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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强撑着自己的职业本能,在面对着沉着冷静,似是无事发生过的路寒山,十分艰难地将流程走完。
屏幕上,被聚光灯簇拥的男人依旧风采奕奕。
他朝着正前方微微欠身,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表演,做着完美至极的谢幕。
当路寒山站直的那一刻,直播信号被掐断。
现场的光亮也瞬间黯淡了下去,没有人能再看到路寒山的身影。
短暂地停顿过后,座位席上空又洒落了朦胧的白光。
粉丝们的思绪方才因此被唤回,朝着舞台看去,那里空空如也。
似乎一切都随着刚才的梦幻落幕而消失不见。
不知是谁带起了头,对路寒山的呼喊也是接连不断。
只不过,这一切都没有再拥有过回应。
直播结束后,手头的工作自然是没有办法继续进行的。
裴莉还沉浸在偶像突然公布恋情的诧异里,呆滞地捧着水杯,视线则投向了窗外,午后那散漫的阳光里。
工作室里,陷入了久久的沉寂。
就连云弥都迟迟没有去捣鼓她的缝纫机。
只是,她在安静的同时,还总是关心着裴莉的精神状态。
意识到小助理并没有受到什么太大的打击后,她终于放下心来,宣布了明天放假一天。
裴莉对此十分意外,眼神里更是诧异满满。
对此,云弥没有给出任何解释。
当工作时间结束,将小助理送走以后,她便取出爱车的钥匙,朝着坐落于郊外,那栋已然属于她和路寒山的私人空间驶去。
没有事先说明,云弥却坚信着他们之间会有着不约而同的默契。
高档住宅区从入口处便森严无比,即便云弥驾驶的是全京城都没几辆的玛莎拉蒂限定款,却还是被拦下了好几次。
卡在最后一关,不论她怎么描述,保安大叔都无动于衷。
眼看着后方有来车,云弥没办法,正准备拿出手机打电话给路寒山时。
只见刚刚站在车窗旁无比敬业的保安大叔接起了对讲机,一通模糊的对话过后,他立刻扭转了对待云弥的态度。
横在车前的那根升降杆也随之升起。
“请进。”
大叔甚至对着驾驶座,稍稍一鞠躬。
云弥因他转变的态度而诧异,可视线转向前方幽深且庄重的树荫车道,她瞬间猜到了些什么。
简单道过谢后,她便遵循着记忆中的路线,一直朝着深处驶去。
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车灯的前方隐约有些小颗粒在飞舞。云弥搭着方向盘东转西转,头一次感受到了这片住宅区里的复杂路线。
终于,在前方看到了熟悉的建筑。
并且在那扇沉重的大门口,好像还站立着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
云弥脚轻点着刹车,在缓慢前进的同时将车窗摇下。路寒山那张清冷的面孔沉浸在夜色里,蓦地映入了她的视野。
明摆着专门在等她,路寒山一改往常的严肃正经着装,取而代之的则是深色运动套装。
看见他,云弥今天那一系列的复杂心情都瞬间消失不见。
嘴角有些不受控制地上扬,她努力想要将情绪隐藏。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路寒山的笑颜逐渐在朦胧夜色里扩散开来。
“明知故问。”
一次看似冲动的到来,到最后却是无比美满的结果。
云弥端着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路寒山早就为她准备好的玫瑰花茶。
她想起了驱使自己前来的真实目的,便调整了番坐姿,主动朝着前方伸出脚。
“你今天,是什么意思?”尽管话说出了口,可云弥的语气里还是带上了一丝不确定。
脚尖踩着路寒山的手肘,随意地抵了抵,她示意他快点开口。
男人轻瞥了她一眼,没有停下剥橙子的动作。
“你猜猜看?”
云弥猛地将脚缩回:“不想猜,你直接告诉我。”
谁知,脚掌心还没来得及触碰到沙发的柔软表面,路寒山便站起,倾身向前,将一片冰凉的东西轻轻抵上了云弥的嘴唇。
是剥好的橘子,轻轻一咬,冰凉酸甜的汁水便溢满了口腔。
因为他的这一动作,云弥也终于看见了无名指侧的那个可爱纹身。
即便是现在,路寒山身穿着那一身极其休闲的家居服,这个可爱的小云朵也与他浑身上下都格格不入。
她抬手,以防他缩回手去,指尖轻轻地点在那片图案上。
平坦,完全没有任何异常。显然已经维持了有一段时间。
“怎么会想到……”云弥开口,可是话语很快就将白天听到的那段记忆带入脑海。又是近距离的在路寒山跟前,她的脸颊一下子升起了温。“去纹这个啊?”
