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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忱江见好就收,在深粉色的芙蓉面上偷了几口香,惹得那双狐狸眼儿里情意愈发水润,他眸底也见了笑。
心知大白天要是再胡闹一回,估计跪都哄不好了,这小女娘多要脸面纪忱江是知道的,其实也没想做什么。
他起身将傅绫罗抱到床上,“那你休息会儿。”
到底没忍住咬了咬小巧精致的耳垂,“等晚上回来,咱们再好好论论道理。”
傅绫罗:“……”
*
京都使节见到纪忱江,非常恭敬,甚至恭敬过头了。
也没端着报丧使节的架子,立刻就跪拜了下去。
“三位皇子令奴代请定江王安好。”
纪忱江大跨步走到上位坐下,“起来吧,皇使求见本王,有何要事?”
那使节不敢起身,只低着头谄媚地笑:“奴到达边南郡时,就听闻定江夫人和林郡守被南疆所俘,不敢耽搁,立刻叫人去查了怎么回事。”
“这一查之下,令奴大为震惊,常御史和周令丞竟然是叫南疆下蛊操控了,得知自己做下天大的错事,愧疚难当,已经自尽于家中,留下遗书说愿意认下所有罪责。”
“叫定江夫人和林郡守受了惊吓,三位皇子若得知,必定也会严惩,怎能叫定江夫人还没受封,就先遭了如此惊吓呢。”
使节笑得愈发讨好:“奴想跟王上请个王令,林郡守也到了致仕的年纪,逢此大难,估摸着是担不起郡守之职了,不如请林郡守跟奴回京荣养?”
若林子安在这儿,必然会大吃一惊,在他看来,若三位皇子想要压下南疆书信里那些纰漏,必然会留他们性命。
可纪忱江毫不意外这使节说的话,不过是个宫奴,他不敢做任何决定。
傅绫罗和林子安被俘,必定需要时日,边南郡有京都的探子,自会有法子快速传简单讯息。
想要在京都和南地往返需要不少时候,只能传递简短讯息的情况下,无法细谈,最好的平衡方法,自然是将所有有关之人都灭口。
林子安还是在南地太久了,高估了那三个畜生的人性。
若是有可能,那三人连他的阿棠都不会放过,想到此,纪忱江眸底闪过一丝杀意。
“林子安想致仕可以。”不等使节露出高兴神色,纪忱江垂眸,轻笑了声。
“只是他请定江夫人从定江郡一路赶至边南郡郡守府,是以发现了常祈文和周令丞通敌叛国书信为借口,南疆的书信还没送过来,事情没查清楚,他哪儿也去不了。”
使节身体僵住,脸色不大好看,却也不敢在这种时候得罪定江王,表情扭曲极了。
他赶紧低头寻思,能出京报丧,也是为了震慑和监察各地情形,他自然是皇子的人。
只不过,他是大皇子的人。
二皇子母家清贵,他外祖父拉拢了朝堂大半官员,支持他登基者重。
三皇子母家强势,舅舅与离王交好,手握京畿兵马,自己也城府极深。
两人在圣人驾崩之前就争得厉害,谁也不肯让人来南地,让通敌叛国一事成为致命关键。
于是,已经被他们提前打压出局的大皇子,捡了个好处。
若他能处理好此事,不管谁登基,都会让他立马去益州就藩。
只要能到达封地,天子再想杀封王,就没那么容易了。
使节也知道轻重,更别提,周令丞还是大皇子妃的亲舅舅。
“王上恕罪,不是奴不懂规矩,只是通敌叛国毕竟是大罪,不管他们哪个,可都是南地官员啊。”使节苦笑着提醒纪忱江。
若非要算,南地也少不了罪责。
“三位皇子身为王上的表舅,不管哪位皇子成为天子,都会记住纪家世代守卫南疆的功劳,必不会寒了功臣的心。”
纪忱江面色淡淡的,漫不经心把玩着扳指,并不说话。
使节见他不为所动,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一份明黄色的圣旨,膝行上前几步,举在头顶递过去。
“奴离京之前,八百里加急的战报就已传送皇庭,得知南疆驻军杀得南疆毫无抵抗之力,先圣大悦,特留下遗旨嘉奖定江王。”
按理说,接旨纪忱江该起身,但他只懒洋洋坐着,丝毫没有起身的动作。
甚至一只手不太客气地接过圣旨,扔在矮几上摊开。
