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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怀中人的动静,墨星阑睁开了星眸,担忧的目光撞进充满疑惑的狐狸眼中,愣了片刻,一阵欣喜席卷着他:“醒了?”
熟悉的脸,熟悉的声音,加上手上熟悉的温热触感,乐望舒明白过来,这是真实的。
她回来了,从那一片迷雾当中回来了。
看着怀中人儿呆呆愣愣的模样,墨星阑心一凉。
他想到傅遥所说的可能——“皇后头部受到重创,如今外伤已无大碍,迟迟不醒来,兴许是她不愿醒。若是醒来,也很有可能伴随着其他问题,比如……失忆。”
“你……”墨星阑神色复杂地看着乐望舒,紧随着,便听见一道沙哑温柔的声音响起——
“皇上?”乐望舒眨巴着眼,望着墨星阑,神色朦胧,半信半疑。
墨星阑身子一僵,愣了下,而后点下头:“可有感觉哪里不适?”
“头疼。”乐望舒软绵绵地道。
那柔软的声音,再配上无辜的面庞,墨星阑觉得自己似乎是魔怔了,竟有一种望舒在跟自己撒娇的错觉,心里有些飘忽。
“我这就叫傅遥来。”
此刻还是半夜,然于墨星阑而言,什么都没有皇后重要,于是傅遥在睡梦中被吵醒了。
傅遥身为医者,时常会有特殊情况,就算被吵醒也没什么脾气。
很快整个小院的人都醒了,纷纷聚集在这小屋里,屋内显得有几分拥挤。
傅遥检查了一番伤口,而后冷声道:“伤口还在愈合,若是不小心碰到,会疼是正常的。”
“嗯。”乐望舒也早有所料。
墨星阑却是不依了,皱着眉头问:“就不能有法子减轻疼痛?”
傅遥面无表情地瞧了墨星阑一眼,淡淡地道:“没有。”
而后,傅遥又将注意力放到了乐望舒的身上:“除了头疼有没有什么别的不适?”
乐望舒看着他,不明所以:“别的不适?”
“比如有没有忘记什么事或者人?”傅遥提醒。
乐望舒细细想了想,转而问:“我怎知有没有忘?”
就算真的有忘记,难道不应该是遇到了才会发现吗?
她若是能此刻就知晓自己忘了什么,还还能叫忘吗?
乐望舒觉得这问题甚为奇怪,不加掩饰的狐疑目光落在傅遥的身上。
傅遥:“……”
乐望舒看了一圈屋中人,说道:“你们,我都记得。”
视线最后停留在那一身紫衣手里拿着折扇的男子身上,乐望舒的眼中有着明显的疑惑:“你怎么在这里?”
闻言,一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墨白的身上。
墨星阑乍然想到望舒可能见过小皇叔,解释道:“好奇害死猫,他因为好奇掉了下来。”
乐望舒又将疑惑的目光转向墨星阑:“皇上认识他?”
这下轮到墨星阑懵了:“……”
怎么感觉他们说的并非是同一件事。
“咳咳……”墨白有意轻咳了一声,说道,“虽然跟皇后见过两次,然却没有自我介绍过……小皇后好,本王乃是小皇帝的小皇叔,按照辈分来算的话,你也应当叫本王一声小皇叔。”
乐望舒惊讶地看着墨白:“安王?”
墨白打开折扇,摇了摇,微微一笑:“正是。”
乐望舒听说过安王种种传闻,没想到真人是这样的,最主要的是她都见过两次了,竟然没有往这方面怀疑过他的身份。
……
还是深夜,瞧着乐望舒醒来,且无大碍之后,人都退了出去。
屋内还剩下墨星阑,乐望舒看着他。
两人视线相对,皆无言。
半晌后,墨星阑出声破坏了诡异的气氛:“睡不着?”
乐望舒抿着唇没有应声,她有很多疑惑,可又不是怎么想问小皇帝。
墨星阑上了床榻,自然地将乐望舒揽进怀中,动作熟练得仿若已经做过无数遍。
乐望舒没什么力气,加之动作一大,脑袋便会疼,倒是没有拒绝。
“怎么不说话?”墨星阑捻好被褥,低头看着乐望舒。
乐望舒本就睡不着,听到小皇帝这般问了,她问道:“我睡了很久?”
