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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劫-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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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上一次坐皮卡的氛围能?延续,陈佳玉本?可以搭讪,“你的车竟然?还能?修好”“那么多弹孔怎么修的”“有没有换成防弹车”等等,她相信他不会拒绝回答,会给?出?丰富的答案,缓解短途车程的无聊。
  可惜任何愉快的想象都随着嘭的一声,像车门一样关上了。
  陈佳玉的心脏跟着车身微微震动,发麻涩痛。
  钟嘉聿坐进来,一言不发系了安全带,启动皮卡。
  陈佳玉呆在他的后方?,椅背隔档他的大?半背影,连后视镜都没有内容,本?是两个?人最好的状态,她自?虐一般,挪到了另一侧。
  那双深邃而复杂的眼眸如实呈现在后视镜,眉头紧蹙,钟嘉聿不曾给?过她一个?眼神。哪怕车轮压到小石头,车身微震,他的眉头动也?不动,侧颜依旧紧绷。
  陈佳玉忽然?觉得自?己挺下贱,泥地里滚了一身泥巴,还想着往一个?干干净净的人身上贴。
  她往窗户上支着左肘,托腮凝视窗外。
  雨后阳光热度不减,旋即刺红了她的双眼。
  陈佳玉的右手从手袋摸索出?太阳镜,低头戴上,周围镀上回忆的灰色,模糊了他的不快,钝化了她的痛觉。
  皮卡抵达茶园,陈佳玉在钟嘉聿停车后便先行开门下车。
  地处泰缅边境,周围有其他观光农场带动游客量,观光楼生意尚可。时过晌午,正是太阳炽烈之时,餐厅积了一些避暑闲坐的游客,令她好奇钟嘉聿一个?非专业人士如何打理生意——她本?来有机会可以询问。
  陈佳玉径直往楼里走。
  “欢迎光临。”临近的服务生以泰语问候。
  陈佳玉潦草点头,扫视一圈在一楼找不到空位,跟此时心脏一样满档,鼓囊得反胃。
  “楼上。”熟悉的不止中文,还有嗓音,钟嘉聿跟了上来。
  这是他跟她讲的第一句话,简要的指示来不及品味感情,或者是没有的。
  “喝什么?”钟嘉聿若是服务生,此时态度恐怕会打烂饭碗。
  陈佳玉的目光在他锁骨一下,避开那双深沉的眼眸:“我要一杯清茶。”
  服务生开始悄悄张望,眉来眼去,尤其柜台里面靠得近的几个?,已经窃窃私语。
  待钟嘉聿走进,柜台气氛隐形沸腾,胆大?的被没胆的戳腰撺掇,腆着脸促狭地笑:“老板,那是阿嫂吗,长得好美啊!天仙下茶园一样!”
  钟嘉聿不知怎地唇角动了动,他人无法读懂的自?嘲变成了讥嘲,笑话他们没见识似的。
  “你们叫她阿嫂,我也?叫她阿嫂,懂了吗?”
  原来是大?老板家的阿嫂。
  服务生梗了下脖子,一副受教的鸡仔样,“懂了老板。”
  钟嘉聿恢复常态,“送一杯清茶上去。”
  服务生斟酌道?:“老板,清茶只要一杯吗?”
  “再配些点心,你们关照好阿嫂。”
  说完,钟嘉聿转身走出?观光楼。
  二楼视野颇佳,开阔而辽远,一垄垄茶树经早上暴雨冲刷,在阳光下鲜翠欲滴,格外耀目。
  陈佳玉挑了一处落地窗边的吧台,坐上高脚凳,摘下墨镜。
  “阿嫂,您的饮品和点心来了。”
  送餐的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利索地将?清茶和山岭造型的抹茶蛋糕摆到陈佳玉眼前。
  都是一人份。
  陈佳玉不禁别过身,刚才上来的旋梯口并无熟悉的身影。
  女孩很机灵道?:“老板刚刚出?去了。”
  她的愣怔一闪而过,挤出?笑容点头,“谢谢。”
  “阿嫂,您慢用,有什么需要您举手我们马上来。”
  女孩抱着托盘致礼退下。
  陈佳玉挑的位置也?不太好,旋梯上来一时失了方?向感,没选在皮卡停车那一面,只听?到引擎轰隆,无法分辨是否是皮卡。
  隔开冷静也?好,他们本?就不该见面,开头是,现在更?是。
  她就是一道?腐烂的伤口,既然?招惹细菌,又释放毒素。
  陈佳玉双手撑着额角,往吧台靠了好一会。
  如果换成是其他保镖,她肯定悄悄谋划新?一次的逃亡。但面对钟嘉聿不行,她不能?连累他,如果她凭空消失,周繁辉会唯他是问,会处理第二个?“钳工”。
  不知道?钟嘉聿离开时,她是否还神志清醒,他能?否赏她一张“挂票”,一起捎走她……
  不一会,引擎声再起,丰田灰皮卡停到了陈佳玉这一面。
  钟嘉聿下车,再拉后座门。
  有一瞬没见落客,陈佳玉一颗心提起,害怕他带来一个?真实的“莱莱”。她下意识在等待他同?等的心理“惩罚”。
  没人下车。
  千里摇头摆尾蹦下来,
  钟嘉聿推上门,抬头扫了二楼一眼,应该在看她。这一面不朝阳,他的眉头不知自?然?蹙起还是从未舒展,阴阴郁郁的。
  陈佳玉受到召唤一般,拎着手袋下楼。
  近墙脚的花丛边摆了一只狗碗,服务生加了比手掌大?的一块冰,千里就在楼宇的阴影里叭叭猛舔。
  陈佳玉没戴太阳镜,皱着眼睛走到它身旁,叠了裙子蹲下,伸出?手掌小心翼翼触碰它的长毛——相对烟仔来说——然?后盖到了温暖的皮肤。
  “千里,还记得我吗?”
