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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奶奶,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谁还没有个心情不好的时候?再说,我事先没有考虑到卢知青的心情,贸然过来,确实是我的过错。”程锦驹言语中都是歉意。
胖婶摆了摆手,“哪有这么多讲究,我们蓁蓁可不是那样的人,这次就是赶巧了。”
兄弟住院休养,她这个当姐姐的也时常担心,侄女儿这个做闺女的就更不用说了。
要不然她昨天也不会同意蓁蓁一个人骑洋车去公社,大队里不忙归不忙,但总还是有活要干的。侄女不在,那他们家分摊到每个人身上的活就变得更多,相应的矛盾也会增加。
可不是胖婶这个大姑做的不称职。他们兄弟姐妹六人,除了她都走出去了,几个弟弟妹妹发达之后对她都很照顾,村里哪个不羡慕她?
之前,二弟好不容易有事求她,她没犹豫直接就答应了,并且承诺一定会好好照顾侄女,但是儿子儿媳妇的诉求也不能忽视啊。
不过偶尔像这样帮帮忙倒也没什么,再加上她侄女懂事,事后肯定会给些好处。
当然也得亏这个宅基地姓卢,要不然他们家里肯定也是一地鸡毛。
不过这些没必要和外人解释,胖婶虽然看好程锦驹,但他们的关系着实还没到那份上。
“我在外面还算认识几个人,要是胖奶奶你们有什么实在难处,可以和我说说,能帮到我一定帮。”程锦驹承诺。
“村里谁不知道你是个好小伙子,比你弟……哎,算了,话说你兄弟传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方便和奶奶说说不?”胖婶还挺好奇的。
作为程仓里的万事通,村里一般出个什么事,她都活跃在第一线,但程传伟这事村里知道的人不多,再加上程相良和高月兰藏着掖着……
虽然这几天也有人说可能和孟晓琴有关,毕竟这俩人说不见就不见了,说回就回来了,现在还都被关进了派出所,也太巧合了点儿。
但是,一直也没有人确定这个消息的真伪。加上,事情关乎到程涛和程小墩的名声,碍于前村长的面子,现在还没有谁趁机胡乱说。
不过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像胖婶这样的人,作为流言的发起者,她自觉身上肩负的任务挺重,这不,直接就问到人家大哥身上来了。
卢蓁蓁回到屋里,背靠着屋门。本来她挺烦的,就听到她大姑问程锦驹这个问题,不免也起了点兴趣。
和村里其他人不一样,她大概知道程涛应该在公社找了工作,要不就是在学啥东西,在公社两次遇见,他都匆匆忙忙的,实在不像是在派出所混日子的模样。
甚至,在卢蓁蓁看来,他根本完全没有受到妻子跟人跑路的影响,甚至状态比以前更佳。以前?话说她现在好像差不多已经记不清程涛以前的样子了?
突然之间,脑海中又出现他在公共电话亭旁打电话的场景。
卢蓁蓁狠狠摇了几下头,安静听程锦驹怎么说。
程锦驹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当面理直气壮的问他这件事,一点都不讲究。
“传伟他没什么大事,很快就能回来了。胖奶奶,你就等着看吧。”程锦驹说的肯定。
“是啊?那我可就等着了。”胖婶失望,不过也没追问。
程锦驹笑着说了声好,瞥了眼紧闭的屋门,他眼中闪过失望。
雨又开始下了。
“呀,怎么又下了,锦驹我这边还忙着,咱们回聊。”胖婶慌着要去后院。
程锦驹只能先行离开。
走出卢家大门,程锦驹脸上和气的表情瞬间消失,看着又是泥又是水的街,他眼里都是嫌弃。
视线不经意扫过东边的原因,程涛家大门前那一片看着就像是谁跳进泥窝去扑腾了一番。这是谁呀?闲着没事儿干,玩泥。
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雨越下越大,程锦驹等不了了,硬着头皮走进雨帘。
比昨天更甚,回到家他身上已经湿透了。
高月兰赶紧拿出干毛巾给他擦头发。
“你这孩子,还下着雨呢,出去起码披个蓑衣。”高月兰埋怨。
“昨天回来一身湿,那是没办法的事。今天天这么不好,你咋还不知道小心着点?”
