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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宏不满地拔高了音量,“打声招呼!”
“打招呼!”
偏执也好,做戏也罢,唐珩没兴趣再看秦宏在这表演,他刚要移开视线带着崽子离开,就见秦宏忽地将鹦鹉高高举起,充满了愤怒的声线尖利得刺耳。
“让你说话!——”
“啪”。
鸟儿柔软的身子被狠狠地往下摔去,砸落到地上,发出沉重的一声闷响。
第181章 入鞘…180
“我……艹!”
前一秒还被宠溺地捧在手心的鹦鹉,下一秒就摔在了地上。
唐珩被吓了一跳,下意识上前一步侧身挡在了崽子面前,骂道:“你是不是有病?!你他妈说了这是你的量子兽,还这样摔它?”
说着,唐珩不禁又朝那只鹦鹉看去。它挥动着翅膀挣了一挣,又痉挛似的颤了一颤,最后定格于睁大着眼看向蓝天的模样,再没有了变化。
秦宏粗喘着气,对唐珩的骂声充耳不闻,只是目眦欲裂地盯着脚前的地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好一会儿之后,秦宏才又抬起头来,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轻巧地拍了拍手,向唐珩笑道:“好了,没事了。黄芽儿有点怕生,不愿意见陌生人。这样吧,下次我把它从家里带出来了再给你看。”
“……神经病。”
抛下这句话,唐珩调头就走。
秦宏不为所动。他好整以暇地看着,等唐珩走出了几步,才悠悠地开口道:“你就不好奇我来找你做什么吗?”
唐珩没有停下脚步。
秦宏的语气愈发悠然,“江封前几天才离开,现在应该……”
“你想要做什么?”唐珩打断了他的话,转回身来,表情不善地看着秦宏,“有事说没事滚,别他妈的没话找话。”
“啧,真不礼貌。”秦宏叹了一口气,又故作疑惑道,“也不知道先生为什么要护着你,明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唐珩瞪着他,攥紧了拳头,“我最后给你一次好好说话的机会。”
兴许是唐珩话语中的警告起了作用,秦宏见好就收,举起双手讨饶道:“行。那我就直说了……把你手中的储存器给我。”秦宏眨了眨眼,“我刚才看见了哦,你放在左边的口袋里面的。”
储存器?
唐珩将手伸进口袋,把它握在了手里却没有拿出来,只问道:“凭什么?”
注意到了唐珩的动作,秦宏的神色变得认真起来。他死死地盯住唐珩的那只手,又下意识地啃着自己的拇指指甲,话音因此而变得含糊不清,“因为那本来就是我的东西呀。”
唐珩眸色一闪。
他还记得熊俊提及时说过的话。
如果没错的话,里面的信息的确与秦宏有关,可秦宏出现得太过及时,自己刚才打开的时候,只看见里面一份占据了巨大内存的文件,而里面的内容还没有来得及点开查看。
“所以呢?”唐珩戒备地看着秦宏,“你说是你的我就要给你?没有这个道理吧。”
听到这话,秦宏反倒是吃吃地笑了。
“你不给我也没有关系呀。”秦宏道,“只不过嘛,我手里不小心拿到了一些你那位首席向导的小把柄,我要不回自己的东西就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喜欢找人多说话,这要是再一不小心说出去个一两件……”
秦宏没有继续说下去,只对唐珩人畜无害地笑了笑,“你想好了噢——哦对了,你也别以为江封他很厉害,就算向导有什么暗示呀精神控制呀一类的手段,但是,嘻嘻,对我没有用。”
“没用?”
秦宏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这我可不能告诉你,这是一个秘密。”
“行。”唐珩点了点头,又重复了一声,继而冷笑道,“没用对吧?”
唐珩径直走上前去,挥起一拳狠狠地砸向秦宏脸侧。
“秘密对吧?”
又是一拳。
这一次,秦宏直接被揍翻在地。
唐珩垂眼睨着他,语气沉得厉害,“那哨兵的手段对你总该有点用吧?”
说完,唐珩又一脚踩上秦宏的手腕,把他那不知道什么时候捏在手中的刀片踢远。
“阴人?这些都是老子玩剩下的。”
唐珩气极了,连脸庞都微微发红——
自己当时就不应该给秦宏说话的机会,还任凭他在眼前耀武扬威地作了这么久!
