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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乐望舒往后靠着椅背,姿态慵懒,似笑非笑,“既然留着你也是无用的,那你也没有活着的必要了,有何遗言?”
说着取出了一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着。
第194章 轻歌
那匕首瞧着锋利无比,管事妈妈担心他一个手抖,就给扔了过来,于是神情紧张地盯着。
墨星阑忽然起身,靠过去,匕首竖着拿在手中,若是这般刺下去,那管事妈妈的手腕就将废掉。
他不说话,握着匕首的手一点一点地往下移,一点一点地靠近。
动作缓慢,不慌不忙的,然于管事妈妈而言,却是备受煎熬,就好似被绑在刑架上,等着屠刀落下。
匕首尖端触碰到手腕的瞬间,管事妈妈忽地拔高了音量:“我说……!我说……”
“……我说。”她声音颤抖着。
墨星阑忽地闻到了一股骚味,目光偏移,瞧见椅子下面有一滩黄色的液体。
呃……
他嫌弃地向后移了两步,用手捂住口鼻。
管事妈妈心里恐慌,并未发现少年的异样,不敢有半分怠慢,顾不得丢人,稍稍缓了缓,说道:“我并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只知道是一名男子,戴着面具,声音也不太好听。一年前,他找到我,拿着我昔日里做过的一些不好的事威胁,让我在楼中卖他的酒,且只卖给有权有势之人。
“起初我并不知道那酒有何用处,碍于威胁,不得不听从。自从楼里有了这种酒,老客户越来越多,我赚得也多,心里却是越来越不安。后来发现,这份不安是对的,那酒会让人上瘾。一旦碰了,就得经常喝,若是不能及时喝到,便会发作,人会发狂,会不受控制,像是林间野兽,而不再像人。
“我很害怕,可是已经没有了退路,就这样心惊胆战一直保持着。一段时间之后,那人便开始让我探听那些官员信息,用消息来换酒。就……就是这样,我知道的真的就只有这么多了,其他的真的不知道。”
墨星阑挑眉:“那你都跟他说了些什么消息?”
管事妈妈眸光闪烁。
“嗯?”墨星阑盯着她。
不等其应声,他忽然将匕首插进其摆在桌上的手背上,鲜红的血液当即飙出,溅在了衣裳上也全然不在意。
“啊——”
一声惨叫响彻桃林,惊飞了林中鸟儿。
“你在说谎。”墨星阑唇角噙着笑意,一字一字道。
管事妈妈疼得冷汗直冒,牙齿打颤。
听到声响,傅遥走出来,眉头微皱起,给了一块干净的帕子过去:“擦擦。”
墨星阑扬起脸,唇角带着笑:“脸上瞧不见。”
傅遥:“……”
将帕子搭在其手上,便没再理会。
“嗤。”
墨星阑拿起,慢悠悠地擦着脸。
他的动作缓而慢,哪怕身上都是血迹,也依然显著矜贵优雅。。qi su wang。COM
“还没偷听够吗?”墨星阑目光看向门口,轻飘飘地问。
傅遥将插在管事妈妈手上的匕首取出,鲜血当即喷涌而出。
“嘶——”
管事妈妈面容扭曲,咬着牙看着两人:“你们到底想要如何?”
墨星阑轻笑,语调慢悠悠地反问:“你说呢?”
“怎么?要我亲自请么?”墨星阑微眯起眼,手中的匕首扔出去,捅破了窗轩,一道人影也随之浮动。
曼妙的身影缓缓走进来,面上带着浅淡的笑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显风情。
来人说熟也熟,说不熟也不熟,正是方才被墨星阑点了穴的花魁。
不过眼前的人,与花魁的气质却是截然不同的。
依然还是那张脸,依然还是那身衣裳,竟好似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早就发现了。”她勾起唇角,看向墨星阑,语调慢悠悠地问。
墨星阑笑,并未应答,转而道:“江湖与朝堂,自古以来,便是井水不犯河水,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你暗影盟素来只从事暗杀,且有一条定律,不杀朝堂官员,这是想要打破这项规定么?”
