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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望舒沉默了下来。
越久没有消息传回来,她心里的不安便被无限放大,她害怕大哥会出事,这一世有些东西是不一样了,可她仍还是害怕大方向着宿命偏移。
此反应,等同于默认。
“你想要什么,不要憋在心里,跟我说行不行?”墨星澜咬着牙道,“就算是天上的星辰,我也能摘下来,只要你说,我都去做!”
乐望舒淡漠的目光看着他,笑了下:“我想要什么皇上都能给吗?”
“能!”墨星澜回答得斩钉截铁。
“其实我想要的,很简单。”乐望舒淡淡地道,“家人平安与自由。”
听到她说出“自由”二字,墨星澜的身子一颤。
她……想要离开他的身边。
乐望舒笑着看向了上方:“在这座皇城里,处处都需要小心翼翼,一个不小心,便是一个死。我这一条小命,无足轻重,若是没了也便没了,可我怕一个不慎,整个家族都会赔上。曾经我向往着,这个全天下女子都向往的位置,可当真正得到了才发现,原来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美好。”
墨星澜身子僵硬,心里一片哀凉,凉到心都疼了。
他以为的慢慢好起来,到头来,仅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皇上,我这般不识趣的人,根本就不该,也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许是在心间压抑了太久,也许是人在焦虑脆弱的时候,不会去想太多,她就这般平静地说出了堪称是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什么傻话?”墨星澜替她抹去泪水,一如往常的温柔,“你的家人,会一直平平安安的,我跟你保证。在我的心里,这皇后之位,全天下,除了你,没人能坐。你想要去什么地方,跟我说,我陪你去,好不好?”
多么真挚的承诺,多么动听的情话。
乐望舒笑了,可笑着笑着就哭了。
小皇帝的这番情真意切,在她看来就如一场笑话。
她觉得,他这是入戏太深了,感动了自己。
“我累了,皇上请回吧。”乐望舒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墨星澜仍坐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她,动作轻柔的替她抹去脸上的泪水:“喝了药再睡吧。”
乐望舒直接侧过了身子,背对着他。
墨星澜紧抿唇瓣,胸腔起伏着,静默地盯着她片刻,忽地将她抱坐了起来,一手端过一旁放着的药碗,沉声道:“喝药。”
乐望舒紧紧抿着唇,不肯配合。
墨星澜直接将将她的下颚固定住,压住碗中的匙子,直接用碗喂。
乐望舒皱起眉头,挣扎,将碗掀翻了出去。
“啪——”
破碎的声音清晰入耳,似砸在了心间上。
满地碎片,四分五裂,似墨星澜的心。
静。
死一般的静。
墨星澜忽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神色淡漠的少女,他面色阴沉:“在你的眼里,我就是一个心肠歹毒,为了权势不择手段,也可残害忠良之人,对吗?”
他没有发怒,也没有任何质问语气,就这般平平静静地轻声问,就好似友人之间的谈话。
乐望舒沉默。
墨星澜忽地弯下腰,伸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面对着自己:“皇后怎么不敢看朕?可是朕的话,说到了你的心坎上?”
乐望舒仍然不言。
“呵……”墨星澜冷笑,“你既然知晓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就该清楚,朕想要的,必定会紧紧握在手里。乐望舒,今日,朕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若是好好活着,你的家人才能安好,如若不然,朕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朕的狠辣!”
乐望舒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为什么?”
墨星澜轻抚着她的脸,唇角微弯:“你不会以为,朕娶你为后,真的是为了拉拢丞相吧?就算没有丞相,朕想要得到的,依然能得到。你应该好好谢谢你的父母,生了这一张,朕甚是喜欢的脸。”
眼前的少年,气质阴冷,与后来的他,如出一辙。
这一刻,他在她的面前卸下了伪装,暴露了本性。
乐望舒瞧着,竟觉得是那么的陌生。
“你说……你娶我,不是为了父亲的势力,而是因为我这个人?”她觉得可笑至极。
第115章 伤
“你觉得,我会信吗?”
