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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
说起养孩子这件事,他也是颇有心得的。
尤其是养女儿。
想着这些,再看着面前鸦发明眸,雪肤香腮的少女,少年的心思不自觉地就飘远了,一句话鬼神使差地冒了出来:“昭昭女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听?”
许明意:“?”
看着少女微微瞪圆的眼睛,吴恙立时回过了神,赶忙补救道:“我的意思是说,再没听过比许昭昭这个名字更好听的了,贵府似乎很擅长取名。”
说着,端了茶盏掩饰地喝了两口茶。
许明意狐疑地看着他,道:“我也这么觉得。”
“午饭可用过了?”怕她再去深想,更怕她想通了之后自己可能会迎来拳脚问候,吴恙连忙转移了话题。
“倒还没来得及吃。”
“想不想去状元楼?”
许明意摇了头。
昨日她不过是让明时去买一碗冰粉回来,可这位跑腿的小哥却愣是将状元楼中的招牌菜全给带了一份回来。
如此之下,她少说也要十天半月不想再去状元楼了。
这一点,按说状元楼的掌柜是得找这跑腿小哥赔偿损失的。
“那可有别的想吃的?”
许明意想了想,道:“不然让小七去后厨随便炒几道菜吧,咱们就在这儿吃。”
“小七?”吴恙下意识地道:“他做的菜有什么好吃的?”
“小七的手艺还不好吗。”许明意道:“且我记得,先前在宁阳时,他跟着裘神医也学过几日恰巧这两天,我总想着裘神医的手艺呢。”
吴恙沉默了一下。
突然就觉得跟裘神医学厨艺这样的好机会,他当初也应当把握住的。
“怎么了?可是小七不在?若是不在的话,便换其他人来做也是一样的,我亦只是突然随口一提罢了。”许明意很随意地说着。
“在。”吴恙没了犹豫:“想吃什么?我这就让人交待下去。”
相较于其它,还是让她吃到想吃的东西更重要。
许明意便点了几样裘神医常做的家常菜,小七照着做了,又另加了两荤两素,并两盅时蔬汤。
此时已是午后。
日光透过窗棂落在饭桌上,青色莴笋炒得水灵漂亮,肥瘦适中的五花肉片红润油亮,绿白相间的葱花洒在码放整齐的水煎豆腐上,二人执筷对面而坐,气氛闲适静好。
很快,便到了太后大寿之日。
天色未亮之际,宫中四下便为此有序地忙碌了起来。
许明意跟着崔氏早早进了宫,午后与众女眷一起,陪着太后在御花园中热热闹闹地听了台祝寿戏,眼见天色将晚,遂有宫人前来指引,一众人前往万福楼赴宴席而去。
万福楼内,祝寿彩灯高悬,高低错落,蜿蜿蜒蜒,如星河,似珠光,将四下映照得亮如白昼。
内监宫娥穿梭其中,捧盏奉碟。
百官与女眷们分席而坐,寒暄谈笑声此起彼伏。
直到有太监的高唱由外声声递进至殿内
“太后娘娘驾到!”
“皇上驾到!”
“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纷纷起身行礼,一片山呼声中,帝后一左一右扶着太后行进殿中。
一同走进来的,还有敬容长公主。
见她神情仪态浑然就像个孩子一般,紧紧跟在太后身后,似紧张又好奇地看着四下,不时还要同皇后低声耳语,众人心里皆有了分辨。
先前便听闻长公主遭面首行刺之后,心智回到了幼时,而自那之后,今日还是其头一次在人前露面,现下瞧着,确实像是病了的,且确实也病得不轻
冠服沉重繁琐,敬容长公主走着,脚下忽然绊了一下,若非一旁侍女眼疾手快,险些就要扑倒。
看着那身穿真红大袖衫,坠金深青霞帔,发髻上累着层层珠翠的长公主路也走不好,左都御史明效之暗暗胆战心惊,好几回都下意识地要伸出手去。
一个神智不全的人,让她跟来作甚?
且还穿着冠服,万一当真跌倒了,再摔到了本就不好的脑子可怎么办?