程锦驹接过毛巾自己动手,眉宇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什么事情不能雨停了再去,对了,你今天出去干啥去了?”
把手里的毛巾塞到高月兰手里,“妈,你能不能不问了,不能解决问题,还让人烦。”
高月兰一愣,下意识接住毛巾。这是一条崭新的毛巾,是专门为了程锦驹回家准备的。
“那,那妈不问了。”
“嗯。”程锦驹转身回屋去了。
高月兰把毛巾晾在门楼底下,又去做中午饭。因为心神不宁,一锅炖白菜叫她炖糊了。
现在粮食金贵,白菜里面又放了肉,虽然有些糊味却十足的香,大家吃的津津有味。
程锦驹却明显吃不下去,勉强尝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
“怎么吃这么少,那么大个子能撑得下去吗?赶紧再吃点儿。”高月兰把自己碗里的肉夹给程锦驹。
程锦驹挡了两下,没挡住,“不用给我。”语气充满不耐烦。
“你就好好吃自己的,管锦驹干啥!”程相良看不过去,“也不想想你今天做的饭啥味儿,他能吃的下去不?”
“我,我……”
“行了,正吃着饭呢,你们还必须得吵一架,是怎么样?”郭老太敲敲桌子。
“奶奶,都是我不好。我昨天回来的时候淋了雨,今天有些不舒服,胃口不好。”程锦驹解释。
“身体不舒服,刚刚又出去干什么,在屋里就听见你娘说你。”
“我,出去有点事。”程锦驹说道。
“锦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就算没结婚也定下了。本来你和刘家那丫头的婚事还是我亲自定下的,不过现在都讲求自由恋爱,你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强求。那现在奶奶就得问你一句了,你和你同学到底怎么说?”
一时间桌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锦驹这里。
前段时间他突然来信,说是他认识了一个姑娘。对方高干家庭,家是样貌样样出众,并且两个人是自由恋爱,想要结婚,希望得到家里的支持。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家里怎么会不支持。这门亲事要是成了,对他们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后面,他们一直等信儿呢。但是,程锦驹回来之后却对这件事三缄其口,现在又正在处理程传伟的事情,他们也不敢开口,现在郭老太可以说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程锦驹短暂沉默之后,开口了,“奶奶,爸妈,我拒绝她了。不过你们放心,就算不依靠他们家的势力,我自己也能闯出一片天。”
啊?
郭老太皱眉,程相良直接把筷子拍到了桌上,“你说什么混话,你以为往上爬是你上下嘴唇一碰就能成的,现在家里又出了你兄弟的事情,你觉得咱们能解决?”
“怪不得派出所这几天一直没有给出确切答复,是不是因为这个?”
程锦驹皱眉,“不会,我没有……”不过他心中也出现了些许怀疑。
“锦驹,要是你还没把话说死,赶紧打个电话给人家姑娘。姑娘家的都好哄,你只要说几句好听话,她就能原谅你了。儿子,错过这个你还想找啥样的?咱们村可都是泥腿子,那姓刘的,说是有个哥哥在县城工作,可你想想他又能给你多少助力?”高月兰苦口婆心。
“这些我都不需要,我靠自己就能比他们走的更远。”程锦驹态度倨傲。
“是不是你弟弟的事情拖累了你?”高月兰发散思维,且越想越是,“我们当爹娘的没本事,啥都帮不了你。你自己给自己找个助力,现在还要被家里拖累,我心里难受啊。”
程锦驹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大好,他知道仅仅见过两面,就想把卢蓁蓁追到手不可能,但对方冷淡的言辞,满不在乎的态度,还是让他有些气恼,现在又被高月兰讲的心烦。
“能不能听听我说的话,你们啥都不懂,就不能不跟着添乱?现在知道程传伟可能影响到我后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屋里瞬间安静下来,都不可置信的看着程锦驹。唯有程相辰眼神里充满玩味。
程锦驹大概也意识到了这个气氛,“我在省城认识了不少朋友,他们会帮着和这边派出所打招呼,我也去见了邵青云,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高月兰被吼的怔住了,现在听到熟悉的名字,下意识重复了一遍。“邵青云?”
