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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程翊一本正经在午夜听那些痴男怨女诉说感情那些事的情景，柯清曼就觉得莫名好笑。
医务室不远，走几步便到了。
现在是午休时间，只有一个医生在值班。
医生看见柯清曼这般狼狈模样，眉毛紧缩，“这是怎么了？”
柯清曼不想多提，便说，“走路没注意，掉水坑里了。”
医生带上口罩，指示程翊把柯清曼放在床上。
程翊动作轻慢，小心翼翼的样子。
医生来回看了看他们，笑着摇摇头，现在的小孩，早熟得很。
医生小心把柯清曼的裤脚腿上膝盖以上，还好校服裤比较宽大，才不至于剪掉一截。
程翊看着柯清曼纤瘦的小腿，突然觉得脸有些热，他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掩饰地清了清喉咙，转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第十五章 虽然医生检查时动作轻柔，但……
虽然医生检查时动作轻柔，但柯清曼因痛感比较强，还是发出痛呼。
他转过头来，正好看见柯清曼一脸痛楚。
感觉到一旁的程翊浑身气压比刚刚明显低了些，柯清曼抬起头看着他，笑了笑，“还好，也不是很痛。”
见程翊没有反应，她尝试着伸手去触碰他的手指，“你在想什么？”
语气亲昵，让他们二人之间的暧昧氛围拉满。
巧妙地拉近距离，不止可以从动作入手，还能从语言入手。
例如对于有好感的人，故意用亲近一点的话语来消除与对方的陌生感。
但这亲昵的程度需要把握好，不能过度，显得黏黏糊糊的，这样反而会招致对方的反感。
程翊的手指骨分明，柯清曼轻轻牵住他的几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程翊浑身一僵，他看向仰头看向自己的柯清曼，有些不知所措。
在此之前，他从未发觉她的眼睛长得如此好看，显得过分清澈。
明眸皓齿，他最先想到的词语就是这个。
她满意地看着他的反应，这种暗搓搓的肢体接触最能拉近距离了。
例如在与异性的聚会中，假装不经意在对方肩上拍一下，打断对话，表示自己想要去卫生间或者出去打电话。
这也是从动作上巧妙地拉近与对方的距离。
柯清曼借着这个相处的机会，默默地对程翊使出自己总结出来的与异性相处的技巧。
男孩子在外面，也要注意安全。
刚好在抹药的医生余光看到这一幕，顿时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多余的那一个。
不过下一秒，程翊便借着坐下的动作收回自己的手。
他又恢复到原先冷冰冰的样子。
程翊舍弃在床边的椅子，反而做到另外一张床上。
医生专注于手头上的工作，没有注意到这里。
他叮嘱道，“最好去医院检查一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拍个片子最为保险。”
柯清曼毫不犹豫，“不用了。”
语气僵硬到屋里另外两个人都抬起头看她，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后，柯清曼尴尬地笑笑，“我是说，应该不用去医院，我觉得还好，没有那么严重。”
医生不赞同，“年轻不知膝盖贵。你们现在不注意，等老了就后悔了。”
柯清曼点点头，也不正面回应，“知道了，谢谢医生。”
等抹好药，程翊扶着她走出来，此时已经快要上课了。
柯清曼看着程翊，笑着说，“谢谢你，程翊，你扶我去宿舍楼下，然后快点去上课吧，麻烦你这么久，太不好意思了。”
程翊脸色有些严肃，“不去医院吗？检查一下才放心一些吧？”
柯清曼坚决地摇摇头，“不用了，没事，磕磕碰碰这是常事。”
见程翊一脸不赞同，她说道，“没事的，我自己感觉可能也只是伤到皮肉而已。”
“走吧，回宿舍。”柯清曼欲往宿舍方向去。
程翊拉住了她。
“下次离蒋时彦远一点，当初在播音室，你就不应该作弄他。”
“为什么不应该？”柯清曼不赞同地看着他。
“为什么，这还不明显吗？你作弄他一时，最后被他欺负这么多次的人还不是你？”
