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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降-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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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就是一个举报,随随便便把锅往我头上扣,这是看我多不顺眼啊。”
  樊盛追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事儿,你别多想啊。”凌潭慢悠悠含含糊糊地说道,好像是醉的差不多了。
  樊盛知道问不出来,也就不再问。他放慢了语速:“我想,在信仰的路上走到最后的人的确不多,但不代表没有。我就是中途离开的一个,当我脱下那身白大褂时就结束了。但我知道你跟我不一样。”
  凌潭的眼神依然很茫然,似乎都聚不了焦。
  樊盛坚定地说:“你前不久刚告诉我‘不到最后你也不知道你的决定是对是错’,现在我把这句话还给你,我相信你会走到最后,你爱的人会理解你,你会和他一起在云上飞翔,一切都会像你最初所憧憬的一样。”
  “会的吗?”凌潭小声地问道。
  “会。”樊盛说的无比恳切,“你的父母,你哥哥,都会在天上默默地看着你,保护着你。”
  听见这句话,凌潭突然心口一酸。眼眶中几乎被激出了泪意。但他玩命地把泪水往肚子里咽。
  樊盛还没再说话,酒吧那头突然有个女声喊道:
  “老板!新进的这种果酒卖多少钱啊?”
  “你先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他跟凌潭交代了一句,就往吧台走去了。
  等他说了没几句话再回到这个小角落时,却一愣,那个空荡荡的椅子上早没了人影。他往门口看去,正看见凌潭匆匆地往远处走。
  他看看那愈发黑沉聚拢的乌云,想问“你去哪儿?”话到口头又咽了回去,继而大声喊道:“凌潭!拿把伞再走!”
  “不用了!”凌潭只是微微侧头,嘴角咧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光影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樊盛一时看的失了言。
  樊盛目送着他走远,天上突然闪过一道白光,随即雷声便轰轰而来,雨点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
  他站在门口,细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今年的雷雨真是来的格外的早。


第15章 别恨我
  卫重霄刚停好车,在雨中小跑进楼门。然后抖抖身上的雨水,坐电梯上楼。
  他住的小区还算高档,一层两户,一个电梯只到一户,封闭性极强。
  电梯门刚一开,他就看见家门口杵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家的门。
  卫重霄都没来得及反应,下意识就认出了那人是谁。
  化成灰都能认出来的人,他不想承认也不行。
  而他也突然发觉,他到现在也没有取消凌潭进出自己家门的权限。
  凌潭察觉到有人,扭过头来目光炯炯地凝视着他。
  “。。。。。。”
  卫重霄看着他泛红的面庞,以及略有些失去焦距的眼睛,就知道这人又喝大了。
  这场景和几年前不甚相似,不过卫重霄不想回忆往昔。
  四年前,他就站在这里,面对着喝高了的凌潭,不记得说了几句什么,然后他们就跟连体婴一样进了屋,然后莫名其妙地。。。滚上了床。
  都是二十多岁大男人,倒也没什么好纠结的。
  只不过如今凌潭这个模样,和他记忆里的场景渐渐重合。而他白天刚把凌潭骂了一顿,现在这人杵在他面前,他只觉得尴尬不已。
  但心里的波涛汹涌并没放映在脸上,他依然是那副毫无表情的冷冰冰的样子。
  然而醉了的人并没有这些复杂的感情,凌潭就那样用微微发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略有些含糊不清道:“你是不是,再也不会相信我了。”
  卫重霄低头错过了他的目光。
  “我知道我错了,错的离谱。我真的做了太多太多错事。。。。。。我会改,我会离你远一点。”
  “你能别恨我吗?以后把我当普通同事一样,可以吗?”
