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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长夜,也是灯火-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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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像这个狼孩,哪怕已经不再与狼共舞,也无法融入从前的世界。

    温凛走出洗手间,正遇见柯家宁。

    他喝了一点酒,一见她就温和地笑。温凛已经很久没在同龄人脸上见到这样干净友善的笑容,停下来和他搭话:“聚会的钱是你负责在收吗?”

    柯家宁摇头说不是,是周妍。

    温凛道了声谢,抬步向外走。

    他突然撘住了她的手,力度轻却坚定,好像格外珍惜这次机会。

    “温凛……”

    她转身,在明灭灯火间看见他眼睛里有欲言又止,有紧张,也有彷徨。他目光闪烁着,终究没有下文。可是她却在他如蝉翼般颤动的眼睫里,读懂了那些未尽的言语。

    他捉住她的手腕太久,已然不妥,渐渐落寞地松开。

    温凛心尖一颤,竟然有些难以面对这种场面。

    她和杨谦南的相处全都非常成人,连表白和调情都务必做到长驱径入、有的放矢,从未拥有过这样,连牵一次手都需要再三确认的感情。

    温凛很不合时宜地失笑。她抚了抚自己冰凉的腕骨,几乎想对他鞠上一躬。

    回座位的路上,她一直在想,是怎么发生的呢?

    他们的交集那么少,大多还都是因为顾璃。唯一算得上接触的一次,是她替他结了一次聚会的账单。是那次吗?可是她几年来一门心思用在杨谦南身上,从未将旁人看进过眼里。

    那天柯家宁喝了很多酒,她看在眼里,终于明白了杨谦南对她的无奈。

    他心里一定也有过这样,真诚又可恶的爱莫能助吧。

    后天有一天,杨谦南注册了微博。他或许只是偶然想起她,却发现他们的圈子相互隔离,无处知晓彼此的消息,于是只能上社交网站,搜她的账号。

    这么一搜,搜出这一天的许多照片。

    他们毕业聚会,自然两两合影,互相@。合影的由头千奇百怪,有人拍了许多温凛和柯家宁的合照,说是金童玉女,国奖双雄。这些名词都离他很遥远了,是学生时代特有的幼稚戏码。可是她却还这么年轻,俏脸红扑扑地坐在年轻男孩子身边,好像不过分开寥寥数日,就迅速回到了那种平凡寡淡的校园生活中去。

    杨谦南觉得很可笑。她离开他,就为和人玩这种无聊的过家家?

    他不信她经历过这一程,还能对青菜豆腐感兴趣。杨谦南控制不住地趾高气扬,上微信问她——“什么时候来搬东西”。他连个标点符号都懒得打,口吻冷冰冰,好像不耐烦她的存在。

    温凛接到这条消息,好像一下跌进了现实里。

    即使她单方面地想要抽身,他还是顽固地存在于她的生活里,提醒着她,有一部分东西,她遗留在了他那里。

    温凛斟酌着回:“这段时间有点忙。等两天可以吗?”

    就算分开了,她也依然用哄人的语气和他说话。

    杨谦南忽然觉得,他们也不是那么无可挽回。他语气放柔,带几分嗤笑:“哦,那你慢慢忙。我什么时候不等你?”

    她却杳无音信。

    他们很快有了第三次往来。

    那一天是温凛的生日。

    她第一次见到宅门前的桃树盛放,灼灼夭夭,高过院墙。竟然真有游人路过这里,举起相机拍照,好奇里头住的是谁。

    温凛迎着镜头和目光,推开暗红漆的宅门,却是为了彻底搬走。

    到底是,玄都观里桃千树,花落水空流。

    词到最后一阕,零落山丘。

    杨谦南倚在正厅门上,看着她一样样东西打包好。这个画面安静得有些残忍,她甚至不明白他何必要特地抽出一天空,目睹她搬东西。怕她私藏财物吗?可是她这些年贵重东西见过不少,他再怎么允诺她光明正大地讨要,她也从未开过口。

    温凛的东西并不多,要紧物什早就被她借旅行之便放在行李箱里带走,留在这里的不过是些衣服和护肤品。

    她的收拾没有进行多久,就告一段落。

    杨谦南心里好像有一只沙漏,计算着时间,又好像有一架天平,和她较着劲。

    终于,他觉得这劲实在没什么好较的,在她走前,揽住她的腰。

    “真想走?”他说。

    温凛怀里还捧着纸箱子,没法轻举妄动。

    杨谦南沉沉地笑:“我们凛凛怎么这么狼心狗肺,嗯?在学校里谈恋爱真的有意思?你觉得那样更有前途?”

