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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他家昭昭也没说……那这就还有翻盘的余地!
老爷子继而开始正色分析起来:“虽说喜欢就该去争取,但这个吴世孙,依我看来,也是个有心思的。在形势未明之前,理应是敌不动我不动,切记不要冲动行事,以免坏了大局……找总而言之要稳住,这种事情,谁先开口谁就先占了弱势。”
……这还用上兵法了?
且……谁先开口谁先输?
这里的输赢,指得恐怕是她家祖父和吴恙的祖父吧?
到底是谁和谁成亲啊……
许明意压下内心的怪异感受,看一眼自家祖父,点了点头,道:“孙女记下了。”
“且你要懂得辨认真假,莫要被花言巧语迷了心窍。”镇国公又认真交待道:“千万不要被吴家人给骗了。”
他甚至忍不住想,这会不会是定南王那老家伙的诡计?想要借此来打击报复他?亦或是有着别的算计?对他没辙,就拐弯抹角想要对他孙女下手?
这些所谓世家大族,成日说什么教养风骨,可在真正关乎利益的事情面前,论起不择手段,也历来是无人能及的!
这一点,他可是亲自见识过的!
虽说过分多疑不可取,但事关孙女的终身大事,谨慎些总没有错。
253 二叔的办法
“祖父放心,孙女也不是傻子。”许明意笑着道:“更何况,又不是明日便嫁人了,来日方长,不是还有祖父替我把关吗?”
退一万步说,若当真是她看走了眼,也无妨,左右不过是浪费了些心思罢了,她历来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
喜欢就握紧,不喜欢便松手,在她看来,这件事情本没有那么复杂。
“这倒也是。”镇国公点了头,缓缓长吁了一口气,道:“祖父明白你的意思了,你这是想求一个两全之策,祖父尊重你的想法……至于如何才能两全,我日后会多加留意思虑的。”
老爷子说着,不自觉又握紧了椅子上的浮雕:“你放心,只要是你真心喜欢的人,祖父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弄到手。”
许明意感动之余,不免又觉得有些纳闷——他们许家祖上,分明也不是土匪出身啊……
怎么一个两个,都如此匪里匪气呢?
当然了,这所谓的一个两个里,她也有份儿就是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是以她也就坦然地道:“多谢祖父成全。”
她知道,祖父之所以半句反对的话都没有,兴许是同姚先生先前所卜的那一卦有些关系——但是,转念想一想,即便她今日说自己喜欢的是其他人,祖父必然也是一口答应的。
所以,这便是她的幸运之处啊。
“谢什么?是我将你父亲带到这世上,你父亲又将你带入这纷纷扰扰的世间,那我自然就有责任护着我的昭昭开开心心的!”镇国公拿理所当然的语气讲道。
许明意弯起嘴角。
是啊,祖父一直也都是这么做的。
所以,她也更加有责任要护着她的祖父平平安安的。
“对了,今日来寻祖父,实则是想问一问那位蔡姑娘的事情。”许明意此时才得以提起此事。
“这么快就听说了?”
镇国公端起茶盏吃了口茶,语气里并无起伏。
许明意点头,问道:“此事不知祖父是如何安排的?”
“起初你二叔将人领回来,净是把人当粗使丫鬟来使了,什么脏活粗活都让人干——”
许明意听得有些愕然。
但细想之下,却又不免觉得这确实像是二叔能干得出来的事情没错了。
“这逆子起先也不曾与我明言,此人乃是蔡先生之后,来镇国公府,更是陛下的旨意,真是气煞我也。”镇国公说着这些话,却半点没有生气的模样,“我得知之后,焉能由他胡来?将这逆子打了一顿之后,便叫你母亲使人另收拾了一座院子,专拿来接待这位贵客了。”
许明意听罢,不由含笑赞同点头:“这才是合乎礼节的待客之道。”
虽然她已是听出来了,祖父和二叔,分明是在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借着二叔“胡来”的错处,将人顺理成章地当作贵客来接待,单独给一座院子住——
女客住着的院子,自然是在内院,如此之下,对方想没有阻碍地见上她家二叔一面,也得像今日这般——特意寻了机会跟去前头了。
更不必提,如今日这样的机会可谓是千载难逢,毕竟她家二叔一整个冬日不出门才是常态。
至于在内院作妖?
