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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什么夫人?你别自以为是,他同意了吗!!”
白夏小心翼翼看了他一样,声音小小的,却格外清晰,“我同意了。”
……
不久后新帝来找了窦辛一次,说自己实在抵不住压力,一点也不想当皇帝。
君臣两关在房间里秘密交谈了一个时辰。
出来后新帝颁了最后一道旨意——
派窦辛驻守边疆,无事不可回京。
而后不久,宣布退位,让位给四皇子李朝颜。
李朝颜一派欢天喜地,本以为还要个一两年,没想到这么快。
李朝颜沉默不语,静坐了一宿。
第二天是窦辛领旨去边疆驻守。
一并带走的是百万大军。
朝中无强兵在塌侧虎视眈眈,又有新帝主动让贤,按理说李朝颜这个皇帝坐得更心安快乐。
可他一点也不开心,甚至窦辛带兵出城的时候,竟是只身一人骑马前去。
白夏坐在马车里,听着不远处的吵闹,问,“什么事?”
窦辛俯身掀开他的窗帘,笑道:“没什么事,一个小喽啰来惹事,很快就打发了。”
窦辛刚说完,已经传出来了李朝颜喊白夏名字的声音。
白夏小声的说,“让他过来吧。”
窦辛心里嫉妒得要命,心说临走前还要和以前的小情郎说会儿话。
真可以。
但又想算了,说就说吧,反正白夏以后都是他的,免得有什么话没说完一直惦记。
李朝颜过来时,白夏已经掀开帘子在等他了。
李朝颜怕突生变故,在白夏面前说不完话,他话说得很急。
“夏夏,我从前是不是吓到你了!?”他连忙解释,“那时在山上我是急死了,你的马是被人做了手脚的,我怕你被别人怎么样才会发疯的!后来、后来在皇宫,那日大军压城,我生怕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找了多久!我也不是有意杀阿光的,你没有看见他拿出了刀,他想杀你!我是真的没有要故意吓你……”
白夏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知道了,朝颜哥哥。”
窦辛在心里狠狠咆哮了一声,万分紧张的听着,生怕白夏又被这个贱人勾走了。
李朝颜一听他又如此亲密的喊他了,以为自己有了大希望,连忙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我、我如今是宋国国主了……”他耳朵染上了些微的红色,十分郑重的说,“你愿不愿意做我的皇后,我会好好待你。”
他以为白夏会犹豫一下,没想到白夏想都没想,下一刻就给出了回答,“我不愿意。”
李朝颜一双凤眼睁大,“为什么?”
白夏笑了起来,“因为我曾经让你做我的皇后,你也是不愿意的。”
……
大军往边疆迁移,窦辛骑着马跟在白夏的马车里。
跟了一会儿就进了白夏的马车,搂着白夏问:“有没有很累?要不要休息一下?累了告诉我。”
白夏被他抱得暖烘烘的,很是舒服,有些昏昏欲睡。
窦辛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话:“那天我求娶的时候,还怕你不同意呢,你怎么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白夏昏昏沉沉的打了个哈欠,并没有回答他这个话,而是喃喃道:“去哪里成亲……”
窦辛搂着他来了劲儿,兴致勃勃的说:“边疆不远是西域,是我母亲的家乡,我们信奉月亮神,在拱火之下,月亮神见证结为夫妇会被神明保佑到白头偕老,会一世平安恩爱!”
“宝贝儿夏夏,有月亮在的地方,神明就能庇佑我们的姻缘。”
……
宋国的边境几近百年无人敢犯。
窦家军就在这苦寒的边疆一守守了百年。
原本偏远的边境小城,慢慢发展成了一个极为繁华的贸易枢纽,无数金银财宝、珍稀货物日以万计从这里流通。
因这里是边境,时常两国交战,根本做不成生意,直到后来窦家在这里驻守,无人敢犯,又是几国交界之处,流通起来极为便利。
不过几年就闻名天下,不仅是带动的商门往来,当地百姓的生活也富足起来,商人一多,人一多,各路各国都有,税收大把往此地来源,久而久之几国都不再想动此地。
外面都在传,从前也不见如此,从前老将军驻守时也是安宁,却不如此地繁华。
又有人说原来魏国的废帝,天生金贵命,从前游手好闲在魏国做皇帝,那魏国也是富得流油,如今亡了国,做了和窦家结了姻亲,在边疆往那儿一坐。
竟也带了了富贵。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道风声,越来越离谱,当地人还管他叫小财神,求财时往那方向拜了拜。
百年后。
那一夜的月光往草原上一照,跟打了霜似的,广阔的大地是一片洁白的银色。
窦辛骑着一匹温顺的白马,抱着白夏在草原上慢慢的走。
白夏一头银色的发,宛如落了一肩美丽的雪。
窦辛动作有些迟缓,搂着白夏贴近他的耳畔。
顿了顿,笑着说了一句话。
“夏夏,月亮神不止是保佑一世姻缘。”
他缓慢的闭上眼睛。
“我们下一世见。”
第49章 千秋万代,一统江湖1
“哈哈哈哈!”
