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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把保温箱重新装好，仔细的放到了车里，这才懒洋洋的往车身上一靠，淡色道：“你问墨钒就知道了。”
墨镍被不软不硬的打了回来，没明白这话什么意思。瞧了眼墨钒的方向，又发现了他一些不同之处。
有段日子不见，墨钒似乎又健壮了不少。
他该不会私下里偷偷健身了吧？
墨钒这边接收到墨镍炙热的眼神，面无表情的别开了脸，该问的都问了，该汇报的工作也汇报了，墨钒欠了欠身子，跟萧祁墨告了别。
萧祁墨陆眠三个人，也重新回到了医院。
陆眠把保温箱交给了夜零，夜零特别有仪式感的洗了手，关了门，才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箱子，见到了只存在于传说中的RE因子。
“你就这么交给我了？”夜零对着五支试剂，爱不释手。
陆眠靠在办公桌边，划着手机屏幕，不知看些什么，她风轻云淡道：“你看着办吧。”
夜零受宠若惊，连忙合上箱子，跟护着绝世宝贝似的。
“眠哥，我是真服了你了，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
陆眠懒散的抬眸看了眼夜零，“别贫了，去准备手术吧。”
“得咧！”
第二天一早。
这一场手术是为沈亦欣准备的。
沈亦欣早就调整好了状态，在手术室外跟沈亦贺说了几句话。
沈家父母没有过来，沈亦欣乐得清静，沈亦贺放下公司里的一堆事，为她忙前忙后。
傅禹不知从哪里听到了消息，在沈亦欣进了手术室后，才拄着拐杖找来了这边。
他没想到沈亦欣会做出这种决定，心里有些沉重。也跟着沈亦贺坐在手术室外，安静的等着。
手术室。
夜零和叶谨闻都换上了手术服。
沈亦欣也褪下了白色蕾丝手套，露出了带着伤疤甚至有些难看的左手。
三个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
恢复左手，不光是沈亦欣的心愿，也是叶谨闻、夜零的心愿。
尤其是叶谨闻，若是这场手术顺利，他也能减少对沈亦欣的一些愧疚感，他和夜零在一起的时候，也不会觉得亏欠了。
沈亦欣对此看得比较开，内心深处当然渴望健康，她还想重新回到舞台，重新坐在钢琴前演奏曲子，更想继承师父楚空的衣钵，替他走完这段钢琴之路。
但，也不想给夜零和叶谨闻太多压力。
沈亦欣笑着躺在了手术台，“最坏也不过是继续不能用左手，没关系的。”
夜零和叶谨闻互相对视，深深对望了一眼。
相顾无言，却似乎又找到了几年前一起上手术一起学习医术的默契感。
叶谨闻不再是傻白甜的逗比憨憨。
夜零也不再是爱挑事爱看热闹的飒爽御姐。
在这间手术室里，他们身上都散着光，神圣而高贵。
夜零深吸一口气，慢慢步上手术台。
叶谨闻在她身后，低低的喊了一声“夜零”，无菌环境下，他们不能再碰触，男人抬起手，做了一个小小的动作，眼底盛满了坚定的笑。
周围的助理，疑惑不解。
夜零的心，却微微一颤。
叶谨闻朝她比划了一个打手术结的手势。这是他们之前鼓励彼此时，专用动作。
顺畅的手术结，意味着手术完满顺利。
夜零抿着唇，回给叶谨闻同样的手势。
助理们看得云里雾里，“两位医生，咱们又不是不能说话，怎么还打哑谜啊？”
叶谨闻嘚瑟的笑笑。
嘁，这叫爱的鼓励！
沈亦欣的手术用了三个多小时，傅禹和沈亦贺就在外面等了三个小时。
手术室的提示灯关闭，夜零疲累却有些兴奋的从里面走出来。
沈亦贺立马走上前，“夜小姐，欣欣怎么样了？”
夜零竖起大拇指，“手术顺利。”
沈亦贺当即大笑了几声。
坐在旁边的傅禹，也跟着大大的松了口气。
沈亦欣的手术成功，是对夜零、叶谨闻医术最好的认可，也是对RE因子药物的一种认可。
“观察一个晚上，如果没事的话，欣欣的手就完全可以恢复了。”夜零如释重负。
