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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北耸肩:“如你所想。”
秋意北这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让陆渟心里直打鼓,陆正庭是个狡诈的商人,能让他这么轻易答应,想必秋意北一定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为什么?”陆渟问。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去和陆正庭谈判?我记得你当初说,现在是那群老家伙们求着你,我想不到你有什么需要借助他们的。”
秋意北双手交叠,左右摇晃老板椅,“猜猜?”
陆渟抱臂,双眼微眯盯了秋意北许久,突然展颜夸张道:“你不会是为了保住我总经理的位置吧?这样还不如把我挖到南飞,免费。”
“这只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点,你继续留在陆氏集团,没什么不好,夫妻产业活不长——”
看见秋意北还是不说实话,陆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无论是谁,就连梁家老爷子都清楚,与陆正庭谈交易无异于与虎谋皮,秋意北现在这个满不在乎的样子,更像是丝毫不清楚陆正庭的危险之处。
平日里最爱插科打诨,顾左言他的陆渟直接单刀直入:“你到底答应了他什么。”
“三个月,我让陆氏集团的市值翻倍。其次,你出来后立即与你签订幼南路27号的合同。”
陆渟冷哼道:“秋老板这股冲劲让人佩服。我都不敢说三个月让陆氏集团的市值翻倍。”
秋意北:“但听说你三个月就给陆氏集团挣到了五千万。”
陆渟有些没好气道:“秋老板经历了这么多大风大浪,不会不清楚,挣钱,和市值翻倍,哪个更难吧?”
“清楚,”秋意北抻抻衬衫褶皱,“但你忘了一个最大的外部助力。”
陆渟不解。
秋意北:“银河集团。”
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像是烟花一样炸开在秋意北的脸上。
陆渟无言半晌,终是无奈笑道:“你的心还真不是一丁点黑,是黑的透透的。这其实是陆正庭加给你隐形的条件吧?借你之力,顺便打压现在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宁家。”
秋意北:“不难。”
“对付宁家,的确不难,不过我更好奇陆正庭答应给你什么?”
“三年内南飞地产所有项目,无论盈利亏损,陆氏集团必须照收不误。”
陆渟笑容里带上了些预料之中,“三年,你的公司等得及三年上市吗?”
秋意北面露微微惊讶。
陆渟看出秋意北心中所想,反问道:“能让你想到利用陆正庭,除了你的公司的生死存亡,还有其他原因?”
秋意北不置可否。
陆渟:“幼南路27号估价不到千万,你只用土地入股,这单就算陆氏赚得盆满钵满,你也分不到多少。除非你想动上面批下来的那批善款。”
秋意北不犹豫:“违法犯罪的事我不会做。”
“这个项目少说要耗费一年到一年半的时间,南飞地产下一个项目现在有着落吗?”陆渟替秋意北回答:“没有。”
他继续说:“一个项目占去一半时间,你要几个三年才能凭借你自己的南飞地产合法合规追加两千万的注册资金?”
“你有更好的办法?”
“借壳上市。”陆渟笃定道。
秋意北为难道:“南飞地产现在可没有多余的资金去收购其他上市公司。”
本来斜靠在办公桌上的陆渟,忽然站直,抻平正装站到秋意北面前。他的右手伸进西服内兜,掏出一张与当初给秋意北完全不一样的名片,郑重说道:“重新做个自我介绍,溺烸股份有限公司创始人兼CEO,陆渟。”
秋意北微张嘴:“你……”
陆渟不给秋意北消化这件事的时间,紧接着道:“陆某不才,溺烸庙虽小,但的的确确是个上市公司。如果秋老板没有意见,我现在就让我的秘书把收购合同拟好,送来。”