面对程翊这样一本正经地讲道理，柯清曼实在不想作出一副赞同的样子。
“难道我在那个时候就应该由着他不停地在大家面前诋毁我的朋友，要权衡各种利弊后才能做出要不要帮她出头的决定吗？”
忽略柯清曼话里的讽刺语气，程翊依旧肃着脸，继续说着。
“在为他人出头之前，难道不应该先衡量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吗？”
“一个人真的可以随时保持理性吗？即使看到自己的朋友正在被诋毁，你可以吗？”
“在朋友受到诋毁时，我会帮他出头，前提是我会采取最低损害的方法，确保自己不会惹上后续的麻烦。”
柯清曼别过头，“我脚好痛，想回宿舍了。”
“走吧。”
程翊见她不愿继续说，也顺势结话题，他并不认为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
艰难地走了几步后，他看她俯下身在弄膝盖的伤，心一紧，“怎么了？”
柯清曼抬起头，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刚刚的裤脚没有卷好，碰到了药。”
没多想，程翊蹲在她面前，双手小心地卷起柯清曼的裤脚，把它卷到离膝盖有五六厘米的位置。
他满意道，“这下应该不会碰到了吧？”
没有听见柯清曼的声音，他抬起头，发现她红着脸和耳朵，不与他对视。
程翊此时才觉察出他刚刚的举动有多不合情理，虽然是为了她的伤，但自己这样一言不发就上手卷起裤脚，让她的大腿露出更多的白皙。
这行为，有些过于亲密，超越了男女同学之间的合理界限了。
程翊站直身子，挠挠鼻子，“不好意思。”
柯清曼低着头，“没关系，我知道你是怕我弄脏裤子。”
程翊听了她的话，此时才觉得没有那么尴尬。
而柯清曼心里暗暗笑着。
程翊这个人，不熟悉的人一开始见到他那疏离的样子，第一印象是觉得他高冷不好接近。
实际上，相处久了，会发现他有时候也会像同龄人那样，不经意流露出几分青涩和腼腆。
程翊轻咳，重新扶住她，“走吧，送你回宿舍，小心点。”
柯清曼应了声。
今日跟程翊的对话，她知道他本意是想劝说她，当自己没有抵御后续麻烦的能力和准备时，不要轻易出于冲动去帮助别人。
但她若不冲动去做那些事，她又怎么会引起他的注意和怜惜。
做任何事，她都事先想好后果，只是不知道蒋时彦一伙人这么疯。
这里的校园欺凌，比一中的更加严重。
“到了。”程翊见柯清曼一直低头思索，连到宿舍楼下都没有出声，便开口提醒她。
“啊？”柯清曼看了一眼周围的景象，才发现自己想的入迷，连到了宿舍楼都没有发现。
“这么快到了。”柯清曼眉眼含笑，她轻轻挣开程翊的手，“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快点回去上课吧。”
第十六章 程翊看了看她红肿的膝盖，不……
程翊看了看她红肿的膝盖，不确定地问道，“你自己可以上去吗？”
“emmmm应该行的，宿舍在六楼，没关系我慢慢爬，总会到的，别耽误你上课。”柯清曼有些不好意思。
“上来吧，我抱你上去。”程翊不由分说，把她像刚刚公主抱那样抱起来。
“啊，那样会很累的，你可以吗？”柯清曼苦恼着。
“先送你上去。”
而此时正是下午上课的时间，来来往往的女生都看向这边，她们眼神里尽是探寻。
柯清曼想了想，还是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跟他的距离近了些，闻到了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程翊全身顿时僵硬，他看向柯清曼，言语有些不自然，“不用靠的这么近，不会把你摔下去的。”
“可是，我怕。”她说时无意，听在程翊的耳中有些撒娇的味道。
一路上，柯清曼在他怀中听见过往的女生连声惊呼。
女生宿舍一般不允许男生上来，所以女生大多穿的随意，甚至不穿bra。
刚刚程翊也是亮出校医开出的病历，才被宿管批准上来。
程翊平时有定时健身的习惯，抱八十斤出头的柯清曼上六楼，可谓是轻而易举。
到了601，刚好遇到柯清曼的舍友们，舍友也是班里的女生，她们正准备出门去上课。