“好，太好了。”沈亦贺笑得眼角微微湿润，“欣欣她，终于可以重新回到舞台上了”
手术结束后，夜零没有多少休息时间，一直都在持续观察沈亦欣的情况。
还要同时准备傅禹这边的手术。
傅禹的眼球手术，难度比沈亦欣的手部手术要大三倍，她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要找个眼科权威医生，在旁边指导。
发给杜长意的邀请函迟迟没有回信，她正要下楼亲自去拜访杜长意，有人就给她回信了。
来人是杜长意的学生，正在医院实习。
“夜医生，我们老师最近这两天约了重要的病患看诊，抽不出时间指导您的手术了。”
实习生带着几分看好戏的语气。
“我不会占用杜医生一整天时间的，能协调一下吗？”
“这个恐怕不能。老师的这位患者居住在国外，这次是特意回来的，我们老师总不能让患者空跑一趟。”
夜零顿了一下，便知道对方是铁了心不愿意帮忙了。
“好，我知道了。还是谢谢杜医生。”
实习生轻笑着下楼去了。
他们眼科所有人都不看好傅禹的这场手术，风险极大、失败率极高，明摆着就是一场吃力不讨好的手术。
他们杜老师怎么可能帮忙？
这不是明摆着要担风险吗？
傅禹要是老老实实的摘除眼球，他们眼科二话不说就能完成手术。但现在修复眼球
他们科室都觉得是个笑话。
夜零这边没邀请到杜长意，心里有点失落。
毕竟杜长意是眼科权威，如果找其他人，未必有他这种能力。
夜零只好暂时把傅禹的手术摁下，想着怎么着都要准备充足后，才能开始。
叶谨闻很快知道了这件事，二话没说就发了条短信出去。
第809章 还有可能恢复吗？
叶谨闻的短信，是发给自家爷爷叶仲景的。
爷爷，孙子想预约您两天时间，明天和后天。
叶仲景的年纪比萧渐离年轻几岁，因为从医的缘故，耳不聋眼不花，精神特别好。
他回复道：我这两天正好有事。
能推吗？关乎到孙子下半生的幸福，在线等，挺着急的。
叶仲景发过来一个“？”。
叶谨闻：您以前不是在眼科待过吗？曦曦她这两天有个手术，希望能找个眼科权威在旁边指导一下。她现在请不到人，您不就是最合适的人选嘛！
叶仲景：
叶谨闻看亲爷爷还不松口，直接放了大招。
隔壁萧爷爷的孙子，也就是我七哥，人家和女朋友马上要领证了。您看着办吧。
叶仲景非常无情的回复：那是你活该。
叶谨闻：
爷爷，难道您不想看看传说中的特效药吗？
特效药？
叶仲景被勾起了兴趣，立马回复：我去。
叶谨闻：
沈亦欣安稳度过了第一个晚上，夜零第二天查房的时候，她除了有点发热症状，其他都恢复的不错。
她现在就愁找个眼科权威了，没想到叶谨闻去拍着胸脯，大包大揽的说交给他了。
还强烈要求把傅禹的手术定在了明天。
夜零觉得古怪，知道他不可能拿手术这种事开玩笑，就同意了。
手术前一天晚上。
傅禹没吃什么东西，思前想后给傅尧那边打了通电话。
“哥。”
傅尧倒也关心弟弟，问道：“小禹，你决定了吗，什么时候手术？”
“明天。”
“这么突然？不是，我跟你嫂子还没请假，什么都没准备好呢。”傅尧皱着眉念叨了几句。
电话那边传来翁霞尖锐的声音。
“哎呀，怎么也不提前说啊。猛不丁的打电话做手术，我就是想去医院照顾他，我也没这个时间啊。”
傅尧斥了一声，“没时间也得请假。”
“那我的误工费谁出？照顾病人不得七八天，十来天吗？谁给我发工资？”
傅禹在这边听着哥嫂两口子的对话，有些心烦的打断了他们。
“你们别折腾了，手术费、护工，眠眠全都安排好了。”傅禹顿了一下，“你们也不用过来了，明天眠眠帮我签字。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们，不管明天手术结果如何，你们都别去找眠眠的麻烦。”
“眠眠？她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怎么给你安排？小禹，你是不是非要冒险修复眼球？这会出人命的！”
“我做好准备了。”
傅禹说完，挂断了电话。
他从柜子里摸索出一个本子，缓慢的打开，用盲写下了一封信。
