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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链条触碰到肌肤,宁卿微微瑟缩,下意识挣了挣,链条叮当作响,伴着铃铛的晃动?的声音。
裴谨拽住链条,牵住束缚她自由的命脉。
随即低头,追随宁卿红艳艳的唇瓣,抵开齿关,去追随她的柔软与温度,祈求这片刻与她亲密无间的时刻,但当正沉醉于这漫天的温软里时,舌尖生出一股尖锐的刺痛。
他却并未停止,疼痛成了情·欲最好的催化剂,青筋隐现的五指立即攀上宁卿的脸颊,更深地含吻,两人以这样?的方式不断撕扯,势要争出个胜负,最终宁卿最先没了力气?。
浑身?笼罩师兄身?上的气?息,避无可避的宁卿终于获得短暂的喘息时间,还未平复,她便又被男人牢牢按在身?下,来回折腾,瘫软在床上,胸口?上下剧烈起伏,颤抖地的睫毛上挂满泪珠。
这一场博弈后,房里宁卿急促的呼吸声逐渐放缓,宁卿已经没精力与他抗争,侧着身?紧紧拥着被子,夏夜的夜晚,外面虫鸣阵阵,裴谨从后方拥着宁卿,倒显出几分温馨。
夜深人静,黑暗中,裴谨睁眼,放轻手上的动?作,将睡的正沉的宁卿换了个方向,正对着自己,指腹轻抚她被桌脚撞得已经泛青泛紫的额角,取出药膏,细细将药膏揉在伤处,白色的药膏在指尖融化,渗透进入伤处。
大概是有些疼,睡梦中的宁卿皱皱眉,裴谨立即停下动?作,待她继续入睡后,才又继续揉动?。
药膏效果很好,肿胀的伤处很快恢复以往的光洁平整。
裴谨低头,在她额角落下一吻,才将她搂紧,闻着她身?上令他心安的味道?入睡。
宁卿与裴谨的事情早在两人成婚当日就闹得沸沸扬扬,奈何大家都是猜测,没有人能证实自己说?的究竟是否为真。
江苑苑作为宁卿形影不离地好友,不少人向她询问宁卿的事情。
“江苑苑,你知道?宁卿和?凝华仙君的事情不?”有弟子特意凑到江苑苑身?边打听八卦,想知道?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别问我,我怎么?知道?,离我远点?,别打扰我睡觉。”江苑苑趴在桌上,不耐烦地道?。
见她如?此态度,弟子们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又开始兴致勃勃地谈论。
“你们说?为何这几日都没在宗门里瞧见宁卿?”
另一弟子小声道?:“别说?宁卿了,纪樾也?没瞧见,本该成亲的两人却双双不见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之前那个传言,恐怕确实为真。”裴谨亲了宁卿这个消息,大家都持质疑态度,反而暗自揣测,是宁卿所为,现在来看,多少显得有些可笑?。
“本以为会是木教习与凝华仙君在一起,倒是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
虽木落雪与裴谨往日走?得并不近,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可站在一处,就叫人不自觉将目光放到两人身?上,莫名觉得很是般配。
但是仔细想来,两人即便站在一处,每次都有宁卿在场,只是宁卿实力低微,大家下意识将她忽略了去。
凝华仙君对他师妹那样?好,原是如?此。
“对了,说?起木教习,怎么?多日不见她?”