那可更加不巧了,自从先前她中毒之事过后,如今她家中内院被母亲把持得可谓滴水不漏,对方若想搅事,也着实是自己为难自己。
“不过,我听阿葵说,陛下还有意来年待万福楼建成之后,替二叔和此人赐婚?”
“嗯,如今此事在外面已经传开了。”镇国公道:“不过这等事,至多是对名声有些妨碍罢了,并不打紧。”
这一点许明意倒是也并不担心。
这世道对男子最是宽容,尤其是此等事,且二叔又不做官,不过是一介文人——传得再如何离谱,到了最后,也不过是一则所谓风流才子韵事罢了。
“可真到了赐婚之时呢?”
在她看来,这一点还是需要早做打算的。
虽说这位皇帝陛下,必是将话说得十分漂亮,声称是不会勉强二叔,但若二叔没有一个绝对合适的理由来拒绝,往小了说是狂妄自大,往大了说便要成了目无君主——
到时被人拿来做文章,无疑也是一桩麻烦。
可若就此应下这旨意,真将人娶了回来,若想千日防着枕边人也是不易。
“这一点,你二叔自己都已打算好了!说是自己惹回来的麻烦,自己会收拾干净。”说到这里,镇国公的脸色有些不悦。
“二叔准备如何应对?”
“待到陛下准备赐婚时,他便将自己的断袖之实公诸于众——”
听得此言,许明意手中的茶盏都险些跌落。
这是哪门子应对之道!
但……
好像还真叫人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细想之下,甚至忍不住想让人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句无懈可击?
毕竟二叔这把年纪未娶妻,他若同天下人称自己有着断袖之癖,恐怕众人的反应多半是——看吧,就说他好男风,终于承认了吧!
多么有说服力且合情合理的借口。
甚至还显得她家二叔人品靠谱,十分讲究,不愿耽搁这位蔡姑娘。
想罢这些,许明意不禁深深地意识到了这个办法的可怕之处——初听荒唐,然而细思之下却叫人觉得完美到无法反驳。
想必祖父之所以不反对,应当也是觉得再没有比这个办法更完美的了吧?
当然,必然也是当真对二叔娶妻这件事情彻底死心不抱希望了。
可是……二叔娶妻这件事,难道真的不能再抢救一下了吗?
许明意看着自家祖父一副“这个儿子迟早是不能要了”的模样,还是说了一句:“横竖离万福楼建成还有一段时日,或许能想得出更好的法子来,倒也不必非要二叔如此自损。”
镇国公不置可否地道:“日后且看看再说吧。”
“那依祖父看,皇上为何会在此时将蔡锦送与二叔?”许明意继而问道。
放进镇国公府做眼线,这自然是显而易见的。
但放这眼线进来,究竟要做些什么,打探些什么,才是值得深思的。
254 不配
且这个时机,总叫她觉得另有些蹊跷。
倒也可以说,是因这一世祖父未曾交出兵权,皇帝心中忌惮难消,而又值修建万福楼之际,恰巧有了一个合适的蔡锦、合适的名目——
可是,单单只是如此吗?