既然被认了出来,她也便不打算否认。
没错,她就是现任暗影盟的首领——轻歌。
妙曼女子轻笑出声,嗓音媚中带冷:“公子也太抬举我了,我暗影盟纵是再大的能耐,也不会自讨苦吃,跟朝廷作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轻歌行得正,坐得端,做了的事,我认,没做的事,也不会傻傻的,贸然去认领不是?”
“哦?”墨星阑取出一块令牌,两根手指拎住吊绳,漆黑的令牌上刻着一个大大的暗自,“这件东西,轻姑娘可认得?”
轻歌挑眉,并未应,也未否定。
墨星阑:“轻姑娘可知,这东西是在何处拾得?”
轻歌依然不言。
墨星阑:“是在朝廷使臣队伍遇刺的现场,且这样的令牌,掉落不止一块。暗影盟在江湖上的地位,确实不低,但也未到一家独大的地步,若是此事传扬出去,轻姑娘当很清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什么样的后果,在场的几人皆是心知肚明。
自古以来,朝堂江湖泾渭分明,在各自的领域,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安好。
一旦打破这样的定律,整个大陆将会掀起混乱,朝廷不会让,江湖各方势力也不会让。
到那时,暗影盟要面对的,可不就仅是朝廷了,还有江湖的各方势力。
陷入了独木难支的境地,迎接他们的,会是毁灭。
轻歌一介女子能坐稳暗影盟首领的位置,很显然,她并不是个蠢的。
她面色平静,眼神清冷,不见丝毫的惧意,不卑不亢地道:“一段时日不在盟里,下面的人鬼迷心窍,确实做错了事,关乎这一点,我认,所以,这不是给你们送来一份大礼了么?”
“大礼?”墨星阑挑眉。
轻歌:“你们猜测得没错,云楼的酒,确实有问题,而制造此酒的地方,正是这里。这处桃花林,是一处迷阵,解开迷阵,才能发现更多的东西。实不相瞒,据我的消息,这位管事妈妈,看似贪生怕死,实则却是成王的人……这里酿酒之人,我都已经解决了。
“不过整个丰城,大多数的人,都已经喝过那酒,若是不能及时补给,整座城都将变得混乱,甚至很有可能成为自相残杀的炼狱之地。想必那样的混乱,并不是皇帝陛下想要看到的,对吗?”
在猜到对方身份之时,墨星阑就已经明白过来,他的身份藏不住。
眼下被直接这么点出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意外。
第195章大礼
“我虽不过问朝堂之事,但我暗影盟的消息网也不是吃素的。”轻歌淡笑道,“查到你的身份,虽是费了不少力,然也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轻姑娘这般有诚意,倒着实令我有些意外。”墨星阑淡淡道,心里对这股势力,有了新的认识。
他未亲口承认身份,也未否认。
轻歌淡笑:“这份诚意,能让你满意就好,待此事了,咱们之间的过往一笔勾销如何?”
墨星阑爽快地道:“可以。”
轻歌:“我带你们走过迷阵去看看。”
墨星阑看向了因手上的伤而不停呻吟的管事妈妈,目光若有所思。
轻歌看出了他的顾虑。
此人是成王的人,且还替成王做了如此之多的事,兴许知道的事情不少。
然她体型不小,若是带上,是个麻烦,可若是不带,又担心她会趁机溜走。
知道了小皇帝的秘密,要么被严加审问,要么便是一个死字。
小皇帝约莫是在估算她的价值,琢磨着要用哪种方式应对比较好。
送佛送到西,帮人帮到底。
“这位管事妈妈,我的人会看着,不用担心。”她道。
墨星阑稍有些意外,而后点了点头:“多谢。”
轻歌:“不必。”
她轻而易举地解开了迷阵,穿过桃林,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湖泊,再湖泊的另一头有一处不大的小院,而要过去,仅有一条一人能过的小桥。
“云楼的花魁,被你杀了?”墨星阑忽地问。
轻歌摇头:“暗影盟虽是暗杀组织,但不会无故杀害无辜之人,那位花魁确实死了,但并不是死在我的手上。”
墨星阑眸底划过一丝惊讶。
“云楼是那种奇怪酒的聚集地,而身为花魁,所陪的人,定然都是达官贵人,他们有钱有势,自然是选最好的酒喝。花魁虽素来有卖艺不卖身的规矩,可陪酒却是少不了的,一来二去,那种说不清加了什么东西的酒,她们便会饮下很多。
“她遇到了一个心仪之人,想要赎身,正值赚钱之际,一颗摇钱树要走,管事妈妈自是不会放的,将她关了起来,瘾发作之后,发了狂。我当时正在想法子潜进这里,见她太过于可怜,便给了她一把匕首,她撑着最后一丝理智,自尽了。而我化作了当中很普通的一员,用了些手段,很快成了名,这才顶替了她。”
轻歌话语稍顿,看了身旁的少年一眼:“这段时日,我见过太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备受折磨的人。我们做杀手的,向来都是给人痛快,从未有过如此折腾人的不耻之法。”
墨星阑:“尚水也是你们的人?”
