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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都吃了,你怎么还不走?”
“干嘛啊。”
姜黎不服气:“打扰到你了啊?”
“我们星星都还没说话呢。”
“是打扰到我了。”
沈听肆撑着手臂靠在栏杆上,还是吊儿郎当的语调。
“打扰到我们夫妻夜、间、生、活、了!”
姜黎白了他一眼,感觉这人自从娶了云星就越来越不要脸。
她挥了挥手,抬头看了一眼钟表,随口道,“知道了,知道了。再聊十分钟我就走。”
夜间气温骤降,沈听肆是进来给云星递外套的。
他也不是真的要撵姜黎走,就是多年互怼习惯了,看见了就想刺她两句。
收到自家老婆警告的眼神,他递了外套立马就识趣的走了出去。
留他们两个人单独说话。
云星把手凑到暖炉旁边烤火:“怎么了?一直看时间。”
姜黎没隐瞒,直接说,“哦,阮星蘅八点半的车票,等他走了我再卡点回去。”
跟躲债似的。
冤家。
云星笑了笑,她眉眼间神态温和,很认真地问她,“你为什么要躲他啊?”
“当然是因为……”
姜黎顿了顿,看了一眼云星。
她乖的不成样子,整个人被围在白色的羊绒围巾里,素净白皙的脸水。嫩的简直像是高中生。
她下意识摆摆手:“你不懂。”
过了一会儿,姜黎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你现在好像懂的比我多。”
姜黎凑了过去,把上午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跟她讲了一遍。
当讲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有点绷不住。
“你知道阮星蘅有多严格吗?那种语境下他居然还在纠正我的成语错误。他居然说抛妻弃子行为不成立,我们只存在夫妻关系,并没有孩子。”
“那你说什么了?”
姜黎回想了一下:“我说没有孩子关我什么事,是你不行。”
云星:“……他说什么了?”
姜黎面露羞愤:“他说今晚试试。”
“他要试什么啊?他有什么好试的,他凭什么试啊!我和他是假装结婚彼此敷衍一下对方家长。”姜黎气急败坏,“反正好几年不见,我觉得阮星蘅就是脑子有毛病!”
“嗯。”云星忍住笑意,“现在八点二十了,他应该已经去车站了。”
…
八点过半,姜黎准时踩着高跟鞋出现在门外。
门上了防盗锁,放在门口的垃圾也被清理掉了,看样子阮星蘅早已就出门了。
姜黎呼了一口气,利落地打开门。
进门第一瞬间她打开了暖气,朋克音乐声音开到极致,姜黎踢掉拖鞋,开始惬意享受自己的夜晚。
直到她端着果盘进了浴室,朦朦胧胧的水雾中忽然响起的水声让她意识到旁边的淋浴区可能是有人的。
不知道沈听肆当初装修这房子是什么心思。
浴室的玻璃居然采用的是全景式的半透明玻璃,氤氲水雾遮住了大半的光影,又很快消散直至再凝结。一来一回就像是给透明玻璃蒙了一层若有若无的纱,时不时撩起一角,泄露点春。色。
姜黎有点轻微的近视,她有点不大看得清浴室里面到底站着的是谁。
“阮星蘅?”
没人回应。
姜黎脑袋突突的跳,突然觉得空荡荡的一个大房子,自己一个人住也没什么好处。
水声停了,浴室里传来了很低的一声男音。
姜黎听出了是阮星蘅的声音,她松了一口气,很自然地转身就走。
“阮星蘅,你为什么洗澡不关门?”
她反应过来了,又走了回去。
“你不是已经上车了吗?”
