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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终究是没有扯落。
默了默,霍厌冷脸重新抱上她,语气算不得好地开口,“胆小。”
感觉到他掌心在自己腰上慢慢发热,施霓顿时便觉得安全感十足,于是往他怀里又凑紧了些。
“夫君抱我,那我胆子可以再大一些。”
霍厌没说话,一路策马,手没放下。
……
将军府门口,施霓被抱下马后便想去拉霍厌的手,却被他一下避过。
见状,施霓还挺茫然,心想都到家了,将军至于还这样嘛。
难道是几月不见,自己变得太粘人了,所以才会显得将军有些冷淡嘛?施霓慢慢地反思自己。
霍厌和管家交代了些事,完毕后也没叫施霓,而是自顾自地往里走。
连赶着几夜的路,他几乎身心俱疲,更不愿现在将伤口重扒,和施霓深谈,对施霓的总是讳莫如深的过往,他想探知,却又罕见生惧。
这时,府门外忽多出一骑队,领队将官进来,直接跪地禀告。
“将军,明珠美人坚持跟来,属下没有办法,不敢怠慢……”
霍厌走后,明珠自作聪明地声称自己是霍将军的从军夫人,靠着这个名头,军中无人不敬着她,也因此,明珠紧赶慢赶,终于和霍厌一前一后抵到将军府。
闻言,霍厌拧眉,施霓伸过去正要去拉霍厌的手,也应声顿住。
她看向霍厌,喃喃轻语:“……将军是准备再收位妾室吗?”
霍厌烦躁:“胡言什么?”
施霓慢慢低下头,似乎是想起了些前事,“将军每次得胜凯旋,都会收美人吗?”
霍厌一瞬眸冷,知她此话的意味。
两人的初遇,不也是相似的时机。
霍厌微思,凝着她,意味深深地问:“我纳妾,你愿意?”
施霓看着他,没说话。
霍厌不放过地又追问:“若当真我每出征一次,便都要带个女人回来,你会如何?”
施霓攥紧手指,美眸微动了下,而后终于不再看他。
“我……“施霓失落地望向府门外的马车,心头压制不住地伤心,“那我慢慢就不会那么喜欢你了。”
说完转身就要走,霍厌却拧眉一把拉着她。
“我不许。”
语气是熟悉的霸道,他眼神复杂得叫施霓琢磨不透,像有几分恼怒,更像是自我矛盾地折磨。
“我,不许。”他不说别的,只重复这句话。
偏这时,不会看眼色的将官还在旁小声着试探发问。
“将军,明珠美人的住处如何安置?”
“滚!”
霍厌哪还有心思管什么这个珠,那个珠。
当下上前一把打横抱起施霓,喘着粗气直直迈步奔向西屋。
“不喜欢我,那你还准备喜欢谁?”
第86章
在下人们惊愕的目光中;霍厌面色沉寒地抱着施霓进了西屋,随着木门哐当一声巨响传出;侧房内的阿降、小玉等人才反应过来是将军提前回了府。
“都给本将军滚远些。”
两人刚想上前;听到如此呵斥声,于是心惊地脚步一顿。
她们不知眼下究竟是什么情况,将军才回;何至于徒生这般大的怒气,更担心姑娘自己在里面;是否应付得来。
思及此;两人只好求援;欲请来东院的程夫人过来看一看。
于是阿降不再犹豫立刻出门去叫人,而小玉一脸焦急地留在门外不敢靠近;又小心听着里面的动静。
倒是珍儿,面无半分异色,见着这场面后,当下避过人去意味深深地勾唇一笑。
……
寝屋内;施霓被霍厌放到矮几旁,对上霍厌这般陌生的冷淡面貌;不禁生出几分怯意与茫然来。
他转身;从一旁的柜架上取来纸笔;不耐烦地丢在她面前的桌面,遂命令道。
“你亲手写。”
施霓不解;抬眸小心地看着他:“夫君要我写什么?”
