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想他为官十几载,竟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后辈给算计了去,偏生看破了,也无法说破,不得不跟着对方走。
就如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从。
心中郁闷万分,仍果断地按下了自己的手印。
退路都被封死了,他退无可退。
墨星阑收回一张,瞧了瞧,没什么问题了,便好好收着了。
事情妥,周扶以为他要离开了,谁知他又稳稳地坐了回去,只见其薄唇轻启:“听闻周太守经常会去云楼听曲寻乐,不知可是这云楼里有什么让周太守心动的,竟是如此流连?”
周扶:“……”
他去云楼之事,一向隐秘,除了身边的亲信,无人知晓,这乐锦又是从何处听来的?
想了想,他并不打算认。
“本官为人清廉,怎可能会去那样的地方?乐大人莫要说笑了。”
“那样的地方?”墨星阑惊讶,“是什么地方?”
第198章 诚意
周扶:“……”
装!
继续装!
经过方才一事,他对这位乐大人口中所吐出的话,一个都不信。
墨星阑似仅是好奇,没听到回答,倒也不较真,突然站起身,放了一支白玉簪到周扶手边的桌上,声音不大不小道:“方才进来之时,在太守府外见到了一位姑娘,说是云楼的,她进不来,求我将此物转交于周太守。
“我见她是可怜之人,颇为无助,便擅自做主顺手帮了这个忙,想着仅是转交一件物品而已,不算什么大事。东西送到了,还望周太守,莫要嫌我多管闲事才好。”
留下话,便大步离开了。
…
“上好的白玉簪,真是好看。”女子手里拿着簪子,眼眸低垂,声音很沉。
她穿着青色衣裳,发髻简单,戴着银饰,静立于屋中,不言不语的模样,瞧着甚是优雅。
然周扶却很清楚,自己的这位夫人申氏,看似是位温柔端庄的,却不尽然。
他头疼地揉了揉眉心,试图解释:“这簪子不是我的。”
申氏很显然不信他:“我方才去问了,今日确实有一位姑娘要见你,守着大门的人不明缘由,便将她给轰了出去。听闻那姑娘年轻貌美,模样温柔似水,惹人怜惜,想来是位可怜的妙人儿。不然,素不相识的乐大人又为何要相帮?
“老爷若是真的喜欢,又何须瞒着我?若真是个品性好的,抬进来做个妾室,为你生儿育女也好。这般对待人家,传了出去,对你的声明也是不好的。”
刚听到的时候,她也是不信的。
在乐锦离开之时,她也紧跟着去了大门处,问了一问。
原以为是那乐大人居心不良,察觉到了她的存在,故意这般说来挑拨离间的。
哪知,竟是真有这么回事,乐大人所说,都对得上。
带着一肚子的气回到了屋中,见自家夫君紧盯着簪子跟失了魂似的,心中便是越发的信了乐锦。
见夫人这般说,周扶甚是惊讶,忙叫来了管家询问怎么回事。
管家说的与申氏都差不多,周扶愣住了,忙问:“那姑娘叫何名?”
他的这份紧张,落在申氏的眼中,便是事情被揭发之后的慌乱,显得有几分刻意。
她痛心地坐了下来,姿态端庄:“先出去。”
这话明显是对管家说的。
管家瞧着情况不对,沉默着离开了。
申氏冷着一张脸:“我以为,你至少是一个敢作敢当的大男人,如今人都找到了府门口了,你竟还在狡辩!你失了昔日里对我的诺言,既对不住我,也对不住这位姑娘。”
“我……”周扶觉得他好像有口难言,无力地辩解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什么白玉簪也不是我的,我不曾见过,更不会认识什么云楼的姑娘。我们夫妻这么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你不清楚吗?我何曾做过对不住你的事?”