  千里扭头转身,兴奋而急促哈着气,微凉的鼻尖蹭上她的手背,舔了她一口,热乎乎往她怀里拱。她避了避,皱起鼻子含笑捧着毛茸茸的脑袋摆回狗碗的方?向。
  “快吃你的冰。”
  冰块的凉意仿佛一丝丝往鼻尖钻,陈佳玉鼻头酸涩难堪,流泪又太矫情,心里拧成一团。
  以前尊严扫地,即使有第三?者目睹,不过是些跟周繁辉狼狈为奸的陌生人,眼光无足轻重。钟嘉聿不一样,既是见识过她正常一面的旧识,又是住在她心上的神祇。她在意他的看法,痛苦和快乐便主动交由他主宰。
  周繁辉带来的痛苦是正面摧毁,钟嘉聿只需一个?漠视的眼神便能?令她心如死灰。
  户外热浪逼人,香烟味道?蒸腾,陈佳玉莫名有些熏眼,想回茶餐厅呆着。她扶着膝盖缓缓起身,久蹲眼花,踉跄一下,乱抓空气的手,抓到一只真实的大?手。
  “小心点。”钟嘉聿好生扶稳她,另一边夹烟的手同?时避开。
  陈佳玉抬眼,今天第一次四目相对,她的茫然?对上他的关切,熟悉的气氛似乎激活肌肉记忆,交缠的手忍不住缠绵——
  钟嘉聿仓促捏一下她的手背,才松开,“回去坐着,天阴再出?来。”
  陈佳玉便在这小小的力度里悄悄松弛,傍晚启程,钟嘉聿照旧为她打开后座门时,她自?顾自?坐到副驾。
  钟嘉聿顿了下,没说什么,回头招呼千里上车,才推上门。
  皮卡上路,落日柔和,钟嘉聿之前眉头的紧绷,逐渐释放在飞飚的车速,车窗半降,燥风猎猎,双耳嗡然?。千里在突变的气流紧张吠了两声,意外松懈了一直紧张的气氛,陈佳玉给?逗笑了。
  钟嘉聿抽空看了她一眼,跟观光楼前的捏手一样明显,沉默的笑意一如感情深沉。
  他的正面反应便是一剂甜口良药,疗愈她的伤口,陈佳玉禁不住又笑了两声,喜忧参半,双目泫然?。
  皮卡维持飞快又平稳的速度,奔驰在空无一人的绿野阔路,偶尔超过的车辆反而激起钟嘉聿的好胜欲,皮卡开成了赛车。
  夏风捎走陈佳玉的泪意,只剩下燥烘烘的笑容。她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皮卡一直开到天荒地老。
  一阵手机铃声忽然?打断了车厢难得的平和,持续不断,聒噪不已。
  钟嘉聿放慢了车速,欠身左手掏出?手机,屏幕上的名字像一个?黑洞,吞噬了所?有愉悦。
  陈佳玉笑意收敛,表情凝固。钟嘉聿猛地将?车拐到小路口停下,换到右手接起电话。
  “喂,老板。”
  那股不祥像透过手机通话打进车厢。
  千里莫名其妙呜一声。
  钟嘉聿说:“在送阿嫂回去的路上了。”
  不止是黑洞,还是催命符。
  钟嘉聿的左肘随意搭在扶手箱,赤露的手臂忽觉异物靠近,还未转头,陈佳玉像之前逃亡一样靠过来,又比之前靠得更?近。陈佳玉搂住他的胳膊,下巴垫着他的肩头,呼吸温热,裹着他的耳朵,像要说悄悄话。钟嘉聿下意识抬手要按住她,但那只柔软的小手跟蛇形过他的手腕,第一次果断扣住他。
  他放弃其他可能?性,手心对手心,与她紧紧相扣。
  左耳濡湿了。钟嘉聿以为是吻,轻含慢吮的触感,气息深钻的撩拨,是手指无法比拟的微润。当湿意沿着耳背滑落,他才知道?还有陈佳玉的泪。
  右耳是周繁辉的咄咄逼人,“你阿嫂下午有没有搞事?”
