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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爷越说越委屈,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一样。
江雎贺的心顿时一软,也有些觉得自己刚才实在是太过分了,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江雎贺往前走了几步。
他想牵起居影的手,可这少爷却不愿意让他再牵。这小少爷扭过脑袋,让江雎贺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江雎贺却能看到他的眼尾有点红。
江雎贺叹了一口气,拽了拽他的袖子,第一次妥协地开口道:“对不起。”
这少爷冷冷地回道:“你对不起什么,原本就是我自作多情,是我想叫的,与你有什么关系。至于我现在为什么不叫,因为我不敢了。”
说到这,居影扭过脑袋看着江雎贺,他的眼眶果然红了,可明明他的神情很平静,却让江雎贺感觉到他有一股歇斯底里的疯狂。
“你既然不愿意,我就不会再上赶着了。”
第八十五章 游船
江雎贺的心底倏的一疼,这少爷开口的那一瞬间,就好像是寒冬凌冽的冷风一股脑的冲到自己的心头,只觉得满心都只剩下刺痛。
明明是中午,阳光也很好,但江雎贺就是觉得浑身都凉透了气。
他艰难地动了动嘴唇,似乎想开口挽救什么,但思来想去,到底都是自己做的孽,好似也没什么可辩解的。
可事到如今,江雎贺又怎么可能放开居影的手。
就算是居影不情愿,江雎贺也得试一试,他往前走了几步,主动伸出手,而后将手心朝上。
他没敢看居影,垂下眼睛,眉头稍稍蹙起,很慢很慢地说道:“从前是我的不对,那现在,我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你。”
说到这,江雎贺停了一下,然后抬起眼睛看向居影,这才开口道:“我真的记得咱们第一次牵手的时候,先前我虽然骗你,可那句话,我没有说谎。”
江雎贺的眼神很坚定,看起来也很真诚,似乎是很怀念之前的那段时光。
居影有些犹豫了。
这少爷望着江雎贺的手心,很想将自己的手指搭上去。这就好比将一块热乎乎的糕点摆在一个饥肠辘辘的孩子面前,可又劝诫孩子不准碰这糕点。
孩子怎么可能忍得住。
左不过也就这一次,居影自暴自弃地想。他一边攥着江雎贺的手指,一边大步往外走,同时又在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退让。
明明之前下好决心要让江雎贺受一受罪的。
可这少爷虽然这么想,但攥着江雎贺的手却很用力,哪有他心中那么懊悔的样子。
这一次是江雎贺选的地方,这少爷也不知道在哪,但这也不重要,只要是江雎贺在他身旁。这少爷的注意力,就不会再落到其他人身上。
地点是在游船上,里面摆好了饭食和糕点,窗饰也都是居影先前喜欢的风格,可见江雎贺是下足了心思。
只是这木头到底是木头,他做了这一切,但却什么也不说,要不是先前这少爷来过这里,都要以为这里原先就是这个样子的。
居影的脚步一顿,很快将心中的讶异压了下去,然后装作无所谓的模样,面无表情地钻进船厢。
其实江雎贺原先心里有点期待,以为这少爷多少会开口评价一下,可这少爷却没什么表示,江雎贺的心里便不免有些落差。
可这次的目的不在此,江雎贺很快就调整过来,他领着这少爷落了座,将泡好的茶水递给他,然后才开始解释周围的风景。
这木头的声音实在好听,不紧不慢,说话有很有条理,而且除此之外,他的脸长得实在好看,尤其一双眉眼。
只是这木头也不说其他的话,领这少爷出来游船,就真的是游船,其他不相干的话一点也不说,可居影想听的又不是这些,他在京城活了小二十年,什么地方没去过,根本不关心这里有几棵树,又或者,那边有几只鸟。
他只是想和这木头呆一块,看这木头能有什么招数来挽回自己,可这个木头就知道说这些毫不相关的事,难道他说这些,就会让自己回心转意吗?
