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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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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宜不以为这是什么君子风范,他真是君子,就该秋毫无犯,不会令她生出疑惑。
  而要说这种冒犯有多过分,让人不可忍受,也不至于,只是招人烦而已。
  她更希望像她刚进府养病那段时间,安安静静地度日才好。
  这个愿望近期不可能实现,因为两日后,他们就如期踏上了去京城的路途。
  出城到城外运河码头一段是陆路,小王爷在王府属官的陪同下站在前殿送行,他面露不舍和不甘愿,沂王骑在马上,淡漠威严依旧,眼神垂下,对小王爷和属官的祝愿颔首之后,就策马出行。
  长长的马车队伍出了府门,到达码头边换乘大船时,已近正午时分。
  此次进京,沂王府一共调用了六艘船只,青州境内有多条河流,最北边还临海,因地理环境如此,这些船只都是沂王府自己养着的,早已停在码头上等候。
  首船最大,也最结实华丽,兰宜和沂王登上的都是这一艘。
  兰宜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好了一些,半日马车坐下来,她没有什么不适,等到了船上,风平浪静时,水路比陆路更为平缓,人在水上轻微悠荡,别有一种安闲。
  ……如果同船没有沂王就更好了。
  沂王不跟她住同间舱室,但船上条件毕竟不比府里,两室相邻,船板很难隔音,动静难免相闻,用饭时也要在一起。
  在王府时,沂王有事要忙,兰宜看见他的时候还不多,到了船上,就日日相对,让兰宜难以静心。
  倒不是她自寻烦恼,舱室再宽大也有限,沂王单是进来,什么都不说不做,就占据了好大一块存在感,她借看景躲出去过两回,第三回 ,她回来,发现沂王还在。
  一般沂王不会停留多久,用完饭,喝杯茶消会食就走回隔壁了,偶尔会使唤兰宜干点活。
  兰宜要躲的就是后者。活不重,但不适合想拉开两人距离的她来做。
  她也想过就把自己当成见素一样的侍女,那她得了锦衣玉食,去服侍他点杂事倒也不算什么,但是——
  “外面风景很美?”沂王坐在原处,抬眼淡淡发问。
  兰宜面无表情地点头。
  其实没什么美不美,除了水,还是水,但是清静。
  “是不是本王不在的地方,风景就格外优美?”
  兰宜哽住。
  看吧,还是来了。
  他不可能这样挑见素的毛病,但是会挑她的。
  她辛苦地划线,他一掌拍在线上问她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他难道不明白,偏就那样理直气壮。
  沂王眼神在舱室里梭巡了一圈,被他眼神扫到的侍女都出去了,见素还拉上了翠翠。
  “夫人——”
  “没事,外面听得见动静。”
  翠翠被说服了,临走鼓励地看了一眼兰宜,以眼神告诉她要是有事,她肯定来救。
  “过来。”
  兰宜慢吞吞往前挪了两步。
  沂王声音变沉:“本王能吃了你?”
  那是不至于。
  兰宜只好又挪了两步。
  “你哑了?”
  “……”兰宜终于忍耐不住,抬头瞪过去一眼。
  她希望他哑了才好!
  沂王不知看没看出她的不敬,也许没有,他说话的语气轻松了一点:“真哑了,怎么叫你那丫头进来救你。”
  “……”兰宜真是累了,索性走到他对面坐下,“王爷身份尊贵,愿意陪王爷解闷的人多了,何必一直拿我取笑。”
  沂王随意反问:“哦?你不是就不愿意吗?”
  她又不是自愿留在他身边的。
  兰宜没将这句话说出口,她性子虽冷,也知道不到情急时,不能将关系弄僵,那吃亏的一定是她。
  但沂王眼神变深,他当然看出来了。
  她说是没说,可也没十分掩藏,那份凑合无奈写在脸上,明白展示于他。
  沂王并不觉得恼怒。
  他见她眉尖蹙着,脸颊侧着,衣襟掩着细白脖颈,只想叫她眉头蹙得再紧些,瞪人的眼神再凶些也不要紧。
  她越是不情不愿,他越是不想收手。
  他起身,走到舱边,推开木窗,叫兰宜:“过来,你不是要看风景吗?”
  自己找的借口,自己不能不收拾。兰宜只得过去,立到他身边。
  沂王倒没有其它举动,负手立着,河风吹来,他衣袂轻轻拂动,也未再说话。
  兰宜不知他在想什么,站了半刻左右,听着河水的流动声,渐渐放松下来,然后——
  “阿嚏!”
