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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到居影作出反应,江雎贺便朝他一拱手,说:“既然如此,我不好叨扰,便先回去。”
他说完,扭过身不知道对当归做了什么,当归便上前将摆在桌子上的画收走。做完这一切之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屋子。
居影僵着脸看着他们的离开,等到屋子里就剩下汤言和居影两个人的时候,汤言突然叹了一口气,打破了屋子里的寂静。
汤言说:“少爷,老爷将你的钱全部收走了。”
居影皱了皱眉,扭过头看向汤言,说:“为什么?”
汤言低下头回道:“说是为了惩罚你新婚之夜去玄月轩,老爷还告诉小的,如果,如果。”
这少爷的心沉了沉,说:“如果什么。”
“如果少爷你再不和江主住在一起,老爷就将你库房里的画全部收走。老爷还吩咐小的,如果少爷不听他的话,就将你珍藏即墨公子的所有物件全部送人。”汤言一口气说完后就低头跑了出去。
居影宛如被人捏住七寸的蛇,知道这一劫自己是躲不过了。父亲从不食言,他既然这么警告自己,就已经会这么做。
钱还好说,即墨的东西他绝对不可能让给别人。
第二天一早,江雎贺刚洗漱完,还没吃早饭。就听到院子外面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他皱了皱眉,刚走出门口,就看到居影穿着墨绿色的衣袍站在人群中。
这少爷特别偏爱艳丽的花色,尤其偏爱大红大紫,好让人一眼就能望到他,实在是嚣张至极。
江雎贺挺意外,没料到居影竟然屈尊到了他这。可还没等他开口,窗户边的金丝雀就先叫唤起来。
这鸟平时细声细气,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跟被人捅了一刀,叫声无比尖利。
江雎贺尴尬地扭过头,然后叫了声娇儿,这鸟便消了声,紧接着就扑棱着翅膀飞到江雎贺的肩膀上,亲昵地啄了啄江雎贺的脸侧。
居影看着这鸟的动作,冷冷地一笑,说:“果然是养不熟的小玩意。”
站在江雎贺身后的当归连忙开口,说:“居少爷还没用早膳吧,厨房里做了些吃食,少爷进来吃一些吧。”
居影矜持地点了点头,抬腿就往江雎贺的屋子走。身后的仆人便停在院子里,院子瞬间变得拥挤。
江雎贺的屋子里很简单,都是最简单的物件,但看起来并不寒酸,总体布局和居影的差不多。
这小少爷粗略地看了两眼就坐下吃饭了,喝粥的时候嫌粥熬的火候不到,小菜又太咸,反正哪哪都不对这少爷的胃口。
可这少爷一边嫌弃一边将自己碗里的饭吃了个干干净净,吃饱喝足之后也不动,也不说话。
金丝雀见他俩吃完饭,便飞到江雎贺的肩膀,它疑惑地扭了扭脑袋,黑漆漆的眼珠盯着江雎贺面前的居影,突然叫了一声。
居影维持原本的动作没变,可眼神却亮了,这鸟于是离开江雎贺的肩膀飞到居影的面前。
这少爷矜贵地勾了勾嘴角,对金丝雀的反应表示满意,可下一秒,金丝雀便扇动翅膀,结结实实给了居影一巴掌。
居影脸瞬间黑了,想伸手捏住这只不知死活的小玩意,但他对面的人却笑出了声。
于是他抬眼望了过去,却一下子愣住,连手上的动作也停住。
因为江雎贺的眉眼都笑弯了,颜色很淡的瞳孔染着朝阳的微光,左眉处的红痣也动了起来。
虽然居影此前也见过江雎贺的笑,但江雎贺之前的笑都是假意客套,可这次他的笑与以往不同,是真正的发自内心的情不自禁。
都说美人一笑值千金,居影之前只觉得这句话是纨绔子弟的酒后戏言,现在他却觉得了这句话原来并不是玩笑话。
居影也不找金丝雀的麻烦了,反而颇为得意地抿了抿嘴角,说:“有什么好笑的,无聊。”
他说完就起身,往东屋走去,说:“昨天还没讲完,快来继续看。”
江雎贺无奈地摇了摇头,侧头用手指刮了刮金丝雀的尖喙,小声道:“别惹火了他。”
金丝雀好像能听到他的话,在他说完后,紧接着嘤了一声,然后用自己的小胖脑袋蹭了蹭江雎贺。