江雎贺则是完全没察觉到这少爷的想法,他正想着这少爷整天赖在府里也不动弹,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可以好好看一看外面的风景。
可这少爷始终沉着脸,似乎对江雎贺讲的所有东西都不感兴趣,而江雎贺讲了这么久,自然是口干舌燥,也没见这少爷半点反应。
江雎贺没办法,只好停下来和居影一起吃饭,而当江雎贺安静下来的时候,这少爷的情绪却奇迹般地变好了。
他竟然主动开口同江雎贺说话,这让看了他一路冷脸的江雎贺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这少爷也不在意,继续若无其事讲着自己的话,但眉眼处的笑意却掩藏不住。
江雎贺一愣,然后缓缓地垂下眼睛,没敢继续看居影的脸。因为这少爷如今的笑意晏晏的模样,让他有些心疼。
就在这时,江雎贺突然放下筷子,然后从小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块丝绢。
居影没看懂这木头想干什么,直到这木头将丝绢展开放在他面前,他心头一震,继而抬头看向这木头,问:“这个是从哪里找到的?他不是已经封笔了吗?”
原来,这丝绢上画了鲤鱼戏水,明明是最普通的取景,但由于作画者技艺高超,几笔之间,就将鲤鱼戏水的动态描绘的栩栩如生。
这个作画的人,不管是对于居影,还是江雎贺,都是无比的熟悉。
他是即墨。
可江雎贺听完居影的话之后,他的神情却变得有些忐忑。
大概是江雎贺停顿的时间太长,让这少爷有些等不及了,而且他的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很不可思议的念头,但他又没有证据。只能无奈地等着这木头开口解释,这少爷最沉不住气,见江雎贺在沉思,就忍不住开口催促。
江雎贺听到这少爷急切的追问,抬起眼睛看向居影,可神情还是有点迟疑,但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神已经变得坚定,说:“这一次,我要主动坦白一件事。”
居影的心毫无预兆地狂跳了起来。
紧接着,就听到这木头开口,说:“很谢谢你能一直喜欢我,即使我早就封笔,你在外一直维护我的声誉。”
这少爷的心落到了实地,他看着江雎贺,也说不出什么感觉。激动、惊讶各种情绪融合在一起,却最终变成了原来如此。
他猜对了。
原来自己年少时喜欢的那个人,年少时敬仰的目标,并且不断为之努力,目的就是想离他近一点,那个人竟然一直在自己身边。
怪不得,怪不得。
缘分真是一件奇妙的事,居影本以为他们会是一对毫无感情相互利用的契约夫妻,可谁知道,自己在第一眼望向他的时候,结局其实就已经确定了。
江雎贺看这少爷的情绪没有多大的波动,这才放心地呼出一口气,继续往下说:“对不住,原先觉得没必要告诉你,可眼下,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
居影有点惊讶,下意识地反问:“为什么?”
只见这人一笑,乌黑的眉眼动了起来,在白玉似的面颊上显得格外精致。
“因为我想让你知道了。”这木头的语气一如往常,但却让这少爷僵在了原地。
第八十六章 台阶
居影等这一天等了很长时间。
其实也不是很长时间,毕竟他们两人认识也就不过半年,怎么会等很长时间。可居影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江雎贺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竟然忍不住的鼻腔发酸。
真的很久很久了。
如果在他没喜欢上江雎贺之前,居影可能根本不会在意,可是他已经喜欢江雎贺很长一段时间,并且是自己一个人。
即使江雎贺在尽力伪装,但居影还是能从细枝末节察觉到,其实他根本不在意自己。
因为一个真正喜欢自己的人,是不会表现得那么自在如常,七情六欲构成一个人,所以倘若江雎贺真的喜欢自己,居影是一定能察觉到的。
可居影没有,因为江雎贺在这段关系之中始终保持冷静,他所说的每一句话,甚至走的每一步路,都要进行反复的揣摩。
江雎贺是有目的,这些,居影他都知道。
他刚开始毫不关心,也不在意,因为他不相信自己会栽在江雎贺身上,更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一个陌不相识的男人。
可随着相处的时间渐长,居影发现自己的目光在江雎贺身上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开始观察江雎贺今日穿的什么衣服,佩戴什么配饰,喜欢吃什么,等到他察觉到自己异常的时候,却为时已晚。
