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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自己不顾家人的反对,偏要一意孤行。
一旦有了开始,那结局,或许早就已经注定了。
是她想要成为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才将整个丞相府带入了万劫不复当中。
一直以来,都不敢去想,不敢承认,其实一切的根源是她自己。
自古以来,贪慕权势的女人,有几个是得了好下场的?
“呵……”
这一声轻笑,苦涩,凄凉……
墨星澜瞧着她,将她的每一个神情,都收进眼底。
“别难过,我不逼你,不问了,以后都不问了。”他用指腹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动作轻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乐望舒抬手摸向自己的脸,而后将沾了泪水的手指放到眼前,愣愣地看着。
她……哭了么?
前世在遭受剔骨之刑时,都没有掉落一滴眼泪……
墨星澜薄唇轻抿着,那似总是盛满星辰的眼眸,一下子黯淡了去。
他原是想借着今夜的时机,与她好好谈一谈,不料,事情竟然会发展成这样,好像将她,推得越来越远了。
“下去吧。”
默了良久之后,他道。
乐望舒依然沉默着,不言亦也不动。
少女眼睫微垂,眼神空洞地看向前方,面无表情地落着泪,似木偶般,一动不动。
墨星澜忽地用双手捧着她的脸,一个轻轻的吻落在眼皮上,薄唇上沾染了泪水,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咸的,又带着些微微的涩。
他这动作,让乐望舒回了神,水汪汪的狐狸眼,望着少年,当中隐含着无数的复杂。
“对不起。”墨星澜回望着她,诚恳地道。
“皇上为何要说对不起?”
“我让你难过了,让你落了泪,便是错的。”
“天子纵是是错的,世人也会以为他是对的。”
就好像前世,父亲一生忠勇,到头来却落得一个谋逆之罪,全府上下,全被处死,无一生还。
“傻瓜,天子也是人。”墨星澜忽地红了眼眶,“是人,就会有判断失误的时候。”
“如果有朝一日,你因为判断失误而错杀忠臣,可会承认自己的过错?”乐望舒就这般问了出来。
“会。”墨星澜回答得斩钉截铁,不带一丝一毫的犹豫,“我会。”
乐望舒盯着他许久,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后,淡淡道了一句:“下去吧。”
就在方才,她的脑子里突然显出了一个念头——或许,前世之事,确有误会。
过后又觉得,自己这想法实在是可笑得很。
墨星澜环住她的腰,不过瞬间便到了地上。
许是因着长时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腿有些麻了。
墨星澜松开手时,她险些倒向了地上,又被其手快地揽了回去。
“能走吗?”他温声问。
“能的。”乐望舒道,“只是需要先缓一缓。”
墨星澜忽地弯下腰,将人给打横抱起。
这动作太突然,且毫无预示,乐望舒下意识地抓住了他。
见此,墨星澜阴郁的心情好上了那么些许,唇角弯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眼睛里满是温情。
他抱着人,走进寝殿。
这短短的一段距离,走得很慢,很慢。
可再慢,也终究会到终点。
“放我下来吧。”乐望舒在起初的惊慌之后,很快便镇定了下来。
墨星澜抿着薄唇,一言不发,默默地将人给放到了软榻上。
他多希望,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天色不早了,臣妾今日身子不适,恐不能伺候皇上,恭送皇上。”乐望舒面无表情道。
