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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豫嫔入宫时也已经二十七岁,可人到底没有过婚事,这和卓氏……未免太过独特。”诚嫔在一旁附和着。
魏芷卉抚着七个月大的肚子,勾了勾唇:“怎么?三日后和卓氏就要入京,忻嫔和诚嫔是打算去城门口拦住人家,让人打道回府?”
“贵妃娘娘自然不在乎,贵妃娘娘久得盛眷,何需担忧这些?”忻嫔轻哼了一声。
魏芷卉并不搭理,只坐在那儿用余光淡淡地看着皇后。比起忻嫔和诚嫔一心拒绝和卓氏入宫,皇后好像格外期待和卓氏的进宫。
毕竟和卓氏的美貌早早地传到了宫中,都说和卓氏国色天香,只怕皇后起着用和卓氏来压自己的心思呢。
“行了,天气热,都散了吧。”
得了皇后的话,魏芷卉一点没犹豫,在初菱的搀扶下站起了身,行至武陵春色殿外,视线落在忻嫔身上,停下脚步喊住了她:“忻嫔妹妹还是不要忘了自己先前犯下的错误。”
说完,也不等人回答,转过了身,与舒妃等人一道往天然图画走。
“你与她计较什么?”舒妃笑了笑问道。
魏芷卉亦笑,旋即想起了什么问道:“我听说昨儿和嘉公主来圆明园了?”
舒妃点了点头:“当日纯惠皇贵妃临终前传我过去,提起额附是我的外甥,嘱托我若来日和嘉公主有事,也要帮着些。”
公主才十五岁。
魏芷卉叹了口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听说这些日子杜茂没来你那儿?”舒妃的视线落在魏芷卉的肚子上问道。
魏芷卉点了点头:“杜茂年岁渐长,时常也有些病痛,告了两个月的假,说是要回去养病,和我说等我生产的时候必定回来。”
“臣妾看着,杜太医的徒弟唐勉也是个得力的太医,贵妃的胎交给他,也不会有什么差错的。”颖妃在一旁说道。
唐勉的医术也确实高明得很,只是她这一胎怀得太难受,几乎是难受了七个月,总是没有太好的胃口吃饭。
三日后,和卓氏入京。
人还未入宫,晋封贵人的旨意已经传遍了圆明园。
“宫人去回禀的时候,太后恰巧在勤政殿。说是送和贵人进宫的时候,和贵人从南边带了一颗荔枝树,可谁知,这才入京,这棵树一夜之间竟结了两百多颗荔枝。太后本来对和卓氏入宫仍然心存怨怼,可听了这事,直呼是祥瑞之兆,故而与皇上一拍即合,封了贵人。说是回宫后赐居景阳宫。”
魏芷卉瞥了一眼初菱,她倒是没想到这和贵人入宫,是这般景象。
“宫里头有愉妃在,你去叮嘱内务府的一声,和贵人出生回部,让他们在布置景阳宫的时候多参考一些回部习俗。”
景阳宫是怡嫔住过的地方,怡嫔当日在景阳宫自刎过后,已经大修过,且也找了宝华殿的法师超度,如今就只差被和贵人添置一些东西了。
皇后既然打算用和贵人来牵制自己的宠爱,那她也不妨赌一把,乾隆不会在意这个和卓氏。
———
已是秋日,若按照往日,此时已经起驾回宫,但今年却没有。
魏芷卉与乾隆还有颖妃、庆妃未曾回宫。
“娘娘放宽心,宫里昨儿舒妃娘娘派人送了信来,攸宁和攸宜一切都好,娘娘放心便是。”庆妃在一旁安抚着,看着初菱端来一碟子藕粉桂花糕。
魏芷卉摆了摆手,没有什么胃口。
“本宫是担心永璐。”
“皇上驾到——”殿外传来太监的通传。
乾隆进殿看了眼行礼的三人,一边道了身免礼,一边把魏芷卉服了起来,她眼下的乌青太过明显。
这一胎怀得实在艰难,如今已经八个多月,可她却并没有丰腴多少。
“皇上来了,臣妾就不打扰皇上与娘娘说话了。”颖妃与庆妃对视一眼后福身离开。
魏芷卉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久久没有坐下的乾隆,仰头看向他,问道:“皇上怎么不坐?”