  卫重霄的心头涌上一股别扭的情绪:“。。。自然。”
  “我知道了。在我。。。我走之前,我。。。能抱你一下吗?就一下。”凌潭这话说的磕磕绊绊。
  卫重霄侧头听着窗外倾盆的大雨声,神情都有些恍惚。他只觉得浑身都僵硬不堪,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凌潭已经俯身上来,带着一股淡淡的酒气,手穿过他的双臂,轻轻地靠在他肩膀上,轻的像羽毛落下。
  卫重霄又愣了片刻。从凌潭身上飘来的洗衣液清新的气息飘进他的鼻腔。
  他曾经觉得像凌潭这样骚气满满的人,身上总会带着那些杂七杂八的男士香水味,但其实他没有。
  但他又忘不了四年的再见时,凌潭戴着那枚熠熠发亮的耳钉,举着剔透的红酒杯在他眼前晃的样子。他的衬衫随意地扎在裤腰里,脸上挂着近乎虚伪的笑容。
  凌潭这个人,就是在你已经对他的招摇感到无比厌烦之时,又露出几分内敛的反差来,仿佛这才是他真正的内心一般。
  卫重霄想,我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他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将手搭在了那人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凌潭微微低了头,在他脖颈上仿若无意般印了个吻。然后含着笑意起身,潇洒地向后退去。
  “拜拜。晚安好梦。”
  “。。。。。。”卫重霄看着他的手按下了电梯按钮,“外面雨很大。”
  凌潭背对着他,嘴角的笑容越扬越大。他在想,卫重霄真的是个心软的人,下意识地对别人好,哪怕他上午刚跟自己发过火。
  “不用了,谢谢,”凌潭一只脚踏进了电梯门,“我回家喂猫。”
  他离去的身影很潇洒,就像四年前一样。那时卫重霄看着他毫不犹豫地转身而去,衣角甚至带起一阵风,似乎不为身后的任何事留恋,来去自如。
  而如今卫重霄仿佛出现了错觉,他看着那个曾经让他无比心寒的背影,第一次觉得那人或许。。。并不像看上去那样洒脱。
  …
  出租屋的隔音效果实在不如曾经的房子。凌潭在床上辗转反侧,听着楼上小两口吵架,夹杂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以及脑海里纷乱复杂的思绪,这一宿都没怎么睡。
  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就开始做梦。梦见一个五十来平的小房子里,一家三口热热闹闹地吃着饭,小男孩将满分的成绩单递给妈妈看,得到了她赞许的眼神和一个轻轻的吻。
  “我们小渊真棒!是上清北的料!”
  凌潭慢慢走近,看清了自己父母的脸。
  但他自己竟是个局外人。因为那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本来应该是个四口之家!
  那男孩缓缓转过头来,声线突然变得很空灵,一点也不像是个孩子发出来的声音,他对着凌潭的方向说道:“是你害死了我。”
  是你害死了我,是你害死了我。
  那凄厉的叫声在他的耳边无限回旋。
  他慌乱地想要逃跑,那对父母也发现了他,他们的眼睛里带着幽怨,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像是鬼魂索命一般惊悚:“凌潭!都是你,都是因为你!”
  凌潭猛的坐起,心跳加速,半天才缓过神来,发现夜还沉的很。而他已经再不能入眠。小云喵喵的叫着,跳上床轻轻地舔着他的手臂。他在小云柔软的毛上揉了几把,才平复下急促的呼吸。
  从四年前那次慌乱的备降开始,他就陷入了一场梦魇,并且迟迟不能醒来。梦中的呼喊如同浪潮一般,快要将他淹没。
  第二天一早凌潭跟一个比较熟的机长换了天班,给自己多凑了一天假。
  然后他收拾了点随身用品,背上个双肩背,毫不犹豫地在手机上订了张火车票,就出了门。
  大概只有像他这样毫无牵挂的人,才能真的来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吧。
  在去往穆安火车西站的公交车上,他正巧又接到了樊盛的电话。
  “昨天没事吧?淋着了吗?那么赶着走,我都不敢拦你。”
  “没事啊,回家睡一大觉,起来简直了,神清气爽。”
  “你那边怎么那么吵,在外面?”
  “嗯,在公交车上,去火车站。”
  “。。。。。。”那边好像呆住了,直直愣了好几秒才继续说道,“你。。。要回通远?”
  “啊嗯。”凌潭含糊着应了一声。
  “。。。你买的几点的票?”