江雎贺起身往东屋走,而当归早就把画摆在桌子上,江雎贺就站到居影身边,看着居影指着阴影处自己的落款。
然后他就听这小少爷滔滔不绝地说了一上午。
其实都是些可有可无的事,不说也完全可以,可居影仿佛有什么目的,一直在拖延时间。
江雎贺反正闲着也没事,正好看看他有什么花样。
两人用过午饭之后,居影就拉着他在他院子里乱逛,还说院子里的槐花树不错,乱七八糟地找话题,一直谈到夕阳落下。
当归很有眼力见地准备了两双碗筷,今日三餐居影都是在这用的,看他这架势,仿佛要赖在这不走了。
要不是听到昨日这小少爷的话,说死都不可能和他住在一起,江雎贺都要怀疑这少爷要赖在这里和自己睡了。
他以为居影赖在这是因为自己的那幅画,因为自己答应说要送给他,可自己却没说什么时候送,这少爷估计是害怕他反悔,所以过来身体力行的压迫他。
这少爷想让江雎贺把画尽早送过去。
江雎贺想到这,嘴角的弧度大了点,他心里那点为数不多的恶趣味涌了上来,他抬眼看向正在“品茶”的居影,貌似无意地说道:“时候不早了,居少爷不回去休息?”
只见居影拿茶杯的手一顿,然后将茶杯放下,神情很是悲壮,他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再睁开眼睛时,就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气势。
可江雎贺只看到他嘴唇动了动,一句话也没听清楚,因为他说话的声音太小了。
于是他不解地发声,问:“你大点声,我没听清。”
居影表情是那种咬牙切齿地扭曲,他顿了一会,再开口的时候微微提高音量,但说的还是很快:“我要今晚上住在这里。”
江雎贺这会听明白了,但他又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于是他扭头看了看当归,看到当归一脸复杂地点了点头,这才确定自己没听错。
江雎贺害怕自己理解错误,心里也记挂着居影死也不和自己住一起的原则,于是开口道:“那我吩咐人去给你收拾间客房。”
这小少爷恼羞成怒地站了起来,他脸涨地通红,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啊?”江雎贺木着脸听自己这样说。
居影再次开口,脸上的表情悲壮中带着一点无奈,说:“我不管你是真听不懂还是假听不懂我刚才的意思是我要和你睡在一起但我是有苦衷的因为我父亲逼迫我。”
他是一丝停顿也没有,语速快的就跟赶着去投胎一样。
江雎贺僵着脸费了很大劲才听明白他的意思,想了半天,还是忍不住说:“你不是不愿意和我住一起吗?”
第十六章 怕水
“哪里那么多话。”居影黑着脸说完,紧接着就转过身往江雎贺的卧室走。
江雎贺看着居影匆忙的背影,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而停在他肩膀上的金丝雀则是盯着居影大摇大摆的身影,喉咙里发出咕叽咕叽的哼声。
眼下还不到睡觉的时辰,所以江雎贺准备先去冲个澡。他想着告诉居影一声,可居影好像对窗户边上笼子很感兴趣。
江雎贺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他直接抬腿走了出去。门口的当归早就把水收拾好了,他一出来,当归就将换洗的衣服递给了他。
“再去准备一套床褥,居影今晚上住在这。”江雎贺一边接过衣服一边开口道。
夏日里的蝉鸣到了晚上就格外猖狂,就连微风都带着温度,扑在人身上也只会让人更加燥热。
可这样的热度对于江雎贺来说却是恰到好处,江雎贺感受着炽热的晚风,微微眯起眼,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浑身都放松下来。
江雎贺在浴房前停下来,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看着当归,说:“再去烧些水,他过会肯定要沐浴。”
当归一愣,瞬间明白了江雎贺的意思,说:“您是说东西他会贴身收着?”