乾隆叹了口气,坐在她身边:“昨儿没睡好。”
这是肯定句。
“臣妾昨夜临睡前,就听唐太医派人来传话,说永璐出了痘,臣妾……害怕得很。”
魏芷卉的声音有些颤抖,乾隆把人揽得紧了些,昨夜他忙于朝政,没有如同往日一般来这儿陪她就寝,想着不打扰她一个人养胎,却不想才入睡,就听五福堂那儿有人来报说永璐出了痘。
只是实在太晚,便没来打扰她,今儿一早便过来了。
“永璐这会儿种痘,出痘是常态,种痘结束便也好了……”
话虽如此,彼此也都知道,种痘并不能百分百地避免,也有种痘过程中去了的。
乾隆伸手轻轻地抚着魏芷卉的肚子,肚子不大,但孩子却也好动。
永璐种痘,两人都重视得很,乾隆特地应允她在圆明园陪着,并且把五福堂空了出来,而魏芷卉自己则迁到了天地一家春居住。
怕她一个人在圆明园养胎寂寞,特地把颖妃与庆妃留在圆明园陪伴,只是几个孩子都被送回了宫,由舒妃看管着。
“永璐那边,朕派了好多人手看着,你如今即将临盆,不可太过忧心。”乾隆握紧了她的手,低声劝慰。
作者有话说:
嘉庆:因为我别致,所以我动静大,在肚子里事儿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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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牛乳核桃粥
永璐种痘的这些日子; 唐勉日日都会趁着给魏芷卉请平安脉的时候来汇报当日的情况。
转眼,魏芷卉已近产期; 乾隆担心她会因为担忧永璐而伤身; 特地命李进将自己的一应物什尽数搬进了天地一家春,除了每日的早朝,其余时候几乎都在天地一家春陪伴在侧。
天地一家春内有几颗枫树,如今枫叶正红。凉风吹过; 寂静的殿内偶尔亦能听到枫叶吹落在地的声音; 还有宫人清扫落叶的声音。
魏芷卉依靠在软榻上; 手里拿着一本《食珍录》打发时间。乾隆则在对面的书案前批阅奏折。两人互不打扰; 静谧倒也美好。
忽得; 门外一阵略显匆忙的脚步声引起了魏芷卉的注意,她从书中抬起头,看向门口。
“皇上、娘娘。”李进进殿欠了欠身; 欲言又止,初菱也跟在后头走了进来。
魏芷卉看了一眼乾隆又看向李进; 问道:“怎么了?”
“五福堂传来话说,十四阿哥……”李进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措辞。
魏芷卉心中一咯噔,隐隐有一些不好的预感。
“永璐怎么了?”乾隆走到魏芷卉身边; 心中亦是担忧,他握住魏芷卉有些发凉的手。
李进咬了咬牙还是说了出来:“十四阿哥今日晨起就开始发烧; 唐太医有些束手无策; 请旨皇上传杜太医回宫。”
魏芷卉手里的书不知何时滑落下来,乾隆没有松开她的手,俯身用另一只手捡起书。
“你派人去看看杜茂身子如何了?他当日告假两个月; 如今也快到了; 传他入宫。”
魏芷卉听完李进和乾隆的话; 心里已然知道永璐的病怕是不大好,不然,以当日杜茂请假时和自己夸赞唐勉的那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唐勉不会在此时请旨让自己正病着的师傅进宫。
她抬眸望向乾隆,低声道:“臣妾想去天然图画看看。”
乾隆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眼身边的人:“备轿。”
——
天然图画门口,魏芷卉半倚在乾隆怀中,看着五福堂门口进进出出的太医,久久不敢抬步进去。
她有些懊恼,自己只知道孝仪纯皇后十年生了六个,但其实对于这几个孩子的了解并不多。她本以为永璐能获赐名,或许就不算太差,可她如今又不这么觉得了。
乾隆始终紧紧地握着她微凉的手,却怎么也捂不暖。
“要进去吗?”乾隆嗓子有些喑哑。
魏芷卉深吸了口气,点了头。
乾隆一边牵引着她进去,一边低声说道:“子衿,答应朕,不管发生什么,都要看重自己的身子。”
魏芷卉眼睛都不敢眨,她生怕这一眨,眼泪就会不由自主地淌下来。
二人没有进五福堂,只能在一旁的朗吟阁听太医禀报。
“杜太医到了!”
不知过了多久,殿外传来一阵呼声,魏芷卉猝然站了起来往外走去。
杜茂来得匆忙,太医的官服都未曾穿上,只在手里拎上了自己的医药盒子。
“微臣参见皇上、贵妃娘娘。”见魏芷卉出来相迎,杜茂匆忙行礼。
魏芷卉也不管乾隆,此刻见了杜茂只当是见了救星:“不必多礼,快去五福堂看看十四阿哥!若不然,你看本宫如何罚你!”
