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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想起来“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句话来。
感觉阮星蘅其实一直自己都在压着一股劲。
等到撑不住了。
这股劲就会把他整个人反噬,直至吞灭。
她一面为他还在爱她而感到庆幸,一面又因为这样深沉的爱而热泪盈眶。
看吧。
阮星蘅把爱和自尊都给她了。
那她能回馈什么呢?
姜黎很吃力地撑开肿胀的眼皮,她感觉自己今晚一直都有想哭的欲望。
她朦胧中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我过得还可以,阮星蘅。爸爸妈妈还是老样子,不管我我也很自由。这些年去了很多地方,像你帮助我一样,去帮助了很多人。”
姜黎小小的掩盖了一些不必说的过去。
譬如分手的那一年他的父亲经营不善导致工厂亏工千万。
他们家为了不吃上官司,赔的倾家荡产。
又譬如同一年他的父亲做了手术,守在病房外的哪一天,她突然明白了长大的意义就是离别。
不管是爱与不爱的,都在渐渐远去。
她心里明白,阮星蘅是那种把她的快乐视作比自己快乐还要重要的人。
所以她不希望过去的记忆再来侵扰他。
姜黎吸了一下鼻子,她感觉这儿的暖气开的不是很足,她有点儿想回家了。
只是在回家之前,她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姜黎把随身背的小包打开,低着头翻出来不少东西。
她甚至拿过阮星蘅的手机,想也不想输入自己的生日。
密码锁解开,她把所有的存款都转入了他的账户。
“银行卡,车钥匙,还有保险箱的钥匙,都给你。”
“我卧室里还有几个稀有皮的包包,我最珍贵的东西都在你这儿了。”
姜黎紧紧闭上眼睛,把一双手伸到他面前。
“你要是还怕我走的话,就把我拷上吧。”
她大概是喝酒昏了天,说出来的话不管不顾。
阮星蘅的目光落在她细白如玉的手腕,他的眼神暗了几分,其实心里阴暗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
姜黎是个很随性的性格,有时候相处久了她就会嫌他管束的过多,有些不耐烦了。
上大学的时候,有两回闹的凶了,她直接不耐烦地提了分手。
被她抛弃丢在原地的那一刻,阮星蘅在想,如果没有道德和法律的顶层约束。
他大概真的想把她永远拷在身边。
可他也明白,玫瑰不是他一人的玫瑰。
她终归是要肆意盛放在一望无际的原野之上。
—
年关将至,姜黎所在的电视台也正式进入了放假。
阮星蘅这些天也留在了家里,他换了一身深灰色的家居服,戴了一副黑框眼镜,有条不紊的处理手上的实验数据。
姜黎在卧室里欣赏着自己刚刚买来的漂亮衣服,有时候觉得无聊了,就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后。
有时候是捏捏他的耳垂,有时候是咬一咬他的脖颈。
“阮星蘅,你这样打扮好像高中生哦。”
阮星蘅穿了一件薄毛衣,物理暖气很足,他的领口松松垮垮,姜黎勾着手指随便扯了一下,领口滑落肩头,他的锁骨清瘦微凸,像一截上好的羊脂玉。
在这个困顿的冬日,姜黎满脑子都是“秀色可餐”四个字。
“我感觉我有潜在的犯罪欲望。”
说完这话姜黎立马就溜了,她进卧室里给阮星蘅挑了一身西服,他身形挺拔,穿西服总是有一种别样的味道。
姜黎坐在梳妆台前补了一下口红,透过镜子的反射,她的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阮星蘅身上。
他合起了电脑,身影从镜中消失,像是故意似的,姜黎懊恼了一下。
下一秒,他又很快出现在她的房间里。
准确来说,是还没有完全把他的东西搬走的房间。
医生这一行业总是格外忙的,虽然阮星蘅的主攻方向是科研类,但也免不了有一些紧急情况需要跟着喻教室一起上手术台。
因此两个人每次商量好的搬卧室的时间,总是会恰好的因为某些事情耽误掉。
一来二去这件事也就耽搁了。
反正阮星蘅大部分时间都是睡在研究所的,少有的几次回来也是歇在客厅的沙发上。
阮星蘅拎了一个长柄的水壶进来,他在卧室里养了一个盆栽,因为刚冒了芽,所以姜黎看不大出来是什么品种。
因为这间屋子采光好,所以这盆花一直都放在她的飘窗上养着。
“阮星蘅,你养的是什么花啊?”
