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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字,就如将他从地狱中拽了出来。
“昨夜之举,并非出自本心,无意冒犯了皇上,还望恕罪。”乐望舒缓了口气,继续道,“想是臣妾治下不严,出了纰漏,这才致使出了这样的事,臣妾宫里的人,臣妾自会查清责罚,皇上若是要怪罪,怪臣妾一人便是。”
在她看来,不管小皇帝知不知道海棠酥有药,此事都不宜声张。
如此说,也算是顾全了彼此的面子,心照不宣,对彼此都好。
墨星澜简直不敢想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僵了下去,缓了缓,咬牙问:“你方才说什么?”
“臣妾知晓,皇上听见了,又何须臣妾再重复一遍?”乐望舒很平静地道。
她眉眼低垂,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这件事,阴差阳错的,明明她是受害者,可说出的话,却是将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他明白她的用意,此事暂不宜声张,然他却很不喜欢她如此行事。
第134章 要你的心
“皇后这是将朕当成了傻子?”
墨星澜眼眸暗沉,冰冷,看人时,似没有任何的温度,脸色也是难看得很。
乐望舒抬头,平淡如水的没目光对上那抹阴沉,依然用平而缓的语调道:“臣妾从未如此想过。”
墨星澜:“你醒来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在无声地告诉朕,在你的眼里,朕就是个傻子!”
他神情不太好,然说话的语气却很平静,就好似所说的是再平常不过的话。
然乐望舒却很清楚,这仅是表面的。
往日里那双总是盛着星辰的好看眼眸,此刻,似星辰陨落,一片暗沉,藏着未知的风暴。
小皇帝很生气。
乐望舒哪怕全身无力,没有什么精神,也仍还是认真地道:“我知道昨日你带来的海棠酥里,被下了别的东西,我想那并非是你所下的,或许你也是不知的,阴差阳错,被我吃下了。现在安王情况不明,大学士和我大哥也还下落不明,父亲此去,吉凶未定。我们现在算是一条船上的人,这种时候,能不节外生枝,就当尽量避免。更何况,我身为你的皇后,与你做那事,本就是名正言顺的。”
墨星澜看着她,万千情绪,复杂交织于眼底,半晌后,他忽地就笑了:“呵——”
这一声笑,嘲讽之意太过于明显,乐望舒眉头紧皱,微抿着唇。
她想,他应该是在笑她……不自量力。
“皇后还真是大度,如此算计,都能忍。你怎知朕不知那海棠酥有问题?”
“……”
“小不忍则乱大谋。”乐望舒道,“我不想成为你们谋事的绊脚石。”
若是前世,哪怕是阴差阳错造成此事,她断然不会轻易罢休。
可如今,这点事在她眼里,压根就算不得什么。
话语落下,半晌不见动静,她望过去。
少年表情和动作都没有半分变化,然其周身的气质,却是在逐渐阴郁化。
墨星澜想过很多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平静。
这份平静,让他心乱,也让他恐慌,就好似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手心溜走。
他来不及去深究,脑海中仅有一个念头,便是抓住。
“为什么不生气?”他忽地上前,双手搭在少女单薄的肩上,紧紧地捏住。
没有控制的力道,让乐望舒隐隐有些疼,然却仅是皱了皱眉,半声没吭,疑惑地反问:“为何要生气?”
“那海棠酥,我若是吃了,你的心里,当真就不会有一点不舒服吗?”墨星澜紧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乐望舒:“这满后宫的人,都是皇上的人,皇上是大家的,不是我一个人。”
她虽没有说得很直白,然却知,小皇帝能够听得懂。
醒来后,没有每一句都是臣妾,按理言,应当是更亲近了一些,可墨星澜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
她连恨他,都不愿了。
没有爱,也没有恨,就只剩下了陌路。
这样的结果,让他无法接受。
“你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他小声呢喃着,忽地就红了眼眶。
乐望舒看着他,沉默着。
小皇帝眼尾泛红,星眸之中满是哀伤与无助,瞧着有几分可怜,若是不明白的,怕是还会以为是她欺负了他。
她觉得,他似乎演得过了些。
“你打我吧。”墨星澜忽地抓过她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扇去。
说做就做,根本不给乐望舒反应的时间,她本就没什么力气,尝试挣脱,最后也是徒劳无功。
清晰的声响落下,她懵了。
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将他推开,抽回了自己的手,一脸莫名其妙:“你是不是有病?”