“听说?落霞宫出了些事,她回去稳住局面了吧。”
“出事儿?”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哪能让我们知道?,而且与我们又没太大关系。”
弟子点?点?头,又开始谈论原来的话题,“凝华仙君与古伊莎的婚事我当时就说?奇怪来着,哪有师兄婚事如?此儿戏由师妹的一句话做主的,你们还说?我多想。”
“我们当时又没在场,不了解具体情况嘛。”之前谁知道?凝华仙君喜欢他师妹啊。
“你们小点?声。”弟子看了眼前桌的江苑苑,连忙提醒。
“怕什么?,反正我们说?了这么?些天,之前还有人被凝华仙君当场撞上,他不也?没说?什么?,估计就是真的,他也?不愿遮掩。”毕竟若是在乎名声,想要遮掩,何必在纪樾与宁卿大婚之日当众抢亲。
“上次我听别人说?,有人路过云霖殿看见了宁卿,而且有人还在凝华仙君的脖子上见到抓痕,好几条就跟猫抓的似的。”弟子越说?声音越小,虽然?说?着不怕被知道?,但还是往弟子学?堂窗外看了看。
几人眼神?意味深长,到底还是肉体凡胎。
每处联系起来,都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宁卿被她师兄骗婚,最终囚禁在云霖殿。
恐怕再过不久,外界之人也?该知道?真相了吧,但即便如?此,又有何人敢置喙,不过是私下谈论几句罢了。
第73章
丹峰; 早已听闻此事的奎河长老坐不住了,虽明知自己无?法与裴谨抗衡,却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他匆匆前往苍羽殿; 却在山下路上遇见弟子牧原。
牧原神?色明显怔忪,一直以来他对宁卿颇有好感; 可还未从她与一名不见经传的小弟子成亲的消息中彻底回过神,后?面便又发生了这些事; 宁卿她,究竟是否自愿,凝华仙君又究竟是否像弟子们所说那样,成亲一事是他一手策划,甚至将宁卿囚禁在云霖殿。
“师尊; 你去哪儿?”牧原和奎河长老行完礼,抬头看他。
这是去苍羽殿的路。
奎河长老怎不知他心中所想; 严肃道:“我正?要前去苍羽殿,你别跟着?瞎掺和; 回去好生炼丹。”
这是叫他别管这件事的意思。
牧原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点?了头; 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奎河长老一脚踏入苍羽殿,神?情略微凝重,而上首坐着?的男人听见声音,微微抬眼,随即将手中的文书合上,“长老请坐。”
“您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虽语气浅淡; 并?无?太大起伏,但比起面对清源长老; 态度却有了很?大转变,给足了奎河长老尊重。
奎河长老并?未入座,“我可担不起。”
他不买裴谨的账,裴谨虽已成为?苍云宗的掌门,但所作所为?让奎河长老实在无?法真心实意地认同?。
自己也算看着?宁卿长大,手把?手地教导她炼丹辨药,往日整天?叽叽喳喳叫嚷着?要去修仙界四处看看,要将炼丹炼到顶峰造极的孩子,却被她全心全意信赖的师兄禁锢自由。
裴谨面对奎河长老的冷脸并?未生气,态度依旧温和,只是眼底没有半分笑意,奎河长老因什么而来,他心知肚明。
“若是为?了宗门之事,晚辈有的是时间。”
“但若是因为?宁卿……”裴谨脸上的笑意消失,冷淡地注视奎河长老,“那长老就回去吧。”
“你不要以为?你成了苍云宗掌门,就能为?所欲为?。”奎河长老沉着?脸出言警告。
“长老慎言。”
裴谨虽念着?奎河长老悉心教导宁卿多?年,给足了尊重,但见他百般阻挠他与宁卿,心里还是生出了不快。
男人圣人般的面庞上,失去所有的笑意,面无?表情,即便并?未特意放出威压,身体自带的压迫感也瞬间笼罩苍羽殿。
在实力为?尊的世界,强者便拥有最高话?语权,奎河长老只是位于金丹期的丹修,炼制丹药的本事再?强,却也无?法改变他的修为?,等级压制让奎河长老意志本能地忌惮裴谨,可他并?未退让半分,“我要见阿宁那孩子一面,若我知道你们二?人两情相悦,我自不会阻拦。”
两情相悦……
裴谨手指捻着?书案上的白纸,几乎将其捻破。
“奎河长老,何?事该管何?事不该管,您应当有些分寸,这是本座与宁卿的家事,请问您有何?立场前来质问本座?您是宁卿的师尊,还是她的亲人?”
“你!”奎河长老怒极。
宁卿并?未行拜师礼,而裴谨是宁卿的师兄,他现在甚至在明义上已成了宁卿的夫君。
往日并?不在意的事情被裴谨如此直白地说出来,却叫人尤为?愤怒。
就在气氛越发紧张,局面无?法控制时,前任掌门闻讯匆匆赶来,抓住奎河长老的手,立即对裴谨道:“看你这是在干什么?虽然没行拜师礼,但你师伯这么多?年与宁卿也生出了感情,关心关心是好事。”
他又转而看向奎河长老,话?锋一转,“不过?我们都一把?年纪了,年轻人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过?来瞎掺和作甚,你想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宁卿与钦言关系多?好,能有什么事,我看师兄你就是瞎操心,快走快走,回去我好好和你说道说道。”
陆掌门几乎是把?奎河长老生拉硬拽出去的,走出大殿,他皱眉连忙道:“你去找裴谨做什么,以他现在的实力谁能拿他如何??他又岂会放了宁卿,况且,你又怎知二?人不是两情相悦,这是人家年轻人的小情趣,闹大了反而对咱们宗门的名声不好,何?必如此。”
听见陆掌门的话?,奎河长老更是生气,“你松开我,若宁卿那丫头真是自愿,怎会这几日都不见人影?我们苍云宗自诩名门正?派,现如今有弟子遭了难,却无?人替她做主,你就是这么做她师叔的!”