    他连连发问,让她不知该回答哪一个。

    她悲哀地想,他笑她幼稚,可他自己才是真正的孩子。他的心里有孩子式的无赖,也有小孩子天性上的自私,从不觉得喜爱的东西有必要放手。像把扑来的蝴蝶封进玻璃罐里,明知几天后它便会窒息,可还是会怀着喜悦留它到最后一秒。

    所以他能坦然地抱着她,眷眷诉说,“你看你要是不闹这一出,今天我就能好好给你过个生日。别人哪会惦记你生日惦记这么久?你回来,我都给你补上。”

    杨谦南缱绻拥她在怀,指着院墙外的树叶,说过两天对街这排杨树就全挖了,四月一来不会再飘杨絮,你也不会过敏。你看你过去有哪里不满意,我心里头都替你记着。

    别人哪会像我这样惦记你?

    他像一个比她成熟太多的爱人,口气无奈又纵容,说凛凛,你乖一点,再陪我一阵子。

    可是她心里竟然再也没了感动。

    面前的迷障越来越清楚,温凛暗自地想,从今往后大抵不会再揪心,不会再有意难平。

    我是时候该长大了,但愿你能永远做个孩子,自私冷漠,一生浪荡,一生自由。



    第50节

    ——“杨谦南,我就陪到这。”

    佛祖在前,受我一叩。

    作者有话要说:  不行,这章还得再修……

    困死我了。

    下章真的新地图了。

    和过去的一切妥善告别吧。

    第45章

    温凛拉黑了杨谦南所有的联系方式。

    毕业典礼那天; 她父母第一次来到京城。

    温凛鞍前马后地为他们准备衣食住行。观礼当天阳光晒,她在随身的小包里备了清凉油和藿香正气丸,以防身体孱弱的母亲中暑。父母对校园陌生; 母亲一路局促地抓着她的手; 脸上的笑容却和满园子毕业生家长别无二致。

    她穿着黑底粉边的学士服,享用这安静闷滞的夏季光景,好像也和满园子毕业生别无二致。

    操场四周搭了观礼台; 典礼将在这里举办。绪康白站在满操场整齐划一的学位服中间; 尤其醒目。

    他穿衣喜好蓝白,都是纯净如海洋的颜色,飞扬如一面海军旗帜。

    温凛惊讶道:“你怎么来了?”

    绪康白手插兜里,气定神闲:“来看看你。”

    母亲郁秀握住她的手突然意味不明地紧攥了一下; 笑容惊喜又克制:“是凛凛的同学吗?怎么也不介绍一下呀。”

    温凛不好意思地小声解释,说:“不是。只是个朋友。”

    绪康白大方地和她父母打了招呼,用哥们式的力道搂她的肩; 说:“怎么样; 你爸妈是不是要坐进观礼台; 你有没有空陪我逛一逛?”

    她还来不及开口,母亲先放开了她的手,替她做主:“我和你爸爸找得到地方; 你不要担心; 去陪陪同学!”眉飞色舞得,连她刚解释过不是同学都忘了。

    温凛被推搡得有些窘迫。绪康白随她在校园里乱逛,发现她耳根有一点红; 新奇地大笑。温凛正打算解释说是天气太热学士服太厚,就听见他笑声渐落,忽然问起:“听说你甩了杨谦南?”

    蝉鸣忽然安静。

    绪康白一如从前般开玩笑:“你真是比我想象中还能耐。”

    温凛的表情无形中变了变。

    分明已然过去了数月,可在旁人耳朵里,或许才只是刚刚听说。

    温凛抬头淡淡一声,不经意地把话堵死:“那你想象中,我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绪康白被她冷不防问住,在心里感慨,只要一提起那个人,她就如同被触了逆鳞,变得不那么好相与。他打圆场说是我多嘴,唉,我买酒给你赔罪。

    校园里只卖两种酒。

    他用一听啤酒,和她手里淡粉色的鸡尾酒相碰。

    “祝温小姐——前程似锦。”

    温凛:“听说你开会的时候口灿莲花,怎么说起祝福,就这么俗套?”

