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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新春家宴,皇阿玛与令妃遥遥相望,很是恩爱,令妃的伤养了一个月方才痊愈。今日天寒,皇阿玛顾及永璇的伤不曾让他出来,至于令妃,他更是看着皇阿玛几次派人送了好些保暖的东西。宴席散去,更是亲自赐了狐皮大氅。
自嘉贵妃被禁足后,他只有逢年过节才被允许隔着启祥宫的宫门向额娘请安,木兰秋狝之后,永璇被送去寿康宫,此后便再没来过启祥宫了,时间一长,嘉贵妃也常问起,但都被他以别的理由给圆了过去。
“四阿哥,若再不请安,就要过了时辰了……”身后跟着的太监提醒道。是啊,他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和额娘请安说话。
永珹深吸了口气,上前叩响了门。
启祥宫的宫门是打开了,但正殿的门始终紧紧地闭着,他走到正殿的廊下,郑重地跪下:“儿臣给额娘请安。”
嘉贵妃在里面听着声音,依旧是只有永珹一人,她抚了抚已经隆起的肚子,心底闪过一丝不太好的直觉:“永璇呢?”
“太后留下永璇去梅园赏梅了。”永珹抿了抿唇答道。
嘉贵妃扒拉在门口,透着微光,永珹脸上那些细微的表情都被她看在眼里,直觉不对,她又逼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额娘在说什么?”永珹反问。
“永璇是不是出事了?”嘉贵妃捕捉到永珹眼中转瞬即逝的那一抹无措。
永珹抬手摸了摸鼻子,说道:“永璇好好地在梅园呢,能有什么事?”
“你是本宫的儿子,你在撒谎,本宫一看便知!”
永珹耳边是嘉贵妃已经逐渐带了怒气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会儿,终究在嘉贵妃的催促之下坦白了木兰秋狝时发生的事情。
他听到殿内有宫女的惊呼,又听到宫女把她扶着坐在。
“四阿哥,时辰差不多了。”
永珹看了眼身后的太监,暂时还不想离开。
“永珹!额娘要见你皇阿玛!永璇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要见皇上!”嘉贵妃猛地又扑上了门框,使劲地拍打着,嘶吼着。
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一边是生母,一边是宫规。他见过惹怒皇阿玛的皇子是什么下场。
他叹了口气,走近了些,靠在门框上,唤了嘉贵妃身边的宫女:“你好好照顾贵妃。”说完,他又喊了声额娘,说道:“皇阿玛的旨意,儿臣不敢违抗,额娘好好养胎,眼看就要临盆,待额娘生下孩子,皇阿玛想来也会念在孩子的份上,放额娘出来的。”
永珹说完,没敢再留下来听嘉贵妃的嘶喊,便转身离开。
不远处,魏芷卉与舒妃看着永珹离开的背影,听着启祥宫内嘉贵妃不住地乞求着要见乾隆。魏芷卉垂眸勾了勾唇,看了眼初菱:“去启祥宫和里头的宫人说一声,嘉贵妃即将临盆,让他们好生伺候着,别为了旁的事惊动了胎气。”
舒妃看了眼魏芷卉,问道:“你打算怎么做?我看嘉贵妃这惊吓一受,怕是会早产。”
魏芷卉回想起自己得到的消息,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总该要她付出一点代价的。”
等初菱回来,她转头看向舒妃:“我要去养心殿,先走一步。”
“万事当心。”
回到永寿宫,魏芷卉就进了小厨房,含云递上了按照魏芷卉的吩咐新打好的模具。
不一会儿,魏芷卉便做好了九个不同颜色的八方如意九尊糕,别样的形状与其独特的寓意,此刻送去养心殿再合适不过。
养心殿内,乾隆看着此刻来的人,虽知道她是来送亲手做的糕点,但还是问了句:“有事要说?”
魏芷卉对上乾隆的视线,他好像越发了解自己了。
“臣妾今日经过启祥宫,听见嘉贵妃喊着要见皇上。”魏芷卉一边磨墨,一边淡淡地开口,就好像是在讲一个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乾隆闻言,想起来今日是永珹去请安的日子,隐约也能猜到见自己的目的:“不见,永珹是再不能给嘉贵妃抚养了的,嘉贵妃已经把他惯坏了。”
他抿了口茶,继续说道:“你替朕去启祥宫传个旨意,若她能安分守己安心养胎,日后她依旧是贵妃,若是不能,那便在启祥宫里过一辈子吧。”
乾隆没说,依旧是贵妃的形式也有好几种。是如从前一样位分尊贵,还是空有头衔。
魏芷卉不露声色地福身:“是。”
家宴结束至今她都没有换衣裳,因此当她出现在启祥宫门口的时候,依旧是一身董色的八团花卉吉服,头戴花钿,欠孔雀蓝镂空蝴蝶钗,外罩杜若色的披风,整个人都显得严肃了不少。
“本宫奉皇上旨意,来给嘉贵妃传旨。”她一脸正色地看着拦在启祥宫门口的人。
启祥宫的宫门被打开,魏芷卉看着紧闭的正殿,说道:“把正殿的门也打开吧。”
宫里的人谁不是捡着高枝爬,嘉贵妃眼看失势,若有那一日,贵妃之位怕是得落在面前这位令妃身上了,此刻,又有谁敢招惹她?
