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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漫千山-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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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楚枫出手去擒他,程垚不会功夫,轻而易举就被她制住,却死命攥着药瓶不撒手。祁楚枫没留情,径直在他后颈处重重一击,又一次把他打晕过去。程垚虽然失去意识,然而药瓶仍是紧握在手,祁楚枫不得不去掰他的手指,想要硬掰又生怕把他的手指掰断,她愈发恼怒。
  孙校尉与阿克奇等人在旁看得目瞪口呆,一声也不敢吭。
  “将军,我来!”邢医长也上前帮忙。
  待程垚手指略微松动的时候,邢医长一下子抽出药瓶。
  “老邢,给我!”祁楚枫喝道。
  邢医长摇头:“将军,这等事儿,还是我来吧。”
  祁楚枫皱眉,待要伸手去抢,却见邢医长缓缓伸出左掌,掌心中不知何时已经划出一道血口子,血流混着刚刚倒上的药粉……
  “老邢,你……”祁楚枫大惊,“你疯了吗?!”
  毒随着血液,迅速渗入体内,邢医长勉强一笑:“我是医官,要试药自然应该我先试,将军也不能越俎代庖。”
  “你……”
  祁楚枫顾不得多说,赶忙拿荒原人送来的解药,倒出数枚要让他服下。邢医长自己捡了三枚,送入口中咽下。祁楚枫扶着他坐下,静静观察他的伤口和脸色变化。
  此时此刻,紧张的人不仅祁楚枫和邢医长,还有旁边的孙校尉和阿克奇等人,尤其是阿克奇。他万万没想到祁楚枫竟拿她自己的命来试药,万一有什么好歹……他简直不敢往下想,心里一阵阵后怕。
  即便现下试药的人是邢医长,阿克奇依然提心吊胆,以祁楚枫的性情,倘若万一解药是假,邢医长中毒而死,裴月臣无药可救,她绝对不会放过他们,衡朝与荒原的关系只会更糟。阿克奇也死死盯着邢医长的脸色看,生怕他有个三长两短。
  邢医长自己倒是算得上冷静,坐在端详着自己的手掌,也不止血,仔细观察上面的血色。毒入血液之后,流出来的血一直发黑,顺着手掌往下淌……
  毒随血液流向全身,邢医长感觉到头一阵阵发昏。
  “老邢,你感觉怎么样?”祁楚枫担心地问道。
  邢医长扣住她的手,交代道:“将军,若是我昏过去,只要伤口处流出的鲜血转红……就可以把解药给军师服下……我、我……”他话未说完,头一歪便晕了过去。
  “老邢!老邢!”
  祁楚枫紧张之极,连忙探他的气息。
  看见邢医长昏过去,阿克奇悬着的一颗心差点从胸腔中跳出来。
  一道雪亮的闪电劈下,将厅堂照得犹如白昼一般,紧接着又是压得低低的雷声滚过,雨下得愈发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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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雨急风骤,到了天蒙蒙亮时,方才歇了。
  屋檐上残存的雨水落入排水的石沟槽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响声;鸟儿在枝头啾啾鸣叫;间或着,还能听见几声蛙叫。
  裴月臣缓缓睁开双目……
  困住他的是一个很长很深的梦,梦中头顶是断崖悬壁,脚下是泥沼深潭,四下魑魅魍魉出没,他艰难地一步步往前跋涉着。梦里的时光仿佛被停滞,永无尽头,被困的人会以为自己的余生都将身陷其间,永无尽头。
  唯一支撑他的,是隐隐约约楚枫的声音,像是从天际传来,又像是从他自己的脑中传来,微弱、时有时无,但他就是听见了,逼着自己继续往前走。
  逃出梦魇,如释重负,清晨的一束阳光正落在他床前,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束里漂浮着,仿佛众生,仿佛自己……浮生若梦,为欢几何,大抵便是如此吧,他朦朦胧胧地想着。
  “月臣哥哥,你醒了!”
  邓黎月原是坐桌边支肘打盹,被鸟鸣吵醒,转头看见裴月臣已睁开眼睛,欢喜不已地奔到他床边,把伏在床边打盹的医童也惊醒了。
  “军师,你醒了!”医童也欢喜得很,连忙起身,替他把脉,然后才安心道,“脉象平稳,没事了,真的没事了。”
  邓黎月喜极而泣,又连忙抹去眼泪,问道:“月臣哥哥,你感觉如何?渴不渴?饿不饿?”
