跟她撇清关系的意思很明显。她忙活一场,结果非但没能跟他正式在一起,还连以前若有似无的暧昧都葬送了。
之后,段融很快凑够了十万块,把钱还给她。
她没敢说这十万块其实根本就不是她的,为了能继续跟段融有情义上的牵扯,她把钱往他身上砸,大声喊:“你欠我的不止是这十万块,你以为把钱还给我,你就能还得清了吗!”
段融当时没有说什么,没过多久,他被段家接回去。临转学前一天,他主动找到万珂,再次给了她十万块。
用双倍的钱来断绝跟她的关系。
段融走了,万珂很难再见到他,但她没有哪怕一天忘记过他。
她觉得自己明明快要成功过,段融是对她动过心的,可就是因为她酒后跟一个男生接吻,被他看见,他吃了醋,所以才会不理她。
抱着这样的念头,万珂更放不下这段功亏一篑的感情,几年来一直想办法让段融回心转意,在网上大肆宣扬杜撰自己跟段融在高中时候缠绵悱恻的关系。
段融工作很忙,没有分出心思解决她,也并不觉得值得为了她这个疯子浪费太多精力。
可是现在,他又是为什么急于公关,打算出手封锁掉网上甚嚣尘上的流言?
万珂想到了沈半夏,那个看上去清纯无害,美而不自知的小女生。段融是不应该对谁有例外的,但他刚刚半跪在那个女生面前,在替她处理小小的伤口。
万珂呼吸发紧,努力平复了下,看向段融:“反正日子还长,我不急,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才是跟你最合适的。”
万珂留下这句话,提起手包踩着高跟鞋转身离开,黄荔赶紧在后头跟上。
皮主管胆战心惊地偷觑了眼段融的脸色,这次跟万珂的合作算是彻底黄了,还惹了这位爷不高兴。
皮主管担心自己的饭碗会保不住,刚一走出办公室就跟在张俊安后头哀求:“张经理,这次我可全仰仗你帮我度过难关了。”
……
不知道外面情况怎么样,沈半夏放下笔起身,走到门口想偷听。
门被人推开,力度并不大,但还是碰到了她的额头,她捂住。
段融把她手拿下来,低下头担心地看了看:“碰到了?疼不疼?”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带着往日里绝对不会有的关切。沈半夏觉得肯定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他这么冷漠的人,怎么会关心她。
“没事。”她往外看,见办公室里冷冷清清的,万珂早就已经走了。
并不知道段融跟万珂都说了什么。
下午沈半夏想回去,段融没让,一定要让她待在公司,待在他眼皮子底下。
“为什么,我不想待了,”沈半夏要回去帮马录写会儿辩护词,把书本收拾好装进包里:“我走了,要回去看书。”
段融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怕她会再被人骚扰,不看着她的话他不放心。
他把沈半夏的书本拿出来,摊在一方写字台上:“在这看,晚上我带你回去。”
好奇怪的男人。
沈半夏盯着他,朝前走了一步,抬起头:“你总这么看着我,你不烦吗?”
段融看她,看她通透清澈的眼睛,挺翘的鼻梁,殷红的两瓣唇,嫩白如雪香香软软的一张脸。
视线上移,回到她眼睛上。
他屈指在她鼻子上刮了下:“谁会烦养眼的小美人?”
“……”
沈半夏心里剧烈一动,脸倏地红了。
段融去一边处理公事,没有再继续看她。她愣怔了很长一会儿,脑海里不停不停地滚过他的话。
所以是说,在他眼里,她很养眼?
心口一点一点渗出蜜,甜得她弯起唇。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把书本竖起来,脸藏在后面,偷偷地去看不远处的段融。
他坐在椅子里,低着头在文件上签字,握着笔的手指骨节凸出分明,脸上神色难得正经。
在他旁边是整面落地窗,窗外浮云千重,遮不住热烈的太阳。他蓬松的发上镀了太阳的光,过眉的额发遮额,在他眼睛上打下一片细碎的影子。
他好看得在发光。
沈半夏笑,脸枕在胳膊上,心里泛出一阵满足。等段融冷不丁朝她这里看,她赶紧收视线,低头,把脸埋在书本搭起来的墙后,心脏咚咚咚地乱跳。
第46章 暗夜
晚上段融带沈半夏去吃饭; 离开公司的路上,有员工专门跑过来看她,聚在一起讨论她; 夸她长得好看。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她跟段融看上去有些不熟的样子,走在一起连手都不牵,也太不像就要结婚的人了。
在这些窃窃私语的话后,沈半夏手心一热,一人的手探过来; 手指从她手心往下滑; 插入她指缝中,用力握住了她的手。
晚风燥热,比不上沈半夏心里的燥。她抬头看段融,段融已朝她低下头; 一双薄唇凑到她耳边; 用气声说:“给我个面子; 别让人看笑话。”
沈半夏知道; 就算他们两个表现得不亲近,大家嘲笑的也只会是她而已。所有人都会说; 看吧,沈半夏果然没有那么大的魅力; 能让段融喜欢她。
段融这么说这么做,不过是在维护她的面子罢了。
沈半夏红着脸扭头; 离他远了些; 让晚风把她耳朵上的湿意和热意吹散。
吃饭的时候,有道菜同样该用萝卜做辅助; 菜的味道是对的; 但里面的萝卜全都被事先挑走了。