江雎贺却摇了摇头,他一把推开房门,说:“不确定,但他被居道威胁,估计会贴身拿着。”
在江雎贺关门的那一刻,当归脑子里突然闪过什么,他身躯一震,出声:“可咱们就一个浴桶。”
*
另一边,居影并不知道江雎贺等人正在为他洗澡发愁。他见江雎贺走后,端着的身子略微放松,他动了动肩膀,走到窗户前。
金丝雀停在笼子里,它见居影过来喉咙里便再次发出那种咕叽咕叽的喊叫,眼看着居影越来越近,它的叫声就越来越尖利。
居影想起它停在江雎贺肩膀上那副乖巧的模样,冷哼一声,说:“你要是再叫我就把你的皮扒下来。”
然后金丝雀叫的更加惨烈。
“你再叫我就把江雎贺杀了吃肉。”居影被它吵得烦躁,就随口说了一句。
谁知道这句话就跟禁令一样,这鸟的叫声瞬间就小了。居影一愣,不死心地再次开口道:“江雎贺?”
金丝雀听到江雎贺的名字之后,叫声立刻变得又娇又软,还害羞地将脑袋插到后方的羽毛里,胸脯则鼓成一个包,柔软的绒毛乖顺地贴在一起。
居影的嘴角抽了抽,他一边小声说着江雎贺的名字,一边伸出手去碰金丝雀胸前鼓起的软毛。
金丝雀没动,任由居影在它身上乱动作。这是这么多月以来,居大少爷第一次得偿所愿地摸到金丝雀。
但居影没摸多长时间,就听到门口的脚步声,他立刻心虚地放下手,然后转身看向门口。
江雎贺回来了。
他的头发被热气蒸湿了,全身的皮肤被熏地微微泛红,脖颈上还带着点点水意,随着他走路的动作,争前恐后往他衣服里面去。
居影愣愣地看着江雎贺往自己这边走,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可一动,他自己又在懊悔自己为什么要往后退。
江雎贺倒是没注意那么多,他刚洗完热水澡,说话还有点飘,说:“水已经烧好,你可以去沐浴。但,”
居影心口痒痒的,像是有猫爪在他心口乱挠,闻言就顺着江雎贺的话头,说:“但什么?”
“可这里只有一个浴桶。”江雎贺回。
居影眉头一皱,他利索地摆了摆手,说:“无妨,我不用浴桶。”说完,他狐疑地看向江雎贺,说:“你刚才在想什么,我是不会和你用一个浴桶的。”
这小少爷说完也不等江雎贺的回答,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
江雎贺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么样的表情,只好木着脸看着居影走远。然后他转身看着床上的被褥,低头捏了捏眉心。
按照这少爷的尿性,今晚上估计有的受。
大概半刻钟,当归走到江雎贺的身前,说:“公子,确实如您所料,居影的确贴身带着,就挂在他脖子上,但汤言几个人跟的紧,我没得到机会。”
江雎贺点了点头,说:“无妨,这事我来办。”他一顿,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他不用浴桶是怎么洗的澡?”
当归说:“好几个人围在门外,多数是居影拿着水瓢和木盆往身上浇。但有一点很奇怪,他似乎很怕水,不敢看浴桶里的水。”
江雎贺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小少爷还有这么糙的时候,他原先以为居影洗澡都得撒上花瓣,浴桶边上也得雕花。
没想到他竟然不用浴桶,但结合当归的话也就说得通了,这小少爷怕水不敢泡在水里,只好出此下策。
江雎贺点点头表示明白,看着外面的天已经黑透,就让当归先出去了。
然后他就坐在床边等居影,没过一会,居影就带着一身热气走进来,他一边拿着毛巾擦着脖子上的水珠,一边往他这边走。
这小少爷像是春天里面挂在树枝上的杏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已经成熟,闻起来香气逼人,但再深一点去了解,就会发现他里面还是又青又涩的果肉。
江雎贺看着他一步一步走来,突然有点口干舌燥,心头上涌上一股不自在。他想打破这种令他不自在的氛围,于是主动挑起话头,说:“你睡哪里?”
谁知道这话一出,就看到居影的动作一僵,那种难以言说的气氛不但没打破,反而更加浓重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太热的缘故,眼下居影的脸竟然通红,他皱着眉头想了一会,指了指里面,说:“我害怕你晚上睡觉不老实,所以我睡里面。”
江雎贺已经习惯他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所以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给他让开位置。
他站在一旁看居影躺了上去,然后想自己睡觉睡了这么多年,通常都是睡之前什么姿势,醒来也是什么姿势,从来没被人说过睡觉不老实。
这小少爷真是会给人乱扣帽子。
不过江雎贺心里惦念着事,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