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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知晓你不会对他怎么样!”祁楚枫摇头道,“幸而我替你骂了他一通,不然怎么都不解气。”
  裴月臣笑而不语。
  如此又过了三日,方才等来了霍泽,与他麾下的一万两千名兵士。
  霍泽与兵士是步行前往后桥川,途中又数次遭遇东魉人,可以说是一路打过来的。能够到达,还是祁楚枫派赵暮云前往接应,助他们击退东魉人,这才总算赶到。
  同样都是逾期到达,而且霍泽比自己还晚了三日,曹文达估摸着他也得被骂得狗血淋头,就等着看笑话。万万没想到,祁楚枫非但没有半句斥责,而且亲自出营迎接,并且当晚设宴为霍泽接风。说是宴席,其实也颇为简陋,不过就是原有的面饼再添些肉碎,再添两坛子酒。但同为领兵之人,霍泽还只是一个小辈,待遇千差万别,着实令曹文达气闷难当。
  祁楚枫似看出他的不满,笑道:“曹将军不必觉得不公,霍将军虽然迟了,却是因为途中屡次遭遇东魉人的伏击,这一路过来着实不易,便是迟了也情有可原。何况你看他的兵士,有的连齐全的军袍都没有,却是军纪严明、作战勇猛、士气高扬,我真心钦佩。”她有意顿了顿,总算没把后一句“……你再看看你的那些兵士”说出来。
  碍于周云在场,曹文达硬生生地扯了扯面皮,勉强道:“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们这一辈英才辈出,看来我不服老是不行啊。”
  “那倒也不是,您老有您老的优点,自然是旁人及不上的。”祁楚枫皮笑肉不笑,端杯道,“来!我敬您一杯。接下来的这段日子,一切以战事为重,若晚辈有失礼之处,也请您老多包涵。”
  说罢,也不理会曹文达面色不善,自己仰脖就先把酒喝了。
  军阶摆在那里,连周云在站在她那边,曹文达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得把酒喝了:“只要祁将军给机会,在下上报皇恩,下报黎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东魉人赶出去。”
  “有您老这句话,那我就放心了。”祁楚枫笑道。
  霍泽与裴月臣已是多年未见,此番相见,见裴月臣身着战袍,手提银枪,官复从四品轻车都尉,心中感慨万千。北境十年,无官无职,他一直觉得是埋没了旧友,但今日再见,当年分别之时旧友神情间的灰心、气馁、疲倦、失望不复再见,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的沉稳淡然。
  可见这十年在将军府中,有人待他很好很好,且不仅仅只衣食住行上的善待。
  霍泽与裴月臣推杯换盏,笑道:“还记得那年你留给我的枪法吗?我改良了一下,用在狼筅上,对东魉人尤其好用。”
  裴月臣也笑:“我在北境早就听说了,霍家阵法融合狼筅□□还有短刀,对敌变幻多端,屡屡告捷,一直想着亲眼看看。”
  “你想看,自然有的是机会看。”霍泽拍拍他肩膀,笑道,“不过可不能白看,你精通兵刃,又擅兵法,必须给我提改良的意见。”
  “你是在多年实战中总结出来的阵法……”
  “你莫与我客套。”霍泽打断他,笑道,“这些年不见,你有多少长进总得让我见识见识吧。”
  因战事紧迫,当晚宴席过后,众人皆回去休息,次日一早大军拔营,往潭城进发,三日之后到达潭城。到达当晚,祁楚枫召集众人,铺开地图,开始制定大军接下来的部署。
  “圣上再三叮嘱,”祁楚枫敲敲地图,“首要之事,夺回潭城,一则收复失地,二则重振士气。攻城一事,诸位有何好建议,尽管说出来!”
  闻言,众人一时间陷入沉默之中。
  潭城已被东魉人占据数月,期间段瑞段将军屡攻不下,惹得圣上盛怒,这件事大家也都知晓。段瑞有六万兵力,尚且久攻不下,如今他们兵力更少,这又该如何是好。
  见众人不语,祁楚枫只得再次开口:“霍将军,你一直在南面,对东魉人很熟悉,不妨说说你的看法。”
  霍泽沉默片刻,才道:“据我所知,潭城内的东魉人莫约一万多人,其实并非难以攻取,但旁边还有莲州和夏平,也被东魉人占领。三座城成犄角之势,守望相助,所以增大了攻取的难度。”
  祁楚枫点头道:“不错!之前的军报我已都看过,攻打潭城时,莲州与夏平出兵来袭,致使我军左支右绌。若分而击之,又存在兵力不足的情况。”
  “……或者围而不攻?”霍泽试探道,“只要切断潭城的粮道,等到城内粮草用尽,到那时便可不攻而破。”
  他话音刚落,祁楚枫尚未开口,周云已经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头,被曹文达看在眼中。
  曹文达立即道:“可是城中有多少粮草我们并不清楚,三五日还能等,若是三五月该怎么办?大军被拖在这里,人吃马嚼,要耗费多少粮草?”