墨星阑抿了抿薄唇:“……共昏睡了十七日。”
乐望舒一怔:“这么久么?”
墨星阑轻拍着少女的后背,安抚道:“醒来便好。”
“那……”乐望舒微微侧头,望着少年,“是你找到的我?”
墨星阑沉吟了片刻,如实道来:“你们落入了山谷之中,是傅遥偶然发现,这才来通知的我。”
第224章 恍惚
乐望舒眼珠子转了转,打量着屋中的各种设施,说道:“我们现在还是在山谷里吧?”
墨星阑轻声应:“嗯。”
“哦。”乐望舒没话说了。
屋内再次陷入沉默当中。
墨星阑主动开口道:“成王已经看押了起来,太后和贵妃也都让人看管着,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危险了。”
一想到这次的情形,墨星阑就一阵后怕。
乐望舒眨了眨眼,没有应声,只是心神还有些恍惚。
一切都结束了么?
丞相府没有被满门抄斩,自己也没有死于剔骨之刑,就好似做梦一般。
感受到怀中人儿平稳的呼吸,墨星阑动了动嘴唇,未出口的话噤了声,手轻拍着少女的后背,低下头在其额前印下一个轻柔的吻,轻声呢喃:“睡吧。”
一夜好眠,乐望舒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她迷茫地坐起身。
最害怕发生之事已经过去了,以后应该会好起来吧。
墨星阑走进屋中,以为乐望舒还未醒,原是打算着叫她起来用膳的,没想到进来瞧见的会是这般呆呆愣愣的乐望舒,他勾起唇角,放轻声音走过去。
“在想什么?”
乐望舒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乍然听到别的声音,被吓得哆嗦了下,僵硬地转头过去。
墨星阑替她捻好被褥,又将柔软的枕头放到她的身后,让其靠着舒适些,之后一言不发,离开了。
乐望舒还望着门的方向出神:“???”
没过多大会儿,墨星阑再次走进了屋中,手中端着食案。
墨星阑将东西放下,端起清粥,瞧见少女愣愣地看着自己,不知是不是错觉,好像自少女醒过来,总是会露出这般傻乎乎的神情,还挺可爱。
“傅遥说,你许久未进食,加之伤还未好全,开始这些日子,只能用些清粥。”
墨星阑坐到床榻边,舀起一匙喂到乐望舒的唇边。
乐望舒下意识地张口。
墨星阑勾唇一笑,又继续喂。
两人不言不语,重复着同一个动作,直至碗中见了底。
见乐望舒还下意识地张唇,墨星阑笑道:“不可用太多,不然会不舒服的。”
“嗯?”
乐望舒狐疑地看过去,瞧见大半碗粥已经没了,这才反应过来在墨星阑在说些什么。
方才她仅是下意识的动作,脑海里一直想着别的事。
想到了她所做过的关于前世的梦境——
一个是自己死后,丞相府的所有人都还活着,而小皇帝处置了奸佞,散尽了后宫。
还有一个是前不久的,自己命大,并没有死,被小皇帝及时赶回来给救了,而丞相府所谓的斩首也不过是配合小皇帝引出奸佞所做的戏,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还有颜之玉曾在耳边所提及的那些话,让她对自己曾所坚持的,产生的怀疑,更甚是产生了错觉——或许,一直以来,是她为仇怨所驱使,真的错怪了小皇帝。
乐望舒迷惑不解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墨星阑,墨星阑先是怔了下,而后问:“可是想问什么?”
“你……会下旨斩首丞相府上下吗?”
