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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笑道:“酒上了再说。”
话音刚落,紫玉便回来了,她端着的食案上放着三壶酒。
将酒放到桌上,退到了一旁。
墨白拿过,倒了两杯,一杯放到了乐望舒的跟前。
乐望舒低垂着眼瞧着,神色莫名。
墨白举起杯:“喝一杯?”
乐望舒端起,碰了一下。
这一喝,就好似打开了口子,一杯一杯的下肚。
这些日子,乐望舒的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可她为了不让大家担心,装作了不在意,装作了平静。
很多事想说,可又不知道该如何说,不知道对谁说,全都积压在了心底。
桌上的酒早就空了,紫玉又跑了好几遭。
第239章 回家
乐望舒的脸红扑扑的,眼神迷蒙,趴在桌上。
她醉了,便开始说起了胡话来:“人人都把我当瓷娃娃,捧着,护着,生怕被碰碎了。家中遭遇变故,我很难过,很着急,也很担心,可不能表现出来,得憋着,得让大家都看见我没事,不然那么忙的他们还得费心思来哄着我……”
许是憋得太久,这话匣子一打开,便是一个时辰没能停下。
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得口干了,一伸手便能有温水喝。
“活着怎么就这么累呢……”乐望舒小声咕哝,伸手拿水,“小心翼翼,不敢出错,就怕被人抓住把柄,积少成多,终害了——”
乐望舒眨巴着眼,眨了又眨,愣了片刻,抬手柔自己的眼睛,而后扑哧一笑:“我这是醉了吗?我居然看到了小皇帝。”
墨星阑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坐下来,将水递到那伸出的小手上。
乐望舒僵硬地喝水,眼睛未曾移动。
“回去吗?”墨星阑问。
乐望舒放下水杯,没放稳,杯子一倒,全洒在了墨星阑的身上。
已经入冬,虽是还未下雪,然也是冷的。
“我不回去。”乐望舒摆了摆手,然后冰凉的双手捧住了墨星阑的脸,凑过去,醉意朦胧道,“宫里太憋屈了,我不想回去,不要回去好不好?”
墨星阑脸色很沉,薄唇紧抿着,手固住乐望舒摇摇晃晃的细腰。
乐望舒醉得厉害,手也软得很,没撑多大会便滑到了墨星阑的肩上,脑袋也顺势靠了过去,轻声呢喃:“紫玉,我好像眼花了,把你认成了小皇帝,我不是有意的,你别怪我。”
这个人没有让她感觉刀威胁,加之出来本就带着了紫玉紫风,于是下意识的便认为,陪在身边的人是紫玉或者紫风。
墨星阑:“……”
他明白怀中人对家人看得多重,本是想着借此出宫的机会,叫小皇叔来好好开解一番,不成想直接开解成了这番模样,明知她身子不好,还给灌这么多的酒。
“回家了。”墨星阑耐着性子哄着。
乐望舒点头:“好,回家。”
趴在墨星阑的肩头,乖巧得很。
这番模样,惹得墨星阑勾唇,摸了摸她的头,心道:自己跟一个醉鬼较什么劲?
墨星阑好不容易才将人抱上了马车,瞧见立在角落的紫色身影,给了一记冷光。
墨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这事他理亏,自己只得生生受着这冷眼。
他本来开始是想着,给小皇后灌点酒,好套话。
后来是如愿了,酒后话也很多,甚至说了许多的贴心话。
可一个不慎,让人给喝多了。
小皇后身子不好,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唔……
皇城之事也告了一段落,不知现在回封地去还来不来得及。
“小皇叔闲来无事,也该做做事了。”
耳边突然传来的冰冷声音,让墨白一颤。
心知是躲不过了,便省了逃的心思,十分慷慨地问:“说吧,想要我如何赎罪?”
“去接一个人。”
“谁?”