程锦驹点点头。
“之前来家里要债,那个后生是不是就叫邵青云?”郭老太疑惑。
“来家里要债?”程锦驹完全不知道这事。
高月兰磕绊着讲了一遍。
程锦驹皱眉,“之前为什么没告诉我?程传伟到底做了多少事情?”
“没,没有了。”高月兰赶紧说。
程锦驹眉头皱的死紧,事情难办了。
————
程涛可不知道这些事情,好不容易悠闲下来,他还挺美。
卢蓁蓁离开后,他先给程小墩穿了衣裳,就去厨屋煮了两碗姜茶,足足加了两大勺红糖。
他们爷俩儿身子骨弱,寒气入体容易生病,再加上屋里潮湿,他真怕俩人中招,那后面可没法整了。
程小墩刚开始满怀期待,尝了一口后,就不喝了,太辣。
“如果你把这一小碗喝完,我就给你奖励。”程涛诱哄。
“啥?”程小墩脑袋立刻抬起来了。
“那不能说,你得喝完才能知道。”
“窝喝三口,爸爸告诉窝。”程小墩伸出三根手指头。
他儿子现在是不得了了,越来越会讨价还价。
程涛摇摇头,端起碗,把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喝了,喝完之后下意识皱眉,味道确实不大好。
“爸爸?好喝不?”
“……你尝尝就知道了。”
程小墩又端起碗,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诉苦:“辣的。”
“赶快喝一喝。”程涛端起碗作势喂他。
程小墩竟然没拒绝,磨磨唧唧的喝下去了。
“爸爸,奖励!”
程涛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额头抵着额头夸他:“啊,程小墩真是我的乖宝宝。”
然后就去洗碗去了。
“啊,”程小墩有点愣神,反应过来,用手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窝,乖宝!”
中午程涛蒸了馍馍,早饭后和面,放在做过早饭还有余温的锅里醒发,快晌午就发了整整一盆。
都被程涛蒸了葱油花卷,和糖窝窝。
中午饭后,外面又下起了雨,程涛又拉着程小墩睡午觉补眠。
一觉醒来,外面的雨竟然下的更大了。
唉,看来明天他也没有办法去上班。
现在的程涛最庆幸的是今天上午他在屋顶上盖上了塑料布,现在屋里已经不漏雨了。
虽然还是潮。
程涛预计自己得在家待几天,不过因为有小崽儿,他倒不觉得寂寞。他也不大想出门,现在出去又是下雨又是泥窝,都没法下脚。再加上程小墩虽然没有再提起,出去难保不会勾起他在泥窝里扑腾的美好回忆。
结果第二天早上,家里就迎来了客人。
雨稀稀拉拉的下着,程涛正在教程小蹲数数,就听见有人敲他家大门。
程涛挺意外,下雨过后,村里家家户户都很少出门了。现在大家撑死就有两身换洗衣裳,淋湿了这一套换上那一套,要是再潮湿了就只能忍着了。
这天一直不放晴,穿着潮不拉几的衣裳,谁能受得了?当然也有不听话的小孩总是往街上跑,弄得满身泥回家,然后一准儿得被揍屁股。
打开大门,看到正在合伞的程锦驹,程涛眯了眯眼。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有事儿?”
“涛子叔,你不请我进屋坐坐?”程锦驹语气和善。
“屋里漏雨,现在连个下脚的空都没有,就不请你到屋里坐了。”程涛直接拒绝。
程锦驹没想到对方这么不按常理出牌,不过他没有因为此举感到恼怒,一想到要进去散发着霉味的屋子,他就觉得犯恶心。
“涛子叔,明人不说暗话,传伟和孟知青的事情咱们心里都清楚,”程锦驹直入正题。
程涛静默听着。
“趁现在事情还没有传出来,我认为和解是最好的办法。到时候孟知青回城,大家谁会抓住这件事情不放。涛子叔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传伟留在村里,不会让他在你和小墩跟前出现。”程锦驹语气郑重。
说实话如果没有前世的渊源,程涛就只是一个不小心穿过来的外人,他认为这种解决办法确实还不错,不仅保全了自己的面子,也能把对程小墩的危害降到最低。反正被戴绿帽子的又不是自己,他只要想以后就可以了。
但是他是程涛,就连名字是从舅爷那来的。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程涛笑着说道,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