轻歌没有否认,点了点头:“是。”
墨星阑:“所以,他带走乐禹,目的就是为了引我过来?”
“是。”轻歌道,“也不是。”
墨星阑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狐疑之色。
两人说话间,已经跨过了湖面,站到了岸边。
推开小院的大门,院中横七竖八躺着一地的人,这些人的身上都穿着特制的衣裳。
“昨夜你们都离开后,我从密道离开来了此处。”轻歌主动解释。
所以那酒,她没喝,也根本没醉,都是装的。
不得不说,她将他们的心思都摸得很清楚。
算准了两人会灌醉她,算准了傅遥会单独离开,也算准了墨星阑会偷摸到屋顶去等。
这一环环,都紧扣着,无论是哪一环出了错,都不可能会有现在的局面。
“还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墨星阑似笑非笑地道。
若是有这样一个聪慧的敌人潜在暗处,那很多事都会受到极大的阻碍。
“现在或许不是。”轻歌浅浅笑了下,“以后就说不准了。”
墨星阑挑眉。
“你的皇后,是叫乐望舒吗?”
轻歌看着墨星阑的背影,轻声问。
墨星阑一怔,很显然没有想到,会在一个江湖女子的口中听到皇后的名字。
傅遥沉默着进屋查看。
墨星阑脸上的笑意收敛,转过身,凝视着女子半晌:“你们认识?”
轻歌也瞧着他:“认识……她若安好,我若还在暗影盟一日,暗影盟便不会与朝廷为敌;她若不好,我无论在不在暗影盟,都会找你算账。”
说了这么一句话,她便率先抬脚向里而去,并未给多余的解释。
江湖儿女,暗杀组织,对朝廷并不怎么关注。
不久前,偶然听到有人说起如今的皇后,她才发现,正是昔日里那个让人心疼的小姑娘。
那一年,暗影盟的盟主还是她的师父,她接了一项任务,刺杀一个组织的头目,年幼冲动,一个不慎,反着了对方的道。
重伤之下,躲进了丞相府,正好撞见了安静坐在院中发呆的乐望舒。
小望舒只有几岁,因自幼身子不好,个子瘦瘦小小的,要比同龄的看上去小,眼睛大大的很好看,却没有光。
哪怕见到浑身是血的她,也没有任何的波澜。
“你还好吗?”那是小望舒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声音温温柔柔的,有着不属于那个年龄该有的沉稳。
当时的自己,伤太重,一句话都没说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是在一张粉嫩的床榻上,身上的伤也已经处理过。
因自幼的成长环境,她除了师父之外,便没有亲人和朋友了。
她话不多,小望舒也很安静,时常一坐便是半日。
“你为什么不出去玩?”她纯属好奇地问。
小望舒很平静地答:“我身子不好,不可累着,不然,爹爹和娘亲还有哥哥们会担心的。其实,我很喜欢外面的世界,很想出去看看更多不一样的地方。”
也许是在渐渐的相处中,对彼此有了熟悉。
小望舒的话,逐渐多了起来。
而自己在伤好之后,悄悄将她带出了丞相府,让她看了看外面的世界。
小望舒脸上的表情终于不再是波澜不惊,她也会笑,会开心。
不过她的身子确实很不好,那一趟出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