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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温瑜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他曾以为傅云声与他一样。
直到某一天; 傅云声开始展露出天赋,并在无意识间给傅家带来了利益,傅家家主终于开始注意起了傅云声。
傅温瑜依旧是被忽略的那一个; 但他很聪明; 他知道自己该如何博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想要父母又或者旁人的关注,那他只需要展露自己懂事的一面,比如——照顾、关心、宠爱傅云声。
只是从那个时候起,傅温瑜也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对于傅云声的感情正在逐渐被扭曲。
有失才有得。
傅温瑜依靠着这份聪明得到了很多自己想要的东西,他也从来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然而,这一刻,当傅云声轻唤他时,傅温瑜却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小小的傅云声小心翼翼地抓着他的衣角,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信赖和崇拜。
明明只是一声轻唤,可那些烦人的记忆却开始接连不断地在傅温瑜脑海里涌现。
这些回忆让傅温瑜有片刻失神。
他清楚自己该干脆利落地解决傅云声,但实际上,他没有立刻这么做。
也就是这么一小会工夫,等傅温瑜再回过神时,他发现自己的身体早已动弹不得。
傅云声用魔纹限制住了他的行动。
傅温瑜一点也不意外,他只是有点疑惑,似乎并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他明明可以直接杀了傅云声。
纵然再不明白,但在犹豫的那一刻,傅温瑜的败局便已经注定。
另一边,见傅云声控制住了傅温瑜,谢轻雪高悬的心终于落地,她松了一口气,旋即快速挣脱了绳子,干脆利落将剩余的打手全部解决。
原来的局面在一刻彻底逆转。
解决完打手,谢轻雪上前,动作轻柔地替傅云声解开了身上的绳子。
绳索掉落在地上,秉承着不浪费的环保理念,谢轻雪又用这段绳子绑住了傅温瑜。
当然,给傅温瑜绑绳子的时候,谢轻雪可就没有温柔了,甚至,在绳子绑好时,谢轻雪还狠狠地往傅温瑜脸上揍了一顿。
傅温瑜半边脸一下子就青了,他的头偏到一边,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也随着谢轻雪这一拳重重飞出去,摔在地上。
眼镜摔在地上那一刻,镜片上瞬间出现一道犹如蛛网般的裂纹,足以证明谢轻雪这一拳力道之大。
傅云声一惊,连忙拦住谢轻雪。
谢轻雪不语,但审视傅温瑜的视线却犹为冰冷,傅温瑜丝毫不怀疑,要不是傅云声拦着,自己的模样会比现在凄惨千倍万倍。
用舌尖抹掉嘴里泛起的血腥味,傅温瑜忽然低笑起来,但他却没有怒骂谢轻雪,反而是看向傅云声,明明已经落败,模样也分外狼狈,可傅温瑜却连一点愤怒恐惧都没有,他甚至还有心思夸奖傅云声:“你成长了不少。”
“……”
傅云声没有回答,倒是谢轻雪面沉如水,扫了傅温瑜一眼,她不愿让傅云声继续与傅温瑜搭话,拉着傅云声便要离开,剩下的后面来的人自然会处理。
然而傅云声却轻轻拂落了谢轻雪的手,他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抱歉,稍微给我一点时间。”
谢轻雪蹙眉,她与傅云声对视,显然不太乐意,但奈何她抵挡不了傅云声的眼神攻势,于是,片刻后,谢轻雪败下阵,只好不情不愿地稍微远离了两人。