  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以后,兰宜就觉得头脑有些发晕,不由扶住额头。
  沂王觉出不对,一手握住她的肩,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抬起一看,脸色晕红,眼神迷蒙。
  兰宜神智清楚,但脑子着实变得迟缓,脚下也打晃,努力想站稳,还是倒进身后结实的胸膛里。
  她下意识还想去推,但忽然间整个人腾空而起,她惊呼一声,不由闭了闭眼,只觉得更晕了。
  没等她提出更多抗议,身子已挨着了柔软的床铺,宽大带着热意的手掌从她腰后抽出,跟着往她额头上摸了摸。
  兰宜知道自己状况,忍着晕扭头想躲:“我吹多了风……”
  初秋刚至,暑意还未完全消退,可河上的风,比陆上的总要寒一点,她连着吹了两三日,就着凉了。
  那只手从她额上移开,顺着往下似乎抚过了她的脸,又似乎没有,兰宜只听见沂王低沉地嘲了一句:“风吹就倒。”


第36章 
  兰宜病了。
  病得不重; 却也不轻,两三日没下来床。
  因为头晕。
  她本来没有晕船的毛病; 但微感风寒以后; 因发热而头重脚轻,悠荡的河水、晃动的船舱加剧了这一症状,让她连坐着都觉目眩欲呕; 只能靠在引枕上半躺着。
  船队因此在河间府停了一日。
  翠翠本来很埋怨; 见这样就说不出什么了,私下和兰宜嘀咕:“看不出来王爷面相凶,倒肯体恤的,那时我们从京里回来,夫人病得重多了,一刻也没有停过。”
  虽说是为了奔丧; 死者为大; 但死者毕竟已矣,而如今船队进京贺的是圣寿; 至尊君亲,要紧程度犹有过之,却能停上整整一日; 这情分深浅和用心轻重; 叫人有种难以言说的感慨。
  兰宜晕得恹恹地:“嗯。”
  她一点都不感激沂王; 要不是为了躲他,她不用吹风,也不会生病。
  “药应该快好了; 我去看一下。”翠翠说着; 站了起来。
  孟医正也跟在船上随行; 药就是在他那里煎着的。
  兰宜听见翠翠出去的脚步声; 闭上眼睛,过一会又有脚步声进来,她懒怠睁开,觉得有汤匙轻轻碰到嘴唇,就启唇,尝到苦味,她更不想睁眼了,含着汤匙将那勺药吃了。
  喂药的手似乎顿了顿,才收回去,又送了一勺药过来。
  兰宜虽不喜这味道,到底常年吃药,也习惯了,没什么抗拒地继续吃着,倒是给她喂药的那只手不知为什么有点笨,一时慢了,一时往里送时磕到她牙齿,半勺药晃荡出来,洒到她下巴上。
  兰宜以为是翠翠陪她累了,她当然不会怪罪或者生气,便睁开眼来道:“我自己来吧,你去歇——”
  她瞳仁惊得一颤,因为看见的不是翠翠,而是沂王。
  沂王一手端着药碗,正低头,从床边找到了她的帕子,在她惊愕的眼神中镇定自若地往她下巴处擦了擦。
  感受到与丫头轻柔力道截然不同的兰宜:“……”
  换作平常时候,她早发觉了,翠翠的脚步声她听得出来,但偏偏病中,她忍住头晕就不容易了,实在无法再分神。
  沂王丢开帕子,继续喂药。
  兰宜想躲,此景此景面对这张俊美面孔,她只有惊,完全没预料到会是他,他跟这种照顾服侍人的事根本不匹配,从他的生疏动作也可知道他多半从未做过。
  “本王喂药委屈了你?”沂王端着碗,不悦发问。
  “……”兰宜真是没想到病中还要与他斗口,她有气无力,“是怕委屈了王爷。”
  “那你就快点吃了。”
  沂王发号施令。
  药汁怼到唇边,兰宜没法再与他争执,只得启唇接了。
  一碗药用完,她出了一身汗。
  沂王没多纠缠,只是站起来,道:“你要是还不好,下一次还是本王来给你喂药。”
  说完端着空碗走了。
  兰宜气得瞪了舱顶半晌,然后不知道是药起了效,还是她着实被沂王恐吓住了,出汗以后,她身上竟然就渐渐地轻巧起来,到晚间沐浴时,她已经行动如常了,且觉出饿来,配着杏仁茶额外又吃了半盘点心。
  侍女们都很高兴,见素特地去隔壁禀告了沂王。
  沂王已快入睡,只着素色中衣,走过来看了看。
