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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为何,她要如此做?
墨星澜保持着一个动作,静坐了许久,忽地出声:“无影。”
“属下在。”无影从暗处走出。
“到了之后,长乐宫那边,可有人叫太医?”
第89章 母亲来了
无影:“不曾。”
墨星澜忽地明白了过来,他低声呢喃:“原来如此……”
一下子,是既觉生气又觉得有些想笑。
她不信他,便拿自己的身子去赌,可真是好样的。
“望舒殿那边请太医一事,瞒着长乐宫和太后那边,传扬出去。”他轻轻咬着牙吩咐。
事已至此,这既是她想要的,他便满足于她。
“是。”
话音落下,无影便无声离去了。
“皇上可要去看看皇后?”赵全小声问。
“朕本就不适,哪能对外面的消息,了解得如此清楚?”墨星澜冷冷地道,“将此事,往严重了与丞相府的人说,要不动声色,别显得太过于刻意。”
“是。”赵全笑着应下,觉得此二人甚是别扭。
皇上做了好事,从来不跟皇后说,似是有意瞒着,然若是不好的事,承认得也是很快,就好比早有意向来园林。
皇后呢,好像总是不太信皇上,喜欢自己行事。
明明两人的方向都是一致的,偏偏要这般相互折磨着。
他觉得他是老了,猜不透这些小年轻的想法咯。
望舒殿。
傍晚,晚霞照耀着,红彤彤的一片倒映在莲花池里。
药效过去,乐望舒沐浴了一番,换上了清爽衣裳,正要用膳,便听下人来报,说是丞相夫人来了。
乐望舒惊讶了一瞬,忙道:“请进来。”
她自己则也在寝屋的门口等着。
看到那步伐稳健,然面色有些焦急的女子走来,她没忍住,直接出了屋子,站在游廊上,微笑着望着走来的人。
见到她,冯氏的步伐加快了些许。
刚一站定,便出声呵斥:“不是病了?怎穿得如此单薄,还站在外面吹风?”
那严肃的面容上,心疼与担忧居多,责怪倒是几乎瞧不见。
“就站了一会儿,不碍事的。”乐望舒挽着她的手臂,还如在家中之时那般撒娇,“这不是许久不见,想娘了,听闻您来,便想着早一刻见到。”
“你呀……”冯氏神色无奈,面上的笑意却是逐渐放大,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紫玉两人,责备地道,“你们也是,皇后还小,不懂得照顾自己,你们也不提醒一二!”M。qi su wang。COM
“夫人,您这可错怪我们了。”紫玉浅笑着道,“听闻您过来,娘娘便向外跑来,奴婢们是怎么拦都拦不住的,奴婢们也是头疼得很,好在夫人来了,可以说说娘娘。”
在丞相府之时,几人一起长大,紫玉的性子又较为活泼,这般亲切地说话,也是常有的。
冯氏倒也没有真的怪她们,自家女儿是什么性子,她还是清楚的。
“进去说吧,外面风大。”紫风道。
几人进到屋里,冯氏大致瞧了瞧,而后便见着了桌上摆着的膳食,她转头看向女儿:“还未用膳?”
“娘可有用过?”乐望舒反问。
“娘娘,夫人一直担忧着您,还未用。”冯氏身后的丫鬟春雨忽地插话。
“哦?那正好。”乐望舒笑了笑,“紫玉,加一副碗筷来。”
“女儿好久都不曾与娘一起用膳了,今日娘就陪陪我,好不好?”
冯氏并未当即应下。
乐望舒知晓母亲在担心些什么,她觉得这也不算是什么大事。
“好不好嘛?”