  “十点半,现在刚八点半,我在候车室多待一会儿。”
  樊盛又迟疑了半天,凌潭也耐心地等着他说话,过了半天那边才继续道:“呃。。。带我一个介意吗?我也好久没回去了。”
  凌潭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轻轻地笑了:“来吧,一起。”
  樊盛手脚也利索,把店里的事交代一下就匆匆打个车过来了。不逢假日也不逢周末的火车票很好买。他们取完票在候车室见面时也不过九点半。
  凌潭含笑看着两手空空的他:“我这还带了个包,你比我更厉害。”
  樊盛一摊手:“我连家都没回。身上只有现金三百块和银行卡两张。这才叫真正的‘说走就走’。”
  九点五十,他们两个轻手轻脚地跳上火车,坐在座位上看着旁边的人们费劲地搬着沉重的行李。
  十点,列车渐渐驶出车站,离开这座繁华的北方城市,向着他们的故乡前行。
  火车上人真的挺少,他们两个人霸占了四人座。樊盛规规矩矩地坐在座位上,随口问道:“你怎么突然就想回去了?”
  “还不是怪你啊。”凌潭懒懒地靠着车窗,一手支在小桌上,半眯着眼昏昏欲睡。
  “怪我?”
  “还不是你昨天跟我提到凌渊,我想着清明我回通远,也没去看看他,只给爸妈扫了墓,总归不太合适。”他说的云淡风轻。
  “那你公司那边呢?投诉你的事,处理好了吗?”
  凌潭突然睁开了眼,身子也坐直了一些:“你怎么知道?”
  “你昨天走之后,我问了裴弘。”
  闻言,凌潭又靠回那个小角落,小声地说:“你什么时候跟裴弘那么熟了。”
  “就是不熟我才觉得挺尴尬的,”樊盛无比认真地说道,“所以下次还是你自己告诉我吧。”
  凌潭已经闭上了眼,轻笑一声以作回答。
  “眯一觉吧,还好几个小时才到呢,”樊盛轻轻道,说完他又轻声抱怨了句,“还神清气爽呢,昨天肯定大半宿没睡。”
  凌潭没理他,好像已经睡过去了。
  看着他睡着了,樊盛才敢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凌潭有时会用发胶将额前的碎刘海撩上去,此时他没有刻意地修饰,碎发搭在额头前,随着从车窗灌进来的风轻轻摆动。
  他的眼睫又细又密,在下眼睑处投下了一小片阴影。不笑时像一座被造物主进行雕琢过的雕塑,标致又那么自然。
  只是今天的他,原本白皙的面庞上却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
  樊盛想起他们的高中时期,这个人喜欢捧着一本航空杂志,在其他男孩拼命在球场上散发荷尔蒙或是和女孩子卿卿我我时,一个人坐在教室中细细地读。
  樊盛还记得,如果在这时叫他的名字,他会缓缓地抬起头,带着几分疑问,用那双好看的眸子看向自己。
  他那时候瘦的很,身上宽大的白色校服会随着风轻轻摇摆。
  十几岁的少年正是血气方刚之时,那时候的教室条件也没有现在这么好。盛夏时分别说空调了,连唯一的一个小电扇都坏了。四十来个半大孩子挤在一个空间里,大家都热的汗流浃背,一天下来衣服洗了好几遍。而且天气一热就容易发躁,在其他人嚷嚷着鬼天气,疯狂地用课本扇风时,凌潭就那么悠然自得地坐在那儿,不急不躁,十分平静。
  从那时起樊盛才真的信了“心静自然凉”这句话。
  但没人真的相信凌潭真的能实现梦想。因为凌潭那时候成绩是碾压式的好,随随便便能进年级前十。他身上唯一能跟飞行员搭上一点联系的特质就是视力好,每次体检都能看清视力表最后一行。
  所以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弱不禁风的书呆子,连老师都婉言劝他,以后走科研或者师范道路挺好的。
  只有樊盛知道这个人心里到底有多坚韧。
  他每天放学要在操场上跑五公里才会回家,只要能强健体魄,他无所谓刮风下雨。一个人一旦有了梦想做武装,就真的可以一往无前。
  他们之所以能成为朋友,是因为有着相似的家境,还有些许相似的性格。
  凌潭上大学时曾经跟他说过“飞在天上的都是超人”。那么就注定了他所追寻的,樊盛虽然能理解,但不能陪他一同前往。
  理解他对那方天空的爱,还要陪他一同翱翔在那天空之上——
  似乎那个姓卫的,总是冷冰冰的机长可以做到,也似乎只有他可以做到。
  虽然不想承认吧,这也是事实。
  所以只要能让凌潭开心的,樊盛心想,他就会去做。
  他们买的是普快列车票,到达通远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
  通远虽然是南方一个不小的城市,但是他们两个都是偏居一隅的小县城出身。如今的故里依然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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