  不愿与他相争,霍泽便不吭声了。
  祁楚枫拧眉片刻:“粮道可以切断,但没有弄清楚城内的底细,不能贸然和他们耗下去。云儿,你可有什么想法?”
  赵暮云在这群人中,年纪最小,资历也最浅,一直不敢贸然说话,听见祁楚枫问到自己头上,方才呆了呆:“我……如果咱们佯攻潭城,引其他东魉人来救,重点击溃他们的援军,是否可行?”
  “围点打援?”祁楚枫显然之前也考虑过,摇头道,“想要围点打援,佯攻不够,须得真的强攻,才会有援兵赶来。若东魉人分两路救援,既要攻城又要击溃援兵,我们的兵力只怕是不够。”
  周云看着地图,在旁奇道:“为何我们不先攻取莲华或者夏平?也许会比潭城更容易攻取。”
  要攻打莲华与夏平的必经之路便是潭城,潭城不破,大军前行便有腹背受敌的危险,连粮道都会被切断,弄不好被人包了饺子。一听周云的问题,便知他不懂兵法,但也不能戳穿,圣上身边的人,面子总是要给的。祁楚枫只道:“问题和潭城一样,攻打莲华,潭城和夏平也会有援兵来救。”
  周云点了点头,总算没再说什么。
  “要我说,只能强攻!”曹文达道,“可在入夜之后发起强攻,高额悬赏,第一个登上城墙的人赏五百两,第二个一百两……拿人头也能有鉴赏,一个人头十两银子,不愁兵士们不卖命。”
  闻言,帐内一阵静默。
  过了好半晌,祁楚枫才慢吞吞道:“主意虽好,不过……我这里已经是捉襟见肘,这么高额的赏银,曹将军要不帮我先垫着?”
  曹文达大惊失色:“我哪里有钱?!”
  于是,祁楚枫看向周云,试探问道:“圣上……”
  她话未出口,周云已道:“绝无可能。”
  帐内又是一阵静默。
  祁楚枫只得道:“也罢,待我明日勘察地形之后再议。”
  众人先后退下,帐内只余下祁楚枫和裴月臣。
  “你怎么看?”祁楚枫这才问他。
  裴月臣皱眉道:“潭城确实不容易攻取,除了东魉人有援军之外,军报上还提到潭城地势较低,周围原是河道,地面十分松软,极不利于大军作战,大型的攻城器械容易被陷住。”
  祁楚枫叹了口气:“方才周云的脸色你也看见了,圣上是又不想出钱,又要咱们出力。他对潭城有执念,非要我们先攻下潭城不可。这一战又是首战,若是败了,于士气不利。”
  裴月臣安慰她道:“明日到周遭看看地形,说不定能有其他办法,或者可利用地形狙击援兵,消耗他们的兵力。”
  祁楚枫看着他,不作声。
  裴月臣一望便知,淡淡一笑:“好,咱们现下就去,只是你先换身适合夜间行动的衣衫,云甲玄骑也得带上。”
  祁楚枫嫣然一笑,点头道:“好!”
  未免人多招摇,她只带了六名云甲玄骑,只告之了监军周云,其他人一概不知。她与裴月臣,一行共八人,悄无声息潜入夜色之中。
  次日,直至日上中天,也未见到祁楚枫一行人回来,周云隐隐有点担心。霍泽也没看见裴月臣,已猜测到些许。赵暮云原也担心,但看见云甲玄骑少了几人,这才稍稍安心。
  唯独曹文达摸不着头脑,只知祁楚枫与裴月臣不在营中。他因当年之事,始终对裴月臣心存戒备,这几日又看得出裴月臣甚得祁楚枫的信任,心中更加忐忑,总担心裴月臣会伺机报复。当下见他二人不见踪影,不免疑心他们有意躲着自己在暗中谋划些什么,愈发焦躁不安。
  到了午后,祁楚枫一行人方才回来,各人身上皆是泥泞不堪,也不知究竟去了何处。祁楚枫连换衣裳的功夫都顾不上,即刻召集众人进大帐……
  “我和月臣勘察过地形,已有良策。”虽然一夜未睡,祁楚枫精神却是不错,指着地图上的一处,笑看向众人,“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循指望去。
  “惠通河?”赵暮云不解。
  “对!”祁楚枫指着惠通河的流向,“你们看,原本潭城所在就是惠通河的古河道,后来上游建了堤坝,改了水道,所以河水绕过了潭城。”
  曹文达不解:“那又有何用?”