“昭昭莫不是觉得,皇上送蔡锦入镇国公府,与先前长公主之事有关?”镇国公声音压得极低。
许明意点了头。
看来祖父与她想到一起了。
长公主才出事没多久,便有了蔡锦之事,她总觉得这时机过分巧合了。
先前敬容长公主之事,她未有瞒着祖父,将自己所知晓的、所猜测的,包括有意要取长公主性命的人正是当今皇帝,这些皆同祖父言明了。
现下看来,祖父也一直很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且看祖父此时的神态,似乎是另猜到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这也是一直以来她遇事不会自以为是的瞒着祖父的原因之一,祖父的阅历到底摆在这里,所知道的事情远远比她要多,同一件事情摆在她和祖父面前,祖父或许就能看到她看不到的东西。
“关于这件事情,实则我近日来心中有着一个猜测。”
镇国公也无意瞒着孙女——在私下,孩子永远是需要他宠着护着的孩子。但在正事之前,这个孩子早已显露出了她不像孩子的一面。
见女孩子认真而严肃地等着他往下说,镇国公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个猜测,先前在敬容长公主出事时,我便曾有过怀疑,现下则是更确信了些——镇国公府与长公主府,若是论起相同之处,唯有那一点而已……”
“哪一点?”许明意一瞬不瞬地看着视线中的老人。
祖父所指,莫非是镇国公府和敬容长公主,都曾与燕王走得太近吗?
这一点在得知皇帝要对长公主下手时,她也曾想过,但只觉得太过站不住脚——即便是同燕王走得近了些,可敬容长公主不同于镇国公府手握兵权,长公主并无任何实权在。
说句直白些的话,即便敬容长公主会站在燕王那一边又如何,她又能给到燕王什么有用的帮助呢?
总不能靠府里的那些面首来作为燕王的助力吧?
——当然,便是连这条路如今也是行不通的了,毕竟长公主的面首已被她家里的那个不孝女尽数送走了。
所以,在她看来,长公主府与镇国公府始终是不同的。
皇帝对这个胞妹下手,必然是有着别的、不可告人的原因。
“长公主和我,都曾在先皇驾崩前,被先皇在寝殿之中单独召见过……”镇国公缓声讲道。
许明意眼神顿变。
竟还有此事?
她前世对朝堂之事本就所知甚少,至于这些宫中旧事,更是一无所知了。
现下乍然听闻,只觉得后背顿时冒起了一阵寒意。
祖父的判断是极敏锐的。
可是……若只是单独召见,何至于忌惮至此?
这短短瞬间,她脑海中忽然蹦出了一件旧事来——先前柳宜曾说过,占云竹曾利用过她在镇国公府内打听“许家是否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传家宝”……!
占家为夏家所用,而夏廷贞又是何等人,这些皆已是一目了然。
所以,所谓“传家宝”,究竟是何人想要探听的,亦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
先前她尚不觉得此事如何值得深思,只当是一层层交待下来之后想要窥探她许家秘密与弱点的详具手段而已……
可现下却不同了……
“先皇临终前,可是曾暗中交给过祖父什么东西吗?”哪怕书房中并无第三个人在,此时许明意的声音仍是低得不能再低。
“昭昭是想到先前占家让柳宜打探咱们家中可有什么传家宝的事情了?”
许明意微微一怔之后,才点头。
对上老人那双眼睛,她心中也骤然安稳了许多。
当初她同祖父提起这件事情时,她记得祖父还曾打趣说她便是家中的传家宝——
可就是这样一件小事,祖父竟然也都一直记在心上。
这种但凡是她说过的话,祖父皆会认真听下并记下的感觉,让她对日后又多了一份安心。
“当时祖父便同你说过,咱们家里的传家宝只有我们昭昭一个。”镇国公道:“祖父没有骗你——先皇临终前,也不曾交给过我任何东西。”
许明意听罢这个答案,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没有交给祖父,却并不代表这东西不存在。”
“没错。”镇国公看向暮色初显的窗外,道:“且即便根本没有此物,只要皇上认定有它的存在,甚至哪怕只是疑心它的存在——”
他们镇国公府和敬容长公主府,便都等同是犯了“死罪”了。
更何况手握许家军、同燕王称得上有旧的镇国公府,本身的存在就已经是“十恶不赦”。
所以——
“皇上之所以选在此时将蔡锦送来,必然也是对来年燕王入京之事有所考量。”镇国公推测着道。
自先皇驾崩后,燕王再未曾踏进京城半步。
如今太后大寿在前,当今陛下对外做出一幅“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