“用你们西凉的文字,写展信悦;再写你自己的名字。”
他要自己确认。
回京前;那个叫明珠的女人;竟当真从西凉王殿里偷来几封书信给他;当时,他一眼就看出上面书字与施霓的字迹很是相似,但又因本能排斥这种可能,所以他并不完全确认。
他多年居于塬壁,当地又与西凉常通贸易,所以识得些基础西凉文字并不算什么稀罕事,看着信纸上稷哥哥满篇、一字一句皆情不自禁地诉着思念,那一刻,霍厌只觉自己几日前对拓跋稷手软了,他已是恨不得立刻要了他的命。
施霓不明他想要做什么,可看他一副严肃又穷追不舍的模样,犹豫着还是执起了笔。
照他讲的,施霓慢慢书写下了“展信悦”以及自己的名字,全程间,霍厌都背对着她,背影显得几分寂寥与落寞。
“写好了。”施霓出声提醒。
霍厌并未回头,只说:“多写两遍。”
“……好。”施霓抬了下眼,应声后复而点墨,重复认真写下,完成后再次出声唤了声夫君。
霍厌终于有了动静,回身迈步走近,明明是很近的一小段路,他步履沉重着却走出了满满艰难的意味。
拿起宣纸,他目光仔细凝留,每道笔画都看得格外认真,可即便如此,竟还是也找不到半分的破绽。
心里残存的最后一丝希翼被无情扯破。
事实就是,在他满心交付浓情挚爱之时,她全部是在与他虚与委蛇,表面贴怀乖顺,实际却在为她青梅竹马的稷哥哥守着真心。
甚好,甚好。
怒而将宣纸撕碎,霍厌眼神冷凛,目光更无半分往日的温柔,而后开口,完整又冷淡地叫着她的全名。
“施霓,你若如实说不愿,我又岂会迫你?”
视线凝在她稍显慌张的倾城容颜上,可眼下,霍厌早没了当初归心似箭、相抱美人的旖旎心思。
“你好自为之。”
留下一句,说完转身要走,施霓却下意识拉住他的衣角。
她感觉到将军是在生她的气,还跟她写的这些字有关,可两者间又有什么关联呢,施霓想不明白。
转念又想到将军府门外的马车,她便只能猜测,将军大概是喜新厌旧,又喜欢上了别的姑娘。
原本她的身份也不该贪心想要那么多,只是后来……收回思绪,施霓微微叹息,手指到底还是松开了他。
“夫君爱上别人了吗?”她语气很轻地问。
闻言,霍厌遽然转过头来,一副被气极反笑的怨怒模样。
开口语气更像咬牙切齿的指责,还有明显的嘲讽意味。
“是,跟你不一样嘛?”
“什么?”
霍厌收眼,似乎厌于与她继续对话,于是拂手转身气冲冲地出了房门,走过檐下庑廊时还故意踢翻了她一盆养得很好的木芙蓉。
见状,西屋的婢子们皆吓得不敢出声,垂头纷纷缄默让路。
小玉没犹豫,眼看将军走远立刻奔进寝屋去看施霓的状况,珍儿跟在后,也好奇地想探明情况。
“夫人,你有没有事,将军他……”小玉心忧地开口。
施霓目光盯在地上散落凌乱的纸屑上,静默思量片刻,而后摇了摇头。
“我没事。”
小玉沉吟了下,还是没忍住多言了句,“将军他,走时脸色不太好,这到底是出了何事啊。”
明明将军独宠夫人,府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甚至不是偏宠,更快紧接溺宠的程度。
下人们私底下甚至有人猜测,觉得夫人或许不出些许时日,便要承宠被扶正了。可怎么如今将军征西凯旋而归,回来不先诉相思情切,反而是冷脸和夫人先吵一架,实在叫人难解。
正思寻不明,施霓看着她,扯了个微微苦涩的笑容。
“将军他,应该要收新夫人了。”
“什么!?”小玉拧眉惊讶出声,显然不敢相信。
珍儿一听,心跳也是狂跳,腹诽着明珠姐姐要是真能得宠,自己也可顺枝往上爬了呀。
……
回东屋见过程夫人,略微说了几句话,霍厌便浑身外散寒气地策马出了城。
后来几日,他都独自歇在了城郊的演训场,等待大军返京。
待人马汇集城外进行整编,他们便要正式入城,享百姓夹道相迎,之后再面见圣上,受赏,归还虎符。
不过现在,驻营环境确是异常的孤苦寂寥,帐中的简易硬床,自然比不上将军府的万分之一,更比不上西屋里自己新房的香榻,他原本也是不必受这个寂寞苦冻,可他现在无法面对施霓,所以干脆不见。
他生平最忌讳被人欺骗,这个坎在他心里过不去,若照他先前的脾气,他绝对耻于要一个心思不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可是现在,他根本舍不得干脆利落地放她走。