她摇了摇其手臂,狐狸眼挣得大大的,还努力挤出些水雾来。
瞧着这模样,冯氏心里的那点谨慎与担忧瞬间荡然无存。
她觉得,定是女儿在宫中受委屈了,这才想要家人的陪伴。
女儿在宫中,她无法帮衬,陪她用膳这么点小事,还是能够做到的,点下了头。
见此,乐望舒忙拉着人过去,坐了下来。
冯氏瞧了桌上的菜,见都是清淡的,想到女儿生着病,便是更加心疼了。
用膳间,不停地给她夹菜。
乐望舒心情好,饭也多吃了些。
冯氏看在眼里,心头自是高兴的。
在听到消息说她不好之时,可真是急坏了,生怕有个不测。
母女俩用过晚膳,便坐在软榻上,喝着清茶。
“娘,您怎么突然过来了?”乐望舒好奇地问。
她生病的消息要传出去,怎么着也得明日吧。
“你还好意思问?”冯氏突然板着脸,严肃地道,“这一路上,我看你没有叫太医,还以为你好好着,哪知一直都是忍着的,这身子不适的事,是能忍的吗?你说你要是有个好歹来,这不是要我和你父亲的命么?”
听着这话,乐望舒稍有些懵,那双妖艳的狐狸眼里满是迷蒙:“娘,您这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外面都传遍了,你还想瞒着我们不成?”冯氏见她还这般,心头是真的来气了,说话的语气也重了几分。
“娘,我没想瞒着,只是有些好奇,这外面都是怎么传的?”乐望舒递过去一杯清茶,“娘消消火。”
“……”
这丫头自小被他们宠着,大都时候,犯了错,说上两句软化,大家就都拿她没辙,此刻亦是如此。
冯氏接过茶来,浅尝了小口。
“娘娘若是想知道,奴婢说与您听吧。”春风说完,瞧了夫人一眼,见她没有要阻止的意思,便大着胆子道了来,“眼下外面都在传皇后娘娘识大体,本就身子不好,为了不耽误大家的进程,生病了也强忍着,直至到了才请了太医,这份耐性,着实令人倾佩。还说……”
“春风!”
冯氏忽地出声,制止了接下来的话语。
“还说什么?”乐望舒好奇地问。
“没什么,不过是瞎传的罢了。”冯氏淡淡地道。
乐望舒轻笑:“娘,我知道您的想法,可有些事,并不是想瞒便能瞒得住的。就算您现在不让春风说,我也能探听到,悠悠众口,总归是有堵不住的。”
喝了两口茶,乐望舒双手撑着下颚,望着一旁的人:“外面是不是还说,贵妃素来身子康健,曾还跟随其父上过战场,不成想,这一路上,竟就只有她常常请太医。而且啊,下马车之后,她的气色看上去并不算差,并不像是有多大的不适,反倒是皇后,脸色惨白,险些站不稳,都还不忘礼数……”
她忽然顿住,笑了笑,问:“是不是这些?”
“……”
不能说一模一样,然却有着八成相似。
春风春雨惊讶着对视了一番。
第90章 参与
“你知道这些?”冯氏也是颇为惊讶。
“不知道呀……”乐望舒拖着尾音,笑得灿烂,眼睛都眯了起来,“我都是猜的。”
“这徐家和沈家听到这些,很是生气。”冯氏微微叹息,“咱们乐家原是与这两家关系都还不错,如今咱们出了皇后,他家出了贵妃,日后怕是难以和睦了。”
“既然不能相处了,那便不再相处了呗。”乐望舒不以为意,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你懂什么?”冯氏剜了女儿一眼,“你自幼在我们的庇护下长大,不懂这些个错综复杂的关系,有些关系,不是说断便能断的。”
“娘,或许我是不懂,但我能分清人的好坏。”语落,乐望舒看了紫风一眼,后者领悟地点了点头,拉着紫玉向外走去。
春风春雨见此,也自觉地离开了。
门关了起来,紫风亲自守在门口,紫玉则带着春风二人到了别处。
“或许我是不懂咱们家与其他家族那些个复杂的关系,朋友也好,盟友也罢,在我看来,都得是靠得住的人。”乐望舒面色严肃,“太后如今把持朝政,皇上并无多少实权,我知父亲素来忠心,选择的路,便不会退缩,哪怕因此而死,也在所不惜,他是向着皇上的,对吗?”