“有宫娥左右扶着,老师且安下心来便是。”一旁的年轻御史宋典低声宽慰道。
明效之脸色一僵,肃容低声道:“今日有外国使臣在,本官是恐她当众出丑,有损我大庆颜面!”
宋典轻“啊”了一声,点头道:“学生自然知道老师的担忧所在。”
可老师如此急着解释,岂不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偏偏下一瞬,敬容长公主在陪着太后经过他们面前时,还偷偷冲着他家老师扬了扬手里的苹果
宋典顿时就想到了那日老师经过长公主府后墙时,被墙头上的长公主殿下拿苹果砸了脑袋的事情。
这还真是缘分不浅呐。
宋典在心中叹了一声。
太后与帝后落座后,众人适才跟着坐下。
太子坐在皇帝下首,姿容妍丽的荣贵妃,也让乳母抱着小皇子陪在一旁。
以燕王为首的宗室席上,几位王爷率先起身敬酒,恭祝母后皇太后寿比南山。
紧接着便是敬王世子、玉风郡主等一干小辈,上前献了祝寿礼。
桑云郡主自然也准备了寿礼与祝寿的话,而这些皆是得过燕王准允的,中规中矩,足表心意却也不至于于众人间出风头。
同其他小辈一样,得了太后赏赐的桑云郡主脸上挂着笑意坐了回去。
她察觉到,有不少视线皆落在了她的身上是因为她此番是第一次入京的缘故吗还是因为她随了母亲姣好的样貌?
更何况他们密州人的长相,本就比寻常中州人要出色深邃。
想着这些,女孩子便也半点不惧那些打量的视线。
紧接着,百官与众女眷亦起了身相贺。太后今日精神气色颇佳,一双笑眼始终弯着,极为可亲,殿内一派融洽喜庆。
御阶之下,奏乐声起,一行舞姬踩在织金软毯上翩然起舞。
敬容长公主靠在太后身边,指着这个指着那个问东问西,不时逗得太后笑起来,庆明帝偶尔看上一眼,亦是笑意宠溺。
“夫人您看,那个就是常陪我玩的许家姑娘!”
敬容长公主指了指许明意的方向。
太后看过去,笑着点头。
原来许将军家中的孙女已是这般年纪,且出落得如此标致漂亮了。
察觉到太后的视线,许明意亦不曾回避,而是尽量神态乖巧地向老人微一点头。
太后眼中笑意更浓,也向视线中的女孩子点了点头。
紧接着,许明意便留意到,太后将视线收回之际,目光似有若无地往宗室子弟方向下首的位置上停留了一瞬。
吴恙就坐在那里
许明意不由心思微动。
下一瞬,却见原本坐在那里半垂着眼睛的少年,似无意般举目朝她的方向看来。
四目相接之下,少年的视线略略往下,看了一眼她面前的饭菜。
许明意会意,默默拿起了筷子。
同一刻,宗室席上的桑云郡主,此时的视线刚捕捉到那身穿玄青色长袍的少年。
几乎只是一眼,她便认出了这正是那日她在城外看到过的那位少年
“表姐”再三犹豫之下,女孩子鼓起勇气,向身边的玉风郡主小声问道:“那位坐在省昌堂哥下方的公子是哪家的?”
他们谢家宗室人口尚算简单,这几日她也都见过了,可知比她年长的堂哥只敬王世子一个,如此想来,对方定然不会是宗室子弟了。
可对方却也坐在偏上首的位置,可见身份应当多少有些不同寻常。
玉风郡主闲闲地看了一眼,拿漫不经心的语气道:“那个啊,是定南王府的世孙。”
“定南王府宁阳吴家吗?”桑云郡主有些意外,却又很快恍然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嫡亲侄子,那就怪不得了。
且她记得,先王妃就是吴家女。
那个分明死去多年,却仍然一直被她父王记在心里,父王从不让人踏足的书房中甚至还挂着其画像的女人。
但现下,她顾不上去细想这些让人不高兴的事情,一时只是看着坐在那里的少年人。
那日远远望去,她便觉得此人生得尤为好看,现下这般看着,更觉移不开眼,偏又因其那浑身疏冷清贵的气质,而使人不敢直视。
先前城外匆匆一瞥,她只当不会再遇见,没想到原来对方竟是定南王世孙
“别想了,这位吴世孙,已有心上人了。”玉风郡主端着酒杯,语气幽幽地提醒道。
桑云郡主闻言脸色顿时烧红,立时解释道:“表姐误会了”
她不过才见对方第二面,能想什么?
