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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雎贺你也是好脾气,看着丈夫去酒楼竟也不生气,还主动去送衣服。相比之下,居影着实令人不敢恭维。”居道拿起桌边的茶喝了一口,脸上没什么变化,让人猜不出来他是生气还是在关心。
江雎贺当然不傻,自然知道居影是站在他这一边。只是他有些不敢置信,毕竟这少爷刚才还对他和沈默的见面颇有微词,现在竟然主动帮他打起掩护。
可他又不能惊讶太久,于是连忙接着居道的话往下说:“居影闲来无事,去酒楼坐坐也无妨。”
居道冷哼一声,然后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子上。
“成婚不过两月,就已经学会寻花问柳。小小年纪,竟也知道去酒楼解闷。老夫养你二十多年,就只教会你这些东西吗?”居影呵斥道。
居影低下头,回道:“儿子不敢。”
江雎贺刚要开口,就被居道打断,居道说:“你身为妻子却做不好分内之事,让丈夫浑身精力无处发泄,竟然去酒楼作乐。说出去,真是丢我们居家的脸。”
这少爷听前半段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直到居道将话题牵扯到江雎贺身上,他这才神情一变,抬头说道:“此事与雎贺无关,是儿子荒唐惯了,管不住自己的腿,儿子甘愿受罚。”
居道一愣,皱眉看向江雎贺,说:“如此看来,你们关系倒也不错。可。。。”
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道:“可到底是雎贺做的不够好,要不然影哥儿也不会出去找其他人。”
江雎贺低低地嗯了一声,想搞清楚居道此次前来的目的。
一旁的居影见江雎贺竟然应了下来,他没法继续往下圆,只好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他一眼,但江雎贺却没看他。
这种情况下,他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去维护江雎贺。
居道屈起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后看向居影,道:“原本是想着居江两年联姻,两年内不准你纳妾,可眼下看来,这样的规定只能让夫妻不睦,反倒不妙。”
江雎贺一下子明白了居道的意思,结合沈默刚才对他传达的讯息。江雎贺垂下眼,想必居道也已经得到信息,知道追云毒的解决方法。
可居道刚才的欲言又止是表达什么,江雎贺皱着眉想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猛地攥起手掌。
居道他知道自己与居影两人未曾行房!
“那父亲的意思是什么,雎贺愚笨,还望父亲指点一二。”江雎贺抬起眼,开口问道。
居道很喜欢江雎贺这样明事理的人,他用指腹摸了摸杯沿,开口说:“影哥儿年纪小,身强力壮,合该多几个人来伺候。”
“可咱们原本定下规矩,两年之内不准纳妾室。可雎贺到底是男人,许多时候不如女人精巧细心,我已经问过亲家,只要挣得你的同意,影哥儿就可以纳妾。”
“雎贺,不知你意下如何?”
江雎贺还没说话,身旁的居影却猛地一愣,不可置信地看向居道,下意识地提高声音道:“父亲,我不愿意。”
居道却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笑着说道:“事关居家子嗣后代,容不得你任性。”
于是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了江雎贺身上,居道是打量和试探,而居影则是期望。
江雎贺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第一次迟疑了。
适才他还在想,如何让居影与他人交合。只要破掉这少爷的童子身,那解他妹妹身上的毒便不成问题。
可现在居道已经亲手将机会送到他面前,让他自己把握定夺的时候,江雎贺却犹豫了。
他真的要亲手给居影纳妾吗?他真的要亲手把这个捏着他衣角说:“你不要不理我”的小少爷推给别的女子吗?
江雎贺侧目望向居影,而这少爷似乎早就在等这一刻,见江雎贺看向他,便立刻朝着江雎贺摇了摇头。
这少爷眼里的期望意味太浓,令江雎贺不敢再看。
大概是江雎贺迟疑的时间太长,居道等到有些不耐烦,他再次伸手敲了敲桌子,将神游天外的江雎贺拉了回来,然后开口道:“雎贺觉得如何,若是心里不舒服,直说即可。”
江雎贺一愣,他知道居道这是在逼他做决定,可居道既然已经来了,就一定会实现他的目的。
果不其然,居道的下一句就是:“雎贺的妹妹身子也不大好,看起来与寻常女子不同,可是早些年受伤留疾?”
