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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和我求婚
第六十一章:和我求婚
阒寂无人,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夜晚,林秋笙猜想天上的乌云是一片接着一片。他把双手放进兜里,过了一会,原筠来了,穿着贴身的牛仔裤,白色T恤,左手手腕上戴着一条银色的手链,那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出乎意料的,原筠联系的他。
那晚,迎着海风,吹开了原筠眼前的发,原筠望着…海面,实则一片漆黑,只有呼呼地浪声翻涌,偶尔,咆哮。原筠偏着头,林秋笙看见他白皙的脸,和泛着水光的嘴唇,痴痴的发呆。
原筠开始脱|衣服,林秋笙吓了一跳,原筠却完全不注意他,好像林秋笙是透明的,无声的。在半夜的海边,是没有人的,除了他们两个。后来,林秋笙才知道那片海滩属于靳家的私人海滩,原筠从小就在这片海滩长大。
原筠脱去了全身的衣物,他站在那,双腿笔直而修长,林秋笙却不敢再看,他脸上烧起一层火,如同侵略扫荡过他的全身的皮肤。他心乱如麻,呼吸是迟钝的,只看着原筠。
而原筠站着,抹了一下头发。便一步一步往海水里走去…
林秋笙不敢叫他的名字,那是一种亵渎,他偏爱,偏爱原筠的古怪,寡淡,这种冷漠。融入海水,涉入口鼻,呼…顿一下,沉进去,原筠含住一小口海水,湿咸的泛着苦涩的腥味,偶尔,他咽下,像一把小刀,辣辣的粗过嗓子。偶尔,他把海水吐出去,像一只小鱼,吐出一个泡。他光滑的背脊,在林秋笙面前一览无遗。
“林秋笙。”那才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原筠忽然回头,对他一笑,天太黑了,林秋笙看不清,他甚至怀疑那笑,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来抱我。”原筠说。
他那洁白的牙齿,是命运齿轮上的矬锯,银光下满是鲜血的味道。
林秋笙往海里走,孤注一掷,却又满腔热血。
原筠拥住他,他在林秋笙的耳边留下冰凉的吻,如同窃笑,私语。轻轻的,他说:“爱我么?”
林秋笙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他被摄取心魄。
呆呆的,他听原筠笑,轻描淡写,毫不在意,又是那种冷漠的语调:“你现在如果要娶我,我或许会答应。”他问,在林秋笙耳边:“敢吗。”
见面第二次,原筠就成了林秋笙的未婚夫。
林秋笙活在那个海水冰冷的夜晚,那么冷,却温柔的抚|摸着他们。原筠的嘴唇…把他从记忆里唤醒的,却是剧烈的头痛。
林秋笙忍不住的要呕吐,头痛欲裂,像锤子再击打,敲碎头骨,慢慢溢出脑浆。
“老公…”原筠的声音,像小孩一样无助,紧紧缩在林秋笙旁边,握着林秋笙的手。
林秋笙费力睁开眼睛,疼痛使他难以忍耐,眼皮从没那么沉过,针刺般的记忆回来了,他看原筠那双水汪汪的眼,还是他的原筠,一直都是,他怎么会认错,辨认不出来。
他不肯去想,电话里的另一个声音。
“别…怕。”林秋笙把手抚在原筠的脸上,他强忍着疼痛,问:“你有没有受伤,筠筠?”
原筠眼睛泛出泪水,看起来有点脆弱,但他没有哭。只是摇摇头:“我听你的,从窗户翻到隔壁的阳台,从楼梯下去的,炸|弹爆炸的时候我已经出去了,余震让我摔了一跤…”他话里带着哭腔:“你给我的项链…请来的观音,摔碎了…”
林秋笙疼惜的用手摸着他脸颊上的一块青:“别怕,筠筠…”
他只来得及说这一句,沉重的闷痛让他几乎昏过去,林秋笙想,他大概又是睡着了。他还想跟原筠说什么呢,筠筠…你到底是谁。
一直在我身边的,是你吗,筠筠。
再次醒来的时候,也许是强剂量的止疼药,林秋笙勉强能坐起来了,原筠本来偏瘦的脸,现在更瘦了,只有一双眼睛还是那样的明亮。像只脏兮兮的奶猫,瞪着眼睛望着他。
林秋笙心疼,把原筠搂到怀里:“筠筠…”
原筠还瞪着那双眼睛,愣了一会他说:“你叫我不要怕,我努力了,可我还是好怕。”
“没事了,筠筠。”林秋笙吻了他的头发:“一切都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筠筠。”
“林队…”陶美和孟正明走进来,孟正明把果篮放到林秋笙身旁的桌子上。陶美看林秋笙,眼睛里露出后怕的神色:“好点了吗?”