她此刻的心里,乱如麻,也没那份心思与他虚与委蛇。
“好。”墨星澜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叮嘱着,“皇后好好歇息,若有需要,吩咐人来传句话便是。”
“谢皇上。”乐望舒眼睫微垂着,说话的语气,甚是淡漠。
第74章 一窗之隔
这日夜里,乐望舒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脑海里一会儿浮现出前世的画面,一会儿又是重生回来之后的种种。
前世今生,交错着,混乱着,如一张密网将她牢牢困在里面。
她忽地坐起身,披上一件外衫,站到了窗轩处。
月色之下,海棠影影绰绰,伴随着清风,飘荡摇曳着。
看着,便不自觉出了神。
那些她曾有意忽略掉的东西,在今日,那层薄纸被捅破了,彻底显露无疑,她就如被扒光了衣裳,赤裸着被扔在了阳光下。
昔日里,她将所有的恨意,都加诸到了小皇帝的身上。
其实,归根究底,不过就是不敢承认那一切的起源或许是她自己罢了。
在地牢里,徐嫣然的那句“乐家的一切都是姐姐造成的,不知到时见到姐姐,他们会不会有怨,姐姐去问问,可好”一直以来,都成为了她内心深处的魔障。
她不敢去想,不敢去问,更害怕看到家人的怨恨于憎恶。
所以,她便理所当然的,将造成那一切的错都安在了小皇帝的身上,将那份害怕变为了对他恨。
似乎只有这样,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些,然那终究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骗得了一时,却骗不了一世。
与此同时,紫宸殿里。
墨星澜平躺在床榻上,望着帐子顶出神,眼眸之中,一片迷茫。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靠她近一些。
几次试图敞开心扉,将一切都说明,然都被理智拦住了,她不会信的。
过往种种,在她心里的印象太深,她无法忘却,无法释怀,非是亲眼所见之事,纵然是说了,她也只会认为他在找借口。
这是母妃离开之后,他所遇到的第一件无能为力之事。
时间就这般一点一滴流逝着,墨星澜仍是毫无困意。
他起身,穿上了衣袍,自窗轩处离开,避开人群,来到了望舒殿。
黑暗中,乐望舒似隐隐看到一个人影,一个眨眼便消失了。
她狐疑了一瞬,又定睛仔细看了看,什么都没有,哪来的什么人影,是眼花了?
她自我想着。
在寝殿外的一颗大树后面,墨星澜紧抿着薄唇。
他没想到她还没睡,且正站在窗轩旁,若非是他警觉性强,应该已经被发现了吧?
这一夜,乐望舒站在窗轩旁,吹了一夜的风。
这一夜,墨星澜靠在树干上,吹了一夜的风。
两人的距离很近,仅有几步之遥,可又似乎很远,纵是跨遍万水千山,也仍有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鸿沟看不见也摸不着,横在彼此的心间。
用早膳之时,一夜未眠的乐望舒精神很不好,贴身伺候的几人,一瞧便发现了。
“娘娘,您昨夜可是睡得不好?”紫玉问。
“嗯。”乐望舒淡淡地道,“有些失眠。”
闻言,几人面面相觑。
用完早膳之后,紫玉道:“娘娘,今儿个没什么事,您要不睡会儿去?”
乐望舒摇了摇头,看向紫风:“昨日你追踪过那个潜进宫里的黑衣人,以你的敏锐,可能分辨,是不是后来在颐和轩抓住的女刺客?”
“奴婢追踪的那人,是位男子。”紫风很肯定地道。
“也就是说,颜妃还安排了同伙,先将你引开,再行刺杀之事。”乐望舒呢喃,沉思了片刻,分析道,“可你会武功一事,并未暴露,这后宫之中,应该没有人知道,颜妃又是如何得知的?她又怎知我会派你暗中跟着丽妃,从而设下这等计谋?”
“娘娘的意思是,刺杀丽妃的,并非是颜妃?”紫玉想了想,不解地问,“可若不是她,她又为何要承认?”
