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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俗雨-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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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就用耳机。”
  他滞住指尖,不解地看她。
  姜迎灯抿着唇线,腼腆一笑:“你不觉得分享耳机很温馨吗?”
  不是很理解这种少男少女式的浪漫,简单又纯情,浓烈的爱意藏在心底,要慢慢表达,通过分享耳机的仪式感,轻轻浅浅地露出一点,抱着这类想法的人,大概连一句喜欢都要说得百转千回,小心翼翼。
  梁净词自然配合。
  他问:“听什么?”
  她想了会儿:“周杰伦的吧。”
  周杰伦那么多甜歌,他挑了首悲情得很彻底的。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姜迎灯靠在他肩上,握住他的手指,听到一半,十分感慨地说:“这个词真不好。”
  梁净词敛眸看她:“哪儿不好?”
  哪儿不好呢?眼前浮现过一片烟花落尽的夜空,姜迎灯说:“瞬息的繁华。”
  她又无端想起《长恨歌》的尾声,“此恨绵绵无绝期”的前一句是什么?——天长地久有时尽。
  她忽而又想起一个长期的困惑,问梁净词:“你说青埂峰下那块顽石会后悔下山吗?”
  一块石头,想历凡尘,于是被带去那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变成贾宝玉,体验过七情六欲,最终大梦一场空。
  梁净词想了很久这个问题。
  久到她以为不会再等到答复。
  在歌声停下的那一瞬间,她才听见他姗姗来迟的答案:“有过瞬息也不错。”
  姜迎灯迟缓地看他。
  却一瞬被按住后脑,灼热的吻重重落下来。
  压着她的嘴唇几番辗转,像是在初夏时节慢行在路上,经历一场突如其来的雷暴。她无所适从地扶住他的肩。这要把人推开问句怎么了,这个吻已经仓促地结束。
  突然的热烈与突然的抽身,好像仅仅是为了给她演绎什么叫一瞬也不错。并没有持续太久,梁净词摘了耳机,说,“走了。”
  …
  五月底,临近期末考,时间紧张,姜迎灯几乎成天成天地泡在图书馆,那日天色渐晚,她觉得饿才捧着书出来,在门口被一个陌生脸的男人注视片刻,挺奇怪的打量,好像两人认识似的,于是她也回看过去,男生果然上前来说话:“你是姜迎灯?”
  男生也是学生模样,浓眉大眼,个子不太高,皮肤很白,看起来有种养尊处优的贵气。符合他有钱的人设。
  姜迎灯说出他的名字:“宋知鸿。”
  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许曦文的前男友。
  她说:“你找许曦文吗?我没有和我在一起。”
  “不不,我在等你。”宋知鸿摆着手,姿态有点局促,他说,“我今天来是……想请你们吃个饭。”
  “我们?”她不解。
  “就你,林好,还有方婕妤。我平时听她说你们几个说得最多,我猜你们关系近一些。”
  他这么一说,姜迎灯大概猜到他的来意,正犹豫,宋知鸿又道:“反正今天你们也没有课,我在火锅店订了餐,不影响你学习,尽快结束,可以吗?”
  姜迎灯见他这样诚恳,点头说:“嗯。”
  林好和方婕妤都挺爱美食的,没放过这次被请客的机会。两人低头点单时,姜迎灯默默喝着柠檬茶。
  宋知鸿请吃饭,无非是想让她们帮忙劝和。
  大老远赶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见到许曦文,他风尘仆仆,摘了帽子和书包,搓一搓手,仍然有些局促,努力在酝酿开场白的样子。
  同龄的男孩子,还是一身青涩稚气。
  姜迎灯瞥一眼他绞在一起又不安放下的手,几乎不用等他开口,就猜中他的念头。
  宋知鸿这样处理这件事,生硬又尴尬。
  如果姜迎灯是许曦文,是要找地缝钻进去的程度。
  还好她不是她,于是没想太多,权当免费吃火锅。林好很社牛,一直和宋知鸿在攀谈,这两个人有来有回的聊,让餐桌的氛围始终融洽。
  姜迎灯在烫黄喉时,听见了他说“爱”,她的筷尖一滑,那片黄喉就这样失踪了。
  “我是真的很爱她,也是真的很想娶她。她有几年放假都是在我家里过的,我家里人也很喜欢她。哎。”说着,不免扼腕,“可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这段感情经营成这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来见她,她也不肯见我,虽然希望渺茫,但还是希望你们可以帮我说一说情。真的感谢。”
  宋知鸿双手合掌,“感激不尽。”
  很真诚的一个人。
  他真诚到姜迎灯回收了好几次台词。
  比如:如果故事的结局注定悲剧,就不要强行扭转结局,任它自然而然地发展。
  比如:热烈过后又消退,再等时间将伤口抚平,这就是自然规律。
  比如:你可能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但到最后她什么都没说。
  所有有效的道理都比不过一颗莽撞却热忱的心,冷静的箴言多么伤人。
  火锅还不错,姜迎灯吃了九成饱,离开时准备和两个室友一同打车返校,在等车时,忽而有个人喊了一声:“咦,你是梁净词的女朋友吧?”