“我真是低估了陆总,原来你并不像外界所说的那样,是个被亲情捆绑住手脚的人,你还是会为自己谋利益的。”秋意北接过名片,看着名片上陆渟的新身份。
陆渟欺近秋意北,呼吸打到秋意北的耳朵:“秋老板不要谦虚自己看透人的本事,如果秋老板真的相信了外界对我的评价,恐怕现在与我共结连理的就不是秋老板了。怎么样,考虑一下?我们溺烸可以给秋老板友情价。”
秋意北被热气激得“腾”的一下子站起来,差点与陆渟撞到一起。
陆渟迅速后撤站直。
“我需要时间考虑。”秋意北不动声色平复了下呼吸,“亲兄弟还明算账呢,就算与陆总共结连理了,秋某也不敢轻易下决断。更何况是面对陆总这样一个头脑不简单的美人。”
秋意北忽然就想起了梁少泽那句:美人都是带有杀气的,尤其是脑子不差的美人。
“好啊,”陆渟微微歪头笑道,“等秋老板消息了。”
秋意北走到门边,捞起自己和陆渟的衣服,道:“外面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陆渟往窗外看,发现雨已经小了不少,“我已经让欧阳开车来接我了,我要先回趟陆氏。”
陆渟抬腕看表:“算时间,他也的确快到了。走吧,模范丈夫就算不送爱人回家,也是要送到门口的。”
秋意北听了肯定地点点头,用行动奉行陆渟所说,亲昵地为陆渟披上外衣,手却没有从陆渟的身体上拿下来。
陆渟以为秋意北最多是搂住他的肩,可是下一秒,腰上就传来了一股不容置喙的力量。
不疼,但是陆渟明明确确读到了,秋意北在搂上他的腰的这一刻,连秋意北自己都没发现的,不容他人侵犯的占有。
这一番场景,在南飞地产员工的眼里都被解释为新婚夫夫的甜蜜恩爱。一些刚毕业的少男少女都在自觉吃自家老板亲手投喂的狗粮。
不敢明目张胆惊呼,但都在心里大喊羡慕。
说不清是羡慕陆渟,还是羡慕秋意北,更或是羡慕别人的爱情。
两人经过给晏燕这个合伙人特设的半封闭工位时,陆渟按了按秋意北搂在他腰上的手,示意他停一下。
“晏总,”陆渟亲切打招呼,“下次再见。”
晏燕陡然听到陆渟的声音,微怔愣,很快站起身,挂上职业的微笑,与陆渟点头告别。
但当陆渟转身的一瞬,晏燕周身的温度瞬间降为了冰点,注视陆渟的背影不到两秒,猝然叫住了陆渟。
“陆总,”晏燕走上前,“我与秋总是多年好友了,您既已是秋总的爱人,我们之间就不必那么见外。我年长你两岁,你叫我小燕姐就好。”
晏燕给人的感觉一直都是高冷不易亲近,此番本是拉近距离的话语被她说出来,也还是冷冰冰的样子。
就如晏燕所说,秋意北与她相识多年,知道她是个外冷内热的性格,但他有些担心陆渟误会了什么,刚要开口解释,陆渟那边就传来了不同以往微弱的声响。
“小燕姐。”陆渟轻声柔语,慢条斯理地细细咂摸着这三个字。
秋意北发现陆渟有些失神,奇怪陆渟不该在这种时候忘记基本礼仪,便叫了声“陆渟”。
陆渟瞬间回神,笑笑:“那小燕姐以后也不必称呼我为陆总了,就叫我——”
他停顿了很久,一个呼之欲出的名字狠狠扒着他的喉咙。
他想吐出来,与其撕扯许久,最后还是甘拜下风,苦涩说:“叫我陆渟吧。”
第19章 心软,吗
恰巧在陆渟出门时,欧阳荣开着黑色保时捷出现在南飞地产外。
秋意北调查过陆渟一直带着身边的几个人,送走陆渟往回走时,他一边感叹陆渟身边藏龙卧虎,一边佩服陆渟任用人才的能力。欧阳荣的才能做一个秘书屈才了,但是他的性格做陆渟身边的秘书又是最不会浪费他的能力的最优选择。
“我有事和你谈。”刚路过晏燕的工位,晏燕忽然站起来对秋意北说。
虽然二人是合伙人,但平时晏燕对秋意北尊敬居多,这样不顾以往的上下级关系,直接命令有些反常。
秋意北发现晏燕常年冷厉的神情有些松动,不禁放缓了语气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隐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的褐色泪痣,在此时意外变得脆弱不堪,眼镜慢慢滑下晏燕的鼻梁。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
“正好,我也有事要拜托你帮忙。”秋意北拍拍晏燕的肩,以示安慰。
直到两人坐上车,秋意北也没说到底是什么事,晏燕忍不住问道:“你要拜托我什么事?”