当然,只是稍微,安全起见,谢轻雪并没有离傅云声太远,要是傅温瑜敢做出什么反常举动,谢轻雪不介意再将人揍上一顿。
一旁的傅温瑜莫名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好在他此刻正因为魔纹限制而动弹不得,也没有机会再搞小动作。
垂眼看着傅温瑜,半晌,傅云声终于俯身,他略微弯下腰,抓住了傅温瑜一直挂在脖子上的吊坠。
吊坠形状偏椭圆形,下面有一个机关可以用手指轻轻按开,傅云声按了一下,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
一张纸条。
纸条上写着几个数字,那是一组密码,本来只有傅温瑜知道的密码。
找到这组密码,傅云声便能掌握傅温瑜至今为止的交易记录。
这是至关重要的罪证。
当然,此刻傅云声并不知道这组密码能打开什么,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一些可能性,握住吊坠,傅云声的眼里流露出几分复杂之色,他没有与傅温瑜对视,但傅温瑜听见他轻声说:“我赢了。”
傅温瑜点头:“你赢了。”
短短两句话,两人便好似再也无话可说,傅云声取下了吊坠,他将吊坠交给了后续赶来的人,又看着那些人押走了傅温瑜。
傅云声一直沉默着,直到做完笔录,直到他看见从审讯室里被押出来的傅温瑜,直到傅温瑜即将彻底消失在他视线中的那一刻,傅云声眼帘颤了颤,终于开了口:“哥。”
他又喊了一声傅温瑜。
可这一次,傅温瑜没有回头,他只是笑了笑,擦肩而过,傅云声听见傅温瑜轻声说:“早就不是了。”
早就不是了。
于是傅云声眼帘便颤抖得更厉害了,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保持着沉默,直到傅温瑜消失在视线尽头,直到他走出建筑大楼,而谢轻雪走过来,叹息着轻轻拥抱住他。
谢轻雪本想训斥傅云声刚刚一些分外冒险的行为,可当傅云声将脑袋轻埋在她肩头上时,是还没来得及说出来的话却又一下子被她咽了回去。
谢轻雪心软了。
就这么靠了好一会,傅云声一句话也没说。
因为从他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便早就猜到了现在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正当谢轻雪有些担心傅云声的心理状况时,傅云声却收敛好了情绪,他牵起谢轻雪的手,轻叹一声,眼中流露出些许担心:“你的手好冰。”
谢轻雪愣了愣,没想到最后被关心的人竟会是自己,她哭笑不得,颇为无奈:“还不是被你吓的。”
刚刚在傅云声主动抓住傅温瑜拿枪的手时,谢轻雪的心跳差一点就停止了,明明她自己无数次面不改色经历过比这更危险的处境,可偏偏这样的处境放到傅云声身上,谢轻雪便止不住感到心惊胆战。
现在回忆起刚才的画面,谢轻雪仍是惊出一声冷汗。
“对不起。”
傅云声主动认错。
谢轻雪本来有一肚子话要骂他,可刚刚被傅云声打断后,谢轻雪便记不起原本想说什么了,她重重叹息:“下次不许这样……”
说到一半,似乎觉得这样说不太对,谢轻雪再次更正了自己的说法,她强调:“没有下次了!”
“嗯。”
傅云声点头,他牵住谢轻雪的手。
两人的手十指交错,傅云声低眉敛目:“谢轻雪,比赛了一天,我好饿。”
“好好好,回家我给你做吃的。”
谢轻雪只好纵着自己家表面看着高冷,实则“任性”又不听话的omega。
“我的手腕磨破了。”
“娇气。”谢轻雪啧了一声。
傅云声脚步一顿,他黑沉沉的眼睛瞥了一眼谢轻雪,半晌,傅云声松开谢轻雪的手,正要慢吞吞缩回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彻底收回手,谢轻雪的手却又飞快追过去,再次飞快牵住他。
这一次,傅云声无法再挣开谢轻雪的手,因为谢轻雪将他的手扣得很紧、很紧,这人先是说了他娇气,随后看他生气,却又厚着脸皮,嬉皮笑脸地过来哄他:“行行行,等会给你上药还不成吗?”