“见到时便会知晓。”
“……”
回到望舒殿,乐望舒刚巧醒来,然脑袋昏沉着,自己根本走不了路。
墨星阑抱她下马车时,很乖地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然,这份乖巧只延续到了进屋。
进屋之后,瞧着无比熟悉之景,她皱起眉头,紧紧搂住墨星阑,十分的抗拒:“我不要在这里。”
墨星阑心生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乐望舒软绵绵地道:“我要回丞相府,那里才是我的家。”
紫风面无表情,眸底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紫玉更是直接将这份担忧表现到了脸上。
“要回家?”墨星阑问。
“嗯。”乐望舒缓慢地点头。
墨星阑:“这里就是你的家。”
闻言,乐望舒直摇头。
墨星阑不顾她那点小力挣扎,直接将人放到床榻上。
脖子挂着的那只玉手,怎么着也不肯松,还忽然使了重力。
墨星阑忙撑手在其两侧,生怕自己压着了她。
乐望舒盛着水雾的眸子,盯着近在咫尺的俊颜。
墨星阑喉结滚动,眼眸变深。
他盯着怀中不安分的人,沉声问:“能认得我是谁?”
乐望舒作乱的玉手骤然顿住,狐狸眼紧盯着他,似是在认真地辨认。
墨星阑忽然不想听到答案了,他往旁边一倒,手臂遮住眼睛。
乐望舒见面前空了,酒的后劲让她反应变得迟缓,愣了好半晌才发现眼前的人没了。
她转头看向身侧,没见着脸,迷糊地问:“你是谁?”
这句话,成功点燃了墨星阑身体内的火星子,本不欲趁人之危的他,眼神危险地对上了那双纯澈的眼眸。
那天真乖巧的模样,似乎是真的不知。
墨星阑薄唇紧抿着。
乐望舒凑过去,手放到其唇上,软软地道:“你不开心。”
顿了下,歪着头,疑惑地问:“为什么?”
墨星阑看着她,不言不语。
乐望舒似也没指望着他回答,自顾自地道:“我也不开心。”
话语落,眼睫垂下。
墨星阑喉结滚动,嗓音沙哑:“……为什么?”
乐望舒沉默着许久,久到墨星阑以为她已经睡着了。
“以前我太贪心,得到那样的结果,是我咎由自取,我想明白了,也想要彻底放下过去,好好过现在的日子……可是就算我,做了很多努力,用了很多力气,似乎仍逃不过宿命,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我除了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她忽地扬起头来,本就湿润的眼中含着泪光,声音也带着几分哽咽。
“所有的一切,都要看那个人的心情与抉择。这种被人掌控的感觉,就好似一把刀悬在头上,命不由己……不开心,我想要的只是简单的自由。这一次,我不想要权势了,也不想取争夺,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要一份安稳,可是为什么老天不让我回来早一些。若是能够早一些,兴许,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第240章 生个皇子
“傻瓜。”墨星阑手抚上她的脸,替她擦着泪水,柔声道,“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没有那不堪的宿命。”
“你说的不算。”乐望舒一把将他的手拍开,小小地抽噎着。
墨星阑握住她的手问:“那谁说的算。”
“自是那心黑的小皇帝。”
“那你看,我像不像?”他将脸凑过去。
“咦?”乐望舒捧住他的脸,惊疑道,“好像是有一点点像。”
墨星阑挑眉:“只有一点点吗?”
乐望舒细细观察,冰凉的手指摸着他的脸,重重点了下头:“可以再加一点点。”
“为什么不说我就是他?”
“不会的。”
“什么不会?”
“你不会是他。”
“为什么?”
“因为他们说,他把自己关在了御书房,谁也不见。”
“知道你现在在何处吗?”
“当然知道,我在望舒殿,所以你不可能会是他。”qi su wang。COM
墨星阑莞尔,勾唇一笑:“那你觉得我是谁?”
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跟一个醉得分不清的人,进行这娃娃般的对话。
这种感觉,好似好不错。
乐望舒紧紧盯着他,半晌后,很是为难地皱起了眉头:“你长得……跟他很像。”
问题又再一次被绕了回去,墨星阑轻笑,故意逗她:“只是很像吗?要不要再看仔细些,兴许还能更像。”
乐望舒摇了摇头,对此话表示不认可:“你的眼神很温柔,你的笑也很真,不像他,都是装的,明里乖顺听话,背地里阴狠毒辣。”
墨星阑:“……”
说得这般有理有据,他一时有些怀疑,这是真醉了,还是在装醉。
墨星阑微眯着眼:“皇后说什么?”