魏芷卉站在台阶下,随着正殿门被打开,看着一脸希冀的嘉贵妃,在心中轻笑。
即使是在禁足之中,她一点都没让自己憔悴或在穿衣上委屈了自己,一身竹青色的旗装,腹部隆起。
“皇上呢?”嘉贵妃望着启祥宫的门口说道。
“皇上口谕,若娘娘还能安心在启祥宫养胎,来日皇嗣出生,您依旧是贵妃,若是不能,这启祥宫将伴着您度过余生。”
魏芷卉悠悠地传完了圣旨,看着被宫女扶起,一脸不服的嘉贵妃,说道:“嘉贵妃还是安心养胎吧,八阿哥在寿康宫好得很,是断然不会对着宫女太监动辄打骂的。”
“永璇是本宫的儿子!”
魏芷卉没有丝毫的退让,直直地望进嘉贵妃凌厉的眼中:“八阿哥自然是您的儿子,只是您能不能养,却得皇上说了算。”她低头看了眼她的肚子,又说道:“哦对,娘娘肚子里的这个也是。”
嘉贵妃轻笑了声:“你不怕你来这一遭,让本宫动了胎气?”
魏芷卉像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后退了几步,四处打量了下这启祥宫,昔日也是个充满着奢侈气息的,如今被禁足了许久,虽不曾落了灰,但却也是有好些东西已经陈旧了的。
她想起一些话,笑了笑,俯身低声说道:“胎气动不动的,臣妾不知道。臣妾只想提醒娘娘一句,不如想想,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得来的。”
说完,魏芷卉直起身,冷笑了一声回身离开。
“把启祥宫的门关关严实,别忘了皇上的旨意。好生伺候着嘉贵妃,也别让嘉贵妃动了胎气。”
作者有话说:
耶最近每天都在外面玩好快乐!
红包掉落
第72章、红枣南瓜糯米糕
启祥宫是在年后发动的。
嘉贵妃疼了一天一夜方才诞下十一阿哥; 但因为尚在禁足之中,一时间也无人去启祥宫看望。
辰时; 众人正在翊坤宫给皇后请安; 乾隆也在。
兰若这几日一直在启祥宫看着嘉贵妃,虽说嫔妃有错,但皇嗣无辜。
“皇上,皇后娘娘; 嘉贵妃生下了一个阿哥。”兰若上前行了个礼。
魏芷集看了眼舒妃; 没说什么; 又转而看向皇帝。
“小阿哥送去阿哥所; 挑几个能干的嬷嬷好好照顾着; 接生嬷嬷们打赏下去。”乾隆好似是早就做好了打算一般,没有丝毫的犹豫。
皇后看了他一眼,问道:“嘉贵妃诞育皇子; 当日皇上说,幽禁到皇子生产; 如今十一阿哥平安出生,皇上您看,要不要放嘉贵妃出来。”
“不可!”皇后话音刚落; 魏芷卉就出声制止,一时间; 周遭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魏芷卉; 一脸惊讶。
皇后看了眼难得无礼的人,拧了拧眉,问道:“为何?”
乾隆也望向魏芷卉; 一时疑惑。
“靠伤害龙体有孕以逃避残害皇嗣之罪的人; 如今又因为皇嗣而意图再度复位之人; 又有何颜面,再度站在皇上面前?”魏芷卉站起身,在乾隆与皇后面前屈膝。
“此话怎讲?”乾隆坐直了身子,问道。
魏芷卉站起身,拿出一个小锦盒,说道:“嘉贵妃在侍寝时点了迷魂香。”她顿了顿说道,“皇上可以即刻传杜茂来,除此之外,臣妾还有启祥宫的证人。”
事涉龙体,谁也不敢耽搁,乾隆沉了声:“传!”
杜茂来得很快,魏芷卉将锦盒递给杜茂。杜茂只轻轻嗅了一下,脸色骤变:“这是一种独特的鼠尾草,俗称“迷魂草”,若是单独使用,轻则逐渐丧失神志,重则使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去。但若将此迷魂草与中药调和,便会有迷情之效!只是此物,早在前明时期便被禁止,微臣不知娘娘从何处得了此物?”