看着挺麻烦的,不仅要每天报到阳光充足的地方晒太阳,还得算着天数来浇水。
“是玫瑰。”
姜黎哦了一声:“你还挺喜欢养这些麻烦的东西的,又是猫又是玫瑰花的。”
“嗯,希望等到的结果是好的。”阮星蘅回答了她的话,随后开始拿起床上的衣服,手指搭在裤带上准备换衣服。
姜黎虽然背对着他,但是她的镜子刚刚好好能反射。
她心里想着阮星蘅刚刚说的这句话,不由自主地想要了那本日记本里圈出来的两个字。
“等待”。
他在等什么?
因为注意力不集中,姜黎的口红涂出了边缘,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阮星蘅也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随手抽了张纸巾,沿着唇边仔细晕染,余光瞥件他视线定格,身影笔直矗立在她身后不动了。
姜黎笑了下,伸出脚尖踢了踢他西服裤腿。
“阮星蘅,我这个颜色好不好看?”
她说的大概是口红的颜色,阮星蘅的视线定格在她的唇上。
姜黎的唇形很饱满,色泽饱满的唇釉涂在她的嘴唇上,像是弹性十足的果冻。她很会诱。惑人,肩膀微微打开,有几缕不听话的发丝从着她头上的抓夹掉落,又随着暖风粘黏在她的唇上。
她自己却不伸手拨开,脸藏在垂下的碎发里,微仰起头,像是在邀请。
阮星蘅视线下移,落在她小巧可爱的一双玉足上。
姜黎的体重一直算是在健康的范围里,但可能她属于那种该长肉的地方长肉,该瘦的地方很瘦的体质,有些地方就会有那种骨感的瘦。
在她仰起头看他的这个角度,纤细的腰似乎盈盈一掌可握。
阮星蘅失语了片刻,故作冷静地开口,“还不错……很正的红色。”
“果然你们大直男不懂这些。”姜黎眯着眼睛,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披在她的身上,熏得她有些慵懒地开口,“这是烂番茄色你懂吗,很显白的。”
可能聊到了口红,姜黎的视线不由自主定在了阮星蘅的唇上。
姜黎必须承认,除了阮星蘅那双修长如玉的手,她对他唇线清晰,厚薄适中的唇也带点欣赏和喜欢。
“阮星蘅,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嘴巴很适合涂口红?”姜黎举了举手里的长管口红,开始忽悠他。
阮星蘅掀眸看了她一眼,他正在对着镜子打领带,又因为姜黎说话,他便自然而然地走到她面前,将手里的领带交给她。
姜黎懒洋洋的不肯起身。
阮星蘅半弯下腰。
也正是这样,他的唇一下就贴近了她的眼,甚至连唇边的细小绒毛都清晰可见。
姜黎心跳快了两分,手里不太熟练地打着温莎结。
这样的心跳声很快让姜黎回到了高中的那段时候,似乎每一次见阮星蘅都会有再爱上他的感觉,以至于当姜黎在昏昏欲睡的一堂课上听到政治老师说到“人不可能踏进同一条河流。”这一哲学观点的时候,还很忧伤的在想——
那为什么她可以每天反复喜欢上阮星蘅一遍?
“你没有说过这句话。”
清清淡淡的声音自耳边响起,阮星蘅用极好的记忆力打散了她的那点小心思。
不过,他推了下镜框,尔后看着姜黎不急不缓说—
“但是你说过我的嘴巴很好亲。”
第31章 亲昵
“是吗?”
“我说过这句话吗?”