向来不说这些话的人,被逼得忘记了自小所学的规矩,可见被惊得不轻。
见她似有些生气了,那份死气沉沉的平静也有了些许的生机,墨星澜不怒反而笑了,他凑上前去,看着她:“对,我就是有病,且还病得不轻。”
乐望舒皱眉:“……那叫太医。”
“太医治不了。”墨星澜一把拉过她的手,方才那一个巴掌有些用力,她的手有些红,他瞧了瞧,低下头,吻了一下,“我的病,只有你能治。”
灼热的气息自手指一路蔓延到心口,有些烫,平静如湖泊的心房,似有什么东西要冲破房门。
乐望舒想要将自己的手收回来,对方却是拽得很紧,她挣扎了一会儿,便认命地不再动,有些疲惫地问:“皇上到底想要如何?何不直言,我资质愚钝,猜不到。”
闻言,墨星澜微僵了一下,而后盯着少女的倦容,轻声道:“其实,我至始至终,想要的都很简单。”
抬手指了指她心口的位置,一字一字吐出:“你的心。”
乐望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想到了前世的剔骨之刑,她下意识的,便想成了剜心。
在沉默之后,她道:“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墨星澜听到的,仅有‘可以’二字,如此干净果决的两个字,将他心魂震得晕乎乎的,后面的话完全没听进去。
缓了半晌,仍怀疑自己听错了,不确定地问:“你……方才说什么?”
乐望舒:“我有条件。”
墨星澜:“不是这句。”
乐望舒:“……可以。”
得了确认,墨星澜咧开嘴角,笑得有些憨傻。
乐望舒:“……”
难得在这张脸上看到如此真挚的笑容,她一时之间有些晃神,心好像又有一些疼。
她自愿剜心,就这么值得开心么?
瞧见少女沉静的脸色,并不像是表明心迹的模样,反倒有些视死如归,墨星澜才反应过来,他可能理解错了意思。
想要问个究竟,他张了张唇,却是什么都问不出。
见他冷静了下来,乐望舒才道:“如若皇上能保证丞相府上下安然,我就在这望舒楼里,等着你来取我这颗心。”
她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在乎,与其一生被困在皇城中,还不如早些解脱。
只要,丞相府上下平安,她这条命,可随时不要。
墨星澜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表情有些阴恻恻:“我要你的命作甚?我要的是,你这颗心里,有我的一席之地。”
他不敢奢求她满心都是他,只占据一个位置便够了。
第135章 要变天了
颜妃到了寿安宫,太后着实有些惊讶。
她看着站在大殿中,手中拿着画的女子,神情莫名。
颜妃此人,自入宫起,除非必要,鲜少出她的颐和轩,更别说是主动给人送什么,那可是从未有过的。
她的父亲乃是吏部尚书,一直以来,都持中立态度,太后也就没想过要主动去为难她。
好在的是,她也还算识趣,身为第一批进宫的妃子,一直都安安分分的。
渐渐的,也就忘记这号人,直至上次她中毒,太后这才又想了起来。
然这位向来安分的人,此刻正站在太后的面前,手里拿着经安嬷嬷确认的一幅山水画,面带微笑,态度恭敬:“听闻太后喜欢山水画,臣妾不才,画了这样一幅,还望太后不要嫌弃才是。”
太后并没有让人接过,默了片刻,淡淡地问:“颜妃怎么忽然过来了,还带了画作?”