她原本只当京师女子矫揉含蓄,比不得她们密州姑娘大胆干脆,可这位表姐,怎开口就是这样毫无顾忌的言辞?
玉风郡主不以为然。
能误会什么啊。
不就是见色起意么?
论起这方面的经验,她纵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回了,若连这都瞧不出来的话,这些年的面首岂不是白养了吗?
桑云郡主强压着心中的羞恼与波动,吃了两口菜。
然而那少年的身影,似乎总往她视线余光里闯。
他当真有心上人了吗?
想想也是,对方看着显然是大她几岁,这般年纪的公子,即便没有成亲,亲事应当也不会毫无着落的。
“是定亲了么?怎知一定是心上人呢?”她尽量拿不甚在意的语气问道。
这般家世,亲事多半也只是听从家中安排吧
玉风郡主含笑道:“既是心上人,定亲不过是迟早之事罢了。”
那就是还未定亲的意思了?
那表姐是如何知道对方有心上人的?
“不知表姐口中所说,是哪家的姑娘?”女孩子压低声音,好奇地问道。
他的心上人,会是什么样的姑娘?
391 可方便一叙
“这个啊……待他们定亲时,你自会知道的。”玉风郡主晃了晃琉璃杯中的果酒,眼底始终含着提醒的笑意:“说不定到时你还要去喝喜酒呢。”
这话无意是颇为扎心的。
虽说她家许昭昭和吴好看之间,也不是旁人能挤得进去的,但若趁早将这火苗给掐灭,自然也更加省事省力。
这世间男子这么多,大家只盯着一个,多无趣啊。且万一助长了吴好看的气焰,来日昭昭管起来岂不麻烦?
是以,她向女孩子眨了眨眼睛,道:“你若喜欢这一款,表姐可以带你另找一个啊,保管乖巧听话。”
桑云郡主眼神大骇,话都有些说不利索了:“……表姐莫要拿我开玩笑了。”
她怎忘了,这位表姐府中可是养着一窝面首呢!她也真是糊涂了,竟同这样的一个人说了这么多话。
且这样的人,说的话也未必可信。
……说吴世孙有心上人的话,说不定也只是随口胡言,拿她打趣呢吧?
女孩子满脑子不受控制地净琢磨着这些,歌舞没顾上欣赏,面前各样精致菜碟点心也没了心思去品尝。
席间众人推杯换盏,燕王也饮了不少酒,面色渐渐赤红,眼神中也隐隐有了醉态。
燕王妃看在眼中,有心想要劝上一句,可到底没有开口。
她从未见王爷喝过这么多酒。
这些年来,王爷在密州,心中必然积压着许多心事……即便王爷从来不说,但她也是能感受得到的。
而此时回了京城,触景生情之下,情绪难免会有些压抑不住。
想着这些,燕王妃心情复杂地收回了目光。
宴席已过大半,席间不时有人起身离席,不久后再折返回来。
许明意身边坐着的一位姑娘,裙衫上不慎沾了些茶水,遂起了身,在宫婢的指引下离殿更衣而去。
如此之下,那道原先隔着一人不时看向许明意的视线,便愈发容易被察觉了。
直觉对方应是有话想对自己说,否则不至于频频看过来——
是以,许明意转过了头去,看向对方,直接了当地问道:“纪姑娘有事?”
如此长时间地看着她,这种举动,说是失礼也不为过了——即便单单只是想欣赏她的祖传美貌,也依旧是失礼的。
听她如此直接发问,纪婉悠意外之下微怔了怔,手指拢紧片刻,倒也未有闪躲,颇干脆地道:“……不知许姑娘可便移步一叙吗?”
许明意思忖一瞬后,微一点头。
二人一前一后离了席。
宴席进行到此时,不少人都坐不住了,寻了借口出去透透气的不在少数,是以二人先后离席的举动也并不算引人注意。
二人来至一条长廊尽头旁的假山下,四处僻静昏暗,纪婉悠却仍左右看了看,显然是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