话一出口,别说是墨星阑,就连乐望舒自己都愣了,然已经问了出来,便是覆水难收。
墨星阑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浮现一抹痛色,乐望舒以为看错了,眨了眨眼,紧盯着墨星阑看,仍还是如此,她并未看错。qi su wang。COM
墨星阑将手中的空碗放到一旁,表情甚是认真地看着有些懊恼的乐望舒。
在懊恼些什么,墨星阑心如明镜。
墨星阑伸手抚向乐望舒的脸颊,神色认真地开口道:“丞相府上下,一门忠烈,我虽算不上是个很好的皇帝,然也并非是杀人如麻的昏君……所以,不会。”
话语最后的几个字,说得尤为坚定。
少年的手很暖,此刻说的话也很暖。
乐望舒望着少年认真的目光,那漆黑眼眸似被星辰点亮,很好看。
细细回想这一世的种种,小皇帝一直都待自己很好,也未曾薄待过丞相府,乐望舒想着,是不是可以放下前世那些过往,重新认识这个人。
如母亲所言,前尘往事已成过往,当向前看才是。
思及此,心里一下子轻松了来,唇角微微上扬:“皇上是天子,金口玉言,说出的话便不可反悔。”
重生回来这几个月,她一直被前世之事所禁锢着,也一直忧心丞相府可能会面临的遭遇,活得战战兢兢,脑子里的那根弦一直紧绷着。
经此一事,好似豁然开朗。
自从乐望舒进宫以来,从未有过真心的笑容,尤其是在墨星阑的面前,她就算是笑着,也总是很不走心。
那好像就仅是一个表情,与心情无关。
墨星阑说不清此刻是什么样的心情,好似挺过了暴风劲雨,守得云开见月明。
“一言九鼎,决不反悔。”墨星阑甚为坚定地道。
乐望舒望着他,半晌微微颔首:“好。”
她便暂且信了这一回。
墨星阑本还欲说些什么,可瞧见了乐望舒面上的疲惫之色收住了话语,转而问:“可要再睡一会儿?”
乐望舒点了点头。
到底是伤着了的人,很快便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之时,已是傍晚。
紫玉守在床榻边,乐望舒下意识地看了看外面:“皇上呢?”
“回了园林,让奴婢转告您一声,再休养个十几日便可好得差不多,到时候就启程回皇宫。”紫玉倒了杯热水给主子,小声地道,“娘娘只需在此处安心养伤便是,皇上处理好事情就会过来陪着您。”
皇后昏迷的这些日子,皇上两边来回跑,耐心照顾着皇后,没有丝毫的不耐。
别说是她,就是素来不喜皇上的紫风也有所改观,不再那般排斥了。
经此一劫,过程虽是凶多吉少,然好在的是,雨过天晴,结果大家都好好的。
回了皇宫,兴许要不了多久,就要有小皇子了。
紫玉这般想着。
婢女所想的那些,乐望舒自是不知的,她想着自醒来那夜见过颜之玉之后,就不曾再见过了,于是问:“淑妃也回园林了吗?”
“没有。”紫玉摇头道,“淑妃脚崴了,走路不便。”
“啊?”乐望舒记得自己掉下山崖之时,是颜之玉用自身相护的,忙问道,“可有大碍?”
第225章 翻旧账
紫玉:“没伤到筋骨,养些日子便好,有奴婢和傅太医在,出不了问题的。不过……”
紫玉踌躇了片刻,小声道:“奴婢觉着,淑妃好像更乐意傅太医为她看伤。”
乐望舒没有多想,说道:“傅太医医术很好,淑妃信任他,也在情理之中。”
“是这样吗?”紫玉稍有些狐疑,她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乐望舒抬眸看过去:“那不然还能是什么?”
紫玉:“……”
她总觉得淑妃对傅太医有些……有些不太一样,可又说不出具体有何不一样。
……
接连喝了几日清粥,乐望舒一看到紫玉端进来的膳食就失了胃口,秀眉下意识地皱起。
紫玉知晓主子不爱吃这般寡淡的膳食,然没有办法不是?
每日让主子用膳之前,她都会说些好话,就为了能让主子多用些。
今日也不例外。
紫玉端起粥,走过去,说道:“娘娘,今日是用园林那边带过来的鲜鱼熬的鱼粥,香浓可口,味道保准美……”
乐望舒掀起眼皮,十分淡漠地看着紫玉吹嘘,然后道:“你昨日也是这般说的是。”
“呃。”紫玉愣了一下,说道,“昨日那做的是雪花燕窝粥,不一样的。”
乐望舒:“只是换了个名,夸词都相差不大。”
紫玉讪讪地笑道:“娘娘,先尝尝看?”
乐望舒无奈,接过来,只吃了两口便没了多大的兴致,她想吃辣的东西。
紫玉瞧着也甚是无奈:“娘娘,您再多吃些,吃得多,身子才能好得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