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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衍不允许小可怜这个时候给自己装傻，火气一下子也上来了，他把人拉住，“回答我，为什么不肯喜欢我？”
戴可见无法甩开对方的手，冷冷道，“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你撒谎！”
方衍暴躁地扯过小可怜的衣领，“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比我好吗？”
在戴可以为对方扯过自己的衣服是想要揍自己一顿的时候，大佬烦躁地捏住拉链口，“滋啦”一声将外套拉链给拉至最顶端，停在小可怜的下巴处。
方衍故意动作很大地替小可怜将衣领整理好，还把对方的裤子拉好。
他俯身把脑袋埋进小可怜的肩窝处，沉闷的声音里带着哀求，“就算是死刑犯，也总得给个该死的理由。”
戴可闻着空气中苦涩到是呛鼻的信息素，嘴巴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借来的东西，终究不是自己的。
海风带起咸淡的水汽吹过山顶，太阳已经升起来，蒸干路旁草叶上的露珠。
今天第一批登山的人群哀嚎着没赶上日出，他们从两人身旁路过时不时投去惊艳与好奇的目光。
戴可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道：“就这样吧。”
本来就不应该在一起。
方衍绷紧的身体就像突然失去了力气，妥协道：“我答应不永久标记你，行不行？”
戴可感受到肩膀处的衣服一片湿意，震惊地侧目，却只能看到大佬的后脖颈。
他惊讶得一时说不上话，好一会儿才开口，“其实没有必……”
“你想什么时候出门都可以。”
方衍将人紧紧拥紧，“直播也可以。”
“可以上学。”
“可以有自己的朋友。”
“可以……”
“不要再说了。”
戴可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方衍却不允许他逃避，把人紧紧抱住。
方衍抬起头，灰蓝色的眼眸就像失去了一切光彩，他红着眼眶望向小可怜，哽咽道：“只要你不离开我。”
他的唇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贴近小可怜的唇，卑微到尘埃里，“也可以不喜欢我。”
嗡——
戴可觉得脑海中一阵嗡鸣声，瞬间一片空白。
他死守着筑起的那堵高墙，被狠狠地撞击出一个大洞。
就是发上卑微到尘埃里的力道，轰隆一声撞碎了他好不容易筑起的大片墙体。
刹那间的失神，让那个小心翼翼的唇逮着机会，入侵到他的高墙之内。
戴可无力地挣扎着，像是丢盔弃甲的想要转身逃跑的士兵。
只是，被逮着了，就再也逃不掉了。
不该是这样的！
戴可的脑海中理智在疯狂地叫嚣。
唇上温柔的触感却变得炙烈，霸道且不讲理。
快点停下！
不可以！
会受伤的！
你会被伤得遍体鳞伤的！
不要去觊觎不属于你的东西！
不是你的！
快点离开！
戴可的脑海里疯狂地呐喊着，他却缓缓闭上双眼，颤抖着双手揪住大佬的衣服。
就一点点。
他只要一点点，哪怕明知道最终是会用伤害换来的一点点贪心。
他保证在主角受出现之后，在大佬要把他抛弃的时候，他一定不会纠缠。
或者，在主角受出现之前，他可以悄悄离开。
只是现在，借给他一点时间吧。
戴可乖顺地仰起头，承受着越加疯狂的吻。
其实有一点大佬说的是对的，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大佬是最好的。
也是对他最好的。
没有之一。
一番温存后，戴可倚靠在大佬的背上，承受着越来越多登山者艳羡的目光。
“方老师，还是把我放下来吧。”
这大白天的，怪不好意思。
方衍戴着昏黄色的墨镜，黑色口罩挡住脸，还有一顶鸭嘴帽把脑袋盖住。
公众人物出现在这里，很容易引起轰动。
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说道：“快到了。”