万寂门鬼窟岭,众多魔教教徒跪在洞门口,个个汗流浃背神情紧张,只见那山洞宛如一怪兽巨口,獠牙狰狞可怖,漆黑黑一片不见其内景,只听轰隆隆一声震天动地,整座山头都晃了晃。
不见其人影,洞内邪恶的笑声已经如银铃般传了出来。
众教徒擦了擦脑门的汗水,他们武艺高强、阴晴不定的教主闭关三年之久,据说在练什么厉害的邪功!上任教主白问天练就一身邪功,每每出关都会有好几名教徒祭献在他的毒爪之下,好在白问天最后走火入魔惨死极早,可是他的儿子白夏更不是省油的灯,小小年纪就学了父亲的行事做派,竟比其父还要阴晴不定,他手段毒辣,心思诡谲,心中有雄图霸业,且控制欲极强。
万寂门教众每人一粒五毒断肠丸,若不定时服用,必然肝肠寸断,七窍流血惨死。
万寂门人人自危,都仰仗他的解药,如今洞内已经传出快乐的哈哈大笑声,想必教主练功必然大成,如此闭关修炼出山,可是又要吸几个人的血?
前排的教众恨不得缩在地上钻进洞里不要让教主发现,生怕就此糟了难挨了刀,成为第一个撞刀口的倒霉鬼。
不多时,便见山洞内行出一人,如鬼魅般出没,一袭红衣,快得只能看到幻影。
不过呼吸之间已经到了跟前。
众教徒脑袋低到恨不得埋在黄土里,个个都是闷声憋气,有人热汗已从鼻尖低落,一滴一滴地入了土。
良久,未听见任何话语,终于稍稍敢睁开眼睛。
最先入目的是一双雪白剔透的小足。
白得晃花人眼。
趾头圆润莹白,关节处透着剔透的粉色,踩在干枯的落叶和肮脏的黄土上,宛如洁白无瑕的美玉落入了淤泥般令人惋惜。
又瞧见那细瘦如羊脂般的脚踝,鲜亮的红衣裙摆飘飘摇摇垂落在脚背上,像一笔艳丽的浓墨,一红一白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得肌肤莹润似雪,细腻如宫瓷。
众教徒愣愣看了几息,心中打了突突,皆不知道如今教主成了什么路数,只知他闭关前天天在烈下暴晒,黑如煤球,据说是体质太阴,需猛烈补阳,其父白问天每每教功夫都用他晒得冒烟才放过他。
后来他爹终于死了,连忙当上了教主,至此无法无天,把他老子的内法邪功全翻了出来,兴致勃勃闭了关。
如今闭关三年之久未见烈阳,单瞧一双脚,莹茫茫的宛如在发光。
洁白似雪,根骨如美玉。
江湖上有一邪派名为合欢宗,据说其中教徒各个貌美绝色,有专门修炼或人的功夫,有时候单单一双脚一只手就能看得人迷了心窍。
又瞧他们教主……
教众暗暗自忖:教主莫不是学了合欢宗的邪功?
单瞧一双脚便生妄念,已经有人忍不住偷偷抬了头。
这一抬头几乎是呆住了。
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三年不见,他们教主简直像换了个人。
不仅仅是长大了,相貌气质也变化颇大。他完全没有朝着他父亲那样五大三粗的样貌去长,那一张脸是随了他武林第一大美人的母亲。
有老教徒见过其母,如今见他们教主,容貌却比之更甚!