奎河长老越说越气,转身就要回去继续和裴谨理论,但他一个金丹期怎是身为?元婴期陆掌门的对手,最终还是被硬拉着?走远。
“这样吧,你先回去,你这暴脾气到时候问题没解决,反而把?事情越弄越糟,我去替你说,总比你去的效果好。”
陆掌门的话?一句接一句地说下来,奎河长老冷静下来思索后?,想着?是这个理,终于松了口,“你最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记住记住,你快回去,我这就去和钦言说说。”
陆掌门终于把?奎河长老送走,虽然不当掌门确实清闲了,但现在还是要面临这些伤脑筋的事。
都答应了奎河长老,也只得硬着?头皮回到苍羽殿,争取让奎河长老与宁卿见一面,见一面也不会总惦记着?了。
掌门走后?,裴谨独自一人坐在苍羽殿,想起奎河长老的阻挠,陆掌门的劝解,面前的茶杯猛然碎裂,碎片炸开划破他的脸颊,不断渗出血迹。
良久后?,他取出芥子袋里给宁卿准备的胭脂水粉,脑中回想起纪樾的模样,虽然厌恶,却强迫自己不得不去回忆。
手中持镜,将略显凌厉的眉峰用石黛轻轻描摹,柔和其锋利的线条,时常给宁卿缝补衣裳和梳妆,裴谨的动作还算熟练。
取少量脂粉扑在眼尾,微微凤眼染上一抹红晕,宛如盛开的桃花,收敛那份清冷,双眸显得更为?多?情,而唇色略淡的薄唇,也抹上淡淡的口脂,男人清冷的面容,在有意的装扮下,突然绚丽惑人,方?才被划破的脸颊上的血色与其映衬,相貌愈发浓稠艳丽,叫人对视一眼便心神?一颤。
只是简单的装点?,给人的感觉却与之前全然不同?,裴谨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冰冷,只带着?端详与审视。
执事递送派上来的文书,进殿见到对面的男人,顿时一愣,手中端着?的文书径直落地。
空旷的大殿内,熏香徐徐升高,光线略显昏暗,裴谨持镜,唇瓣艳丽,眼尾微挑起一抹弧度,抬眸看过?来时,冷淡与糜艳的极致碰撞,令人目眩神?迷。
执事眼神?一颤,连忙垂眸,捡起地上掉落的文书。
“怎么不过?来?”裴谨放下镜子,对他道。
执事心惊胆颤,心里生出一股说不清的恐惧,今日竟撞见……撞见掌门在……在梳妆。
这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去。
虽男子装扮自己在修仙界不算稀奇,但称得上少见,一般男子如此也就罢了,可这人是……执事的手都在颤抖。
将文书放下,他转身就要离开,恨不得时间倒流,多?在门外停留一会儿,绝不进去撞见这等场面。
裴谨并?未为?难执事,由着?他离开,也不怕他说什么,不在意且不关心。
在弟子走后?,裴谨重新拿起镜子,端详镜中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陡然生出怪异之感,片刻后?,镜中的他突然变成那只狐妖的模样,彻底将自己覆盖,裴谨下颌绷紧,指上用力,镜子在他手中化作片片碎片,掉落一地。
指腹用力抹掉唇上的口脂,越抹越发浓稠,到最后?,唇上血红,宛如吃人的恶鬼,他厌烦地施下清洁术,将其毁得一干二?净。
这是宁卿喜欢的男子的模样,可他一想到她会迷恋那卑贱的狐妖,而如今自己也在效仿他时,便生出浓浓的怨怼,怨宁卿,怨自己,为?何?不长成她喜欢的模样,为?何?她又偏生喜欢那样的模样。
裴谨浑身裹挟冷意,转眼来到宁卿身边,被锁链彻底束缚的她依旧躺在床上,裴谨站在房中,就这般看着?她的背影。
这样长期的凝望对他而言早已成为?家常便饭,一看便看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裴谨抬脚,往床边走了两步,在床边坐下,轻声询问侧躺着?的少女,“睡了多?久了?”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