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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兰-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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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翠翠正生闷气,一听就摇头:“王爷先给夫人脸色看,凭什么要夫人低头?”
  她现在又不觉得王府多好了,这日子虽然富贵,可胆战心惊的,她觉得还是兰宜看得对,她们是要走的,能走就好了。
  见素指望不上她,只好回东次间去。
  翠翠也担心,跟了过来。
  兰宜正喝茶。入了半天定,她有些疲累,觉得腰背都僵直了,放下茶盏后,便又舒展了一下手脚。
  抬头见到两个丫头脸色各有各的凝重,她奇怪道:“怎么了?”
  翠翠松了口气,先奔过来,替她捏肩捶背。
  见素更冷静一点,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兰宜竟真的没有羞怒,也没有伤心。
  这本来是件好事,可是摆在当下的情景里,又不知该不该算好了。
  她试着搭话:“夫人半日没有说话,在想事情吗?”
  兰宜点头。
  见素道:“夫人的事想完了吗?若有什么为难的,说给我办就是。”
  兰宜摇头:“不好说。我说了,你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
  见素倏地反应过来,她关心则乱,犯糊涂了。
  夫人能想什么,自然是彭晚英一家。
  王爷为此当场落了夫人面子,足见此事更不可说,夫人不问她,不向她套话,是不想为难她。
  “夫人——”见素不由唤了一声,难得地不知说什么好。
  翠翠警惕地停了手:“见素姐,你是不是又想劝夫人去服软?”
  见素无言片刻,诚恳道:“这是为了夫人好。王爷是夫人的夫君,又身份尊贵,夫人去俯就一些,不算什么。若与王爷生分了,或是叫别人趁虚而入,或是王爷重去修道,不再来弗瑕院,才是不妥。”
  翠翠嘀咕:“不来就不来,我们离他远些,夫人还少受些气。”
  见素提醒:“那夫人的日子就难说了。”
  她不便明说,拜高踩低是哪儿都会发生的事,王府规矩再严也治不了人性根本。现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王爷的心意上,如果王爷心意有变,那一切便如浮沙,说散就散了。
  翠翠犹豫了一下,难熬的日子什么样她知道,杨家那些年就是。
  兰宜脸色不变。
  她知道,她的待遇并不是建立在所谓的“宠爱”上,她跟沂王从未有过那种情愫。
  沂王费尽心思纳她进来,是因为她有用。
  这用处一天没有消失,她就一天不用担心。而倘若到了那一天,也就到了她离开的时候。
  这些话不能细说,兰宜只向见素点一点头:“无妨。王爷若厌恶了我,就允我和离罢,休弃也可。”
  沂王这个身份脾气,与他谈不了平等,兰宜觉得自己也不挑剔,横竖她不可能再嫁,那跟自由比,弃妇这个名头不值一提。
  翠翠吓了一跳,这么快到这一步,她心里有些发虚,不过嘴上不认,要给兰宜撑腰:“就是,反正我们已经和离过一次了,再离一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这都叫什么话呀。
  见素头疼起来,王爷固然脾气大,可这主仆两个的气性一点也不小啊。
  见素忍不住问:“夫人从前——也如此吗?”