  一边是泣露玫瑰,一边是无情枪口,左右两重天,如火似冰夹击着他,钟嘉聿的灵魂撕裂成两片,一片溺在温柔乡,一片与恶魔交火。
  很乖。
  钟嘉聿咽下唇边的两个?字,滚动的喉结是欲望也?是冷静,“没有。”
  有。
  湿漉漉的,包裹住他的左耳垂。
  “太阳太晒,阿嫂大?部分时间在观光楼,天阴了出?去转一圈,高跟鞋走不远,就上车了。”
  右耳的声音说:“果然?女人还是要管,给?点教训这不就听?话了。送回来吧。”
  钟嘉聿垂下右手,通话被挂断后屏幕不一瞬熄灭了。
  左耳细细碎碎的触感,变成了湿润而战栗的哀求,“嘉聿哥,你走的时候,带我一起走吧。”
  十指相扣的手没有丝毫松懈,钟嘉聿转头望住那双楚楚涟涟的小鹿眼。
  “就算前面是一条死路……”
  陈佳玉伏在他肩膀上,一滴热泪沿着他的锁骨滑进衣领,终于在彻底变凉前,抵达他跳动而温热的胸口。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他们的时间向来有限,七年前的七日,七年后的一瞬,需要许许多多的瞬间,才能?拼凑出?一段正常的感情。但短暂的时光里压缩了生与死的重量,每一分每一秒尤为珍贵,放大?每一份细微的快乐,往往一个?默契的对视便签下心灵契约,一次主动的肌肤触碰便交换相守承诺,唯有如此才扛得住肩上的重压。
  孤独在这一刻的虔诚中终结。
  “好。”
  钟嘉聿往储物格顺手搁下手机,捧住她的脸颊,拇指揩去几颗泪珠,更?多冒了出?来。
  “我送你回国。”
  钟嘉聿揽过陈佳玉的肩膀,深深吻住她,带着欲望与掌控,缠绵又强势,泪水滑进交缠的唇舌,消弭了她的战栗,一如清茶苦后回甘。陈佳玉按着他年轻的胸膛,也?会是她坚硬的盔甲,身体仿佛注入一股活力,每一个?细胞久违地苏醒、沸腾。
  钟嘉聿和陈佳玉将?同?名的缘分与奥义附着到肌肤之上,他们本?该相生相惜。
  沉默的狼狗成了最忠诚的见证人,千里一瞬不瞬地注视这对没有负罪感只有危机感的偷情男女。
  皮卡窗户未闭,车厢温度冷热不均,冰火夹攻,一如他们将?面临的未来。
  在看不见的远处,咔嚓一声,一台长焦相机被按下快门键。


第21章 
  “我们还剩多少时间?”
  皮卡后?座; 陈佳玉靠在钟嘉聿怀里,枕着他的肩窝,他环住她,双手捏住她的两只; 右手拇指偶尔摩挲她腕部的两道疤痕。
  千里被安置到了副驾座; 勉强充当岗哨。
  “十分钟。”
  钟嘉聿说; 还是刚才他狂飙挤出的时间。
  再磨蹭下去?; 恐怕引起怀疑。
  钟嘉聿拉过她的右手,低头逐一吻过两道疤痕,“还疼吗?”
  温润的触感像祛疤膏; 抹平陈佳玉心里的皱褶。
  她无端泫然; 却不敢抬头; 不敢撒娇说不想?回去?; 钟嘉聿的压力已?经超出负荷。她只摇摇头; 发丝磨蹭肩窝窸窣作响; 单调而寂寞。
  “看着就疼。”
  钟嘉聿轻佻时一股亦正亦邪的吸引力; 认真的柔情竟也能溺死?人。
  陈佳玉想?起旧事,“你背上?的伤口?跟我是同一个医生缝的?”
  钟嘉聿淡笑,“你听到了。”
  失血送到医院时; 陈佳玉昏昏沉沉; 跟浅睡的人差不多; 视觉主动?屏蔽了; 听觉还在?。
  “我能看看吗?”
  托词的理论根基很强大; “哪有第一天就看男人的身体?”
  “第一天”的标识耐人寻味。他们很难界定彼此的关系; 交换了誓约; 有了浅层的肌肤之亲,情况特殊; 无需像普通情侣一样对外介绍彼此,甚至避免使用惯用称呼,他不是她的男朋友,她也不是他的女朋友。
  他们的感情开始加深,身份还禁锢在?老地方?。
  “你都看过我的。”陈佳玉身心松弛,一不小心说错话。
  她明明想?说在?更?衣室那一次,他也看过她半裸的后?背。
  陈佳玉难堪的过去?会是他们的一根肉中?刺,无论如何无视,无论时间过去?多久。
  钟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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