林秋笙挥了一下手,脸色苍白的笑笑:“没事。”他想让原筠自己坐着,但原筠不,紧紧的躲在他怀里,林秋笙干脆一边抚|摸着他的头发一边说:“查清是谁安的炸|弹了吗?没有人员伤亡吧?”
“我们查了所有监控,一个炸|弹在大厅旅客的行李箱里,只有近处在前台附近的人受了伤,不过,医生说都会好的。另一个炸|弹,在你的房间里,是远程定时的炸|弹…”陶美无法继续再说下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现在那个房间已经被炸空了…”
林秋笙一阵胆寒,恶心的感觉又逐渐涌上来。
如果当时,他没有想到…原筠如果还在那个屋子里…
林秋笙眼皮跳动,他按住眼睛,头又开始刺痛起来。
孟正明问他:“头儿,你对寄炸|弹的人,有头绪吗?”
林秋笙没有任何迟疑,他用沉重而忍耐的声音,明显是一个忍痛人的声音:“不,我也一直在想,可是没有任何关联。”
孟正明抱臂,站在一旁:“该死的!说不定是这次我们调查案件的犯人,妈的…”
林秋笙没有阻止他们这么想,林秋笙忍着头疼:“听我说,案子还没有查完,上头有把案子拿走吗?”
“给我们加派了人手”陶美似乎也感觉奇怪:“但没有换人调查。”
孟正明说:“可能伤亡不严重,而且咱们队是破案率最高的,只有头儿一个人受了伤,上面估计也觉得这是犯人的挑衅威胁…王|八蛋,别让我抓着他…”
林秋笙没有反对,他强忍着,说:“既然还是我们的案子,陶美,我跟你说的都记下来了?”
陶美说:“放心吧,林队。”
“还按计划进行,我暂时不能出勤,要辛苦你们了。”
第六十二章落网
第六十二章:落网
“据可靠消息来源,警方已掌握了大量关于地铁路线杀人案的证据。因此,导致凶手威胁恐吓在调查此案的警员,在警员房间投放了炸弹,好在无相关人员死亡。请看现场截取监控…”报道新闻的女主持看已经播放了监控,低头核对稿子,早间新闻,都是直播,需要很强的职业素养。
女主持人看着稿子,不觉想起昨天组长和其他工作人员的对话。“这些明天都要报道?可靠吗这些消息?”有人问。组长习惯的把稿纸卷起来放在胳膊下夹着,得逞般的笑了,眯缝眼睛:“当然了!这是热点!我们的消息是最新的!得到的数据也就是最好的…跟着我混等着升职吧。”大笑两声。
女主持人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报道:“第三位受害人张成先生生前是一位非常有才华的画家。作为新人,却得到最近炙手可热,一幅画曾被拍到八千万的,才华洋溢的画家靳原筠的赞扬,请大家欣赏三号受害人的最后一幅作品《天使》据警方内部可靠消息,前两位受害人都与这位画家张成有着不可分离的密切关系,凶手是因为嫉妒第三位受害人的才华…”
“张成是非常有才能的画家…”
方佳佳端着水杯的变得麻木而僵硬,她感觉自己在发颤。
电视是机器,不能理解她的情感。声音刺耳,而屏幕像是一个漩涡,又逐渐变得模糊。
“天使这幅画受到广大群众的喜爱…”
方佳佳发觉自己哭了。
茶杯掉到地上。
方佳佳弯腰去捡,锋利的碎片割破了她的手指,血液…红色的往外涓涓流出。她却感觉不到疼痛,她双目猩红,眼泪如断线,却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愤怒。
那个女人嘱咐她,教给她的一切…该说是犯案守则还是杀人技巧,她都记不得了,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电视里那个贱|人…那个贱女人的声音,她怎么敢说…敢这样说?!