姜黎一副记性不大好的样子; 手里的温莎结打好,她趁着他还没起身,飞快地勾起脑袋。
“那来实践一下吧。”
她的吻技谈不上多好; 踮起脚站在圆凳上抱着他的腰毫无章法的乱亲; 大概有几下不小心咬到了他的唇角,姜黎蓦然想起来今天是他们一起去见奶奶的日子,浅尝辄止的在他唇边磨了两下也就作罢。
阮星蘅擦了下唇边的水渍,对着镜子随意看了眼,破了点皮; 她还是喜欢乱咬人。
“学习能力还是那么差。”
姜黎的脸突然涨红了起来,她想起来暑假的一件糗事。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阮星蘅的姓名; 只是在临街匆匆一瞥。
后来无意间逛到了周边初中部; 他的照片在优秀毕业生的展示栏里高高挂着。
眉毛很浓,眼睛很纯,抿起的唇看起来有些端正。
干干净净的气质; 又有着超脱那个年龄层的清正内敛。
凭着自己强大的搭讪能力; 姜黎很快就和校门口的保安打听出了他的名字。
他叫阮星蘅; 是江宁市的中考状元。
是很优秀很厉害的一类人。
门卫保安说他还是一个很有爱心的男孩子; 把竞赛得到的奖金都用来资助一家流浪犬救助机构。
姜黎打听到那家流浪狗机构的位置; 靠着嘴甜进去混了个志愿者。
她其实有点怕狗; 来做志愿者的第一天被热情的狗群吓到; 想也不想就死死抱住他的腰。
抱上手的第一个想法。
姜黎感觉自己好牛; 追人的第一天就直接拥抱上了。
“你有女朋友吗?”她直截了当问; 眼睛里的心思比守着她手上牛肉干的狗都要明显。
阮星蘅愣了下; 他感觉被她触碰的肌肤正在以一种火热的温度蔓延至全身; 他下意识推开了她; 背过身借以掩藏住内心的澎湃。
“没有; 你要追我吗?”
一般这种问话下面就应该是拒绝了,姜黎很果断的摇摇头,表现出一副大公无私的样子。
“我是来做志愿的,我的心里只有狗。”
单身狗也算狗。
姜黎默默掏出自己来时的路上买的一本恋爱笔记,上面给了一些追人的攻略,她草草读了一遍,感觉有些地方还是很有用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哪个步骤出错,精心设计的巧遇总是会错漏百出,花尽心思做的表白神器,结果因为程序的错误打开来变成一串乱码。
后来阮星蘅不知道是不是瞧出了她的心思,在某一个课间休息的午后,他默默修好了她用来表白的第十二件机器开关,颇为无奈地盯着初始化的程序扶额问她。
“姜黎,你学习能力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差?”
少女时候的一腔激。情因为心上人的一句话而被打击得碎了一点,姜黎把这些失败的实验品都扔进教室后面的垃圾桶里,顺便把那本害人不浅的恋爱日记塞进抽屉里。
她沮丧了一节课,后来在上体育课的时候被他拉了出去。
阮星蘅手里举了根雪糕,不由分说地塞进她的校服口袋,瘦削挺拔的肩膀裹在校服里,脸上还是那副端方正直的样子。
姜黎心里还生着气呢,她狠狠地转过身,把他送的雪糕在嘴里咬了一大口。
“请我吃雪糕也不行,你说话太伤我自尊心了。”
“我以后不要再喜欢你了。”
她说话没过心,纯粹是为了发脾气。
却没想到阮星蘅脸色蓦然一变,他以一种强势的姿态扭过她的肩膀,沉静内敛的脸上难得的出现了慌乱。
“对不起。”
他很诚恳的道歉,长而直的睫毛在眼下拉出一道黑线,紧握着她肩膀的手,有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我想说的是,如果你学不会的话。”
阮星蘅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
“等上大学的时候,我来学。”
阮星蘅将话说的更明白些:“我来追你。”
…
人上了年纪,生病似乎是常态。
姜奶奶回国以后身体就不大好,她没有选择住在姜家的大别墅里,反而自己挑了个环境清幽的疗养院住着。
疗养院在郊区,附近有个很大的综合医院,总体来说环境很不错。
今天的天气不太好,雾蒙蒙的,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
姜黎有些犯困,又因为姜奶奶的话题而被吊着点兴奋劲,才不至于在车上睡着。
阮星蘅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姜黎对这位奶奶的态度,似乎对自己的那对父母要热切很多。
他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很有耐心地侧耳倾听她说话。
姜黎说:“我奶奶可有个性了,她不像别的老太太一样喜欢儿女都围在身边,子孙满堂的,她嫌我们吵。姜家这一辈就我和姜佳欣两个孩子,她也从来不催婚。她说反正她这一辈挣的钱够她自己花了,剩下的小辈的事情让我们自己发愁去。”
“你奶奶很酷。”
阮星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