居影知道无法挽救,但也不想就此认输,于是嘴硬不服输,做了许多荒唐事,却是将江雎贺越推越远。
这块木头原本就不喜欢自己,待自己做完那些荒唐事之后,恐怕会更不喜欢自己。就当居影懊悔不能自已的时候,却发现这木头装作无事人一样,竟然主动找自己说话。
也就是在那时候,居影察觉到了异常。
可他享受江雎贺的主动靠近,便对江雎贺身上的异常视而不见,自欺欺人地享受片刻的满足。
江雎贺对他越来越好,也越来越纵容。
好到居影以为他们已经心意相通,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绿娆入府,再接下来,乱七八糟的事情堆在一起,让居影混乱至极。
他一直都知道江雎贺有很多秘密,可江雎贺不说,他也就不问,因为他要等到江雎贺主动开口的那一天。
可是好难等,因为江雎贺的心房的门却始终紧闭。
直到绿娆将事情的真相摊开在阳光下,逼得江雎贺不得不开口,他这才愿意向自己坦白一部分。
其实这少爷有些难过的,虽然这短暂的相处时光,并不足以让江雎贺完全相信自己,而这些道理,居影都能理解,可是心里还是难受。
毕竟自己对于江雎贺来说,还是一个外人。
可就算是这样,居影也不愿意放开江雎贺的手,他从小就不聪明,也知道自己心思多,更知道江雎贺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
倘若江雎贺选择与自己一刀两断,居影便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的决定的。所以,居影不敢说,更不敢放肆,他害怕绿娆再多说一句,事情就兜不住。
当所有的假象破碎,江雎贺也将离开自己。
这少爷兢兢战战害怕了那么长时间,到头来,却发现这木头早就喜欢自己,只是碍于许多事,一直未曾表明心意。
那木头以为自己生气,却不知道自己真正的想法,他只是有了底气,所以恃宠而骄。他知道江雎贺不会轻易离开自己,所以才敢对他表现的这么冷淡。
今日只是开始,居影会一步一步地让江雎贺离不开自己,他才不会揭开江雎贺的伤疤。因为他要等着江雎贺主动开口,等他将过去全部说与自己听。
想到这,居影才回过神,他的心思早已千回百转,但在脸上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江雎贺与居影差不多,明明心里忐忑的要命,但脸上却仍然是十分平静,好像这对于他并不重要。
这少爷抿了抿嘴,看着江雎贺,说:“我吃饱了,咱们走吧。”
江雎贺点了点头。
很快,就听这少爷又开口道:“你为什么不继续画了?”
这少爷一开口,江雎贺的心便重新放了回去,知道这少爷并不在意自己的隐瞒,他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随意地说:“发生了些事,觉得这些东西实在无用。”
可这些话,又不知道戳到江雎贺心中哪块地方,只见他稍稍停顿,似乎是在回忆,脸上的表情,居影看了有点难受。
“这些其实都是次要,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没有想继续往下画的毅力和欲望了。”江雎贺垂下了眼,看起来有点落寞。
居影心头一紧,下意识地追问:“可还有很多人欣赏你的画技,惋惜的你的天赋,为什么不愿意继续画了?”
江雎贺闻言一怔,苦笑着抬眼看向居影,说:“恐怕也只有你这么觉得。”
“江郎才尽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总感觉过于自大,可事实便是如此,我的画已经没有灵气,与其让世人惋惜我,倒不如让他们始终记得我的最辉煌的时候。”
说到这,江雎贺朝居影挑了挑眉,这个动作有些轻浮,但放在江雎贺身上却又显得那么和谐。
“你看,你就一直记得我。”
居影不知道江雎贺此前发生了什么,但他绝对不信江雎贺说的这些说辞,那位名动京城、惊才艳艳的即墨公子,绝对不会轻易放弃。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少爷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江雎贺,过了一会,才开口道:“我与你做一个交易。”
江雎贺闻言一愣,不知道这少爷这话的意思,于是皱起眉头表示不解。
这少爷继续往下说:“我来救你妹妹,你来为我重新作一幅画。”
这少爷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