申氏冷冷地道:“以前,我也这么认为的。可现在看来,你就是一个敢做不敢当的懦夫,今日你若是直白地告诉我,你看上了别的姑娘,要抬进府里来,我还能高看你一眼。人证物证皆在,你还在说你是冤枉的……
“我不明白,你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还是说,其实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人,只是惯常在我的面前收敛着,装着而已?”
周扶泄气地坐在椅子上,无力地道:“我说了,我没有!”
“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申氏猛地将簪子拍到桌上,声音响亮。
周扶:“……”
“不说话,是没话说了?”申氏冷笑,“既然都是老爷的人了,那姑娘姓甚名谁,家在何处,若是清白人家的姑娘,便挑个好日子,把这好事给办了吧。”
周扶:“……”
他去哪里找个姑娘来?
偏生现在解释再多,她都听不进去。
“你现在正在气头,我不与你说,等你气消了,我们再慢慢来捋这件事成不?”
这个乐锦,可真是个祸害,临走了还吭他!
在申氏的心里,这件事已经是事实,无论周扶说什么,她都觉得是在狡辩。
“我很冷静,有什么话,还是现在说清楚为好。省的过了时间,老爷又有了别的心思。”
周扶:“……”
都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算是真真切切地体验了一回。
他压根没送过任何人白玉簪,奈何全府上下,现在都不信他。
心累。
……
墨星阑唇角轻扬着推开了院门。
轻歌正坐在院中喝茶,见他走进来,淡淡地道:“心情瞧着不错,事成了?”
墨星阑坐下来,不答反问:“如何了?”
轻歌放下茶杯:“一直将自己关在屋中,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一想到丰城即将要面临的境况,墨星阑就一阵头疼。
“打算何时去会尚水?”轻歌问。
墨星阑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稍有些思量。
轻歌坦然接受。
墨星阑挑眉:“你要一起?”
轻歌果断地应:“是。”
“此事你本就是知情者,当避嫌才是。”墨星阑道,“不过,若是有说服我的理由,也不是不可以。”
少年眸光深邃,里面似有着万千星光,然却是黑漆漆的。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你想知道什么?”
她知道,他并不是想要什么理由,而是想要从她这里打听些什么。
都是聪明人,墨星阑倒也不客气:“你和望舒是什么关系?如何认识的?”
一个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杀人组织,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二人有何交集。
轻歌了然一笑,收回了目光,喝了口茶水,淡淡地道:“可以说是一场意外……执行任务,受了伤,躲进了丞相府,遇到了小天使。”
“……”墨星阑愣了下,“就这样?”
轻歌:“就这样。”
墨星阑手敲击着桌面,淡然地道:“诚意不够。”
盯着少年的动作,轻歌有一瞬间的恍惚。
她记得小望舒想事情的时候,便会习惯性的用手敲桌面。
墨星阑动作一顿,挑眉:“我的手有问题?”
“没有。”轻歌收回目光,轻声道,“有个人也会在思考的时候,做出同样的动作。”
墨星阑唇角微扬,他就是故意的。
第199章 心结解
轻歌:“当年,小望舒救了我,还偷偷让我在丞相府疗伤,细心照顾我。那时候的她,明明是该天真的年纪,却很是乖巧懂事。她有很多事想做,可身子不允许她去做,她羡慕我的自由。我伤好之后,偷偷带她出去,却让她生了病……”
当年的她冰冷,不知世间的情感为何,见小望舒想要出去,又出不去,如同笼中的金丝雀,她说了一句——“只有掌握足够的权势,才会得自由。”
“这个皇后,是她自愿的吗?”轻歌骤然转了话锋。
墨星阑沉默着,想了想。
望舒是自愿当皇后的吗?
曾偷摸着去丞相府看望她时,见她总是望着外面,如笼中鸟向往外面的世界般。
他曾听她对身边的人说——“我做了皇后,就可以看更广阔的世界了。”
她将成为皇后当成了离开笼子的跳板,要问她是否愿意,他无法回答。
“既然这么担心她,何不亲自去问?”