那美貌是美丽到近乎妖冶。
一袭红衣,邪气一笑,艳丽如鬼魅,美貌如山妖。
样貌是夺天地造化,天上的神明见了都惊叹,好似就在那山洞里吸收日月精华,修炼一身妖功,出世便是腥风血雨。
白夏仰天大笑:“本尊今日大功告成,武林之内必然难寻敌手!兄弟们,我万寂门必然三日之内问鼎江湖哈哈哈哈!”
霸气的宣言总算把教众拉回了现实,教主还是原来那个教主,心中有宏图霸业,心心念念一统江湖。
他们都不忍心说。
自打前任教主白问天死后,万寂门是一日不如一日,而新教主白夏小小年纪整天只知道“一统江湖”“天下第一”嘴上喊喊口号,对于武功邪艺几乎到了痴迷的地步,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江湖地位整一天天没落,还以为自己是那个威震一方、闻风丧胆的魔教万寂门。
现在闭关三年之久,武林早就变了样。
左护法威千万忍不住说:“教主,如今咱们万寂门稍微不太如从前了。”
白夏“哼”了一声,“你们就这点出息,本尊才闭关三年,就不如从前了,可是被人打成了落水狗!一群废物,如今本尊大功告成,很快就去江湖上大展神威!”
威千万被他们教主霸气宣言惊呆了,他们家教主人长得纤美雪白,站起来恐怕只到他下巴,往那儿一站,像只漂漂亮亮的小妖,粉唇一张能勾得人心猿意马,却说出如此雄伟壮志之言。
着实令人敬佩。
白夏见他们一个个都不说话,瞬间大发雷霆,“什么意思?一群废物竟是如此不自信!今日本座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的厉害!”
因为教主长大了变得过于美貌,教众们恍恍惚惚忘记了刚才的惧怕,如今教主大发雷霆要拿他们试功了,众人总算找到了开头的一点点惧怕。
会怎么样试功呢?
前任教主白问天曾经练就血功,张开血盆大口,抓住两名教众将其浑身血液吸干。
那场面血腥得不得了。
但是现在……
好几个教众偷偷瞧了他们教主一眼。
整整齐齐雪白的小牙齿也没有看见獠牙,唇色微微偏粉,若是染上了血,必定是更为鲜艳美丽。
今日来的教众都是精壮高大的男子,教主若是要吸血,是不是要稍微踮起脚尖,微微仰着头,然后搂着男人宽大的肩膀,把洁白的小牙齿磕在男人的脖颈上?
这样一想……
好几个教众已经明目张胆的抬起了头。
白夏心中暗暗鄙夷,这些小喽啰还想让他试功?他要必须是要最厉害的。
他记得闭关前,左护法已经是江湖上顶尖高手。
白夏邪气一笑,今天必须要大家大开眼界,一群废物,一点自信心都没有,还有没有身为魔教的尊严?
“左护法!今日就拿你来试功,你敢不敢?”
左护法威万千被点了姓名,有些难受的站了起来。
他年少时已经是前任教主白问天手下的名将,封左护法,因前教主对他有恩,便立志练就一身武艺,保护小教主白夏。
没想到小教主练就邪功出来,第一个就拿他试功。
威万千恭恭敬敬站在白夏面前,很是认命,“请教主一试。”
白夏冷哼一身,“少说废话!来!拿出你全身的本事来与我对打,本座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绝世武功!”
威万千心里万分紧张,教主如此自信满满,大功告成,必然已经是天下难逢敌手,而他的武功过于浅薄,竟然没有感觉到教主内息多么厉害,想必教主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他这种等级无法感知。
他心里既难受又高兴,难受是今日要死在教主手里,高兴是教主已经练就绝世武功。
虽然教主让他全力以赴,但他仍然像以前一样十分忠心的没有出全力,从前对方小教主都是用半层功力,如今是用了三层。
运起内力,面对气势汹汹的教主,他只是咬牙打了一掌。
这一瞬间谁也没看清。
只听到“砰”地一声,一道红色残影落下,再见时只看见他们教主已经趴在了地上,吐了一口血。
一袭红衣宛如艳丽的花,散落在枯叶上,鲜血染在唇边,更添了一抹艳色。
漂亮又脆弱,美丽得不像话。
这、这不是关键。
关键是他们教主被左护法一掌打吐血了!
众教徒慌忙去看他们教主,焦急的喊道:“教主被左护法打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