  她不好明着提杨家,翠翠听懂了,挺起胸膛:“是啊,都是大爷——杨文煦来哄我们夫人,他做那些事,当然该他理亏赔罪,夫人才不向他低头。哼,他好话倒是多得很,就是做不到。”
  见素无计可施,看了一眼兰宜,恍惚觉得似乎也不是没有道理——这样看上去清弱易碎的美人,哄两句好话怎么了,就算做错了什么,难道还忍心大声斥责她。
  “夫人,外面摆膳了。”帘子掀开一线,善时探进身来小声道。
  兰宜应声,站起身来。孟医正的医嘱里有少食多餐,她半日顾着想事,善时送上的点心都没动,这会儿正觉得饿了。
  走到帘边,她脚步一顿。
  厅堂的紫檀八仙桌旁,沂王正坐在那里,不知他几时到的,也不知他听见了多少,两处空间虽然不小,但只垂一道竹帘,隔不了什么音。
  兰宜一语不发,慢吞吞随便行了个礼。
  听见就听见。
  翠翠说得没错,她没生气,不代表没脾气。
  她脾气其实很大,不然前世不会把自己憋闷死了。
  沂王目视着她。
  她穿着青碧色的衣裙,从杨家带出来的东西都已经烧了,她现在的吃穿用度,无一不出自王府,只除了她本身。
  快两个月了,王府的优渥生活没有养平她一点棱角,说了她一句,扭头她就想和离。名是兰宜二字,柔顺淡雅,人立在那里,却如一竿青竹,清异幽冷,宁折不弯。
  主子之间的沉默让侍女们几乎想要避出厅堂去。
  半日没碰面就算了,碰了面还这样,怎么了局。
  快令人窒息的气氛中,沂王目光深沉,启唇教训:“不要跟丫头们胡言乱语。”
  作者有话说:
  不会虐了,我女主不会在男主手里吃苦头,王爷就这么大出息了。


第29章 
  弗瑕院的气氛有所好转。但没有完全好转。
  ——夫人的性子太冷了。
  这是下人们私下的共识。王爷那话就是将前事带过的意思了; 夫人却不接茬,还是那么冷冷淡淡的; 也不会放软身姿; 晚上仍与王爷分室而居。
  虽说是身子不好,王爷体谅,夫人也该主动亲近些才是。
  话说回来; 王爷也有点矜傲; 费了好大心思将人纳回来,住在一个院子里了,中间只隔了两堵墙,偏耐得住性子,每天孤枕独眠——
  “都闭嘴,主子的事也敢议论。”
  见素路过; 将两个说小话的丫头敲打得连忙讨饶; 抱头散开。
  见素没再追究,小丫头磨两句牙不算什么事; 她也想开了,从前先王妃在时,与王爷之间也差不多这般; 先王妃郁郁早亡; 与深宅寂寞多少有点关联; 如今夫人不以王爷恩宠为念,以夫人本就孱弱的身子来说,倒不见得是坏事了。
  兰宜心里一切如常; 她对那男童生出恻隐; 求了情; 但未果; 也就罢了,她自身的祸福尚且难料,哪里又能管得了别人。
  她只是还有点琢磨着,不知那孩子想告诉她什么,他第一次在母亲的提示下跪的是见素,大约因为彭晚英从前与见素有些交情,第二次明确求救的就是她了,这次是他自己的想法——从彭晚英后续的惊恐来看,她应该绝没有交待儿子那样做,奇怪的问题就出现了,那孩子为什么擅作主张,觉得可以向她求救呢。
  他不是胡乱喊出那句话的。
  他先求救,然后说了要告诉她——是什么不知道,但语序显示,这像是一个交换。
  他想告诉她一件事,一个秘密,用这个秘密来换取她的帮助。
  兰宜确定自己没有多想,因为后续窦太监的反应证实了这一家三口的身上真有秘密。
  并且,那孩子求救的人选还是挑选过的,张怀在前殿将他嘴里的布团扯出来时,他有机会说话,但他一声也没有吭。
  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张怀的身份,“护卫”这个头衔听上去官职不高;也许是他觉得他的秘密对张怀没用,这也就是说,他认为这个秘密对兰宜有用,才可以跟她达成交换。
  这是一个聪慧又天真的孩童,聪慧在他能独立思考,作出判断,天真在他觉得她可以救他们。
  兰宜昨天半日长考,想出的就是这么多,见素以为她怄气或是受了打击,她是真没那个空闲。
  可惜所知实在有限,她不想连累见素一起被关到地牢去,暂时就只有任由那个最重要的或许对她有用的秘密继续掩藏着了。
  新的一天,兰宜又要预备出门。
  她仍然没有什么非出门不可的事,只是昨日这个权利没行使出去,令她觉得今天非得再试一次不可。
  沂王清早出去给张太监送行,之后没再回来,兰宜连请示也不用了,只管安排下去。
  车驾都备好了,府前一层层传话进来:“杨家来人求见夫人。”
  兰宜疑心自己听错:“……谁家?”
  要是陆家还说得过去,陆老爷如果听到她变成沂王府夫人的消息,多半就要大度地和她“冰释前嫌”。
  但杨家的话,现在只怕提到她的名字对杨文煦都是一种侮辱,谁敢走来触他的霉头。
  传话的丫头口齿清楚:“是杨家的一个丫头,自称叫秋月,说夫人认得她。”
  原是周姨奶奶身边的人。
  那倒又合理了,只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兰宜心下叹了口气,真不知撞了什么邪,这趟居然又不能成行。
  “让她进来吧。”
  一会儿之后,秋月被带了进来。
  她模样不太好,在杨家时,她跟着周姨奶奶,在下人群里算是拔尖的了,此时却衣衫发皱,脸色憔悴,发髻都毛毛躁躁的,像是狠吃了苦头。
  兰宜在惯常起居的东次间里见她。
  竹帘掀起,秋月停在帘边,有点发怔。
  她看着窗下坐着的美人,有些不敢认。
  五官分明是的,可那整个的气度,一抬眼看过来的神韵,简直像换了一个人,连托举茶盏的手指都修长白皙,透着姣好。
  秋月下意识地回忆起来,从前大奶奶的手也是这样的吗?