  “楚枫呢?”裴月臣轻声问道。
  “祁将军和邢大夫在一起,我这就去告诉她。”邓黎月忙道。
  医童忙道:“我去我去!知晓军师醒了,他们肯定欢喜得不得了。”
  裴月臣虚弱地点头。
  隔壁屋子,邢医长还没有醒过来,但手上的伤口已经没有再渗出黑血,也已包扎妥当,面色虽然苍白,好在呼吸平稳。因他并非习武之人,体质弱于裴月臣,虽然立时服了解毒药,但气血受损,所以也晕厥了很久。
  祁楚枫对邢医长有愧于心,她很明白,裴月臣对她而言重逾生命,然而对其他人而言并非如此。若老邢为了救裴月臣而丧命,她绝对无法原谅自己。所以在替裴月臣解毒之后,待他脉象平稳,她便一直守着邢医长,生怕有任何闪失。
  “将军!将军!军师醒了!”大喜之下,医童连基本叩门都忘了,径直推门进来,朝她大声道。
  祁楚枫闻言,欣喜过望:“他醒了!”
  床榻上的邢医长也被这动静惊醒,睁开眼睛,便想要强撑着下地:“军师醒了,我得去看看。”他中毒之后,身体虚弱,非但没起身,还差点翻到地上去,祁楚枫与医童连忙将他扶住。
  “师父,您别急!我给军师把过脉,脉象平稳,毒是真的解了。”医童朝他道。
  “真的解了!这么说解药是真的!”邢医长如释重负,脸上虚弱地笑开,口中喃喃道,“那便好那便好。”
  “老邢!”
  祁楚枫起身站好,朝他长躬到地,久久不肯起身。
  “将军,使不得使不得……”邢医长惶恐之极,连忙探身来扶她,“将军快起来,卑职受不起,这是要折我的寿呀。”
  祁楚枫起身,朝他正色道:“楚枫因一己之私,差点害先生命陨,此罪难容,此恩必报。”
  “将军言重!”邢医长道,“我是烈爝军中的医官,救治伤患本就是我分内之事。什么恩不恩,将军说这种话,岂不是小看了邢某。”
  祁楚枫心中感动:“先生高义,是我说错了。昨夜之事,本将军必定谨记在心,一日不敢或忘。”
  邢医长摆摆手道:“这有什么可记得。只是将军,属下有一句话不得不说,不中听,但也得请将军听这一句劝。”
  “你说!”
  邢医长看着她,语重心长道:“您是烈爝左军之首,朝廷镇守北境的大任有一多半都落在您身上,我知晓将军对军师情深义厚,但千万千万再不可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先生的话,我记住了。”祁楚枫也知自己昨日之举,是真的吓着他们了,诚恳道。
  邢医长这才笑道:“将军快去看看军师吧,他若还有别的不舒服,我再为他诊治。”
  祁楚枫点头,又施一礼,方才出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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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黎月端了水给裴月臣喝,笑道:“月臣哥哥,你这一醒,祁将军也总算能松口气了。你可不知晓,祁将军调了多少人马在外抓凶犯找解药,就差把整座城都翻过来了。”
  裴月臣喝了口水,叹道:“……都怪我,是我太大意了。”
  闻言,邓黎月侧头望了他一眼,抿嘴笑了笑:“你和祁将军,真是一模一样,都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说话间,门被推开,祁楚枫迈步进来。尽管身为将军,她已极力自持,但眉梢眼角的欢喜之意,却是藏也藏不住:“月臣,你醒了!”
  裴月臣看向她,不禁有点晃神,在梦里苦苦挣扎想见却始终不见到的她,终于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嗯。”
  祁楚枫三步两步便行至床边,不放心地又替他把了一次脉,然后细察他的脸色和唇色,又命令道:“舌头。”
  裴月臣顺从地由着她摆弄,听话地把舌头伸出来。祁楚枫端详了片刻,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余毒也都解了。”
  瞧两人模样,邓黎月悄悄地退出屋去,又替他们轻轻掩上了门。
  “累坏了吧。”裴月臣看她一脸憔悴,眼底血丝密布,显然是一夜未睡操心劳累所至。
  直至此时此刻,看见他确实已经逃出鬼门关,祁楚枫也终于松懈下来,之前身上紧绷的那股劲儿在不知不觉中烟消云散。裴月臣看见她左手掌用布条包扎着,问道:“手怎么伤着了?”