  姜迎灯、林好、方婕妤,三人同时转眸看去。
  姜迎灯面色微滞,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道难不成今天是什么国际搭讪日?
  女人牵了个七八岁大小的男孩,姜迎灯看她一会儿,又看向小孩,确信没见过这号人,于是直白问:“你是?”
  “我是他……”说到这,女人顿了顿,斟酌措辞,随后好整以暇地笑,“爸爸的朋友。”
  姜迎灯心中略有预感,这人的声线,她在哪里听过。而等女人喊了声身侧的小孩“安安”,姜迎灯终于反应过来,这是元旦那天去梁净词家里找他又被他拒之门外的女人。
  她的娇媚声线太好辨别,而这个叫“安安”的孩子,送过梁净词一袋太阳花的种子。最终那袋种子,在二人离开后被他丢进了垃圾桶。
  姜迎灯眼见打的车开到跟前,她跟林好低声说一句:“你们先走。”
  目送二人上车,转而看回来,男孩手里牵了个粉色气球,怯怯地缩在妈妈的身后,天真腼腆。
  庄婷说:“叫姐姐。”
  安安看着她问:“这是哪个姐姐?”
  她说:“是哥哥的女朋友。”
  姜迎灯声音微凉,说:“他没有弟弟。”
  庄婷表情一瞬有些僵硬,又缓缓笑开:“怎么没有?”
  姜迎灯不大友善,她也不再藏住话里的机锋:“虽说不是婚生子,但法律规定了都是平等的,我们安安也有继承权,不会被歧视。”
  说着,她摸一摸安安的脸,皮笑肉不笑:“小孩是无辜的,是不是?”
  说别的都行,提什么继承权,其心可诛。
  她又催一声:“叫姐姐。”
  姜迎灯看着小男孩澄澈明净的大眼睛,心中想着,无辜,也是一个被滥用的好词。


第34章 C33
  男孩叫庄泽安。
  很稚嫩; 长相清秀,眼尾低垂像小狗,丝毫没有富家少爷的气场与自信; 跟梁净词的相似度为0。
  坐在店里,姜迎灯看向旁边安静捧着奶茶喝的小孩; 塑料吸管的口被他翻来覆去地咬; 已经碎出了两道痕,导致吸不上沉底的果粒jsg; 他就将盖子拨开往嘴里倒。
  吃完椰果; 庄泽安发现自己被人注视,难为情地往庄婷身边凑了凑,嘟哝一句:“好甜呀妈妈。”
  用无辜形容不大贴切; 姜迎灯觉得他很可怜。
  各种意义上的可怜。
  庄婷看起来挺忙的,要倒茶招待姜迎灯,茶倒了一半; 又跑去接座机电话,压根没来得及管到他。
  姜迎灯视线从庄泽安身上挪开; 慢慢打量她店里的陈设。
  是一家卖进出口玩具的门店; 不算奢华,布置得挺干净的; 价格牌上的数字个个天价,自然也不是为姜迎灯这类消费水平的人服务。
  庄婷本来是在路边偶然见到这个小姑娘,她记性好,那天听梁净词说家里有姑娘; 自然好奇; 于是就从门缝里瞥了她一眼,长相很好; 她一眼就记下了,于是便端着和煦的笑容来打招呼。
  她对姜迎灯没有任何存在敌意的必要,左右不过是个小女孩。
  是在听见那句“他没有弟弟”时,被戳中痛处。
  庄婷这人心眼也不大,要较这个劲。
  如果不是庄婷提到了梁净词,问姜迎灯,“要不要听听他家的事情?”她是不会轻易跟她走的。
  阴差阳错的,姜迎灯坐在这间店里。
  “我跟他爸认识的时候,跟你现在一样大。”她的开场白很微妙,说尖锐,但没那么夸张,说寒暄,又少了点分寸。
  像是在暗示什么。
  姜迎灯耳聪目明,怎么可能听不懂?她没接话,淡淡看着这个年近四十,眼尾起皱的女人。
  庄婷紧接着感叹一句:“都快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她说着,解开衬衣领口,从里面取出红绳,绳子上坠着一枚无暇白玉,庄婷将玉石捧在手心,给对面的人展示。
  姜迎灯不懂货,庄婷看出她眼神里的讶异,主动给她解释说:“我第一次见他时,他送我的。这叫羊脂玉,古代皇帝的玉玺都用这种玉。这块还上过电视。”
  说着,庄婷又掂了掂手里的东西,问:“鉴宝节目,小时候看过吗?”