居影不明白居道的这几句话的意思,可他却第一时间察觉到了江雎贺的变化,只见这人的脸色猛地一白,眼神也变得锋利起来。
这少爷心中突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可他又坚信江雎贺不会答应。毕竟这人从前那么喜欢他,他俩见的每一面,这人都会记得清清楚楚。
即使现在他说着要放下自己,可所有感情都不是一蹴而就,更不会忽然一下子就消失。所以居影相信,江雎贺绝对不会接受的。
可事不遂人愿。
江雎贺的下一句话,便让原本满怀信心的居影如坠冰窖。
第五十一章 赌气
居影艰难地眨了眨眼睛,寒气也一寸一寸刺进他的皮肤里。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世界上大概没有一种语言能精准地描述出来。
他只觉得那一刻血液都冻成了冰块,大脑也随之当机。耳畔只剩下江雎贺的那句话,来回的、反复地缠绕着他。
居影不可置信,但又不得不信。他缓缓地扭头看向江雎贺,张开口,却半天没说出话。过了好一会,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江雎贺,你,你确定吗?”他的声音有些迟疑,可不仔细听,也是听不出差别的。
江雎贺没有看他,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盯着居道。从居影的角度去看,他只能看到江雎贺白皙的侧脸,在烛火之下,透着一股白玉的质感。
居影有些混乱地想,这个人是真的这样想,还是迫于父亲的压力。可江雎贺这副毫不留情的模样,突然让居影产生一股无地自容的羞耻感。
这少爷不禁想:这个人真的还喜欢自己吗,还有他这些天以来的猜测,那真的是江雎贺的想法吗?
居影原先一直想让江雎贺断了对自己的心思,可真正等到江雎贺变得冷淡,甚至还亲手将自己推给别人的时候,他的内心却前所未有地慌乱起来。
原来他的冷淡、任性、嚣张和毫不留情地拒绝和打压,真的会让一个原本那般爱他的人失去所有爱他的热情。
这少爷有点软弱,他既无法抵抗父亲,又无法说服自己。于是他就经历了一场格外漫长地挣扎,他望着江雎贺,期望江雎贺开口收回刚才同意的话,又或者临时反悔。
可江雎贺与他不同,他想做的事情,从来不会轻易改变。
居影没等到江雎贺的回答,可他明明看了江雎贺很久很久,但江雎贺却好似根本没察觉。他由刚开始地期望变成失望,又再次换成漠然,最后涌上了满腔的怒气。
于是他不再看江雎贺,他朝着父亲一低头,格外冷静地说道:“既是父亲的话,雎贺也无意见,儿子自然不会拒绝。”
居道大笑一声,道:“不愧是我的好孩儿。”
居影站在江雎贺的身前,自然看不到江雎贺此刻的神情,其实就算看到了,居影心里也只会是畅快。
明明是他主动放开自己的手,将自己推向别人,又有什么理由作出这副伤怀悲秋的模样,他有什么资格难过和失望呢?
江雎贺控制不住地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本能一般伸出手指,可又在距离居影衣摆的几厘米处停了下来。
他如梦初醒一般垂下了眼睛,然后缓缓地退了一步,抬起的手掌也随之他的动作慢慢地落了回去。
自己刚才在做什么,是疯了吗?