  “不小心划的。”她并不愿多说,藏了左手,头伏在床榻边上,枕着他的手,侧着头看他,半晌才低低说了一句:“……你把我吓坏了。”
  说罢她眼圈就红了,把脸一埋,不肯再抬头。
  “我知道。”
  裴月臣叹息着,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湿润的东西落在掌心上。他用指腹轻轻摩挲她的脸颊,温柔地哄她:“是我错了,是我太大意,我认罚好不好?帮你洗马?”
  祁楚枫仍旧埋着头,却孩子气地摇了摇头。
  “……剥核桃,剥一大碗的核桃?”
  她仍是摇摇头。
  “那么,你说怎样便怎样,我都听命便是。”
  祁楚枫才复抬起头来,眼睛仍是红通通的,吸了吸鼻子:“当真?说话可要算话?”
  裴月臣笑道:“如今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自然说什么算什么。”
  祁楚枫这才一笑,用衣袖胡乱抹了抹泪,问道:“你饿了吧?我去灶间看看有没有粥。”
  裴月臣还未回答,便听外间传来赵师爷的江南口音,嗓门颇大:“我家大人醒了,快备热水!我家大人要洗漱!”
  祁楚枫本能地皱了皱眉头。
  “赵师爷?”裴月臣奇道,“杨铭在这里?他怎么会呆在这里?”
  祁楚枫迟疑了一瞬,才道:“他得知马市出现东魉人,就赶过来了。”
  “抓到人了?”
  “只抓到一个,就是被你伤了的那个,他是被故意弃在城内的。”
  紧接着,外间又传来赵师爷的声音:“程大人,您也起来了?您可用过饭了?我刚要让人吩咐府里送些吃的来,我家厨子做的一手好面点,银丝卷和水晶包子尤其是一绝……”
  程垚打断他:“多谢美意,我还不饿。”
  赵师爷只得讪讪一笑。
  屋内裴月臣微微一怔:“程垚也在这里?”
  祁楚枫无奈地“嗯”了一声,不愿他多问,便岔开话题道:“昨日连阿勒和沈先生都来了,后来被我赶回去。这军所才多大,人都快塞满了。老车和云儿也在这儿,现下是忙去了。”马市今日重开,按她吩咐,荒原人有序进城,城内加强戒备,车毅迟和赵暮云都去着手布置。
  “沈先生回来了?”裴月臣还不知此事。
  祁楚枫点头笑道:“是啊,他总算是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该悬赏拿人了。”
  裴月臣笑道:“阿勒应该欢喜得很吧?”
  “她呀,现下到哪里都拉着沈先生,一步不离。”祁楚枫笑着摇摇头。
  说话间,有人推门进来,祁楚枫转头望去,面上的笑意顿时敛去。
  “听说裴先生醒了!”程垚立在门口,“我来看望。”
  不愿失礼,裴月臣强自想要撑起身子,祁楚枫连忙把他摁回去,皱眉道:“你别乱动,伤口的血才止住不久,万一又裂开怎么办。”
  程垚也忙上前:“裴先生不必多礼,尽管安心休养。”
  “多谢程大人关心。”
  对于程垚也彻夜守在军所,裴月臣其实是有些惊讶的。程垚既无法带兵搜捕,又不懂医理,留在军所也帮不上忙,为何要彻夜守在此地,难道是祁楚枫要他留下?
  程垚看向祁楚枫,裴月臣醒了,看上去她也总算恢复了正常,他仍旧记得昨夜里她用刀划开掌心的样子,心有余悸。“将军,你的手……没事了吧?”他问道。
  “没事,当然没事。”生怕他在月臣面前说漏了嘴,祁楚枫连连朝他使眼色,示意他赶紧出去,“程大人,你刚起来还没用饭吧?肯定饿了!快用饭去吧。”
  程垚不傻,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迟疑了一下,提醒她道:“杨大人也醒了。”若杨铭醒过来之后意识自己是被下了药,此事可非同小可。
  “我知道。”
  祁楚枫飞快答道,偏了偏头,示意他快出去。
  裴月臣对祁楚枫再熟悉不过,此时看她语气有异,问道:“怎么了?杨大人是来找你麻烦的?”
  “没有,怎么可能!”祁楚枫转身朝他嫣然一笑,然后迅速回头瞪了一眼程垚。
  程垚暗叹口气,只得道:“那我先出去了,将军您……记得出来用饭。”
  祁楚枫点点头,总算看见程垚出了门,暗暗松口气,待她复转过身,正正好对上裴月臣探究的目光。
  “是出了什么事儿吗?”他问道。
  “没有,你身子才刚恢复,别瞎操心。”
  “楚枫。”
  祁楚枫无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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