  兰宜衣着也不算整齐——她刚沐浴过,不过好在她才染过风寒,额外披了件袍子,只是头发没梳,全放了下来。
  在沂王府调养至今,她身子骨比之常人仍然虚弱,但孟医正和善时药疗食补双方面的功夫也不是白下的,如同枯树逢春雨,重发了绿意,她身体内部的沉疴也在一点点拔除,干燥的发丝不知不觉中养出了光泽,乌润顺滑地披散下来。
  兰宜没想到他晚上还会过来,无奈地要起身行礼,沂王抬手免了,目光从她身上滑过,再看了看她面前的海棠盘,道:“少吃点,别积了食。”
  她又不是三岁孩子。
  兰宜腹诽,嘴上不能反驳什么,忍住不自在道:“知道了。”
  这样的对话听上去没有什么,很家常……但就是太家常了。好像她和沂王相识相知多年一样,她都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怎么能拉得这么近。
  只能说,上京贺寿这件事就不该发生。
  脱离了预定天道,一切都变得未知而麻烦。
  隔日一早,船队再度出发。
  兰宜不知道的是,此时还有一条船正停在青州码头外,预备启程。
  “爹,你老脚下慢些,小心摔了。”
  “你动作快点,少婆婆妈妈的。”
  被扶着往船板上走的老人训斥,他年纪已在五十开外,额上皱纹很深,精神很健旺,眼神炯炯,透着精明。
  扶住他的汉子面相老实巴交,诺诺道:“爹,你说咱们也没打个招呼,就这么追过去,大妹能见吗?不如还是在家里等——”
  “你这个废物!”老人大怒,一拐杖反手敲他腿上——从老人的身手来说,一点也看不出来需要拄什么拐,老人说话的声音更是中气十足,“不见你不会和你媳妇跪在外面求见?你是亲大哥,兰丫头的心又不是铁石做的,还能不见?”
  “哪有大哥给妹子下跪的。”汉子小声道。
  老人重重哼了一声:“你要是有出息,老子给你下跪都行!”
  汉子不敢吭声了,老人余怒未消,一边往里走一边教训他:“老子一大把年纪,腿脚不灵光不便动弹,你年轻轻的,又闲着,就不知道勤回来几趟,多打探消息,要是早知道兰丫头成了沂王府的夫人,我们不是早回来了?也不用这会子追上去。”
  原来这对父子正是陆老爷和陆家大哥陆海平,陆老爷当日闻得风声不妙,声称出门访友,实际直接带领全家逃到了隔壁济南府,他在济南城郊乡下买了个小庄子,这些日子就一直住在庄子上。
  起初他也时时派下人出去打听着,越打听越吓人,青州民间传得没谱,他连兰宜死活都不能确定,只知道杨家,沂王府他一个也惹不起,便死了心,只想保住现有的家业要紧,更加不敢冒头。
  直缩到如今,青州那边圣旨都下了,局势终于趋向明朗,陆老爷闻听喜讯,眼里精光四射,带上全家恨不得插翅往回飞。
  到底飞晚了一步,兰宜跟随沂王进京了。
  这不要紧呀,追就是!
  皇上老爷做寿可是大场面,说不定里面还能逮着发财的机会!
  至于换了个女婿这种小事,陆老爷心里在别扭了一阵——没超出一盏茶的时间以后,就坦然接受了。
  这个女儿生下来他就晓得有本事,不然怎么嫁给杨文煦以后,杨文煦就从一个小小秀才接连高中,一路考进了翰林院呢?都是他女儿旺的呀。
  是杨文煦自己不惜福,偏宠那个夭矫的小妾,亏待他的好女儿,把福分都作没了,活该他一家倒大霉。
  “公爹,里面都安置好了,你老快进去坐吧。”纪大嫂赔着笑从船舱里出来,“你老放心,等见着了大妹,我肯定多说好话,凭大妹怎么埋怨,我也不恼,只要大妹消气,就是打我两巴掌,我也受着。”
  陆老爷才勉强满意地点了点头:“嗯,这就对了。我想兰丫头也不会那样无礼。”
  **
  沂王府的船队平稳地在水上行着,一路快接近了通州。
  到通州以后,基本就算是进了京城地界,水路在此结束,从这里起,只能走陆路了。
  沂王府所携车马行李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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