这么想着,唐珩一把掐住秦宏的脖颈,直接揪着人从地上举了起来。他怒极反笑,狠声道:“来,和我说说,你拿到了江封的什么把柄?”
哨兵的突然暴起是秦宏始料未及的,而甚怒之下他的动作之快,身为普通人的秦宏别说回击躲避了,他甚至没有看清楚唐珩的动作。
秦宏努力去掰唐珩的手指,见掰不动,又咧起嘴朝唐珩笑道,“我……”
唐珩收紧了手中的力道,“想好了再说!”
突然的窒息感让秦宏脸色更白了三分。他支支吾吾地应着,又摸索着从背包侧兜里掏出一只储存器,作势递向唐珩,却在唐珩伸手来接时远远地扔向一旁。
唐珩睨了一眼那只被抛远了的储存器,哂笑一声,这才松开手把秦宏摔回地上。他气不过,又朝秦宏不收力地踹了一脚。
“我警告你,以后再看到老子,有多远给老子他妈滚多远,不然我见一次揍一次,”
秦宏吃痛地蜷缩起身子,又猛地咳嗽了几声。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待缓过劲来,却是笑着望向唐珩,然后将视线移往一边。
秦宏道:“现在放狠话,是不是说得有点早?”
唐珩正弯腰去拾那只储存器,听到这话,不由地眉头一皱,回过头去看他。
秦宏站不起身,索性就那么坐着,他笑得极为得意张扬,全然不见上一刻疼痛加身时的痛苦,笑得狠了又受不住地咳嗽起来。
秦宏道:“‘哨兵遭受刺激诱发狂暴症,随意虐打无辜路人’,这个视频题目怎么样?我猜应该可以搏得很多的浏览量。”
唐珩脸色一变,倏地沿着秦宏的视线看了过去。
果然,在不远处绿化带的灌木丛中,有那么一粒红光突兀地闪烁着,而在那之下,是运转着录下影像的摄像机镜头。
第182章 入鞘…181
隶属于“黑基底”会议厅的停泊点很大,在会场大部分人员还未正式离场的现在,静谧非常。用以指引的提示灯幽然地亮着,不远处,飞行器整齐地排列在停泊位上,像是一只只被驯服的钢铁怪兽。
江封领着一行人走在最前端,表情淡漠得判断不出喜怒,情绪并没有因为刚才那场意外的偶遇扰动半分。
“预订明天下午会面结束之后最早的航线,回南三。”
跟在他身边的人道:“……这样的安排,时间会不会太紧了?”
没有想到会被回问,江封侧目看向这位新换上来的秘书。
林小婧在萧子文出事以后的第三天就主动提出辞职,利落地处理完交接工作便再也没有在军部内出现过,只因为保密要求而暂时留在了塔区内生活。
新秘书也是一位普通人,背景干净,行事效率倒也不错,只是偶尔会去纠结一些细枝末节,总归没有相处了数年的人用起来顺手。
其实,新秘书的顾虑也不是没有原因的。由于靶城的存在,主城之间的航线班次并不多,军部内人员的报批手续相对而言会简单一些,但是也并不容易。
会面的结束时间大约是在六点,而按照冬令时,六点半以后的航空管制会严格许多,届时再想离开,报批手续则会变得更加麻烦。
而他一天也不想多等了。
江封声音不自觉得沉了少许,“路上预留十分钟,尽量去报,管制开始之后的一个小时内也可以接受。”
“是。”秘书应道。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走到终点,遥控之下,飞行器的舱门在面前打开。
可就在这个时候,江封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屏息听了听,还未将精神触角探出查视,就看到地面上有什么东西朝这里滚了过来。
是一枚纪念币。
打磨光滑的银质币面只有约莫一个指甲盖大小,在灯光照耀下反射出些许亮光。它骨碌碌地滚来,愈滚愈慢,最后停在离江封五步远的地方,它摇摇晃晃地转着,一圈又一圈,却始终不见完全静止地落在地面上。
这枚纪念币就像是凭空出现的那般,完全不见将它遗落的主人。
江封皱起了眉。
他做手势让身后的警卫注意警戒,自己则准备登上飞行器。可当他刚一有所动作,就听得嘭的一声,像是有东西炸裂开来,无数蝴蝶从那枚纪念币里面扑飞出来,径直朝离得最近的警卫涌去。
——是幻觉!