  姜迎灯唇线始终紧抿着,要开口时,才翕动一下薄唇:“不看。”
  庄婷笑着,把东西收回衣襟,又问:“你翻过梁家的族谱吗?”
  她用食指和中指捏着比划了一个大概:“这么厚。”
  姜迎灯:“……”
  “梁净词他爷爷的爷爷是朝廷重臣,家里宝贝可多,都是皇帝赏的。”
  庄婷这春风得意的语气,好像她是这族谱里的一员似的。
  姜迎灯说:“皇帝都死了几百年了。”
  庄婷愣了下,朗声一笑:“皇帝死了,宝贝不是还活着?”
  姜迎灯没有听出她这一席话的重心,是在炫耀自己摸过梁家的族谱,还是在得意那块和皇帝玉玺同等级别的羊脂玉?
  或者都。
  梁家传下来的宝贝还活着,这价值连城的玉也能落在她手里。低级的虚荣早就溢出来,她浑然不觉地沾沾自喜。
  姜迎灯想,她刚才说,这是“第一次见面时,他送的”。
  也说了,那时候她也才十九岁。
  “我就是个穷学生,什么也不懂。但是我知道他不会为了我离婚,当时觉得挺荒唐的,做什么,想做什么,自己都搞不清,就这么不清不楚地牵扯着,但见了宝贝,又觉得这些打发绰绰有余了。我还图什么呢?”
  她说着,轻声地笑:“手里多两块玉,发生什么就都顺理成章了。”
  姜迎灯想起她的祖母绿。
  那不是梁净词的前朝祖辈流下来的,是他的外公送的。
  所以即便庄婷的刺藏不住,她尚且愿意相信梁净词的礼物不能称为打发。
  太难听了。
  她摇着头,轻轻说:“你不用和我说这些,我们不一样。”
  姜迎灯总共没说几句话,却句句都有把她心脏戳几个洞的本事。
  “怎么不一样?”庄婷冷笑一声,“是先后顺序不一样,还是结果不一样?”
  她那双锋芒毕露的眼挪过来,上下打量一番姜迎灯。
  迎灯今天穿了条白裙,在夜里看过去颇有点不染纤尘的仙女气质。怎么形容呢?遥遥看起来,是那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学生。斯斯文文,没什么攻击性,近看时,眉目里藏了一点少女忧郁。
  是个小美女,追她的人大概也不少,但也仅限于还不错。
  可惜,再怎么清雅绝尘,还是得走进这诡谲多变的人世间,还是得坐在这一亩三分地里,听她讲一些肮脏卑鄙的前尘往事。
  哪怕手里的茶一口也不愿喝又如何?
  又不是真的仙女。
  庄婷哂笑着,继续唇枪舌剑:“比我早到一点又怎么样呢?我看你也不是什么人中龙凤。”
  这话说出来,实在是很气急败坏了。
  从坐下到现在,纸杯里的茶已经被她握凉,姜迎灯低头看着浅浅涟漪,说道:“我不会有私生子。”
  你一刀,我一剑,伤害人多简单?姜迎灯不遑多让。
  但她也没有允许自己太恶毒,还是有所保留。
  比如,继承权是有了,能抬头挺胸去争吗?
  她放下杯,没去管庄婷五味杂陈的眼神,说有门禁,便立刻要走。
  …
  回到宿舍,姜迎灯要刷卡进楼时,翻遍背包,发现学生卡找不着了。幸好阿姨脸熟她,姜迎灯态度也诚恳,说明天就去挂失。
  姜迎灯办事不拖拉,翌日一早就去办了卡。她没多想是丢哪儿了,心里估计是在那火锅店里,大概是摸手机时从背包兜里顺出来的。
  于是这事也就过去了。
  到了五六月,闲暇时间便不算多。除了准备期末考,还得兼顾她做家教的兼职。
  那天顾家的司机跟她约好下午见面的时间,姜迎灯独自在宿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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