听着这骤冷的声音,乐望舒脑子不清楚,身子却是条件反射地僵了下,缓慢地转头看去。
对上那一双似笑非笑的星眸,乐望舒的手有些颤抖地指着他:“你……你……”
墨星阑一把拉过她的手,低头吻了一下,才低声问:“我怎么了?”
“你不是在御书房,怎么来了这里??”乐望舒清醒了两分,惊讶地望着他。
墨星阑:“你说呢?”
乐望舒抿着唇,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奈何对方握得太紧,挣扎无果。
她低声嘀咕了句:“谁知道。”
“真不记得了?”
乐望舒摇头,她的记忆停留在宫外的客栈跟安王喝酒。
眼珠子一转,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已经回了望舒殿。
有些事情不清楚可以往后慢慢想,但眼下,她只有一个念头。
墨星阑的手忽然被抓住,对上了一双期待的狐狸眼,只听问:“他们说,我爹的事,是计谋,丞相府不会有事的,对吗?”
墨星阑脑海中骤然出现一句——“你的眼神很温柔,你的笑也很真,不像他,都是装的,明里乖顺听话,背地里阴狠毒辣。”
他在思考着,既然在她的心底里,自己已经这般不堪了,要不要……
“想要保丞相府?”
嘴巴比脑子更快,直接问了出来。
乐望舒抿住唇,点了头。
“生个皇子?”
乐望舒一怔,面上满是错愕。
“不乐意?”墨星阑平静地看着她。
他知道她留在宫中,是迫于无奈,知道她对这座皇宫没有归属感,害怕自己有一日不能将人留住,迫切地想要一个孩子来将她绑住。
乐望舒迟缓地点了点头:“愿意。”
她这一生,已经跟小皇帝纠缠在了一起,那有没有孩子,也没什么差别。
“我……让紫玉准备热水,先沐浴。”
“一起。”
随着话落,乐望舒人已经被打横抱起,走向了浴房。
乐望舒手挂在墨星阑的脖子上,一想到等会儿发生什么,脸乃至脖颈一片通红。
浴房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很快便传出一阵似愉似难受的声音。
那软绵之音能听得人酥软,伴随着而来的是更能让人脸红心跳之音。
墨星阑不知怎的,没了往日的温柔,在她能承受的极限边缘试探,好几次都让她觉得快要……
第241章 停药
“娘娘。”
乐望舒回神来,转头看去,只见紫玉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
每次行房之后,她都会喝上这么一碗。
昨夜折腾得狠了,她今日醒来全身乏力,身上满是斑斑红点,瞧着有些吓人,且下身也很不适。
回忆昨夜种种,她得出一个结论——小皇帝似乎是真的很想要一个孩子。
“不用了。”乐望舒淡淡地道,“将午膳端进来吧。”
紫玉一惊:“娘娘想通了?”
“嗯。”
乐望舒并未解释太多。
用过午膳之后,乐望舒又睡了一会儿。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
“娘娘,下午的时候,紫宸殿的秦子送来了些东西,还传话说,夜里皇上会过来。”紫玉道。。qi su wang。COM
乐望舒正下床榻的动作一顿,很快恢复如常,敛下眼睫。
裹了一件厚厚的披风,站在寝殿的门口。
“下雪了。”她道。
“是啊。”紫玉道,“今晨就开始下了,是今年的第一场雪,都说瑞雪兆丰年,想是好兆头。”
乐望舒淡笑不言。
她伸出手,雪花滴落到手心,很快便化成了水。
“娘娘,当心手被冻坏了。”紫玉提醒。
主子看似没有什么变化,可她总感觉今日的主子,有些不太一样。
笑着时,并没有感觉出主子的心情有多好。
而不笑时,也未感觉出主子的心情有多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