傅云声看了一眼谢轻雪,不说话。
谢轻雪立马驾轻就熟地开始卖惨:“你看我刚刚被你吓得那么厉害——”
傅云声只好妥协地扣住这人的手,免得这人继续长篇大论。
“……嗯。”
这是对上个问题的回答。
谢轻雪眼中笑意更深。
一阵风吹过,树影摇曳。
两人的身影在夕阳下越拉越长,正如影子主人一般,两道影子也手拉着手,相互依偎,似乎再也不会分开。
他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直至老去,直至死亡。
第五十二章
当晚; 傅温瑜被抓、傅氏名下的企业被查的消息传出,在网上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
往日里傅氏企业不仅有买营销; 还积极参与各种慈善活动; 也因此,外界对傅氏的印象一直不错,所以谁也没有想到,当面纱揭下后; 隐藏在花团锦簇下的竟是这般丑陋、触目惊心的罪恶。
一步错; 步步错。
傅温瑜早已没了回头路; 在他踏出第一步时; 他便不该被原谅; 也不能被原谅。
当一桩桩、一件件交易记录被曝光时,大众的愤怒早已无法按捺。
随着深入的调查,人们发现凌星文和宁星言竟也是受害者; 他们曾是被盯上的商品,不过后来因为一些缘故; 这两人幸免于难,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这两人成为了傅温瑜掌控下的一枚棋子。
这也就是说; 在比赛里真正作弊的人很可能并不是宁星言。
当然,这只是一种猜测; 没有人能证明这种猜测是正确的; 但每个人心中早已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在这种质疑声中,第二天的比赛拉开序幕。
傅云声和傅子乐的比赛在下午,当傅云声提前赶到赛场时; 恰好撞上面色极为糟糕的傅子乐。
如今傅氏已倒; 傅子乐背后的靠山没了; 再加上昨夜网友铺天盖地的质疑,傅子乐眼眶底下的青黑浓郁得叫人一眼无法忽视,看得出来,这人昨天晚上没怎么休息好。
相比之下,傅云声倒是神色如常。
其实网友质疑的并不止傅子乐,还有傅云声。
当然,网友并不是怀疑傅云声作弊,毕竟傅云声的实力早已在比赛中得到了证明,只要不是瞎子,没有会怀疑傅云声的实力,只是,傅云声毕竟曾是傅家的人,有人怀疑他曾参与了那些肮脏的交易倒也说得过去。
不过这种质疑傅云声早已不是第一次经历,他早就学会了如何坦然去面对。
可惜傅子乐没有傅云声这种好心态,两人刚打了一个照面,傅子乐满是红血丝的眼睛便死死地锁定傅云声,此时的他犹如一只可怕的恶鬼,一晚的惊惧和辗转难眠早已将他折磨得快要发疯,傅子乐恨不得扑上来吃傅云声的肉,喝傅云声的血,傅云声听他阴沉沉地说:“你现在一定很开心吧?”
“我为什么要觉得开心?”
傅云声声音淡淡,他似是有些疑惑,偏偏傅子乐此刻只想发泄戾气,他根本没听傅云声在说什么,就算听了他也不会相信,此时的傅云声在傅子乐眼里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卑劣小人。
“毁掉我好不容易得到一切,你很开心,对吧?”
“明明是你占据了我的人生,是你欠我的!我不过是从你那里讨回了我该拿的东西,你凭什么恨我?!”
“……”
傅云声皱了皱眉,他瞥了一眼歇斯底里的傅子乐。
其实傅子乐一小部分话没说错,傅云声的确占据了他十几年的人生,但相对应地,傅子乐也狠厉地剥夺了傅云声与生俱来的天赋,毁掉傅云声十几年的努力和他赖以生存的双手。
傅子乐将傅云声的成果据为己有,甚至,他让傅云声背上被所有人唾弃的骂名,让傅云声在寒冷的冬夜奄奄一息。
因为意外而交换的人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看法,但无论是谁,都很难说清楚在这件事情中,究竟谁是谁非,也许傅子乐不该那么偏激,又也许傅云声从一开始就不该占据傅子乐的人生。
但无论如何,至少在这一刻,他们谁也不欠谁了。
于是傅云声懒得同傅子乐废话,他低头看了看手表,提醒傅子乐:“比赛快开始了。”
闻言,傅子乐的面容有片刻扭曲,他眼中的恶意越来越浓,但反倒是这种恶意,却让傅子乐在关键时刻冷静下来,他冷笑:“你还是那么高高在上。”
以前是,现在也是。
傅子乐恨透了傅云声这幅模样。
“……”
傅云声不明白一句再普通不过的提醒为什么会被傅子乐扭曲成如今的意思,但他没有解释,因为无论他如何解释,傅子乐也不会相信,只会再次曲解他的意思。
最终,傅云声不再停留,他瞥了傅子乐一眼,淡淡留下一句话:“你选择仰视我,自然会觉得我高高在上。”
“傅云声,你什么意思?!”
傅子乐显然无法理解傅云声的话语,可惜这一次傅云声没有再回答,他往前走去,逐步没入光亮中,傅子乐眼睁睁看着傅云声的背影离自己越来越远,恨意和愤怒几乎快填满了他整个躯壳,傅子乐像一条躲藏在阴影中嘶嘶吐信的毒蛇,他冷笑,喃喃自语:“很好,很好!傅云声,我能把你踩在脚下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等着瞧吧——”
傅子乐几乎快将怨毒刻在了脸上。
傅云声对此一无所觉,很快,随着上一场比赛结束,下一场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