可还没等江雎贺想太多,便再次听到居道开口。
“雎贺不必担心,这姑娘是江府的人,就是随你来的那一波人。我见其中有个出挑的,叫绿娆,听说原先也是在你院子伺候的。”
居道说到这,便缓缓起身,走到居影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但眼睛却是望着江雎贺,道:“她是个安分,雎贺尽管放心。”
江雎贺稍稍皱眉,总觉得居道这些话意有所指,可此刻居道与江家在一条船上,总不会对他不利,况且他身上的毒还需依靠着居影。
可还没等江雎贺完全想清楚,就见居道扭头和一旁的仆人低语几句。这仆人就低头出去,不一会,仆人就带着一个姑娘进了屋子。
江雎贺此刻不太想看这个姑娘,因为他觉得居影与这姑娘站在一起的画面十分刺眼。但这姑娘根本没察觉到他的情绪,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朝江雎贺行礼。
她微微抬眼,可只一瞥,眸子就再次垂了下去。
这姑娘看起来年纪不大,身材娇小,乌黑的长发散在身后,她穿着青绿色的外衫,再配上白皙皮肤,娇嫩的红唇点缀,那一双眼睛更是一绝,好似含着盈盈春水。
只是一抬眼,就足够让男人麻了半边身子。
“奴婢绿娆,见过公子。”声音也不差,含羞带怯,满是小女人的娇柔。
江雎贺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荒唐至极,他抚了抚额,装作平淡的模样,冷静地道:“嗯。”
绿娆见江雎贺格外冷淡,她好似还不死心,刚要开口继续往下说,便被居道打断,只好恨恨地垂下头。
“今夜就我做主,让你伺候大少爷。雎贺身子乏累,便先去偏房休息吧。”居道说完,就看着江雎贺,示意江雎贺同他一起离开。
江雎贺一顿,然后点了点头,只是在踏出房门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扭头看了一眼居影。
可居影没回头。
江雎贺视线只停留了几秒,很快就收了回来。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知此举意欲何为,当居影不回头时,他从心底里感到失落。
可若是居影回了头,江雎贺绝大概率也会像此刻这般扭过头。
江雎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好似有几根小刺扎进了他的心头,让他坐立难安。可他又不知道自己在难受什么,只是因为居影与别人在一起了吗?
可这小少爷从一开始就警告他,让他不准乱动心思。这小少爷不喜欢他这样硬邦邦地老男人,人家中意的是绿娆那种娇柔的女孩。
江雎贺认真地审视自己,可内心的思绪却如同一团乱麻,让他如何理也理不清楚。
“雎贺?”
江雎贺一惊,将心神抽回,然后看向居道,说:“在。”
居道抬了抬手臂,手臂处的皮肤随着他的动作露了出来。江雎贺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居影手臂处上的疤痕,这疤痕形状可怖,像是火烧的。
“雎贺不必忧心,影哥儿有他自己的心思。再说,纳妾已是必然,往后只多不少,雎贺习惯便好。”居道说。
江雎贺低低地嗯了一声,但他没接居道的话茬。
居道笑了笑,道:“雎贺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不会怪我,此事过后,怕是还会感激吧。”
听到这,江雎贺才抬起头。他半响没说话,只是静静地与居道对视,可居道只是眉眼含笑,竟是一丝破绽也未露出。
直到外面的仆人喊了一声江雎贺,他这才收回放在居道身上的视线,缓缓地拱了拱手,沉声道:“自是如此。”
居道大笑,拍了拍江雎贺的肩头,而后抬腿大步离开。
江雎贺盯着居影的走远,缓缓地呼出一口气,然后用力地压了压自己的胸口,可结果仍然于事无补。
他头一次觉得前路这么难,压在他身上的担子好重,棋局还未过半,他便已经喘不过气。
当归替江雎贺取回了屋子里的披风,见江雎贺站在门口半响没动,便上前将衣服扣在他的身上。
江雎贺一愣,下意识扭头,可却发现来人是当归,就缓缓地垂下了眼,然后拉紧了披风的扣子,道:“多谢。”
披风上似乎还有那少爷的体温,在这微凉的秋风中,成了慰藉江雎贺唯一的支撑。江雎贺一边往回走,一边回想居影刚才在路上的场景。
这少爷就是个纸老虎,看起来唬人,实则一戳就破。自己只是将披风脱下来给了他,这少爷便高兴的不得了,就好似他给的不是披风,而是什么宝藏。
想到这,江雎贺嘴角才算是有了点笑意。可这点笑意并没有在他脸上停留多久,很快又被冷淡覆盖。
可经此一事,居影怕再也不愿意要他的披风了吧。毕竟这少爷什么衣服没有,哪会看上他的破烂又陈旧的披风呢?
江雎贺其实能察觉到刚才居影落在他身上的视线,他甚至还能感觉到居影在生气。
这少爷桀骜不驯,向来不喜欢他人替他做决定。他刚才帮了自己,可自己却倒打一耙,顺着居道的意思将他不喜欢的人塞给了他。
江雎贺觉得,若是居影以后喜欢上了一个人,便会恨死现在的自己。可其实就算这少爷以后没喜欢上他人,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