说到最后,云弥的声音都有小。
她退,路寒山便趁机朝前更进一步。
他没有收回手,反而有些放肆地在她唇上触碰了下:“这个有什么问题吗?我记得,当时好像还有人吵着要看。”
一开始的目光里还夹带着丝疑惑,可当云弥看见路寒山眼中无比明显的笑意后,瞬间便翻找到了回忆书卷里的某一个篇章。
原来那一次,路寒山怎么都不肯让她看见的……就是这个小云朵。
心里有种颇为奇怪的感觉,云弥的视线在路寒山还有他的手指上打转了好几下,最终选择咀嚼嘴里的橘子。
酸混杂着甜,爆裂过后,味道一点点地在云弥嘴里蔓延开来。
咀嚼、下咽。
终于,当时间被消耗到毫无残余,云弥的心跳也已经加速到了极点。
深呼吸一口,她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今天在发布会上说的……都是真的吗?”
自己问也没有什么关系。
云弥只是想要知道,路寒山的答复。
女朋友……
是真的吗?
终于将那个堆积在内心的疑问说出了口,云弥就开始期待着路寒山的回应。
视线飘转不决,徒增了内心的空荡。最终,她还是忍不住抬眼朝前看。
谁知,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路寒山带着笑意的双眼。
心里明显地咯噔了下,在短暂的对视过后,她飞速挪开眼。
方才还在唇上摩擦的手指,在视线切换交错中,蓦地落上了眼睑。
稍稍有些粗糙的触碰摩挲,带给云弥的除去温暖之外的,一种别样的暧昧感。
她不由得随着动作闭上眼,感受着路寒山的一点点触碰。
同时,来自男人的清冷气息也随之而言。
终于,在那一点点的触碰里,云弥听见了他给出的回应。
“当然是真的,我的女朋友。”
云弥睁开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路寒山倾身朝前而撒下的沉重黑影。
即便房间就在边上,随随便便转移阵地也是轻而易举。可路寒山没有,他索性将位置选择在了当下。
无名指侧的纹身擦过了纽扣,留下了一句——
“做/吗,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云朵图案看似可爱又柔软; 可实际摩擦触碰过以后,才知道这一切都仅仅存在于表面而已。
云弥拨开了路寒山的手,假装出烦躁的模样:“走开。”
她翻了个身想要背对着他; 可柔软的长发因为过多的摩擦而产生静电; 贴服着后背,稍稍有些不舒服。
云弥轻轻咬了下下嘴唇; 抬手想要将长发撩拨开来; 却毫不意外地再次触碰到了男人的手掌。
路寒山轻而易举地捏住了她,接着用另一只还干净的手将细发丝拨下。
所有事情结束后的触碰,比起刚才的种种仿佛更有韵味。云弥下意识地想要躲闪; 奈何路寒山却将手握得很紧,用了好几次力都没能成功。
无奈之下; 她只好重新蹙起眉; 假装出了不开心的模样:“别碰我。”
话才刚说完,云弥随即意识到了; 这句话对自己而言; 算得上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失态。
又或者; 可以直接称之为——撒娇。
放在以前,这个词语和云弥算得上八竿子打不着边; 毫无关系。
可现如今,待在路寒山的身边,撒娇于她而言; 居然是日益习以为常。
可见他对她; 有着潜移默化的影响。
耳旁响起了路寒山的一声淡笑; 紧接着他的手便松了开来。
云弥想要收回; 却被他抢先一步。
俯下身; 路寒山控制了她想要起身的动作。
“不行。”
一声上扬起的严厉拒绝; 紧随其后的又是接连不断的亲吻。
终于,云弥那点因为不适应而升起的小情绪,也在这一次又一次的亲吻里消失不见。
过了好一会,路寒山抬手将客厅的灯关闭。整栋别墅瞬间陷入了漆黑一片,唯有窗边透进了皎白的月光。
沙发坐垫过于柔软,以至于云弥只想窝在男人的怀里,一动也不愿意动。
放空状态结束后,她的思绪终于回到了眼前。
转头,又一次看到了身旁男人的手。
月光照亮了世界上的云朵,还隐约带上了些水光。
……
没办法,有些东西怎么逃也逃不掉。
云弥干脆不再去想,不再去回忆,而是将话题引到了另一件事上。
“你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好了吗?”她问道。
没有将事情挑明去说,云弥依然担心着路寒山的回忆与情绪。
这个问题,使男人偏过过头来。无比冷静的目光,被月光映衬得愈发淡然。
路寒山紧了紧搂着她的手臂:“还没有。”
这个回答,稍稍出乎了云弥的意料。
只不过下一秒,他便接着回答:“但我不想再等了。”
路寒山又朝着云弥这里凑过来,将温热的气息尽数堆积在了她的耳边。
“要是一直这么等下去,小云朵没耐心了怎么办?”