  祁楚枫抬首,目光炯炯:“挖开堤坝,水淹潭城。”
  此言一出,除了裴月臣,其他人皆吃了一惊。
  祁楚枫接着道:“我打听过,莲华和夏平被东魉人占了之后,潭城的百姓就跑光了,一直是我军驻扎在里头,直到后来又被东魉人占了。所以水淹潭城,不仅我们可以以逸待劳,而且不会伤及无辜。”
  短暂的静默之后,周云率先开口,语气颇有赞赏之意:“我看可行!”
  祁楚枫与裴月臣交换了一个眼神,在归途中她就揣度周云一定会同意,因为此事又省钱又省力。圣上让周云来监军,控制耗损也是很要紧的一方面。
  曹文达愣了许久,双目盯着地图看了又看,不放心道:“挖开堤坝之后,能保证河水灌进潭城吗?”
  “能!我们已经沿着旧河道淌了一遍。”祁楚枫嫌弃地瞅了瞅身上的袍子,又举袖嗅了嗅,“这味儿是真够呛。”
  此时,霍泽将目光从地图上收回来,钦佩地看着祁楚枫:“将军好计策!那么水淹之后,东魉人出逃,我们在何处设伏呢?”
  手在地图上重重敲了敲,祁楚枫道:“水淹潭城,他们自然要逃往莲华或者夏平。从地形上,出东城门往莲华,出北城门往夏平,咱们就在东城门外设重兵,逼他们走北城门。地形我已经勘察过了,出北城往夏平的途中要经过一片密林,正好可以设伏。”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曹文达朗声道:“老夫愿请命,在密林伏击东魉人。”
  没想到他这般迫不及待,祁楚枫盯他看了片刻,才道:“可以!但是你要记着,埋伏一定要隐蔽,切不可让夏平的东魉人察觉;第二,一击即走,穷寇莫追。”
  曹文达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祁楚枫接着看向赵暮云:“云儿,你带人负责挖河堤,挖出来的土都用麻袋装好备着,时候到了再填回去。”
  赵暮云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然后,祁楚枫看向霍泽:“霍将军,你带兵守东城,声势弄得越大越好。”
  霍泽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最后,祁楚枫才看向裴月臣:“月臣,你带少部分人马守北城,不用与他们硬杠,交上手就退,让他们逃。”
  裴月臣亦双手抱拳:“末将领命!”
  ◎最新评论:
  【这样的皇帝,也很难让人真心为他卖命。】
  【挖河堤挖出来的土用麻袋装着?这个太不现实了吧,不说费时费力,麻袋也得几万几十万个吧】
  【感觉曹文达要在这次战役中深受教训然后幡然醒悟,亲自向皇上请罪,还当年的那些将士一个公道,为他们正名。】
  【每每读到裴月臣的这句“末将领命”,我就觉得,他一定是稳重如山的,掷地有声的,字字珍惜着,男儿热血与沉稳并重的!我就好欢喜!楚枫听着看着,会更喜欢更有安全感吧!我再猜,下一秒,楚枫会不会拉住月臣,神色凝重地说:
  “曹文达那里,绝对不靠谱,你再派(树儿也不在,可惜)些人手在丛林外围设伏!”
  “你,要小心!万分小心!”
  哈哈哈哈哈
  以上,猜测,皆不可能!楚枫岂是我这么磨叽的人!哈哈哈哈哈】
  【我这个老太婆被这章激发得热血沸腾、血脉喷张、雄性荷尔蒙都不少了!一场大仗即将开始!
  临阵前,楚枫将军麾下豪迈,身先士卒只一夜,定下破敌谋略!不愧为将军中的实力派!超级有气势!各将各职,得令而出,也让人心潮澎湃!
  至于那个要坏事的家伙,他不出事才怪!但是,既然山匪为主,他们打丛林战是最适合的啊!但是,就凭他出的攻城计,就是堆人头,一点儿智商没有,这一点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