“车票晚点,改签了。”
浴室的玻璃门被拉开,阮星蘅腰间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手里拿着个毛巾正在擦头发上的水珠。
他大概一点也没顾及她,伏下腰对着浴室镜子刮胡子。
他的腰腹处有很深的一道痕,水珠顺着肌肉纹理溅落,折下的腰身力量感十足。
姜黎看了一眼,移开眼。
没忍住。
又看了两眼。
“阮星蘅,你对我能不能不要那么放心,你拿毛巾把自己身上盖盖。”
姜黎嘟囔着,干脆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他浑身上下都是白白的,抛去那张精致秀气的脸,用姜黎艺术生的欣赏眼光来看身上的肌肉线条,也会觉得是一件无比完美的艺术雕塑品。
浴室剩余的暖气环绕着她,姜黎不大看得清阮星蘅脸上的神色。仗着他要走了,她的目光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阮星蘅的手搭在浴巾边缘,越过她从后面的篮子里拿了件衣服。
小姑娘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无畏又天真。
阮星蘅兀自笑了声,当着她的面把食指搭在浴巾的系带上。
“现在几点了?”他突然问。
姜黎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四十五。”
“嗯。”
他忽然的靠近让姜黎下意识不安起来,一些被遗忘的记忆又重新复苏起来。她开始感觉耳根一阵又一阵的发热,明明他只是站在她面前,她却已经有了被亲吻的感觉。
一定是最近和阮星蘅接吻的次数太多了。
姜黎暗暗咬住下唇,警告自己一定要清心寡欲,不可随意被美色所迷。
“我的车票是九点半。”阮星蘅靠在门边看着她,他的眼睛里有不掩饰的笑意,“或许你要和我修正一下早上的成语错误吗?”
姜黎咽了一下口水,又觉得嗓子实在干渴,干脆一把举起手边的红酒杯一饮而尽。
她的唇被酒渍染的红艳艳的,唇微微张着,无辜的神情透着某种不为人说的邀请。
“怎么……修正?”
事实上姜黎还是低估了阮星蘅的闷。骚程度,他只是伸手轻轻勾了勾她耳后的碎发,嘴里吐出很轻的三个字。
却像是一把火。
阮星蘅伸出指节,轻轻捏住了她的下巴。
“要做一下吗?”
第25章 想他
京市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雪了。
家里的客厅也再也看不见水波荡漾的海面; 大地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不论是秋叶的枯枝,抑或是夏日余留的蝉音; 都尽数被这连绵不止的大雪抹杀了一切痕迹。
家里的米罐也只剩最后薄薄的一层; 冰箱里囤的食物也快要清零,姜黎窝在沙发里咬着最后一盒酸奶,沉闷着想了一会儿。
从沙发垫里找到手机。
给阮星蘅发消息。
她上一条消息是在一个星期前,当时家里的暖气忽然停了,她发了消息问他; 他没有回。
姜黎一直也就没找过他。
一晃眼大半个月过去了,房子里重新堆满了她买的东西; 但是这也证明了阮星蘅的痕迹在逐步消失在她的世界里。
从冰箱里最后一盒酸奶开始。
他要从她的世界里离开。
冬日的氛围总是令人格外难受些; 姜黎吸了吸鼻子,决定给他发最后一条消息。
【姜黎】:昨天下了一整晚的雪,家旁边那颗好大的松树都被吹断了。阮星蘅我告诉你; 感情不和分居两年的; 我可以提离婚诉讼你明白吗?
发完了这段话她心情好了很多; 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她先是惊了一下; 随即飞快跳下沙发光着脚就跑到门口。
她在门口咳了一声; 理了理衣领; 在原地停顿了三秒; 若无其事地开了门。
“你好; 我们是大洋保险公司的。您六年前在本公司购买了一款恋爱结婚保险; 公司查询现已符合条件。”
姜黎哦了一声; 兴致低了下来; 没什么兴奋劲的在合同页面签字。
可能她这副冷淡的态度让保险公司起了疑心; 于是保险人员不得不多问了一句,“那我们再确认一下哈,姜黎女士,您的先生是叫阮星蘅对吧?”
姜黎嗯了一声,想起来这个恋爱保险是怎么回事了。
是她刚和阮星蘅谈恋爱的那一会。
她骄傲又自负,觉得她和阮星蘅一定会天长地久,一路相守走到结婚这一步。
谁能想到中间的四年会是那么物是人非。
保险合同最后有两种项目可以选择。
一种是领取一万元奖金。
另一种是999朵红玫瑰。
姜黎不假思索选了999朵红玫瑰。
保险公司说花就在隔壁,下午就能开车给她送过来。
姜黎脑子里灵光一现,忽然就有了想法。
等到下午花送出来的时候,她前镜自拍,大大的比了个耶,顺手发了个朋友圈。
【下雪天虽冷,但玫瑰暖人(比心)】
朋友圈一发,底下瞬间多了不少评论,姜黎随便翻了两条,都在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
她哼了一声,挑了个和阮星蘅共同好友的,加了三个感叹号回复道:快了!!!