在看不见的角度里,路寒山笑得很明显。
以至于云弥好不容易才压下的情绪,又一点点地被带动勾起。
她起身想要走下沙发,动作却早就已经被路寒山看穿。他用力稳住手,完全不给云弥任何远离的机会。
重新撞入路寒山的胸膛,云弥没有继续挣扎。而是在短暂的停顿过后,十分干脆地往深处埋去。
“怎么会呢。”
窝在路寒山怀里,她视线随意投向了跟前的某个地方。
就好像瞬息万变的自然景象,云总有一片牵引着它的寒流,以及一座标注着永恒方位的山。
路寒山好像轻轻擦过了她的侧脸:“说不定呢。”
云弥顺着他的动作抬起头,就以这样的姿势与他对视着。
“路寒山,再和我说说你的一切吧。”她的手指习惯性地在路寒山胸口的布料上打着圆圈,“我要是什么都不知道,那就真的什么都说不定了。”
抱着打趣的心态,云弥说出了这句话。
只不过话音刚刚落下,便收获了长久且浓厚的沉默。
她眨了眨眼,终是意识到自己将玩笑开过了头。正欲开口解释,眼前却蓦地盖下了一片昏黑。
是路寒山的手掌,将一切视线都隔绝在外,徒留下了他掌心的温暖。
云弥没能及时反应过来,稍有一下停顿。
但很快,她就得到了路寒山的回应。
“那我说。”
明知是一个玩笑,可他却忍不住想要当真。
云弥瞬间因此,停下了所有的动作。她忍不住眨了几下眼,纤长又卷翘的睫毛擦过了路寒山的掌心。
因为看不见,所以她听到的分外明显。
路寒山似乎在犹豫不决,气息声有些紊乱。又过了好久,他终于深呼吸了下,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是来自苏城……”
在曾经,纪家还能在苏城上流圈拥有一席地位的时候,路寒山也有过一段还算美好的回忆。
在记忆最为朦胧的起始之初,纪绍征和路萍还能够称得上是大家眼中的模范夫妻。两人就像是现实版的偶像剧,牵着爱情那条红线,从校服走到了婚纱。
路寒山原以为,他的人生也会像是父母爱情一样,光明且美好。
这层梦幻假象的首道裂痕,出现在了他十岁那年的冬天,路萍的生日。
路寒山陪着母亲,从黄昏等到了半夜。
蛋糕因为屋子里的温暖,而在巧克力表层浮出了水珠。
一切期望,都随着久久的等待而逐渐湮灭。
路寒山还记得那天晚上,停滞在路萍面上的期待。
这是他第一次察觉到了不对劲。
在那一刻,路寒山更多的是不敢相信。然而看着依旧停留于路萍面上的期待,不敢也渐渐转变成了不愿。
他不愿相信,曾经父母那般美好的爱情,怎么可能会?
质疑,终究还是随着一次偶然的遇见,转化成了真相。
路寒山看到纪绍征极其亲密地搂着另一个陌生女人,而站立在他们当中的,是一个年龄尚小,却继承着男女各自长相的男孩。
残酷的现实被堆放在路寒山眼前。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