戴可见劝不动，只能把脑袋深深地埋进大佬的后背，希望别人看不到他。
回到家后，方衍忙着处理堆积的工作，戴可更加积极赚钱搞直播。
两人都没有再提及在山顶上的事情。
一个月很快过去。
戴可坐在直播镜头前，时不时发呆的模样粉丝们早就习惯了，弹幕嗷嗷嗷聊得欢。
他趴在桌子上，轻咬着食指，将最后一丝纠结的清绪排解掉。
那件事应该就这么过去了吧。
戴可不知道，他这么一往前一趴，橘色的唇距离镜头突然拉近，就像要亲吻镜头前的观众，甚至整张脸都不小心入镜了。
但也就那么一瞬间，他便站起去厨房做甜品。
“嗷嗷嗷！！我看到老婆的脸了！”
“我就直接，嗨！老婆！”
“老婆！吻我！”
“啊好香！”
“我人没了！”
“家人们，谁截图了？”
“我，单身二十年练就的手速派上用场了！”
“我没来得及！求分享！！”
正在书房里的方衍看着手边的直播：“……”
瞬间后悔自己之前应允下来的每一个承诺。
极度后悔！
他烦躁地用手把头发耗到脑后，接起一旁突然响起的手机。
“喂？”
江导愣了愣，看向墙上的空调操控板，是调了二十五度没错。
怎么刚才一瞬间，他觉得周围温度直达零下五十度？
他干咳两声缓解情绪，老话重提，“阿衍，我这恋综你答应过的，也官宣了。我都通容你一推再推到现在，你看这周有没有时间？”
“就上一集！我保证！”
“我实在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你就当帮帮我吧。”江导哭诉道，“你要是提供证明有伴侣了，当然可以拒绝上恋综。你也不肯提供证明，信息素数据库部门那边快把我逼疯了，我一直帮你扛着也不是个事，你说是吧？”
“不去。”方衍烦躁地就要挂断电话。
“哎哎等等！”江导大吼道，“我可以帮你！真的！你听我说完！”
方衍冷淡地拿回电话，“说。”
江导从简书杰那里了解一些方衍的情况，这位大佬正在追一个Omega，可是一直没把人追到手。
他循循善诱道：“其实，你上恋综也是有帮助的。你看谈恋爱这事我熟，怎样才能让一个Omega关注你，喜欢你？当然是得有竞争！”
正准备再次挂断电话的方衍动作一顿，淡淡道，“继续。”
“你看平白找个竞争对象，容易起反作用，对吧？”江导继续诱、拐，“你上我节目，我帮你控场。在我的主场，我有的是办法撮合你们俩，对吧？”
方衍不语，也不知道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江导继续道，“你得先上一集节目，引起Omega的注意，然后我再想办法帮你把人给拉上节目，给你们制造机会增进感情。”
方衍意动，好看的手指用力地捻了捻，食指有节奏地敲击在桌面上，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他说道：“打个比喻，不是说我。就是我有一个朋友的情况，他喜欢的Omega已经明确拒绝过他，这种情况上你的节目还能让他喜欢上我，不，我是说喜欢上我那个朋友吗？”
江导震惊得整个人都裂开了！
这是什么地狱级别的难度！
可是，男人不能说不行啊！
再不把影帝骗上节目，他也得跟着完蛋。
江导一咬牙，肯定道：“能！”
方衍唇角微微向上勾起，说道，“好，我去问问他同不同意我去。”
江导掀桌！
“方衍你要不要这么狗！”
——
戴可正在房间里直播，听到敲门声先把直播给切断。
大佬最近心情肯定不好，他不想再刺激到大佬。但他也没打算放弃直播，现在是有助理工作的人，再出去找工作不合适。
之前他还挺佛系直播，最近倒是积极不少。
那件事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太依赖大佬了不好。因此比之前更加努力地赚钱，为将来的离开和日后的生活做好准备。
戴可打开房间，见到大佬脸色如常暗暗松了口气，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大事。
“是想吃宵夜吗？我这就去做。”
戴可自己平常就很喜欢做饭做甜品，晚上偶尔也会做宵夜。大佬开始地来蹭宵夜，他索性多做一份，后来慢慢就变成大佬习惯找他一起吃宵夜。
方衍嘴巴动了动，点了点头，侧开身把房门让出一个位置。
戴可狐疑地瞥了大佬一眼，总觉得大佬今晚好像有情况。