若是为了得到她,前世又为何会下那样的旨意,让她受那生不如死的刑罚。
小皇帝这定是在骗她。
她还有用,所以不能出事,这才会让他费尽心思地哄着她,想方设法的,让她能好起来。
今日这番话语,这番威胁,她一个字都不会信!
“朕会让你信的!”墨星澜咬着牙说完,松开了手,一甩袍裾,大步向外而去。
“皇上——”
赵全话刚出口,便察觉到了不对,他沉默着跟了上去。
乐望舒软软地靠在床榻,眼神空洞,似丢了魂般。
“呵呵……呵呵……”她含着泪而笑。
她知道不该在这时候摊牌,不该在这时候惹怒小皇帝,更不该这么与他对着来。
千不该,万不该,偏生就是这般做了,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了。
“娘娘,您怎么了?”紫玉看着她下颚那明显的手指印,且失魂落魄的模样,一下子就慌了,想碰又不敢碰,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您可别吓奴婢,您到底怎么了,您跟我们说好不好?”
紫风坐到床边,一把将乐望舒捞进了怀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用她那一如既往的冰冷语气道:“娘娘若是实在担心大公子,奴婢这就出发,去看看他是否安好。”
乐望舒回抱住紫风,紧紧地抱住,似乎只有这样,心里才能有些慰藉。
泪不受控制地掉落,湿了紫风的衣裳。
紫风沉默着,薄唇紧抿着。
紫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一旁,也跟着掉泪。
半晌后,乐望舒的情绪总算是缓了不少,她靠在紫风的肩头,哑着嗓子道:“我曾做过一个梦,梦里的我依然是皇后,但却与现在的情况截然相反。梦里的皇上,并不看好这个皇后,觉得瞧见她,会脏了眼。所以,他很少到望舒殿来,尤为宠爱贵妃。皇后身居后宫之主之位,然管理后宫的却是贵妃。”
“梦里的皇后,依然不受太后的待见,就跟寻常人家的一样,时常会被立规矩。起初,她还会争,还会抢,可是后来发现,再怎么争,再怎么抢,也依然换不回那个人的一个回眸,一个微笑。后来,她累了,守在望舒殿里,变得很乖,每日里都盼着兴许有朝一日,那个人会来看看。”
“可盼啊盼啊,一年又一年,亲手种下的海棠都开花了,仍然没有盼到心中所愿。满庭的海棠花,花开之时,是那么的好看,可是忽然有一日,有一个人告诉皇后,海棠花虽美,却意味着求而不得。”
“偌大的后宫里,想要这个位置的人,并不少,一个不受宠又无实权的皇后,日子过得并不好。跟在她身边的人,一个被栽赃处死。另一个陪着她很久,最后丞相府不知怎的就成了反判之臣,全府上下,皆被送上了断头台。皇后自然也没有好下场,被赐了剔骨之刑,还陪着她的那宫女,为护她,被万箭穿心,死不瞑目……”
一直以来的隐瞒,在这一刻,倾泄而出。
紫玉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安抚道:“娘娘,那都是梦,梦里都是相反的。”
“是梦吗?”乐望舒呢喃,“可是太真实了,真实到心会跟着疼,就如真实经历了一番,似刀绞般的疼,疼到让人窒息。”
“皇上对您很好,可不就说明,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么,您莫要太过于忧心了。”紫玉十分有耐心地劝解,“您现在身子需要少思少忧,才可尽快好起来。要是大公子回来,瞧见了您这番模样,可不是会自责?”