一些文绉绉的夸赞之词大致是文官拟出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份遗旨上强调了纪忱江的功劳,并且盖了先圣御印。
如此,南地只要供着这份圣旨,不叫人抓住通敌叛国或者造反的罪名,三位皇子不管谁登基,只要不想传出不孝的名声,都不能再对南地动手。
纪忱江知道那三个人定要大出血,倒是没想到他们能如此豁得出去。
他目光沁凉看着要被供奉去老宅里的圣旨,心里有些淡淡的恶心,不管是不是那老儿的旨意,他死了都要在南地留下痕迹恶心人也是真的。
可他想报仇,就不能不要。
“王上?”使节感觉到纪忱江身上气势越来越冷,心惊胆战地开口。
“圣旨明日奴会明宣,不管圣旨放在哪儿,只要南疆驻军还在,大家就都记得王上的功劳。”
他就差明说,这圣旨您想扔哪儿扔哪儿了。
显然,连宫奴都知道,定江王多恶心圣人。
纪忱江浑身气势蓦地一收,笑了,“好,那就劳烦皇使了。”
“那林郡守……”使节硬着头皮试探问道。
纪忱江起身往外走,“既然要致仕,自该落叶归根,等新圣册立封君的圣旨送来时,南疆盟约应该也签订好了。”
使节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这意思是,人你可以带走,至于南疆有没有书信,还得看皇庭册立定江夫人的阵仗啊。
等再看不见纪忱江的身影,使节使劲儿嘬了下牙花子,心里纳罕,难不成,这纪家还真又出了个情种?
啧……情种可都不长命,使节吐出一口被压制好半天的浊气,心里恶狠狠地骂。
嚣张什么,只要生不出孩儿来,这就是纪家最后一对儿亡命鸳鸯!
*
纪忱江不知道有人心里骂他呢,也没急着见南疆使节,先回了王帐。
还是先跟他家阿棠谈谈道理比较要紧。
可傅绫罗昨日累得不轻,今日明显不想跟人讲道理,却又推不开纪忱江的胡搅蛮缠。
两人胡闹得衣衫不整,气喘吁吁,傅绫罗是踹也踹了,骂也骂了,不讲道理,身上的衣衫仍消失得飞快。
她迷蒙着水汪汪的眼儿,想出最后一个借口来,“纪长舟你松松手,你回王府那次,正是我容易有孕的日子,万一我有了身子……你会伤到孩子的。”
纪忱江粘着爱不释手的娇娇儿,恨不能揉进自己身体里,闻言想也不想便道:“不可能有孩子的。”
嗯?傅绫罗直接呆住,难不成……他,他真不行?!
第51章
关于身体力行; 傅绫罗倒是从未怀疑过纪忱江。
这人从他们还未有肌肤接触时,只用眼神都叫她胆战心惊,从别庄那次后; 每回她都是水里来火里去的难熬。
可房中术有云,敦伦雄风和令女子有孕不能同一而论。
傅绫罗从未想过这个可能。
因为小时候的经历; 她特别想有个孩子; 她与阿娘不一样; 她会好将自己所有缺失的盼想,都给祂。
不然; 她不会替孩子连先生都选好了。
可看纪忱江这般坦然说出口; 她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有点失望,却不忍心用这种事情伤了纪忱江的自尊。
只刚才还被纪忱江撩拨软了的身子; 这会儿不自禁地冷下来。
她拥着被子不肯让他胡来; 声音有气无力,“我真的好累; 长舟,我们早些歇息吧。”
纪长舟确实要不够,刚沾了荤腥的儿郎; 立马就远征在外; 偶尔几次解馋; 根本解不了渴。
但傅绫罗突然恹恹地,纪忱江立马就老实了。
床上他确实霸道些; 基本上刀出了鞘,傅绫罗就没个能把话说囫囵的时候。
可那是在他得到反应的时候,她眸子里潋滟的柔软水光骗不了人。
若她没兴致; 纪忱江不会胡来。
他没察觉出傅绫罗对孩子的渴望,只以为她是昨天累狠了。
将傅绫罗抱进怀里; 纪忱江调侃,“回头叫堂姊带你练练功夫,这身子太虚,跑你都跑不利索。”
傅绫罗想起自己在石车上腿软到走不道儿,脸有点红,心里的失落减轻了些。
她也不反驳,慢吞吞应下:“好,等我跟云熙阿姊练好了拳脚功夫,定能跑利索了。”
纪忱江:嗯?