他往门口走，在路过大佬的时候下意识地往对方身上蹭了蹭，最近大佬的信息素味道都很苦，今晚是好闻的薄荷味道。
方衍意动地将人抱在怀里，但很快松开。他捏捏小可怜突然冒出来的猫耳朵，轻笑道，“耳朵出来了。”
戴可自己没察觉，大佬这么一提，双手往脑袋上摸摸，毛绒绒的手感虽然很舒服，可是他的眉头却皱得越来越紧。
“这可怎么办？”他的尾巴在身后没精神地垂落，“动不动耳朵尾巴就跑出来，出门很不方便的。”
方衍亦步变亦行在跟在小可怜身后，说道，“不出门也可以。”
“如果觉得房子小，可以去别墅住。”他说道，“等放假也能带你去国外的庄园。”
戴可嘴角抽了抽，恼怒地瞪了大佬一眼，“你真以为自己养的是猫呀？”
方衍嘿嘿笑着，他倒是想对方是只猫，就好看管多了。
戴可读出对方的心思，才懒得理这家伙。
他从冰箱里找食材，自从见识过大佬的厨艺后，他是不敢让大佬再做饭。
处理着手中的食材，他侧脸看向大佬，对方粘乎地跟进厨房，不会真有什么事吗？
他想问又觉得自己没资格问，对方要是想说自然会说，如果还没决定好是否说，那他也不好催。只是大佬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自己的身后，他有种自己有两条尾巴的错觉。
方衍确实有话想跟小可怜说，本来想吊一下小可怜的胃口，让对方好奇主动询问。
可是看小可怜那无所谓的态度，他就知道自己不用等了。
有些挫败地把人从身后圈进怀里，方衍把下巴垫地小可怜的脑袋上，脸颊蹭蹭小可怜毛绒绒的耳朵，“你还真是一点都不关心我。”
戴可手下动作平稳地操作着，一脸平静，嘴上敷衍地说道，“关心的。”
方衍：“……”
他生气地把人转过身，狠狠地咬住对方的唇，气息交换间加深这个吻。
戴可瞪大眼睛，着急地拍打大佬的胸膛，声音含糊道，“还在……煮……火没关……”
方衍顺手将灶台的火关灭，轻松地把人一把抱起往房间里去。
戴可没好气地承受着大佬不讲道理的发、情，却发现对方不是进自己的房间。
方衍把人放到自己的床上，鼻尖擦过小可怜诱、人的腺体，越来越浓郁的牛奶香味吸引着他。
“好香。”
戴可羞红着脸，要把捂住大佬的嘴巴。要做就做，别搞什么语音直播。
方衍舔舐着小可怜的手指，然后把纤细的手指含在嘴里，轻轻地细抿。
戴可慌乱地将手收回，大佬最近的易感情明明有所减缓，可是信息素还是乱溢，动不动标记的情况不减反增。
他要把人推开，借口道，“你宵夜还吃不吃？”
方衍温柔地亲了口小可怜，声音暗哑地说道，“吃。”
话落，就不客气地夺去小可怜的吻。
戴可乖顺地承受着，却觉得大佬最近怎么比自己还粘乎？把他给当宵夜吃了，真让哭笑不得。
刚才自己的态度确实有些冷淡，大佬不高兴也是可以理解。他只是想自己总有离开的一天，要慢慢习惯分开的生活。
人总是很奇怪，明明一个人生活了几十年，可是只是和大佬一起生活一个多月时间，这种习惯有人陪伴的生活已经深入骨髓。
方衍在快把人亲昏之前松口，亲了亲小可怜可爱的鼻尖，询问道，“明天想去上班吗？”
戴可眼前一亮，双手兴奋地抓住大佬的衣襟，“想！”
学校那边因为相处并不愉快，大佬嘴上不说肯定也是不想他去上学，正好大四是可以申请实习任务不用上学，戴可索性就让余清随帮自己申请了。
能出门当然好呀，除了上次去看星星那回大吵一架后，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出门了。
他偶尔会下楼散步，不过一个人散步确实没意思，都会拉着大佬陪他。
戴可的尾巴不自觉地卷住大佬的腰，说道，“想和你一起去上班。”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犯贱，大佬不同意他出门的时候，他就非得出门。可是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却觉得缺了点什么东西，怎么都习惯不了。
缺了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吧。
他心想，这个世界的规则之力似乎没有起太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