  她没有注意过,她只记得大奶奶的长相不比那一房受宠的姜姨娘差,但是大奶奶太瘦也太苍白了,身在正房灰败的气息里,更加阴沉,而姜姨娘有三个孩子,容光焕发,正房没有的生气,都到了她身上。
  “见到夫人,你应该行礼。”帘边的善时提醒。
  秋月回过神来,忙跪下来,她不知道王府的礼数怎样,先胡乱磕了几个头。
  兰宜让她起来,进来说话。
  秋月很局促,两只手紧紧地搅在衣前,好在她牢牢记得来意,兰宜问她有什么事以后,她扑通一声又跪下:“夫人,姨奶奶让奴婢来求夫人,姨奶奶出事了,我们实在走投无路了——”
  兰宜问道:“怎么了?”
  “是老爷,老爷说姨奶奶的孩子不是他的,呜呜……”秋月哭起来,“老爷瘫在床上以后,姨奶奶挺着肚子服侍他,每日替他擦身喂饭,他听信别人的闲话,居然怀疑姨奶奶,说姨奶奶肚子里的孩子是野种,要打死姨奶奶,呜呜——”
  兰宜道:“是闲话吗?”
  “……”秋月的哭声戛然而止。
  她惶恐地伏在地上,看向兰宜。
  兰宜心平气和地道:“你不说算了,是不是都不要紧。”
  “是,姨奶奶没有做对不起老爷的事!”秋月急着辩解。
  “那你那个亲戚是谁?”翠翠趴在帘边听得聚精会神,及时发问。
  秋月脸色一白,知道有些前事得交待一下,她低声道:“奴婢没有想瞒着,姨奶奶让我告诉夫人,她从良前在楼子里有一个相好,被赎到杨家以后,那个相好来寻,姨奶奶念及旧情,见了他两回——但只是见了见,别的什么都没有!到第二回 ,那个相好就露出真面目来,他问姨奶奶要钱,姨奶奶要是不给,他就去找杨老爷,说姨奶奶和他有私情。”
  见素等侍女都听住了。
  杨家庙小,可妖风真大啊,沂王府还没这么多事呢。
  “姨奶奶后悔得肠子青,可也晚了,只得凑钱给他。因此闹出了亏空,就是夫人知道的那三百两。后来——”秋月顿了顿,小心地看了一眼兰宜,“接二连三地出了事,家里顾不上理论,姜姨娘又被撵到乡下去,姨奶奶就慢慢地挪账把钱补上了。”
  见兰宜没什么反应,她继续说,“事情本来就要描补过去,老爷病着,还夸姨奶奶,说姨奶奶服侍用心,要是再能养下个儿子,等过了太太的孝,就把姨奶奶扶正。谁知道——”她的声音痛恨起来,“谁知道那个杀千刀的居然没死,他又找来了!”
  翠翠惊呼:“你们姨奶奶那个相好?”
  “从前的。”秋月纠正,“姨奶奶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早跟他一刀两断了。”
  翠翠点头:“嗯,你们还想借夫人的手把他弄死。”
  她是直肠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秋月尴尬了一下,低声下气地道:“他确实也被人收买,说了王爷和夫人的坏话。”
  兰宜没追究她,微微皱眉:“你说,他又回来了?”
  秋月无力点头:“他瘸了一条腿,胳膊也吊着,说是让沂王府打的。他来问姨奶奶讨汤药费,姨奶奶惊掉了魂,不想给他,怕他闹,但再给他,又实在拿不出钱来——姜姨娘走后,大爷说姨奶奶又要养胎,又要照顾老爷,把家务和账全部收到了自己手里,姨奶奶自己的私房全填之前的亏空了,真没法子了。
  “那个畜生拿不到钱,不肯罢休,而且渐渐察觉出来是姨奶奶设的局,更加厉害,后来,就让家里的人看见,告诉给老爷了。”
  秋月抹眼泪,“老爷气得发疯,凭姨奶奶怎么辩解,都不肯信,要人拿板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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