杜茂的话,让在座之人都慌了神色。
魏芷卉看了眼上座的乾隆,他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那边要问嘉贵妃了。”她看了眼初菱,初菱点了点头,出了翊坤宫,带进来了一名宫女。
乾隆一直没有说话,直到见了这名宫女,才开口:“说吧。”
“这是启祥宫从前的宫女盼儿,在北乔被赐死后,成了嘉贵妃近身侍奉的宫女。”魏芷卉说完,看了眼盼儿,“剩下的便有你来说吧。”
“奴婢从前不在殿内伺候,也不知那些事,这几个月来虽在殿内伺候,但贵妃娘娘也不是事事都和奴婢讲,奴婢有一日替娘娘收拾妆奁,就见到娘娘妆台底下有一个小巧的旧锦盒,放的位置颇为隐蔽,锦盒还锁着,一时疑惑但不曾过问。可娘娘得知奴婢收拾过妆奁后却怒不可遏,把奴婢打了一顿,”
盼儿边说,边掀起了半边的衣袖,一道道已经痊愈了的红痕,即使此时看,也依旧令人心惊。
离得近些的颖嫔和愉妃,也不由得侧了目。
盼儿继续说道:“奴婢觉得不对劲,便趁着贵妃娘娘沐浴的功夫,敲开了锦盒,才发现里头是香料。怕贵妃娘娘看见,奴婢只取了一小颗包在帕子里。香料香味异常,奴婢心中疑惑,又不敢告诉众人。便买通了启祥宫的侍卫,在换班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想去找个相熟的太监,让他出宫问问。不料却无意间被舒妃娘娘撞见。奴婢无法,只能告知娘娘以求自保。”
“可盼儿的话,尚且不能证明,嘉贵妃此番有孕靠的是这个迷魂香啊。”怡嫔在一旁问道。
魏芷卉勾了勾唇:“皇上以为,人临死前说的话,可信吗?”
乾隆眯眼看着这个说的每一句话都让他疑惑不已的人,说道:“九分可信。”
魏芷卉点点头,从袖口掏出了一方丝帕,向前递给了乾隆:“北乔临死前,咬破手指,写了一帕子血书,要求慎刑司的人送给臣妾。”
那日北乔行刑前,特地恳求尹其泽,说要写一封遗书,尹其泽虽在慎刑司呆久了,但却也没有限制这些。本以为这姑娘是写给家人的,谁知道她写完就递给他,千叮万嘱要他务必交给令妃。
手帕上,北乔将嘉贵妃在阿里衮女儿死后,派她联系西贞在宫外寻得迷魂草和迷魂香研制的秘方,然后再找人研制出迷魂香,带入宫中。一事如何寻了法子让皇上翻了她的牌子,她在点了这迷魂香,魅惑君王,全部以血书的形式写了下来。
乾隆看完,把手帕揉成了一团,扔给皇后看。血书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变深,一看便知不是新鲜写就的。至于上面的字迹,他看了一眼李进,李进会意,只一会儿便派人去内务府寻来了北乔写过的字,只一对比,便可窥见这极为相似的字迹。
“你既早就得了这血书,为何今日才禀报?”皇后将帕子放在一旁的小几上问道。
“仅凭一纸血书,自然无法断定嘉贵妃的罪过。臣妾按照北乔所言,去宫外找了人,北乔当日与制香人的交易记录,臣妾都以罗列好,若皇上想看,臣妾即刻便可叫人去取。”
盼儿闻言,也上前两步:“嘉贵妃妆奁底下的抽屉里,还有几颗香料,皇上若不信,大可叫人去查。”
铁证如山,谁不信呢?北乔在血书里说,香料被嘉贵妃藏匿于妆台底下。与当日绝不知情的盼儿所言句句相对应。
“皇上,嘉贵妃刚生产完,您看是否需要搜宫?”皇后偏头看了一眼乾隆问道。
“李进!带人去查!”乾隆沉声吩咐道。
与李进一同回来的,还有初菱,她捧着一个大些的锦盒,递给乾隆,里头装的不是别的,正是北乔与人签订的契约文书。她将这些东西一一地呈给帝后,证据确凿。
至于李进,端来了一个如盼儿所言那般,有些破旧但却小巧玲珑的锦盒。也许是放置得太过偏僻,也许是许久未曾打开,锦盒上已经落了灰,显得更破旧了些。
李进用袖口擦了擦锦盒,方才把它递给杜茂,杜茂只一会儿便得了结局:“这与方才那一小块香料,皆是迷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