“是啊……为什么呢?”这也是乐望舒左思右想,都没能想出结果的一个问题。
“娘娘,此事是颜妃与丽妃之间的纠葛,不关咱们的事,再者此事也是皇上定夺,就算是有误,也怪不到娘娘的头上来。”紫玉道。
乐望舒明白,紫玉这丫头是在劝她明哲保身。
若是其他人,她自是不愿去趟浑水的,可这颜妃……
她始终都记得昔日里的那份雪中送炭,不管处于何缘由,能在那个时候还伸出援手之人,足以说明,颜妃应当不是一个恶人。
且以她对颜妃的了解,这并非是一个想要争宠的女子。
前世的颜妃并未发生过这类事,与世无争,在颐和轩里安稳得很。
乐望舒亲身经历过孤立无援的感觉,后宫当中,没有什么姐妹,也没有什么朋友,但是可以有同盟。
世间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要想在后宫中安稳,必要的同盟,当是有的。
这一世的颜妃既然肯主动靠过来,此事自己若是查出真相,也算是握住了淑妃的一个把柄在手中。
日后她若是有异心,此把柄便是制衡的关键;她若是安分,此把柄就算是作废了。
乐望舒从未有过主动害人之心,可也知防人之心不可无,尤其是在这步步荆棘的后宫。
“娘娘若是想要插手,得先试探颜妃,是非知晓还有一人将奴婢引走。”
紫风虽是闷不吭声,然每次说的话,却都是至关重要的,她也是最了解乐望舒的人。
知道主子想要什么,也能是最大的助力。
“是啊。”乐望舒赞同地点了点头,手中圆扇轻摇着,“若刺客真是她安排,就不会不知这一环,可她若是不知,那便说明,凶手另有其人。”
紫玉见此,知规劝无果,索性也提出了自己的见解:“可如此一来,咱们得先见到这位颜妃娘娘,才能试探,然皇上昨日下了令,无诏不得进颐和轩,那颐和轩可是有禁军把守着,要如何进去?”
“自然是……光明正大地走进去。”乐望舒微眯起眼,道,“紫玉,为我梳妆。”
紫风安静立在一旁。
紫玉满脑袋的疑惑,让也并未懈怠了主子的吩咐。
“娘娘心中可是有了主意?”她一边挽着发髻,一边问。
“一会儿,你便知晓了。”乐望舒浅笑着道。
因着乐望舒脸色不太好,紫玉花了好大的功夫,在其脸上涂涂抹抹,这才让气色瞧着好了些。
完事之后,她看向铜镜中的少女,颇为满意地问:“娘娘可还满意?”
第75章 去见颜妃
紫宸殿金碧辉煌,阳光照射下,更甚是洒下了一层金光,熠熠生辉,璀璨耀眼。
乐望舒站在御书房的门口,等待着紫玉跟守在两侧的内监交涉。
过了一会儿,紫玉回到了乐望舒的身边,说道:“秦子说皇上正在召见大臣,娘娘不适合前往,说是让您先回去。”
闻言,乐望舒向里望了望,沉思了片刻,什么都没说,淡淡地道了一句:“知道了。”
语落,便转身,打算着回去再想想别的法子。
然刚走出去没几步,秦子便追了上去:“皇后娘娘请留步。”
乐望舒停下脚,转回身,神色平静地看过去:“何事?”
“皇上让将此物给您。”秦子说着,双手奉上了一枚雕刻着龙纹的玉佩,“皇上说,此物便等同于他的诏令。”
乐望舒静默了片刻,伸手将东西接过来。
“奴才告退。”秦子行了礼,退了回去。
乐望舒细细观摩着手中之物,回想起此物似乎曾在小皇帝的身上瞧见过,只是一直当是装饰之用,听内监方才的话语,想来不会是那么简单的。
“娘娘,现下可是要回去?”紫玉问。
“去颐和轩。”乐望舒沉声道。
主子发话了,两人自是没有异议的。
到了颐和轩,瞧见外围果然有着禁军把守着。
紫玉拿着玉佩过去,对方便直接放了行。
乐望舒捏了捏重新回到她手中的玉佩,沉默着向里走去。。c0m
颜妃虽是被禁了足,然在宫殿内还是很自由的,并没有任何的限制。
乐望舒到时,颜妃正在后院走走看看,得知皇后来了,才赶紧的回了寝殿。
“给皇后娘娘请安。”颜之玉恭敬地行礼,“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乐望舒放下手中的茶盏,淡淡地看过去:“起吧。”
“坐。”她微笑着瞧了瞧颜妃的状态,发现要比自己所预料的好,道,“颜妃倒是心宽,此番处境,若是换做旁人,怕是早就睡不好也吃不下了。”
“娘娘过誉了,臣妾也不过是得过且过。”颜妃看了眼桌上的茶点,淡淡地问道,“不知茶可合娘娘的口味,若是不喜欢,臣妾便着人换。”
“本宫今日过来,可不是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