冯氏没有想到女儿会懂这些,他们从未在她的面前提过关乎于朝堂上的纷争,这番话,着实惊到她了。
“这些,都是谁与你说的?”她问。
“娘只需告诉女儿,是与不是。”乐望舒目光坚定,有着一股子执着。
“舒儿,你只需要在宫中安安稳稳的便是,得宠与否,我们都不在乎,也不指望着你能给家中带来多少好处。”冯氏目光慈爱,“无论如何,我们都希望你能够平安,至于其他的,你不需要知道,也不用过问。”
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尤其是这样的派系纷争。
“呵……”乐望舒笑了,只是那笑中,夹杂着无数的苦涩。
前世便是如此,父亲所做所谋之事,她一无所知。
待事发之后,才从别人的口中得知,那时候的她,有怨有恨,也有焦急和无助。
“娘,我们是一家人,如今我入了这皇宫,做了这皇后,有些事,便是身不由己了。你们不愿入局,然我早已身在了局中。”她道,“我好了,乐家也会好,而我若不好,乐家也不会好;反之,乐家好了,我自然会好,乐家若不好,娘以为,我还能独善其身吗?我们是一家人,是一条绳上的。在家中之时,你们护我,可入了这皇宫,得我自己护自己了。”
女儿长大了,懂事了,冯氏是该高兴的,可她不知为何,却从女儿的话语中,听出一丝悲凉来,瞬间红了眼眶。
“娘,我不是小孩子了,所以我希望,你们也别一直拿我当小孩子看待。”乐望舒眼含着泪花,微微笑着。
“好。”冯氏起身,过去将她搂进怀里。
“父亲,是皇上的人吗?”乐望舒问。
“先皇离世前,曾给过你父亲一道密诏,让他助新皇稳固朝局。”冯氏沉声道。
重生回来的乐望舒一直在想着,为何父亲会这般忠心于小皇帝,原来是这样。
她退离母亲的怀抱,拉着其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来:“日后,女儿也会帮着父亲一起,助皇上。”
既然改变不了父亲的忠心,那便与他站在同一阵营,试着去改变皇上对待乐家的态度。
她知道这很难,但也未尝不可一试。
“那道密诏,当今皇上可知?”
冯氏摇了摇头:“此事,除了我与你父亲,没有人知道。”
“娘,实不相瞒,我其实并未生病。”乐望舒拉着母亲的手,坦白道,“这一路走来,我吃好睡好,好得很。至于下马车时的样子,是我让紫玉故意画成那样的,虚弱的模样也是装出来的,而请太医来,也提前服了紫玉的药,这才有了太医所诊治的结果。”
如果方才让冯氏吃惊,那么此刻是真的怔住了,她不明白向来单纯的女儿,怎忽地这般算计了起来。
“为何要这般行事?”她问。
“为了让贵妃吃下这个闷亏。”乐望舒微眯着眼,“若是没有女儿,这个皇后之位,当是贵妃的才是,在她的眼里,便是我抢了属于她的东西,娘以为,她会甘心么?她不会的。”
“我与她,站在对立面上,乐家也会与徐家以及沈家在对立面上。”她决定将话与母亲讲明,省得后面生出些事端来,“所以娘,不管你们与这两家之前是什么关系,今后都要慢慢断了,且还需要防备着。大哥的事,这当中,指不定有多少双手参与了进来。兴许,你眼下所信任的徐家或者沈家,都插了一脚。”
冯氏摸了摸女儿的脸,面露慈爱之色,一时间感慨万分:“以前,我总以为,你长不大,我们也能护着你一辈子。从未想过,有朝一日,我乐家能出一位皇后。事与愿违,终归是走到了如今的地步。你放心,乐家不会给你拖后腿的,你大哥二哥如今一人从文一人从武,他们说希望变得有用些,日后能成为你的依靠。你想做什么,便去做,需要帮衬的话,传句话回来便是。”
家人待她,仍如曾经一般。
不管所做之事,是对还是错,他们总是支持的。
可越是这般,乐望舒就觉得越发的难受,心里的自责与亏欠被无限放大。
她靠进母亲的怀中,嗓音微哑,带着哭腔道:“娘,我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
对不起……
心里默念着这句或许永远都无法说出口的话。
“傻孩子,有何好哭的?”冯氏轻拍着女儿的后背,“你好,我们就会都好的。”
乐望舒哭了好一阵才退出了怀抱。
瞧着那红红的眼眶,冯氏心疼地替她擦着眼泪,轻声问:“在宫中受委屈了?”
乐望舒抿着唇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