    “俗套才是真祝福。”绪康白依靠在天台,满目校园翠荫,这是他难得的放松时刻,漫勾着嘴角说诨话,“过年时候祝你龙年大吉,龙马精神,如龙似虎,龙行虎步的祝福还没收够?”

    温凛笑了两声。

    绪康白也笑。他讲笑话犹如学生时代的老教授,在课堂间穿插几个笑料,学生如他所料哄堂大笑,然而教授也许已经把同一个笑话讲了半辈子,笑容清淡而慈蔼。

    他把半罐啤酒搁在楼顶的石栏上,看了眼腕表,好像刚刚想起来似地,说:“我待会儿还真有个会要开。”他俯撑着两肘,神情有一丝惘然。

    “大忙人啊。”温凛喝一口甜滋滋的鸡尾酒,淡淡一句揭过,收敛住眼神。

    那是新闻学院大楼的天台,是她和顾璃第一次学会抽烟的天台。灰扑扑的苏联式建筑从五六十年代起就矗立在湖边,仿佛不为光阴所动。

    江湖好像永远不会老,老去的总是江湖儿女。

    走道上踢踢踏踏,传来女孩子们的脚步声。

    顾璃穿着同样宽大的学士服,和好几个同学说说笑笑,一起上天台拍合照,见到他们,讶然道:“你们躲这儿凉快呢?”

    温凛看了眼绪康白,说:“我们马上就要下去了。”

    那几个同学识趣地去另一边拍照。

    绪康白潇洒地抛了一罐啤酒给顾璃:“一起来喝两口?”

    那是2012年的七月四日,艳阳高照,顾璃双眼眯起,兴奋地拉开啤酒罐,用力和他们相撞:“祝我们——前程似锦!”

    绪康白走时,温凛陪他从校园的林荫道,一直漫步到校门口。

    他的车就停在那一排礼宾车辆中间。

    绪康白说:“我记得你说过,这条路很适合散步。”

    温凛说:“是啊。”

    他笑了笑,眼里仿佛吹来海风:“哪天回国了,记得来找我。我这里总有个职位留给你,不需要一面二面。”

    温凛真诚地笑,说:“那真是谢谢绪总。”

    她背倚着茂盛的花树,在烈烈日光下,向他挥手。

    从今以后,相隔万里。

    *

    那个明朗的夏天,人们一场一场地告别。

    她没有告诉绪康白,那天晚上她父亲悄悄地问她,白天那个男孩子,是不是就是为你妈妈献血的那个?

    父亲在医院里远远地见过那人的车,很是气派。身为人父心底里对女儿和那人的关系不无忧虑,只是女儿素来乖巧本分,捕风捉影的怀疑说出口未免伤了父女感情。

    如今见到绪康白,他心里的顽石好像落下了地。

    温凛不忍心辜负父亲期许的眼神,极是心虚地,点了点头。

    杨谦南。

    这个名字,好像是这个夏天的背阴面。

    她竭力去除他在她世界里的影子,以至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刻意忽略他们真正的那场告别。

    那是八月初的上海。

    温凛已经在苏州城里待了半个暑假,八月拎着最大号的行李箱,从上海过海关,前往曼哈顿。

    她买的是最早的一班飞机,送别她的只有隐忍泪水的母亲。夏日里的城市刚刚苏醒,她已经坐在了冷气充足的机舱里。

    空姐确认了两遍安全带和遮光板,终于播报起飞,飞机甚至已经隐隐地,将要滑动出去。可是突然之间,一切停止,乘务长用中英文播报,机组故障,请旅客们稍安勿躁。

    ——“怎么都要起飞了,还能出故障?”

    机上的乘客们不得不重新打开行李架,用各国语言自叹倒霉,坐上摆渡车,回登机口等待下一架飞机。

    温凛坐靠窗的座位,等人群走了大半,才悄然跟上队伍。

    接待他们下摆渡车的是两个空少。其中有一个拿着旅客名单,反复核对,轮到温凛时突然拦住她,问:“请问您是温小姐吗?”

    温凛愣神的反应已经说明了她的身份。

    空少于是从制服口袋里,小心地取出一枚玉佛。

    难以复现她当时的心情。

    温凛见到它,错愕,荒谬,动容,可笑。她猜她当时的神情,一定复杂得众望所归。

    那位空少礼貌地朝她笑了笑,戴着白色手套的右手指了个方向,说有人在等她。她有犹豫过吗?连她自己都忘了。可最后她还是摇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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