一想到她会笑脸盈盈地投进拓跋稷的怀抱,他真有将人碎尸万段的心。
心头百般煎熬受着折磨,他不知自己以后该如何对待她,于是独身在城郊外营度日如年,同时也是自我逃避。
而这段时间的施霓也没好过到哪里去,自将军走后,她日日寡欢,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
程夫人本想叫小辈自己解决这些情感纠葛,可看霍厌不回府,施霓也老老实实地不去找,于是心里莫名跟着干着急。
最后实在看不过眼,便吩咐自己身边的方嬷嬷,把施霓叫来了东屋。
“你可知序淮最近在何处,也没想着派个人去找找?”程夫人有意提点。
施霓垂头,恹恹地如实说:“将军不喜我,我这样做恐怕会更讨他的厌。”
程夫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稀罕事,一瞬间眼睛都瞪得大了。
“他不喜你?我就没见过序淮喜欢谁能到对你这般程度,那简直是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给你,来讨你的欢心呐。”
施霓抿了抿唇,听着这话心头实在忍不住地伤心,更觉将军的好,以后大概也会予给他那新得的美人。
看施霓默然别扭着,程夫人又建议道:“不如你派去个丫头打听打听序淮的去处,我猜他大概率不是在衙署,就是在城郊演训场,到时你亲自给他做些吃食送过去,把话说开就是了。”
施霓知晓这并不是将话说开的事,将军若当真喜新厌旧,她做什么也都是徒然。
但看程夫人对她少有如此关怀的时候,施霓想了想,到底是乖温地应了下来。
施霓派了小玉出门去打听,却不知小玉在出门口时意外崴了下脚,于是这个差使便被守在暗旁的珍儿趁机揽了去。
而珍儿却并未真的去打听什么,而是在外故意闲转了一圈,眼看时辰差不多了,便重新回了府。
她跪在施霓和程夫人面前,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谎话。
“回主子的话,奴婢出去一圈打听,得知将军这几日都陪着明珠美人。”
程夫人闻言面色一僵,下意识看向施霓。
就见施霓眸光微动,明显是在强忍着失落情绪。
于是程夫人话到嘴边本欲继续相劝的话再也说不出口,同时也困疑,实觉这不像序淮的作为。
……
过了两日,征西大军终于抵达上京,全城百姓热情相迎,朝着军队欢快迎撒着缤纷花瓣。
霍厌驾驭高大壮马,于队伍最首,受万人崇拜敬仰。
当时,施霓不敢张扬地匿在鼎沸的人群里,心里默默为他感觉骄傲,可想想,又不禁生出一丝悲凉。
当日,梁帝大悦,亲自为三军赐下奖赏,而后又特自允下庆功宴。
地点选定在城郊演练场,许兵将开怀畅饮,全城同乐,不醉不归。
晚些时候,在听说霍厌在营中被将属们灌得烂醉,可还是坚持不肯回府的消息时,程夫人没办法又实在担心,于是只好决定,叫施霓辛苦一趟去看看他。
施霓闻言犹豫了下,但想想的确自己的身份最适合过去,于是到底点头答应下来。
走前,她特意叫厨房煮了些醒酒的汤水,装上后叫阿降提着,主仆两人抓紧上了马车。
将军府离着城外军营驻扎地不算多远,故而没一会儿功夫就到达了目的地,马车停下的一刻,施霓心情难免有些忐忑。
稍稍凝了下神,施霓吩咐阿降在这儿等会自己,而后独身跟着门口守兵往军营里去。
近帐几步远,士兵说了声将军歇在里面,之后便恭敬退下了。
施霓提着食盒在帐外站了会,犹豫着没进去,心想将军现在相见的人估计也不是她,不过冬日的冷风实在寒肃,她身子又弱不经风,于是生理本能战胜了那点别扭,她掀开厚帘,迈步进了主帅营帐。
帐中生了炉火,还算暖和,施霓将食盒放下,看霍厌斜躺在榻上似乎是睡着了。
她动作放轻,将食盒里的醒酒水拿出来放到桌上,正纠结着要不要现在叫他起来喝一杯,就听身后忽的传来一声格外沉哑又不耐的声音。
“谁?”
没睡吗?施霓手指颤了下,慢慢转身,应声道:“是,是我。”
霍厌正看着她,眸子明显还十分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