她觉得有点儿奇怪; 但并没有怎么在意。
晚上临睡前,段融让她下楼,冲了中药给她喝。
光是闻到药的味道沈半夏就想吐了,可这是医生开的,让她调理自己的胃,段融站在一边淡定但威胁力十足地盯着她,她没有不喝的可能,端起来秉着气灌进嘴里。
可还是苦得五官紧紧皱了起来,剧烈的苦味简直让她昏厥。
听见段融说“张嘴”,她听话地把嘴张开。嘴巴里被他塞了块哈密瓜味的硬质水果糖,苦味顿时被压住了。
沈半夏把糖嚼碎,让甜甜的味道沁满整个口腔。吃完后朝他张嘴,还要糖。
段融盯着她张开的嘴巴。她的唇色很红,唇形漂亮,看起来柔软得像果冻。
段融掩下眸子里的神色,拒绝:“这么晚吃糖对牙不好,明天再给你。”
“这也不许那也不许,管这么多。”
沈半夏不满地摸摸鼻子,趿着拖鞋转身跑开。上楼时听到他在后面提醒:“刷了牙再睡,手和腿上的伤口别碰水。”
“知道了。”
过去几秒,等段融回去房间休息,转角楼梯口处冒出一个小脑袋。
沈半夏往楼下看,那里空荡荡的,已经没有段融在了。
眼睛缓缓地眨了眨,手指抓着木质扶栏,低若无声地对着空气说:
“又不喜欢我,干嘛对我这么好。”
…
开学前等到了二审开庭,沈半夏在观众席里坐着,有幸听班兴昌律师完成了一场精彩的绝地反击,驳斥得对方原告及其律师哑口无言。
班兴昌从法律和人情两个方面入手,成功把法官忽悠得站在了马录这边,认为马录是在受到侵害的情况下才不得不出手把原告打成重伤,符合正当防卫范畴,故推翻一审判决结果,改判马录无罪,原告方还要向马录赔礼道歉。
结果出来后,沈半夏激动得不行。碍于原告方律师那边坐着刘蓉,毕竟是同一个公司的,她不敢太放肆,至始至终都表现得很平静。
马录胜诉,带她去吃火锅。几杯啤酒下肚,马录把自己的所有事全都说了一遍。他是哪个学校读的小学,哪里读的中学,哪里读的大学。光是这些还不算,他还说了自己都谈过哪几个男朋友。
沈半夏停下夹菜的手,扭头看他:“男、男朋友?”
“是,就是男朋友,你没听错。”马录完全不介意把自己的事说出来:“我是gay,这没什么见不得人吧?”
“没有没有。”沈半夏摆手:“绝对没有,你又没有伤害别人,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就知道你会理解我的。可我爸妈就不这么理解我了,他们骂我恶心、有病、是个怪物,不让我在家里待着,把我赶了出来。我就是因为心烦,去gay吧多喝了几杯酒,没想到被李岩石捡了漏。因为这事儿,我男朋友跟我分手了。”
说到这里马录捂脸哭了起来:“我他妈是真的喜欢他,可他不肯要我了,他嫌我脏了!”
沈半夏在一边安慰。他生生哭了有半个小时,饭没吃几口,净在店里哭了,吸引得周边食客全往这看,怀疑沈半夏是什么拐卖美男子的不良少女。
“你别哭了,”沈半夏头疼:“天下男人多得是,再找一个不就行了。走走走,我们现在就去找。”
沈半夏跟马录一起去了本市最负盛名的一家gay吧。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正是各路人马出来鬼混的好时候,gay吧里人头攒动,镭射灯发了疯地晃,几名衣着俭省的清秀男人站在高台上发了疯地摇,引得台下男人女人尖叫喝彩。
沈半夏把马录拽到最中间一位舞男的台下,指着问:“这个怎么样?这个长得挺好,小腰也带劲。”
马录看傻子一样看她:“半夏,你挺机灵一人你看不出来我跟他型号撞了?”
沈半夏尴尬落汗,目光在现场其它地方梭巡:“行,那我给你找个老攻。”
崔山被老板派来盯着沈半夏,别让这小丫头再遇到麻烦。
看着随台下人群一起激动地观赏舞男跳舞,尖叫蹦跶个不停的沈半夏,崔山不太确定这属不属于老板的女人遇到了麻烦的范畴。
秉持着宁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的原则,崔山把这一幕拍下来发给了段融。
舞男在台上扭得越来越起劲,妖娆得快成了精。沈半夏跟大部分来看热闹的女生一样起哄个不停,玩到正嗨,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她拿出来看。
来电人是段融。
她莫名心虚,并不想让段融知道她正在这里疯玩,任凭铃声响着就是不敢接。
自动挂断后,段融的微信发过来:【在哪儿】
酒吧里的灯光晃得更刺眼了,音乐声快翻了天。沈半夏紧张地咽口水,琢磨一遍后回复:【在图书馆看书】
段融的消息没再来了。
她松口气,正要把手机收起来,段融的消息再次出现:【转身】
沈半夏浑身一凉,紧捏着手机半天才敢动,侧转过身。
一片萎靡混乱的灯光下,段融站在她身前五步远处,单手插兜,目光不冷不热地看着她。另只手里夹着烟,烟雾爬过他手背,顺着他袖口往上绕。
看得出他是从公司赶过来的,身上还穿着全套的西服,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他不说话,尤其是情绪看上去不那么好的时候,身上攻击性的气息会很强。自从他出现以后,在场男女全都被他吸引了视线,就连台上的舞男都跳得不是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