他哼笑着亲了亲傅绫罗额头,“轻功都是童子功,你现在练已经来不及了,不过强身健体还是好的,五禽戏便足够了。”
跑?她还是别做梦了。
两个人抱着说了会儿话,傅绫罗还是没什么兴致,很快就睡了过去。
如此过了两日,纪忱江忙着排兵布阵以防南疆反扑,还要与南疆使节定立盟约,也没折腾她。
还是阿彩她们先看出傅绫罗情绪不对头。
原本还生动瞪人,娇嗔发脾气的美人,这几日总是懒洋洋靠在屏风后头特地为她放置的软塌上发呆,魂儿都似丢了一半。
阿彩她们商量了下,叫最会说话的阿晴去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累,我睡会儿。”傅绫罗没多说,定江王无法传承子嗣这种事情,她不可能告诉旁人。
阿晴有些纳闷,“可是马上到午膳时候了,您不用过膳再歇晌儿?”
傅绫罗摇摇头,“我没胃口,等醒了再说吧。”
阿晴心里咯噔一下,小声道:“夫人……不是有了身子吧?”
“不可能啊,夫人不是喝了甜汤吗?”阿彩立刻反驳。
傅绫罗原本昏昏欲睡,闻言突然清醒,她猛地坐直身子,定定看着阿彩。
“什么甜汤?”
阿彩被傅绫罗清凌凌的眸子盯得心底沁凉,莫名有些忐忑。
“就,就是您从别庄回来后,喝的那种甜汤啊,常府医特地为您开的房子,能够温补身体,还能避子。”
傅绫罗大脑一片空白,“云熙阿姊吩咐的?”
阿云:“首领哪儿敢替夫人做主,是王上特地叮嘱的,怕您觉得苦,常府医特地改良过方子,不会妨碍夫人的身子。”
就跟药膳一样,不过是用傅绫罗比较喜欢的樱桃还有枇杷膏子熬制,做成了好入口的甜汤。
傅绫罗心一点点往下沉,是,没人敢替她做主,祝阿孃也不会不吭声就替她决定什么事情。
只有纪忱江,只有他会自作主张。
所以,做了那么多,折腾了这许多事情,互诉衷肠,甚至因为请立封君,两个人已经隐约有了订立终身的默契,不过是她一厢情愿而已。
他始终没变,还是想要掌控她。
*
待到掌灯时分,纪忱江回到王帐,发现帐子里竟然没有掌灯,漆黑一片。
他心下一紧,阿棠去哪儿了?
等近前几步,看到守在门口的女卫,他才松了口气。
“夫人呢?”纪忱江沉声问。
阿彩硬着头皮答:“夫人心情不好,说想一个人静静,任何人都不准进去打扰。”
纪忱江蹙眉,心情不好?
这两晚他都顺着她什么都没做,也该休息过来了,为什么心情会不好?
他眼底闪过真切的疑惑,完全没有任何头绪地掀开帘子,进了王帐。
他目力非凡,在黑暗中视物很容易,能看到傅绫罗就靠坐在软塌上,并没有躺下。
他轻松走到烛台前,用火折子点着了烛台。
“怎么了?”纪忱江小心翼翼靠近傅绫罗,声音温柔问道。
傅绫罗眨眨眼,眨净眼底的惆怅,“阿彩跟你说了,不许任何人进来吧?”
纪忱江顿了下,面不改色脱掉外衫,“你不早就叫我混账了吗?我觉得你的话非常有道理。”
傅绫罗:“……”
她捏了捏鼻梁压下火气,军营里隔音效果并不算好,她不想与纪忱江吵架。
没抗拒纪忱江将她抱进怀里的动作,傅绫罗软声问:“前几天你说,我不可能怀身子,是为什么?”
纪忱江隐约察觉出不对劲,“堂姊没跟你说?眼下不是有孕的好时机,纪家祖上立过誓,若是真有孩子生下来,殷氏容不下祂,等过两年……”
“我没误会。”傅绫罗软声打断他的话,靠在他怀里,静静看着他,“云熙阿姊确实没与我多说,可我并非不知好歹之人。”
纪忱江目露不解,“那你在生气什么?”
“敦伦后的避子汤,你没跟我提过。”傅绫罗淡淡道,“不管别人说什么,你始终没说。”
纪忱江垂眸看着她,温和缓声道:“阿棠,你如今已经是临朝的女君,你掌控南地,也明白眼下局势,不用我说,你也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与其你自己饮下避子汤,我更心疼你伤着自己的身子,才会吩咐常府医来开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