强大的向导可以使用精神力影响人的感知,而在他们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陌生的精神力如网般围起。
变化来得太过突然,那群蝴蝶挥动五彩斑斓的翅膀,迅疾地飞舞着,在空中织出一片炫目的美景,而在这美景之下,裹挟着的是偷袭者极强的精神力。
即便警卫中的哨兵受过相关的抵御训练,也还是在短暂的挣扎之后陷入癔症,见此,他的向导立即动用精神力驱赶“蝴蝶”,想要辅助着哨兵将其拉出幻觉的深渊,却不想正是这一举动给了偷袭者可趁之机,顿时也如踏入莽撞泥沼的救助者,与哨兵一并陷了进去。
几乎是一面倒的优势。
蝴蝶翩然而至,转瞬便已经越过警卫来到了江封面前。
江封眼神一凛。
他并不善于这种能力的运用,但是不代表他不懂得破局。
下一秒,伴随着一声尖利鹰唳,粗韧的精神触角尽数探出,如鞭子般劈斩向那片围起的精神力。看似坚固的大网蓦地便被撕开一道缺口,但这并不是结束。破绽出现的刹那,偷袭者的存在也一并被暴露出来。
江封毫不费力地定位到了那人的位置——就在不远处的一根墙柱之后。
他迈步朝那个方向走去,每走一步就有一片蝴蝶于空中碎成星光消散,当他走到那人面前时,原先的蝴蝶群便几乎全然消失,只剩下最后孤零零的一只,它拍着泛着幽蓝色磷光的翅膀,小心翼翼地落回那人的耳廓尖儿上——是那人的量子兽。
精神触角断裂带来的痛苦是巨大的。那人蹲在地上用力地抱住脑袋,听到脚步声,这才抬起头来,露出一片惨白的脸色,冷汗涔涔的额头,以及眼下那双明显的黑眼圈。
“是你。”江封道。
江封认得这张脸,甚至能喊得出他的名字——他叫岑平,是江封那一届首席向导提名的有力人选,但是那次落选之后便沉寂下去,再也没有听到过相关的消息。江封能感觉得到他应该是与哨兵结合了,但是又不太像,岑平精神力的状态飘忽着,宛如一片混乱的风暴场。
那是和哨兵建立了永久连结之后又强行断开才会出现的模样。
岑平看着江封。他的眸子略显狭长而眼尾上勾,如果笑起来应该很好,但此时里面含着的全是暗色——嫉妒,不甘,以及另一些更加深暗的情绪。
岑平扬起了下巴,“对,是我。”
话音刚落,反应过来的警卫队员就赶到了,他们将岑平从地上拉了起来,又把他的手向后反扭地钳制着;远处,会场安保赶赴的动静也姗姗来迟。
岑平毫不挣扎地束手就擒,只一双眼一瞬不眨地盯着江封,沉默着,死死地盯着。
会议期间,一切戒严,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岑平将面临的惩罚绝对不轻,更何况采用的是这种大范围的精神攻击手段。
江封道:“在原有的刑罚之外,我不会再对你追责。”
听到这话,岑平的眼珠动了动,朝他啐了一口,“我不需要。”
对于这个答复,江封并不意外,又问:“为什么要对我下手?”
“因为,”岑平笑了一声,“我想你死啊。或者把你弄废了,也行。”
岑平的话说得轻巧,却引得制服着他的警卫队员倏地加大了钳制的力道。
“为什么?”
“为什么?因为你该死。你就不配坐在首席的位置上,你甚至连合格的向导都不是。”岑平看着江封,说话的语气很轻,甚至是带笑的,像是在说着什么荒唐至极的故事,“我们的处境因为你变得越来越差,现在还来挑拨向导与哨兵的合作关系?呵,为了自己的利益承认就好了啊,冠冕堂皇地搞什么提名呢?是吧。”
“我们先不谈‘处境越来越差’是以什么标准来判断的。”江封原本直立着听他说话,这个时候,又弯下腰去。他俯身,认真地看进岑平的眼睛里,不带半分戏谑调侃,“就说刚才公开会议上我对名单的质疑……”
江封问道:“你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凭什么认为我不能做?”
话音落下之后,岑平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
江封重新站直了身子,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