姜黎抱着手机翻了半个多小时。
消息提醒阮星蘅赞过。
她哼笑了一声,心满意足闭上眼睛开始午休。
而另一边接近国境线的某医学研究所,和京市大雪纷飞的严寒不同,这儿是毗邻阿非利加洲,气候类似于热带雨林,湿热且蚊虫多。
阮星蘅他们将新采来的草本植物放入无菌袋中,一一做好对照组实验观察。
出了试验舱摘下无菌面罩,他们的脸上都被闷出了满头的汗。
先出来的是尹浩中,试验舱里要保持恒温,他每天穿着厚厚的无菌服身上被捂出了一身的痱子。他一出来就迫不及待地拿了冰柜里的冰水降温,顺道把目光落在阮星蘅身上。
他和紧随其后的项天说:“咱们蘅哥干什么呢?一出来水也来不及喝就抱着手机看?”
研究所的项目是国家级机密项目,平时他们的手机都是被严格看管的。
这几天项目进行到尾声,每天晚上结束的时候会给他们半个小时的时间看看手机。
项天也奇怪:“昨天阿蘅看手机的时候还是笑着的,今天怎么就不大高兴了?”
尹浩中啧了一声,一副知道内情的样子,“家里小祖宗闹得呗。”
今天是项目的最后一天,在收尾的时候他们得到了堪称惊喜的实验数据,喻教授大喜过望,当即吩咐人定了两桌酒席,以表庆贺。
所有人都在欢呼,喜悦的氛围像是火把交递传播至每一个角落。
除了阮星蘅。
他独自坐在喧闹外的阴影,鸦羽黑睫垂下,脸上一丝波澜的表情也没有。
阮星蘅在想来半个月前的某一天。
他临时去医院拿资料的路上刚好撞见了从心理咨询室出来的姜黎。
她看上去很慌乱,有种秘密被撞破的感觉,忐忑又不安地试探着他。
阮星蘅当时假装什么也没看见。
事后他去找了方菱。
方菱笑眯眯告诉他:“阮医生,探听病人的隐私可是违规的哦。”
阮星蘅默了一下,情绪在冷静中到达顶峰,又被他按捺下去。
他问:“她是不是很不开心?”
方菱愣了下,惊讶的神色一闪而过,随即很快明白过来阮星蘅大概就是姜黎口中那个令她十分苦恼的“前任”。
清冷又疏离,温润却冷淡。
外表看着很清润周正,深沉的目光却有一种让人深陷的魔力,张力拉扯到极致。
难怪她会陷的无法自拔。
方菱笑了笑:“可能吧。她好像陷入一种自己无法解决的情绪里,你知道的,人的心理总是会因为缺爱而生出奇奇怪怪的毛病。”
阮星蘅想过无数个可能。
想过姜黎新鲜劲过了,厌烦了他;想过她从没爱过,只是彻头彻尾的一个小骗子。
但是他没想过,她会不开心。
夜色深沉,干燥闷热的空气紧紧包裹住他的身体,像是掐住了他的咽喉,阮星蘅在得出这个定论后有一瞬间的呼吸困难。
他想抽烟。
肆虐的情绪在这一刻到了顶峰。
他独自一人在夜色的长廊里灌着冷风,在无人应答的暮色里颓然地垂下头。
“要怎么办?”
夜色在下沉,黎明在破晓,他的心随着黑夜一寸一寸往下坠。落。
是很陌生的无力感。
过了一会儿,他慢慢抬起头,目光又恢复了那副清冷不世俗的样子。方菱在那头揶揄他是否也需要分手后的感情咨询服务,阮星蘅婉拒了她的好意,伸手抚平栏杆上被压出的水痕。
“没关系,在一些必要环节里她缺掉的爱,我都会慢慢弥补给她。”
…
接近凌晨,当地的一家特色酒楼里灯火掩映,热闹非凡。
尹浩中从第一桌喝到了最后一桌,摇摇晃晃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就看见他蘅哥形影单只地站在楼道的尽头吹冷风。
他嘿了一声,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
秉持着对阮星蘅素来的仰慕,他上前主动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怎么不上去玩?”
“太吵了。”
阮星蘅淡淡笑着,眉目敛下温柔的水气,半个身子都隐没在黑暗的阴影处,满堂的喧闹也藏不住他静默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