“边走边说。”秋意北启动汽车,向市郊开去。
红色宾利逐渐驶离市内,沿途的风景由高楼大厦变为水田耕地,空气也变得清新舒适。
秋意北见晏燕神情逐渐放松,趁机问道:“你要和我谈陆渟的事?”
晏燕错愕道:“你……怎么猜到的?”
秋意北:“从你见到他第一面,你们两个都不太对劲。之前认识?”
“……为什么这么问?”晏燕目光闪避。
“虽然答应了你不再提那个时候的事,但是你们两个都是从……”
“哥!”晏燕突然打断秋意北。
久违的一声“哥”生生截住了秋意北接下来的话。
晏燕在只与秋意北相处的空间,彻底放下那个女强人的外表,“你都说了,再也不提起那个时候的事,你答应过我。”
“……好,那就先去办我的事。”秋意北猛打方向盘,掉头开回市中心。
很快,两人来到了梁家去年二期项目的一处房地产中心。
“你要买房子?”晏燕下车问道。
秋意北没有立刻回答晏燕,而是径直走进了卖楼中心。
他婉拒了要给他介绍房源的房地产销售,叫来认识他的大堂经理。
“秋总,您怎么突然大驾光临了?看房吗?”
秋意北招呼晏燕站到他身边,“这是我们公司的副总,晏燕。我想在地段好的位置选一处相对僻静的房产,有什么相关事宜你直接对接我的副总就可以,她能代替我做决定。”
大堂经理:“好的没问题,晏总,我们互留一下联系方式吧。”
晏燕虽然不解,但职业素养还是让她很快与大堂经理完成交涉。
大堂经理礼貌退场,留给秋意北独自挑选看房的空间。
“这是……你和陆渟的新房?”
“嗯。”秋意北不知什么时候又把陆渟给他的银行卡拿在手里摩挲。
他温热的手细细略过银行卡上的纹路,面上展露的神情却让晏燕陡然心惊,因为那是秋意北自十年前开始,便再未流露出的温情。
秋意北想起了陆渟靠在车窗上,说密码的情景,想起了那时被风吹过来的,独属于陆渟的味道。
他察觉到自己失神了许久,收起银行卡,没有重新放进钱包,而是放在了紧贴胸口的西服内袋,又从钱包里重新拿出了一张卡,交给晏燕。
“整个平愚市,也就只有梁家的项目足够让人放心。你们女孩子心细,你的眼光我也信得过。我只有一个要求,地段要好,环境要相对僻静,其他你可以看着来,我发现陆渟偏爱的风格和你有一点像。”
晏燕注意到了刚才秋意北所有动作的每一个细节,包括秋意北脸上每一根神经带动的肌肉究竟是怎样拼出那样一个温存的微笑的,一切尽收她眼底。
她拿着手里这张银行卡,低头不言语,静静看着。
秋意北继续说道:“你不需要考虑成本,房子所有的开销都用这张卡,不够再问我要。”
“你认真了。”
“什么?”
晏燕抬头,干练中带着冰冷的神情重新挂到脸上:“你对他认真了。”
秋意北第一次被晏燕的质问弄得无措,“我……”
“戏演着演着,你自己都信了。还是说,你真的陷进去了?别忘了……他们是因为谁死的。”
秋意北犹豫说:“他不是直接导致这一切的人,我们或许一开始就不该把复仇的矛头……”
“你又何其无辜,我又何其无辜?”晏燕抢道,“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查到陆渟这样一个……一个从那种地方出来的人,是怎么进的陆家,还能让陆正庭为了他去火烧孤儿院,使出各种手段掩盖他的真实身世。他真的是表现出来的那样无害吗?”
秋意北看着此刻面无表情,将利弊一一残忍吐出的晏燕,觉得十分陌生。
她公事公办不容置喙的样子就好像她是那个带着任务,一直站在高处,负责时时刻刻用冷水浇醒秋意北,唤他回到冰冷现实的人。
“他是不是真的像表面那样无害,我不知道,但你也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我是否也该戴上有色眼镜看你?”秋意北直视晏燕,冷言道。
晏燕不惧,回看了回去:“你在最意气风发的年纪,被莫须有的罪名扔进监狱整整五年。你自己亲口说的,那五年你是靠着对陆家的恨挺过来的,你也说过,你不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