安嬷嬷的神色不大好,也没瞧见本应该出现的皇后,反倒是来了一个颜妃,太后心里,有了些许的计较。
“臣妾不会说话,可能有的时候,不知不觉的,就得罪了人,上次与姐妹们一起来跟太后请安,想是有些莽撞,惹得了太后不快。”颜之玉十分自责地道,“臣妾回去细细想了想,才回味了过来,一直都想来跟太后赔不是,然又一直苦于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偶然得知,太后喜欢山水画,臣妾这才献丑了。”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悔意甚是明显,还亲自举着画,态度也算得上诚恳。
这姿态,可谓是放得很低了。
而太后素来有贤名,自是不会搏这份面子的,示意人将画接了过来。
她原本也没抱什么期待,然当近距离看到画时,眼神亮了一下,很快便敛下了意外之色,对颜妃的态度也好了两分:“有心了。”
颜之玉笑着应:“太后喜欢便好。”
安静了片刻,颜之玉主动道:“时辰不早了,就不叨扰太后的清休了,臣妾告退。”
“嗯。”太后点了点头。
直至人消失在视野里,太后脸上的神色才敛下,看向一旁的安嬷嬷:“怎么回事?”
安嬷嬷将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听完之后,太后沉默了好一阵。
“以你看,这颜妃今日的异常,是因何?”她微眯起眼。
“瞧着她的样子,想是要靠过来?”安嬷嬷神色踌躇,有些不太敢确认。
“呵……”太后冷笑,“你也是在这宫里,这么多年的人,这些年,可是过得太安逸了,连警惕都少了。”
安嬷嬷低垂着头,不敢言。
太后端起茶,手碰到那温度,下一刻便将茶盏摔到了地上,茶水浸泡着碎片。
伺候的宫女见此,忙跪下来:“太后娘娘恕罪。”
“一个二个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竟敢拿这等凉了的茶来给哀家。”太后冷凌着眼,“莫不是真如皇后所言,哀家对你们太过于仁慈了?”
茶自是不可能会是凉的,然太后说是,大家也便只能这般认了。
“奴婢不敢,太后娘娘恕罪。”宫人们的声音,都颤颤巍巍的,显然是怕极了。
“太后莫气,当心身子。”安嬷嬷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顺着气,余光瞥向跪地的几人,“还不赶紧的收拾了,重新沏一杯来。”
见太后没有反对,这才一些人收拾地上的残渣,一些人去沏茶。
平复了些许,太后咬着牙道:“果然是一只白眼狼,怎么着都养不熟,翅膀硬了,就想要飞了!”
“太后何出此言?”安嬷嬷不解地问。
太后冷哼:“你以为那颜妃,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为何要这时候跳出来?若非是她突然出现,跟你一起回来的人,应该是皇帝或者皇后才对。好端端的送什么画,不过是为那两人解围的接口罢了。而皇帝明知哀家会有什么反应,仍如此行之,你当是因为什么……?”
走出寿安宫一段距离,冬雨终是憋不住了,问道:“娘娘,您为何要如此做?”
前段时间,她瞧着娘娘一直在作画,且画的都是山水,还以为喜好突然变了,没想到会有今日这番用处。
今日之事,太后摆明着是冲着皇后去的,娘娘本可以不掺和进来的,可她不懂,为何向来不管这些事的娘娘,会这般的奇怪。
天色暗沉,今日没有那艳丽的晚霞,有些闷。
颜之玉抬头望了望天,道了一句莫名的话语:“若是有朝一日,我不再是这皇宫里的娘娘,你便去皇后的身边伺候吧。只要你真心待她,她也不会苛待于你的。”
“……”冬雨懵了好半晌。
她们不是在说今日之事么,怎忽然跳转到那么远?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她不太懂,“为何说这样的话?”
颜之玉笑了笑:“你瞧这天色,要变了,未来有很多的不确定,我怕有些话,来不及说。”
察觉到主子是认真的,冬雨心下一沉,而后坚定地道:“不管以后如何,奴婢都会紧随着娘娘,绝不伺二主。”
说这话之时,她们已经踏进了颐和轩。
颜之玉:“跟着我,或许就意味着,会失去宫里的这份锦衣玉食,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