乾隆没再多说,他心知魏芷卉此时心急如焚,必得找个由头发泄一下,他摆了摆手让杜茂赶紧过去,又补充道:“快去好好看看。”
他上前几步揽住魏芷卉的肩膀,只见她仍旧一动不动地望着五福堂的方向,那里隐隐传来永璐微弱的哭声。
无一不都是在魏芷卉和乾隆心口扎下的刀子。
“进去吧。”他低声说道。
魏芷卉犹豫了许久,方才开口:“臣妾想去五福堂。”
“子衿,此症传人,你腹中尚有一子。”
乾隆踟蹰着,还是把人扶进了朗吟阁,低声道:“有杜茂在,你放心。”
魏芷卉如何能放心?她此时既想听到杜茂来回话,又生怕杜茂来回话。
她始终紧紧地攥着手里的帕子和乾隆的手,她不禁想起当日永琮出痘而薨时的样子,孝贤皇后也是如此的难过。
漫长地等待了两个时辰,杜茂不止一次地来回过话,有好的消息,亦有不好的消息。
魏芷卉的脸色愈发地苍白,乾隆担忧不已:“先回天地一家春歇着去?”
她摇了摇头:“臣妾要陪着永璐。”
乾隆不愿违背她的意思,只能叮嘱她一旦身子不适,务必开口。
暮色已经渐渐西沉,初菱怕魏芷卉孕中身子受不住,特地命人送来了一碗牛乳核桃粥来,又端了一碟子桂花枣泥糕来,只可惜,魏芷卉根本没动几口。她觉得自己这会儿的心境,吃什么都想吐。
五福堂里已经许久不曾有过消息。
“皇上、娘娘。”这一次来的是唐勉,魏芷卉心中有隐隐地担忧。
“怎么了?永璐可还好?”魏芷卉坐直了身子,问道。
唐勉抿了抿唇:“师傅说不大好,叫微臣来告诉皇上……”
唐勉的话还没说完,魏芷卉已经站起身,捧着自己即将生了的肚子往五福堂的方向去。
她不是当年的孝贤皇后,不会站在漱芳斋外听着宫人通报自己的孩子薨逝的消息。
她从来都不是多么守规矩的人,即使今日母子死别,她也要看着自己的孩子离开。
魏芷卉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她一路踩着花盆底又挺着大肚子,近乎小跑地跑到五福堂门口,喘了会儿气,却又不敢进去了。
初菱也跟在身后追了出来,忙上前扶住她,惊呼:“娘娘!”
乾隆大步上前,却在对上她闪烁的明眸时,住了嘴。
五福堂门口站着的宫人没有要让位让几人进去的意思。
魏芷卉转过身就要跪下:“皇上,臣妾恳求皇上允准臣妾进去见见永璐。”
乾隆在人还没有跪下的时候就拉住了她:“做什么?你如今有孕在身。”
魏芷卉说完,眼眶里的泪已经滴了两滴下来,这无疑是滴落在了乾隆的心坎上。他静默了一会儿,又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底线:“只在屏风后。”
得了允准,魏芷卉抬步进殿。
没有被屏风遮挡住的地方,永璐小小的一个,躺在床榻上,嘴唇微张,有些发白,但脸色又因为高烧而有些微红。
杜茂在一旁为他施针,更有乳母在一旁喂药,许久杜茂摇了摇头。
这一摇头,让魏芷卉内心的防线也渐渐崩了。
杜茂回转过身,说道:“皇上恕罪,微臣……”
魏芷卉看着乾隆,神色充满了乞求:“皇上……臣妾想进去看看……”
乾隆才要说话,就听方才还在给永璐喂药的乳母传来惊呼:“十四阿哥!”
魏芷卉神色一滞,此时早已顾不得旁的,径直走了进去,看到床榻上安静的永璐,早已泪流满面,乾隆在一旁扶住她。
“皇上,十四阿哥薨了。”杜茂探了探脉搏开了口。
乾隆扣着魏芷卉腰的手紧了一些,却发觉她在缓缓地下滑,偏头去看她,只见她一手紧紧地捂着肚子,嘴里在呢喃着什么,他低下头仔细辨认着那几个字眼:“弘历……我疼……”
他没有犹豫,一手穿过她的膝间,一手揽着她的肩,将人打横抱了起来,快步走出殿内:“回天地一家春,唐勉杜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