轻歌:“……我会去问的。”
只是,暂时还没有合适的机会去见而已。
傍晚,霞光万丈。
太守府的事情传了出去,百姓们当成了饭后闲谈,津津乐道。
而在屋中待了一整日的傅遥也走了出来,他依然是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然在这面孔之下,墨星阑看出了几许凝重,想是情况不好。
他没说,墨星阑也没问。
几人用了饭,瞧着天色差不多了,悄无声息离开了小院。
尚水家的位置,他们早就打听好了,直接便向着那处而去。
到之时,天已经暗了下去。
被烧毁的屋子,又重新修建了一番,瞧着较为新,想是刚建了没多久。
他们并未走正门,而是用轻功进了院子。。c0m
轻歌躲到了屋顶,墨星阑两人直接向着唯一点着烛火的屋子而去。
…
冯氏在望舒楼养了一段时日的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走走。
乐望舒扶着他,在庭院中走动。
“时辰不早了,回去吧。”冯氏道。
“啊……好。”乐望舒收回目光,扶着母亲向屋里走。
坐到外间的软榻上,冯氏接过婢女给过来的茶,目光似有似无地看向身侧的女儿,半晌,发出一声浅叹:“瞧你近日心神不宁的,可是有事?”
乐望舒身子一僵,抿着唇瓣。
冯氏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你长大了,成了皇后,很多事都需要自己拿主意。有了烦心事,你若是愿说,我可以是个安静的听众;你若不愿说,我也不勉强。但我希望,你也不要太过于勉强自己,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我是你母亲,永远都会站在你的身后。”
乐望舒抬起头,面色踌躇,纠结。
片刻后,似做下了决定般,深吸一口气:“如若在某一日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所坚持的东西,兴许是错的,可又大葱心底里不愿去承认,应该怎么办?”
心绪复杂,混乱如麻绳。
“如若仅是怀疑,那便去确认,如若确认曾经的认知是错的,那就应该去纠正,而不要一错再错。”冯氏目光温柔,“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不要害怕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我不知你为何事所困,但我想要说的是,我们活这一世,应该向前看。过往种种,做错了,当努力去悔过弥补,开始新生。
“一生,说长也长,说短也短,重要的是,不留遗憾。一个人做过错事,不代表他就是个坏人,处在不同的立场,会做不同的选择,哪怕这样的选择对有些人来说,是残酷的,是无法理解的。”
“舒儿,不要纠结于过去,过好现在和未来才是解脱。”冯氏微微笑了笑,“你能跟我说这些,我很开心。”
乐望舒一怔。
看着身边面容慈爱的母亲,红了眼眶。
如此好的母亲,如此豁达的母亲,在前世竟是落得那般的结果,这让她如何能放下,如何能不恨。
冯氏将女儿搂进怀里,手轻拍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
“娘,爹和哥哥们是不是退不出来了?”她将头埋在母亲的胸口,声音闷闷的,哽咽着问。
冯氏:“你爹所做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大哥二哥亦也是。他们都是成年人,都有自己的思想,能为自己做下的选择负责,是好是坏,都是命,强求不得。你不要觉得是因为你进了宫,他们才会做此抉择,实则,无论你进宫与否,你爹都会走这条路。”
是这样的么?
乐望舒紧紧拽住母亲衣裙。
就算她不进宫,也依然会是那样的结果么?
她并没有跟母亲讲过关于前世的事,母亲却说出此番话来,是因为察觉到了什么吗?
真的会是如此吗?
难道宿命的枷锁,逃不掉吗?
“娘娘……”紫风面色阴沉走进来。
乐望舒退开身子,问询:“出什么事了?”
她眼睛还有些红,嗓子也微带着沙哑,前一刻还在母亲的怀中寻求庇护,下一刻便变得冷静坚强。
紫风看了眼冯氏,神色犹疑。
乐望舒:“没事,说吧。”
紫风:“太后带着人向着紫宸殿去了。”
乐望舒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