程翊一边向她们点头示意，一边小心放下柯清曼。
看着舍友暧昧的眼神，柯清曼有些羞涩，“我膝盖摔伤了，程同学见我爬楼梯不方便，所以才……”
“哦哦懂懂。”
“谢谢程同学帮我们曼曼。”
“谢谢谢谢。”
舍友对着柯清曼挤眉弄眼，该有的礼节也没有忘。
程翊开口，“我先去上课了。”
柯清曼被舍友扶着，她笑着说，“谢谢你了程翊，真是太麻烦你了。”
程翊点点头，“不用客气，毕竟是同班同学，应该的。”
程翊告别之后，舍友按奈不住八卦之心，纷纷上前询问。
“老实交代，你和程翊是什么关系？”
“对呀对呀，你的伤是怎么回事？”
柯清曼无奈地笑笑，“晚上回来再告诉你们行吗？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啦！”
“放心啦，我的膝盖没有什么事，就轻微擦伤。快去上课，别迟到了。快去快去！”
柯清曼出声催促，现在离上课时间只有十来分钟。
舍友纷纷答应，为她倒好水，细细叮嘱之后便去上课了。
柯清曼在舍友走了之后，掏出手机，上了学校的贴吧，果然有同学在上面po上关于他们几个的文字和图片。
他们说得有声有色，描述的话基本与发生的事实相差无几。
不过，有一些同学看程翊如此细心照顾柯清曼，在下面跟帖，言语中带着些许恶意的揣测和嫉妒。
网友A：“哇磕到了磕到了！这是什么绝美爱情！”
网友B：“楼上的姐妹！我也觉得他们好有CP感！不在一起就很离谱！”
网友C：“这一对站在一起，我连他们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
网友D：“我是民政局，不用你们搬，我自己来了。”
网友E：“楼上的姐妹是sb吗？柯清曼看起来又心机又婊，怎么配得上我们程校草！！眼睛是瞎了吗？？”
网友F：“楼上个别姐妹注意素质OK？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吗？嘴这么不留情？”
网友G：“不过听说，程校草有个初恋女友耶，还是同班同学，叫什么徐辞云，据说是一个肤白貌美腰细腿直的漂亮姐姐，长得比柯清曼好看不知道多少倍。”
网友A：“啊？徐辞云小姐姐好像是过去式，别q人家吧？”
……
柯清曼刷着贴吧，露出笑容，虽然有一些人带着恶意，但大多数同学还是表示她和程翊看起来很般配。
学生时代，听到别人将自己和喜欢的人联系在一起，是一件想起来都觉得甜蜜的事情。
柯清曼花费那么多心机，终于在舆论面前，成为那个与程翊“似乎”有暧昧关系的女同学。
谁料，下一秒，程翊便以自己的实名账号在下面跟帖，“柯清曼同学不慎跌伤，我只是尽了一个同班同学的情谊。还请各位同学不要过多揣测。”
柯清曼点开程翊的社交账号，她点开对话框，输入：谢谢你噢，程翊。网上的帖子我也看到了，对你造成困扰，实在抱歉。
柯清曼等啊等，还是没有看到他的回复。
难道是没有看手机？
要不再等等？
她刚想退出软件，却看到程翊在班群里艾特所有人，通知下午的调课通知。
柯清曼如坠冰窟，内心止不住的失望。
她坐在床上，整个人像被抽掉精气神一般。
她步步为营，自认为这一路没有出现差错。
为了接近程翊，她努力来到他的学校，成为他的同班同学；
为了吸引程翊的注意，她在擦窗户时，故意激怒叶梓莲，让她把脏抹布扔在她身上，塑造一个无辜遭受欺负的同班同学的形象；
为了给程翊传达自己的小心意，她怕他不穿，也是为了博取他的好感，还去后勤处买了一件新的校服还给她；
为了给程翊留下深刻印象，她在偶然听见蒋时彦对同桌的言语羞辱后，决定为同桌宋佳人出头，在播音室“捉弄”校霸蒋时彦。
这一举动将自己塑造成一个有情有义、看不惯别人欺负自己朋友的岁月静好、正直善良的形象。
实际是利用这一个事件，站在舆论的有利位置，引起蒋时彦的报复后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弱者。
开学时，程翊在走廊上提出帮她抬水，并且在她校服脏了之后，借给她校服。
这两点表现出他对待同学的态度，既保持合理范围的疏离，又会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