不管怎么样，他得保眠眠平安无事。
叶家。
一大早，家里就折腾了起来。
叶谨闻催着叶仲景起床吃饭，给他收拾了东西，拉着老人家出门。
唐慧从后面追过来。
“谨闻，既然你主动送你爷爷去科学院，那你正好也跟着去听听讲座吧。”唐慧以为他们两人要去生命科学院，语气带着几分命令，“这次参与讲座的，都业内人士。你去的话，我也顺便给你介绍下人脉。”
叶仲景这次受邀参加讲座，不是演讲人，但是重要的嘉宾，属于镇场之宝的那种。
唐慧想着正好让叶谨闻多接触下业内人员，总好过他天天往中心医院跑，做些无用的事。
叶谨闻一边给老爷子打开车门，一边冷笑了几声。
“不好意思，我和爷爷都不去科学院。”
“不是，那你们去哪？”
叶仲景从车窗伸出头来，“我们也有重要的事，慧，反正一个讲座而已，有我没我都一样。你们自己去吧！”
唐慧都没来得及说什么，叶谨闻开了车一溜烟走了。
她站在门口，双手抱胸，气得不行。
别以为她不知道叶谨闻去找叶凌曦了。
整天窝在那中心医院不务正业，连老爷子都跟着瞎胡闹，他们能弄出什么名堂来？
夜零他们在办公室商量手术的事。
陆眠和萧祁墨就在病房，陪着傅禹聊天。
“眠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陆眠随口应了句，“小舅舅，我今年暑假就能来锦京了。”
她没有用任何“可能、大概”这样的修饰词语，直接就是肯定句。
“怎么说？”
“我准备参加高考，考清大。”
“这么快啊你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傅禹敛着眉宇，“你在音乐这块也有天赋，我认识几个清大艺术系的教授，你要是报考艺术系，我去跟他们说一声。”
陆眠哭笑不得。
旁边的萧祁墨更是无奈。
从他的物理老师康宏斌，到农庄的潘建城组长，再到傅禹，一个个的全都帮陆眠推荐专业，外带介绍人脉的那种。
陆眠摇摇头，“到时候再说吧。”
“也好。你有自己的打算。”
楼上外科楼层今天格外轰动。
前有业界前辈叶仲景到场，后有院长上楼亲自接待，话里话外全都为了傅禹的那场手术。
眼科办公室。
杜长意正在为那位传说中的重要的病患看诊。
对方因为年龄原因，黄斑区退化，影响到了视力。家庭条件好，有钱有势的，肯定想把眼睛治好的。
杜长意小心翼翼、仔仔细细的给对方做了检查。
七十多岁的老人家在看诊之余多问了几句。
“你们楼上今天挺热闹？”
“哦。”杜长意恭敬一笑，“就是一台眼球修复手术。”
“眼球还能修复？”老人家面带喜色。
杜长意意有所指的摇摇头，“说是有了什么特效药，能帮助修复眼球组织。这个啊，完全就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个人不怎么看好。”
“这样啊”
“也就是抓住了患者想要康复的心态，拿他们当小白鼠呗。老先生，您放心，我这边肯定给您做最好的治疗”
“那我还能恢复到以前的视力吗？”
“这个”杜长意为难的摇着头，“生老病死，自然常态。我只能说尽最大的努力，让您的视力恢复到一定的程度。若是想完全恢复”
杜长意直截了当着：“没可能。”
第810章 英雄出少年
杜长意也不怕得罪对方，直言不讳。
对方身份不凡，从国外到国内，肯定遍访了无数名医。他说的这些话，相信其他医生也跟老人家说过。
现代医学做不到就是做不到，没办法。
果然，老先生听完后表情也算是淡定，早就意料之中了，只是还存有一点希望的问道：“你能帮我恢复几成视力？”
老先生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助理小杨也拿着一叠单子走了进来。
小杨立刻保持安静，看向了杜长意。
杜长意做了一个手势。
“七成？”小杨有些欣喜的扶住老先生的座椅后背，“老太爷，您听到了吗？杜医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