久久没有听到回音,这才发现人已经睡着了。
紫风小心翼翼的将人放睡下,盖好被褥。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地出了屋子。
“待娘娘醒来后,什么都不要说,什么都不要问。”紫风冷声道。
紫玉虽是不明所以,然也知分寸的。
那个所谓的梦,让娘娘这般反常与伤心,还是忘掉的好。
这一下午,紫风哪里都没有去,就留在了寝屋,坐在了床榻边的地上,靠着床榻,无声地守护着床上睡着的少女。
她细细回想了这段日子,似乎自从入了宫,主子就与在府中之时有着太多的不同。
主子看似淡然,不争不抢,然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偶尔也会流露出看不懂的复杂。
尤其是对皇上的态度,有恨,也有惧。
哪怕隐藏得再好,她也还是看出了些许来。
兴许,主子所说的那些并非是梦,而是曾亲身经历过。
……
床榻上,乐望舒醒来,想掀开被褥,没能动得了,她转头看过去,见紫风靠在床榻边。
下一刻,紫风睁开了眼眸,第一时间看向了床榻上。
“怎么坐在地上?”乐望舒的声音软绵,有些微哑。
紫风站起身,倒了一杯水给过去。
她本就话不多,乐望舒是知晓的,倒也没再追问什么。
喝了两口水,觉得嗓子好了很多。
紫风接过杯子,忽然道:“娘娘说的那个梦,其实不是梦,是娘娘曾亲身经历过的,对吗?”
乐望舒身子一颤,面对着紫风坚定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嗯。”
紫风蹲下身子,认真地道:“上一次,是奴婢没用,没能护好娘娘,这一次,奴婢必不会让事情再如那般。”
“你不觉得,是我害了大家?若非是我执意要进宫,那一切,兴许都不会发生。”这才是乐望舒心里的结,她内心里,其实一直都在怪着自己。
“不是娘娘的错,娘娘无需自责。”紫风道,“人们总是在为自己的野心与私心找借口,其实不过就是寻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说服自己。有些事,就算没有娘娘,也一样会发生,只是早晚的问题。”
“上苍垂怜,给了娘娘一次重来的机会,能够去弥补昔日的遗憾。这就说明,娘娘没有错,错的是他们,您不该如此惩罚自己。”
“这样,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娘娘应该好好活着,享受当下的生活,让那些人,心有不甘,又不能奈你如何。至于皇上……他既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当让他承受应有的惩罚。眼下,咱们动不了,需养精蓄锐,不急在一时。”
第116章 使臣遇袭
这是紫风头一次说这么多的话,一字一句都进了乐望舒的心里,疏导着她的心结。
心头的阴郁,好像散去不少。
她忽然伸手抱住紫风,唇角微微上扬起。
上一次,你为护我而惨死;这一次,我必不会让昔日之景重现。
是夜,圆月高挂,比往日里亮了不少。
月光下,少年穿着单薄的衣裳,望着那栋两层楼高的小楼。
小楼里,烛火通明,偶尔有宫人走动,一片寂静之态。
“皇上,您在这里站了半夜,当心着凉。”赵全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劝慰道,“现下事情多,都需要您主持,您可千万得顾好自己。”
“我不冷。”墨星澜望着天,苦笑了一下,有些悲凉地道,“曾经,我算到了所有,却唯独算漏了她,那动在她身上的每一刀,都仿若是剜在我的心上。错了,终究是错了,她对我,就还仅剩下了恨。”
赵全沉默不言,心道:皇上又开始说胡话了,万事都能面不改色的年轻帝王,一旦遇上皇后,便会束手无策。
情之一字,不知从何而已,却能伤人至深。
“恨就恨吧,该恨的……”
墨星澜呢喃了一句,转身向着紫宸殿而去。
那背影,孤寂无力,看得赵全有些心酸。
早朝结束后,墨星澜刚踏进书房,便听下面的人报,丞相求见。
墨星澜让人进来。
乐绍远:“皇上圣安。”
墨星澜:“丞相请起。”
乐绍远站起身,默了少顷,开口道:“臣今日前来,仅是为了一点私事。”
墨星澜眸光轻闪:“请说。”
乐绍远:“前段时日,听闻皇后不好,内人担忧,想要去看看,然并未见着人,内人这几日吃不好也睡不好……臣斗胆,来问一问皇上,皇后可还安好?”
此事墨星澜是知晓的,此刻听闻,装出了几分意外的神色:“还有这等事?皇后这些日子,一直担忧着兄长,确实不太好,但并无大碍,岳父大人无需忧心,朕会好好照顾她的。”
“若是可以的话,还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