方佳佳抬头,泪水无法控制的流下,虽然已经什么都看不清,可是她还是踉跄的把桌子上的照片抱在怀里,她失力的跪在地上,怀里的照片几乎勒进血肉,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掉在地上。
照片上,是一个可爱聪明的女孩。
熙熙,我可爱的孩子,熙熙…
方佳佳猛然抬起头,脸上神情麻木不仁,嘴角却挂上笑容,钟表的针在一秒一秒的走动。听…滴答,滴答…
你们都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无法言说的愤怒占据了方佳佳整个胸膛。
医院里。
孟正明大口咀嚼着他手里的肉夹馍,一边嗦粉。陶美在耳机里听着,很是【鬼 姐姐 鬼 故事】|gui JJ。 N e t|嫌弃。她转移注意力:“林队,凶手真的会来杀人吗?就为了一篇报道?”
林秋笙喝鸡汤,他想,那会准备伺候原筠坐月子,结果没伺候上。现在看着原筠鞍前马后,默不作声,乖巧的模样,倒像是他坐月子了。
“筠筠,别削苹果了,你过来吃点东西,看见你好我才好的快。”
原筠没什么表情,神情空洞的令人觉得可怕。他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紫色,脸色白的与脑震荡的林秋笙不相上下,他好像在分析林秋笙的语言一样,看得林秋笙浑身发麻,才坐在椅子上,机械的吃饭。
林秋笙知道他们需要谈谈,但得等这个案子完结。孰轻孰重,林秋笙竟然一时难以抉择…
他忍着内心令人不安的东西,对陶美说:“人无法控制情绪。尽管有时你觉得你控制住了,但在以后,可能会由一些媒介,重新唤醒你那时未曾发泄的情绪。无论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
凶手已经杀害三个人,第三个人直接在人多的地铁站被杀害,充分展现了凶手的自负,冷血。
《天使》这幅画绝对是我们的鱼饵,顺藤摸瓜,一定能把对方钓上来。我们时间不多了,冒险是值得的。人是无法抵抗诱惑的。”
能抵抗住的就不是诱惑了。林秋笙忽然笑了,他手指尖碰在一起,继续说:“你知道困兽吗?
把动物关在笼子里,动物会产生各种反应,负面反应居多,想要逃离而无法逃离,相信我,这绝对不会是愉快的事。
而动物一旦,以为自己逃出去了,重新获得自由,再把动物抓回来,负面的情绪会比刚开始更高,逐渐产生空洞反应,这就是自我厌弃,黑洞情绪,大部分动物会有自残现象。
其中,还伴有更激烈的伤害欲望。人也是一样,一旦脑子里只有情绪,就会变成动物。我们面对的是发狂的动物,他一定会犯错,之前的所有的缜密,都会在今天被一网打尽。”
林秋笙轻笑,窗外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像把林秋笙劈成两半,右脸被阳光照着,而左半边身体却在阴暗里。他说:“凶手会忍不住的,压抑的禁锢,短暂的通过杀人缓解,如今我重新激怒了他…他会来的。新闻里提到了筠筠。比较危险的还有直播的主持人…他会挑一个下手,来炫耀自己的力量,真单纯啊…”林秋笙觉得好笑:“其实什么都证明不了,陷入自己怪圈而无法自拔的怪物,从中找到了乐趣,是会用生命的来保护的。”
陶美其实没太听明白,但不知道为什么,林秋笙说这些的时候,陶美觉得自己就像是听另一个人再说,那个人理智,冷酷,自私,拥有绝对的控制权。是典型的自恋者。可是林队…陶美使劲晃了一下头,她的侧写里,林秋笙是个温和,从传统家庭里长大的男人,有很强的自制力,道德感强,容易被束缚…可是一个容易被束缚的人,真的能做刑警队的队长吗?
陶美还没能继续想,李欣没有波动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活像机器:“五点钟方向,穿深蓝色外套的人。”
“收到。”陶美和同组警员换了一下神情,摸着后腰的枪。
啊…是个女人…陶美下意识的想,应该不会是凶手。
“哪位订的咖啡?”女人提着牛皮纸的纸提袋。
“危险解除…”陶美松了口气。“不对!!”李欣呵喊出声。
瞬间之中。
陶美只听见放下武器!以及…蓝色外套的帽子掉落在女人的身后,女人的长发随着帽子一起,向后掉着,银色的刀在她手里反光的发亮,给陶美留下更深印象的却是女人阴暗的笑,那么狰狞,像掉进沼泽的野鹿,绝望而孤注一掷。
枪声响起的时候,时间好像都变慢了。头上的聚光灯好像是天使吹响了号角,血像蝴蝶从女人的胸口一只只飞出来,方佳佳抽搐着,嘴角涌出大量的血…她却慢慢笑了,她伸出手去够她的女儿,只抓到了空白:“熙熙,妈